第四百五十五章 记恨

    从前,即便是萧沁瑶在的时候,侯府上下也都可着萧暮雪的心来。

    现下,萧余安一反常态,而且,语气不容置疑,显是铁了心要这么做,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林幼仪掂了掂手中的锦盒,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嗯,还真的跟块金疙瘩似的,破有分量!】

    就在萧余安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安抚萧暮雪的时候,林幼仪一只手拿着那个锦盒,一只手挽过萧暮雪的手臂。

    “二姐,兄长不疼你,我疼你!这块桐烟徽墨,我转赠与你!希望你与三表兄的情意,如这墨书一般,历久不衰,千年不朽!”

    “当真?”

    “你若不要,我可就收起来了!”

    “要!当然要!”

    萧暮雪瞬间笑开了怀,伸手接过那个锦盒,抱在怀中轻轻的抚摸着。

    “哼,兄长偏心,还是四妹最好!”

    “你个没良心的小丫头,给你东西就是好,不给就不好了?你从到大,为兄给你的,何止这一块桐烟徽墨!到头来,竟不如四妹了!”

    萧暮雪虽然没有说话,但还是笑盈盈的冲着萧余安做了个鬼脸。

    萧余安满眼的欣慰,看着林幼仪哄道。

    “你比她懂事!无妨,为兄再为你寻一块,左不过,不能失了偏颇!”

    “不用了,兄长,你还不知道吗,我于诗书并不精通。而且,适才若非二姐说与我听的话,我还不知道这桐烟徽墨的好处呢!这样的好宝贝,就得会赏识的人方值得拥有!”

    “桐烟徽墨自有它的价值,但它最大的价值,就是你喜欢!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为兄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林幼仪的大度割爱,瞬间化解了他们兄妹三人的尴尬。

    皆大欢喜,他们兄妹三个人都很高兴。

    可是,他们忘了,屋子里一共四个人,还有一个陆青岚!

    此时此刻,陆青岚的心,已经被愤怒和嫉妒,给揉搓的满是褶皱!

    陆青岚努力表现出处变不惊的模样来。

    可实际上,她的双手已经在袖中死死的握紧了拳头,纤细粉嫩的的指甲,更是深深地陷入了掌心!

    只这一件事,便让陆青岚恨上了林幼仪!

    原本,她才应该是今日的主角!

    萧余安也应该对她刮目相看,青睐有加才是!

    要知道,无论是那杆寒骨白,还是这块桐烟徽墨,都是陆青岚的父亲和兄长们,费尽了心思、绞尽了脑汁,才寻到的!

    可是,她如此精心准备,用来讨好萧余安的礼物,却被萧余安轻而易举的就送给了林幼仪!

    可笑的是,竟然只是因为林幼仪说她喜欢!

    这便也罢了!

    若只是如此,陆青岚不过气恼一阵子!

    毕竟,萧余安对她送的那杆寒骨白当真是爱不释手!

    可是,林幼仪这一通惺惺作态后,竟然反客为主,既赢得了萧余安的宠爱,更让萧暮雪对她感激不尽!

    要知道,那块桐烟徽墨,是她的!

    是她送给萧余安的!

    林幼仪凭什么?

    凭什么拿着她精心准备的礼物,邀买人心,抢尽风头?

    萧暮雪得了她钟意的宝贝,自然急不可耐的要回去好好的欣赏一番。

    所以,她压根儿就坐不住,喜笑颜开的跟萧余安告辞后,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陆青岚也坐不住了!

    只不过,她是因为心中愤恨,担心再多坐一刻,就会装不下去,这才佯装身体不适,起身告辞。

    她们两个人都走了,林幼仪也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轻松的站起身欲要离开。

    “小丫头,且慢!适才,委屈你了!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块桐烟徽墨。”

    “也还好!在我的眼中,那就是一块精致的金疙瘩,可是,在二姐的眼中,它便是无价之宝!我没有得到那块桐烟徽墨,换个别的什么宝贝,也是一样欢喜的。但二姐不同!而且,我也确实希望,二姐能够与三表兄举案齐眉,长长久久。”

    “你这丫头,当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为兄答应你,凡是你喜欢的,为兄都会替你寻来!”

    “好呀!兄长这话,我可记在心里了!”

    “自然!还有,小丫头,别忘了答应帮我缝制的鞍韂!”

    “原来,兄长唤住我,不是为了安抚,而是为了讨债呀!哎!”

    “安抚归安抚,顺便讨债,两不耽误!”

    给萧余安缝制鞍韂这件事,林幼仪确实没有忘记。

    而且,还得尽快。

    因为,萧暮雪大婚之后,她就要入宫“避难”了。

    怎么说,也得赶着这之前,将萧余安要的鞍韂缝制出来。

    翌日,林幼仪来给萧余安换药的时候,又看到了他背后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是萧余安从大火之中将她救出来时留下的!

    现下,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烧伤后留下的疤痕,却仍让人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五福不是你给你调配了祛疤痕的药膏的吗?你没用?”

    “我一个男子,身上有点伤疤怕什么!再者,多好的去疤膏,也去不掉这么重的疤痕。所以,也别费那功夫了,我压根儿就没用!”

    “虽说不能将所有的疤痕都去掉,但好歹不至像现下这般触目惊心!这若是让未来的嫂嫂看到了,还不得吓坏人家!”

    “你不怕就好!”

    萧余安声音不大,但林幼仪还是听了个真切。

    她哼笑一声,紧着反问道。

    “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我会伤成这样吗?”

    “我也是受害人好不好?要怪,就怪设下毒计,欲要置我于死地的太子!哼,你怎么不去怪太子?柿子专挑软的捏是吧?”

    林幼仪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她给萧余安缝制鞍韂的时候,还是用了心思的。

    就连做里子的牛皮,林幼仪也特意吩咐五福,精挑细选了最好的一块。

    这几日,林幼仪难得老老实实的,留在屋子里给萧余安缝制鞍韂。

    就连萧暮雪来找她闲话家常,都是兴致勃勃得来,意兴阑珊的回。

    林幼仪的绣工一般,女红也一般。

    但这副鞍韂,她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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