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谁人炼魔
“挂哥，搞清楚这茶壶的底细了吗？”陆长青问道。
理智恢复的陆长青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器灵空间之外，高启明的古镜依旧悬挂在半空，但烟雾已经消失不见。
“哪有这么简单！你们两个连多坚持会儿都办不到……”器灵不满道。
“不是有那么多烟雾吗？这还分析不明白？”
“屁的烟雾！那茶壶根本没有从那方空间送出过任何物质，你们周身的烟雾就是空中的水汽，只不过些许法则顺着接触它的天机神通蔓延过来，融入到这水汽之中。”
“那我和启明道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倒也不全是，本圣仔细研究了这水雾中的零星法则，多少还是有些结果……”
说到这里，器灵在空中显化出了一角画面。
画面中是一个血色世界，几道凶残至极的妖魔血影在肆虐咆哮，然而转眼间那只茶壶镇压而下，妖魔的身躯被生生碾碎，化作了铺天盖地的血水。
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出现，茶壶盖子被揭开，漫天的血水都被茶壶吸进去了。
黑衣人盖上盖子，将茶壶焚煮了半晌，竟从茶壶中倒出了半杯清茶！
再然后，黑衣人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陆长青看得眉头大皱，评论道：“这哥们儿胃口真好！”
器灵则是自语道：“这盏茶壶，或许可以被称为‘炼魔壶’吧！”
“不对啊，挂哥！”陆长青忽然反应过来，诧异道：“我从未听说过洞府界还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这当然说明，它压根就不是这洞府界的东西！”器灵道。
“来自仙罡大陆？”陆长青自然想到。
“……”器灵既未肯定，也未否定。
“妖圣大人，您到底什么意思……”陆长青心里发毛，忐忑道：“您当初可是说过，这个世界是‘千影’为了封印您而创造的。如今的这个世界，也无疑是仙罡大陆。”
器灵思索了半晌，叹口气道：“罢了，趁着这个机会就告诉你一些必需知识吧。不过我得想想怎么才能让你听懂……
首先就是，‘千影’再强，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整整一个大世界的能量或质量。
‘千影’的创世，其实和你原本世界中流传的那些神话故事差不多。
盘古也好，上帝也好，没有真的创造出世界，只是主导了世界往后的演化。”
“通俗易懂，我听明白了。”陆长青却更加疑惑，“那这炼魔壶是什么先天法宝？”
“先天器坯倒是见过，先天法宝真没听过。”器灵摇了摇头道：“你想岔了。
……这么说吧，你原先的宇宙在一百多亿年前是一个质量无穷大的奇点，从大爆炸到现在，都可以看作它的‘这一世’，你觉得它有‘上辈子’和‘来生’吗？”
陆长青倒吸凉气。
器灵继续道：“这个世界的‘此生’是仙罡大陆，毫无疑问。但它的上一世，又是什么呢？”
陆长青不可置信道：“妖圣大人，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世界重开了一次，但这个房间却未被磨灭，而是保留到了现在？”
“我的直觉是这样。”器灵点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界消亡时，保留下一点零星的碎片……这种概率虽说极低，但并不为零。”
“其实这些东西还是次要的，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待陆长青消化了一会儿，器灵再次开口。
“什么问题？”
“如你所说，这里是七彩道人很晚才开辟出的洞府界。
所以这间房屋不可能一开始就在这里，而是后来移动过来的，而且整体布置成一处山洞，明显是人为……
那么，这人什么心态？想干什么？”
器灵的声音渐渐变小，成了喃喃自语，把陆长青完全晾在一旁。
“幕后大黑手，大阴谋，颠覆世界？”陆长青试探道。
器灵毫不犹豫否定道：“只可惜，用这个房间搞不了阴谋。
那间屋内除开‘炼魔壶’的一切事物，一旦与外面世界真正接触，立刻就会湮灭。
这个很自然，那些东西本来早就该逝去。
如果真有你说的大黑手，闯入房间取走‘炼魔壶’就是。放着‘炼魔壶’不取，而把整个房间移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陆长青没想到还有这层隐情，合着整间屋子都是摆设，真正邪乎的只有那茶壶。
“要不我和高启明再去勾引这茶壶一次，妖圣大人你再捕捉一些烟雾，看看能不能截取到新的信息。”陆长青提议。
“难得你这么不怕死，但这‘炼魔壶’具备基本的灵智，不会再轻易攻击你俩，而且……”
器灵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陆长青，“刚刚你俩毕竟损失了三成的灵魂力量，回到外界后会虚弱很久。”
“！！！”
“什么三成？”
“死蝌蚪你不是事先保证我会绝对无恙吗……”陆长青急得一下跳了起来。
……
“屋子为何在这里”这个问题反正是解决不了了，于是器灵决定，直接把这个问题本身给解决掉。
陆长青有些忐忑，道：“不会惹出什么大因果吧？”
器灵冷哼：“本圣亲自出手……将这壶惊走，能有什么因果？”
闻言，陆长青有些意外。
妖鼎残片受到的封印极为强大，器灵的意识，或者说对于外界的感知，仅限于残片为中心的数丈之内。
至于器灵的力量，则更是只能渗透出残片一点点，而且只能维持在距离残片的数寸以内，超出这个范围，就会立刻被封印殆尽。
以前所谓的借助器灵的力量进行传送，都是陆长青进入器灵空间，器灵仅传送妖鼎残片，到了目的地陆长青再回到外界。
陆长青婴变之时，器灵抽取仙界的仙气之所以那般声势浩大，也是因为器灵只能操控残片周围数寸空间内的仙气和规则，只能先将周围抽成真空，让远方的仙气被这种强大的负压挤压过来。
总之，在器灵空间以外的世界，器灵能做到的事极为有限。
但器灵这次确实是豁出去了，对着陆长青放出狠话后，就一心一意操控着妖鼎残片撞入了那座矮山。
随后“砰砰”声不绝如缕，陆长青只知妖鼎残片与炼魔壶交上了手，然后一种难以抵抗的困意袭来，便昏睡了过去。
待到陆长青醒来，那座矮山已经千疮百孔。
“这……就完事了？”陆长青发愣。
“不然呢？”器灵冷哼，但模样却是有气无力。
片刻后，器灵还是解释道：“本圣与它交手了很多次，笼罩那间屋子的结界因此被破坏掉了……
屋内的一切如本圣预料的那样烟消云散，那炼魔壶也知道世间已换了模样，就此遁走了。”
陆长青有些不明白，疑惑道：“挂哥，你这样做真的妥吗？”
器灵道：“说不定……不仅不妥，还会埋下滔天大祸。但是，什么都不做可能也是滔天大祸。我只是随便挑了个。”
这样么……
陆长青沉默。
“别想了，这不是一件以你的修为能琢磨的事。”器灵将高启明扔到外面，然后飘向半空，“这事是偶然中的偶然，你俩当做没发生过就行。”
……
“咦？我刚刚不是在接受天道化作人形后亲自传授的天机神通么？
……原来只是幻觉。”
高启明醒转，神智渐渐恢复过来，随后便感受到一种灵魂上的虚弱。
陆长青此刻也面色苍白，歉然道：“启明道友，是老夫大意了，如今我俩灵魂都受了损伤。”
高启明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无妨，没有大碍，前辈无需自责……那屋里的东西被前辈解决掉了？”
陆长青叹道：“解决了。我俩先各自闭关疗伤，然后再从长计议。”
高启明怅然：“或许此行的运势已尽，不该再继续强求机缘了。”
陆长青一怔，然后也点了点头。
理智恢复的陆长青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器灵空间之外，高启明的古镜依旧悬挂在半空，但烟雾已经消失不见。
“哪有这么简单！你们两个连多坚持会儿都办不到……”器灵不满道。
“不是有那么多烟雾吗？这还分析不明白？”
“屁的烟雾！那茶壶根本没有从那方空间送出过任何物质，你们周身的烟雾就是空中的水汽，只不过些许法则顺着接触它的天机神通蔓延过来，融入到这水汽之中。”
“那我和启明道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倒也不全是，本圣仔细研究了这水雾中的零星法则，多少还是有些结果……”
说到这里，器灵在空中显化出了一角画面。
画面中是一个血色世界，几道凶残至极的妖魔血影在肆虐咆哮，然而转眼间那只茶壶镇压而下，妖魔的身躯被生生碾碎，化作了铺天盖地的血水。
紧接着，一个黑衣人出现，茶壶盖子被揭开，漫天的血水都被茶壶吸进去了。
黑衣人盖上盖子，将茶壶焚煮了半晌，竟从茶壶中倒出了半杯清茶！
再然后，黑衣人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陆长青看得眉头大皱，评论道：“这哥们儿胃口真好！”
器灵则是自语道：“这盏茶壶，或许可以被称为‘炼魔壶’吧！”
“不对啊，挂哥！”陆长青忽然反应过来，诧异道：“我从未听说过洞府界还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这当然说明，它压根就不是这洞府界的东西！”器灵道。
“来自仙罡大陆？”陆长青自然想到。
“……”器灵既未肯定，也未否定。
“妖圣大人，您到底什么意思……”陆长青心里发毛，忐忑道：“您当初可是说过，这个世界是‘千影’为了封印您而创造的。如今的这个世界，也无疑是仙罡大陆。”
器灵思索了半晌，叹口气道：“罢了，趁着这个机会就告诉你一些必需知识吧。不过我得想想怎么才能让你听懂……
首先就是，‘千影’再强，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整整一个大世界的能量或质量。
‘千影’的创世，其实和你原本世界中流传的那些神话故事差不多。
盘古也好，上帝也好，没有真的创造出世界，只是主导了世界往后的演化。”
“通俗易懂，我听明白了。”陆长青却更加疑惑，“那这炼魔壶是什么先天法宝？”
“先天器坯倒是见过，先天法宝真没听过。”器灵摇了摇头道：“你想岔了。
……这么说吧，你原先的宇宙在一百多亿年前是一个质量无穷大的奇点，从大爆炸到现在，都可以看作它的‘这一世’，你觉得它有‘上辈子’和‘来生’吗？”
陆长青倒吸凉气。
器灵继续道：“这个世界的‘此生’是仙罡大陆，毫无疑问。但它的上一世，又是什么呢？”
陆长青不可置信道：“妖圣大人，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世界重开了一次，但这个房间却未被磨灭，而是保留到了现在？”
“我的直觉是这样。”器灵点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世界消亡时，保留下一点零星的碎片……这种概率虽说极低，但并不为零。”
“其实这些东西还是次要的，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待陆长青消化了一会儿，器灵再次开口。
“什么问题？”
“如你所说，这里是七彩道人很晚才开辟出的洞府界。
所以这间房屋不可能一开始就在这里，而是后来移动过来的，而且整体布置成一处山洞，明显是人为……
那么，这人什么心态？想干什么？”
器灵的声音渐渐变小，成了喃喃自语，把陆长青完全晾在一旁。
“幕后大黑手，大阴谋，颠覆世界？”陆长青试探道。
器灵毫不犹豫否定道：“只可惜，用这个房间搞不了阴谋。
那间屋内除开‘炼魔壶’的一切事物，一旦与外面世界真正接触，立刻就会湮灭。
这个很自然，那些东西本来早就该逝去。
如果真有你说的大黑手，闯入房间取走‘炼魔壶’就是。放着‘炼魔壶’不取，而把整个房间移到这里是什么意思？”
陆长青没想到还有这层隐情，合着整间屋子都是摆设，真正邪乎的只有那茶壶。
“要不我和高启明再去勾引这茶壶一次，妖圣大人你再捕捉一些烟雾，看看能不能截取到新的信息。”陆长青提议。
“难得你这么不怕死，但这‘炼魔壶’具备基本的灵智，不会再轻易攻击你俩，而且……”
器灵意味深长的打量着陆长青，“刚刚你俩毕竟损失了三成的灵魂力量，回到外界后会虚弱很久。”
“！！！”
“什么三成？”
“死蝌蚪你不是事先保证我会绝对无恙吗……”陆长青急得一下跳了起来。
……
“屋子为何在这里”这个问题反正是解决不了了，于是器灵决定，直接把这个问题本身给解决掉。
陆长青有些忐忑，道：“不会惹出什么大因果吧？”
器灵冷哼：“本圣亲自出手……将这壶惊走，能有什么因果？”
闻言，陆长青有些意外。
妖鼎残片受到的封印极为强大，器灵的意识，或者说对于外界的感知，仅限于残片为中心的数丈之内。
至于器灵的力量，则更是只能渗透出残片一点点，而且只能维持在距离残片的数寸以内，超出这个范围，就会立刻被封印殆尽。
以前所谓的借助器灵的力量进行传送，都是陆长青进入器灵空间，器灵仅传送妖鼎残片，到了目的地陆长青再回到外界。
陆长青婴变之时，器灵抽取仙界的仙气之所以那般声势浩大，也是因为器灵只能操控残片周围数寸空间内的仙气和规则，只能先将周围抽成真空，让远方的仙气被这种强大的负压挤压过来。
总之，在器灵空间以外的世界，器灵能做到的事极为有限。
但器灵这次确实是豁出去了，对着陆长青放出狠话后，就一心一意操控着妖鼎残片撞入了那座矮山。
随后“砰砰”声不绝如缕，陆长青只知妖鼎残片与炼魔壶交上了手，然后一种难以抵抗的困意袭来，便昏睡了过去。
待到陆长青醒来，那座矮山已经千疮百孔。
“这……就完事了？”陆长青发愣。
“不然呢？”器灵冷哼，但模样却是有气无力。
片刻后，器灵还是解释道：“本圣与它交手了很多次，笼罩那间屋子的结界因此被破坏掉了……
屋内的一切如本圣预料的那样烟消云散，那炼魔壶也知道世间已换了模样，就此遁走了。”
陆长青有些不明白，疑惑道：“挂哥，你这样做真的妥吗？”
器灵道：“说不定……不仅不妥，还会埋下滔天大祸。但是，什么都不做可能也是滔天大祸。我只是随便挑了个。”
这样么……
陆长青沉默。
“别想了，这不是一件以你的修为能琢磨的事。”器灵将高启明扔到外面，然后飘向半空，“这事是偶然中的偶然，你俩当做没发生过就行。”
……
“咦？我刚刚不是在接受天道化作人形后亲自传授的天机神通么？
……原来只是幻觉。”
高启明醒转，神智渐渐恢复过来，随后便感受到一种灵魂上的虚弱。
陆长青此刻也面色苍白，歉然道：“启明道友，是老夫大意了，如今我俩灵魂都受了损伤。”
高启明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无妨，没有大碍，前辈无需自责……那屋里的东西被前辈解决掉了？”
陆长青叹道：“解决了。我俩先各自闭关疗伤，然后再从长计议。”
高启明怅然：“或许此行的运势已尽，不该再继续强求机缘了。”
陆长青一怔，然后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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