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林教官
孤寂忽地坐到了地上，似乎脱力了，凌落拿着刀跑到孤寂面前时，孤寂已经重新站起来了，她的脸色很苍白，在淡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虚幻，跟个瓷娃娃似的。
她伸手接过了凌落递过来的刀，默不作声地走到刀鞘旁，归刀入鞘。
凌落才发现她的后背几乎已经被血液浸透了，只是被黑色的衣服掩盖的很好，凑近一看才觉得触目惊心。左边小腹处的衣服更是破了个窟窿，也不知道里面的伤口有都严重。
他看不清，只能看见朦朦胧胧一片，连颜色都分辨不清。
真方便，还能防偷窥呢。
孤寂的手轻轻在刀上抚过，她的表情慢慢变得放松，手指划过刀鞘上华丽又自然的花纹，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好像在空气中蔓延开了。
听说，那些寄托了心神的武器都是有灵的。只是她手上的这把刀是的，触碰到刀时那种雀跃的感觉，并非是他的错觉。
凌落本想开口询问孤寂的情况如何，但看着孤寂轻轻抚摸刀鞘的模样，不知怎的，话又说不出口了。他现在对孤寂才有了那么一些好奇，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反而在抚慰佩刀的情绪？
或许这就是一个真正的刀客吧，凌落在训练营中选择的主修武器也是刀，他的手上也有一把制式的长刀，但他自问是远远做不到孤寂这样的程度的。
孤寂提刀，走到凌落面前，眼神一扫而过，其实她对凌落刚才的行动是有些惊讶的，能在局面发生变故的一瞬间就作出决断，而且行动力也很强，也善于把握机会，这已经比她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强了。
而且，鸿鸣刀似乎也不讨厌他。
这些心里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也并非她有意营造一种高冷的形象，只是长久以来习惯如此。
她现在的状态很差，天选者的那一次攻击确实是重创了她，若非她以极强的灵压压制住体内的灵能带动器官运转，此刻伤口处已经血崩了。
而且没有趁手武器之后，她对面天选者也是完全的兵行险招，千叠劲并非多么高深的技巧。
只是她的起手式比较强，前两次攻击让机体第一时间失衡，仪态还未调整过来后续的攻击就接踵而至。
那时也是她最危险的时候，只要灵能震荡的频率没能达到共振，她就无法击穿装甲，而且攻击一旦停下，她就需要重新调转灵能压制体内伤势。
那空隙会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腹部一阵翻涌的疼痛让孤寂觉得很难受，她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扭头看了看碎了一地的装甲。
在她的灵识中，属于装甲内那人的灵能标记消失了，也就鞥呢确定他已经死了。
孤寂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又是一阵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其实她以前很怕疼的，连碰到桌角都能大哭一阵，不知不觉间，她也习惯疼痛了。
说不定其实现在凌落的状态会比她好得多，孤寂突然这么想到。
她的灵识很敏锐，第一眼看到凌落的时候，他似乎是趴在桌子上给自己疗伤？她能感受到凌落身上那股旺盛且野蛮的生命力。
孤寂的呼吸比平常更悠长一些，那其中夹杂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呼痛声，她看向凌落。
“我们走吧，很快就能出去。”
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向前走着。
他们的速度变慢了，在往前走了半分钟，凌落就明锐地察觉到了和之前速度的差别，而且那种静谧的感觉也没有再笼罩在身上了。
他的眼神不自主地瞟向孤寂，她前行的动作有些许的不自然，右手拿刀，左手搭在小腹的位置。是因为伤口？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
凌落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短靴，之前走路都是没声的，这次也没在施展那种，灵术？还是领域？凌落并不知道实质是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咽喉处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伤疤都变浅了，再过一会儿，怕是连伤口也看不见了。
说是不远了，两个人还是走了半个小时才又听见了清晰的打斗声，全副武装的城卫军将中央广场区域封锁了，听声音里面的战斗还很激烈。
再走过一个长廊，开启一扇关闭的门之后，有两束强光分别照到了孤寂和凌落身上，刺激地凌落睁不开眼睛。
滴滴的电子声在前方响起，那是在识别他们的身份。
“自己人。”一个女声在响起，凌落顿时倍感亲切，那是他的教官，临江城卫军上尉林蔚然。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觉得林蔚然的声音最好听的一次。
照射在他们身上的强光被移开了，电子识别才显示出绿色的核实提示。
封锁圈让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两人走到林蔚然身前。
孤寂几句话说明了基本的情况就准备离开了，林蔚然立正个孤寂敬礼，孤寂回礼之后独自离开了。
林蔚然拍了拍凌落的头，领着凌落向封锁圈外走去，踏进了通往地面的电梯。
没有了其他人，凌落才开口问道：“这位是从哪儿请的大神啊，临江没这号人物吧？我可是看见她手拆了天选者，而且为什么情况和任务说的不一样啊！”
他很生气，一切的展开都和事前的情报、分析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孤寂神兵天降一般，他很可能就死在里面了，愈合力强可不代表是不死之身。
林蔚然的手搭在凌落头上猛搓了一下：“冲我横什么呀？我得到真实情报的时间不比你早多少。”
林蔚然的语气一重，凌落的脾气立刻就收敛了大半，比起教官，林蔚然更多的是扮演了他母亲的身份。
“据我所知呢，可能是起源内部斗争搞出来的。”她的话语顿了一下，“中央广场打着的呢，听说是起源的两个新产品。”
凌落也沉默了一下，起源，这个庞然大物对于普通人乃至绝大多数灵能者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
“那这算是给我们假情报？你们不告他们？”
“城卫军多了一个机动小队呢，而且明年的军费也不指望拨款了，你猜猜谁是金主？”
“那死去的兄弟们呢？”
“抚恤金比我三十年工资还高。而且这里很快就会被重建，按照顶级的商圈来造，所有的商铺都保留……”
凌落无力地叹了口气。
林蔚然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像是母亲安慰着受伤的孩子。
“知道你很不甘心，气愤也没法改变这一切，除非你的话语权比起源还大……”林蔚然的声音低了一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话锋一转又问道：“你觉得那女孩怎么样？”
“女孩？你是说孤寂？”
“嗯哼。”林蔚然点点头。
“反正我是不会管这样的人叫女孩的，你是不知道，我看着她徒手把动力装甲拆掉了是什么感觉，她看着也不大啊？难道是传说中容颜不老的天山童姥？”
林蔚然轻轻笑了两声，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别嘴贫。”
“我看你还给她敬礼，难道她军衔比你高？”
林蔚然摇摇头，“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她是裁决司来的，我们拿起源没办法，但是她倒是能让那群人头疼呢。”
裁决司，是联合政府下辖的司法部门，专职处理灵能者犯罪，著名的暴力机构。
“而且呀，人家真的不大，可能就比你大个两岁，要是天山童姥的话被人家听见，要揍你我可不拦着。”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是说女生的年龄是绝密嘛，再说了，我俩说话，她凭什么知道，这种人跟我又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几阶她几阶？”
“你这么说，小薇跟你也不算一个世界的嘛。”
“这能一样吗？小薇跟我一起玩的时候才多大。”
林蔚然捏了捏他的鼻子，“那你小时候也见过孤寂啊，只是你那时候太小，不记得了。”
见过？凌落拿开林蔚然的手，他确实完全不记得。
“那时候是你老爹带着的，你那时候才只有我小臂这么大呢。”
凌落这才恍然她想问什么，“原来你那个时候就认识我老爹了呀。想问他回来没？别问了，还没回来呢。”
“比那还早呢。”说话间，电梯门终于开启，南城区的高楼大厦映入眼帘，不远处的高架桥上车辆川流不息，若不是电梯外全副武装的城卫军，凌落还以为之前的经历不过是梦。
走出封锁区，林蔚然扔给凌落一个手机，那是任务之前凌落上交的，“你的任务暂时结束了，明天再到我办公室上交任务报告就行了”
说罢，林蔚然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凌落身上，顺手拉上了拉链。“回去先洗个澡，看你浑身血，我怕你走在街上被人举报！”重新她理了理凌落的衣领，拍了拍凌落的头又走回了封锁区内，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凌落对着林蔚然摆摆手，摁下手机上的开机键，短暂的开机动画之后，屏幕上冒出了十几条信息和未接来电。
墨念薇……凌落心中一凛，回拨了电话。
嘟嘟的提示音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了。
凌落试探性地问道：“喂？”
“凌少爷终于舍得接电话啦？”电话后面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让凌落觉得压力更大。
她伸手接过了凌落递过来的刀，默不作声地走到刀鞘旁，归刀入鞘。
凌落才发现她的后背几乎已经被血液浸透了，只是被黑色的衣服掩盖的很好，凑近一看才觉得触目惊心。左边小腹处的衣服更是破了个窟窿，也不知道里面的伤口有都严重。
他看不清，只能看见朦朦胧胧一片，连颜色都分辨不清。
真方便，还能防偷窥呢。
孤寂的手轻轻在刀上抚过，她的表情慢慢变得放松，手指划过刀鞘上华丽又自然的花纹，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好像在空气中蔓延开了。
听说，那些寄托了心神的武器都是有灵的。只是她手上的这把刀是的，触碰到刀时那种雀跃的感觉，并非是他的错觉。
凌落本想开口询问孤寂的情况如何，但看着孤寂轻轻抚摸刀鞘的模样，不知怎的，话又说不出口了。他现在对孤寂才有了那么一些好奇，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好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反而在抚慰佩刀的情绪？
或许这就是一个真正的刀客吧，凌落在训练营中选择的主修武器也是刀，他的手上也有一把制式的长刀，但他自问是远远做不到孤寂这样的程度的。
孤寂提刀，走到凌落面前，眼神一扫而过，其实她对凌落刚才的行动是有些惊讶的，能在局面发生变故的一瞬间就作出决断，而且行动力也很强，也善于把握机会，这已经比她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强了。
而且，鸿鸣刀似乎也不讨厌他。
这些心里的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也并非她有意营造一种高冷的形象，只是长久以来习惯如此。
她现在的状态很差，天选者的那一次攻击确实是重创了她，若非她以极强的灵压压制住体内的灵能带动器官运转，此刻伤口处已经血崩了。
而且没有趁手武器之后，她对面天选者也是完全的兵行险招，千叠劲并非多么高深的技巧。
只是她的起手式比较强，前两次攻击让机体第一时间失衡，仪态还未调整过来后续的攻击就接踵而至。
那时也是她最危险的时候，只要灵能震荡的频率没能达到共振，她就无法击穿装甲，而且攻击一旦停下，她就需要重新调转灵能压制体内伤势。
那空隙会发生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腹部一阵翻涌的疼痛让孤寂觉得很难受，她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扭头看了看碎了一地的装甲。
在她的灵识中，属于装甲内那人的灵能标记消失了，也就鞥呢确定他已经死了。
孤寂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又是一阵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其实她以前很怕疼的，连碰到桌角都能大哭一阵，不知不觉间，她也习惯疼痛了。
说不定其实现在凌落的状态会比她好得多，孤寂突然这么想到。
她的灵识很敏锐，第一眼看到凌落的时候，他似乎是趴在桌子上给自己疗伤？她能感受到凌落身上那股旺盛且野蛮的生命力。
孤寂的呼吸比平常更悠长一些，那其中夹杂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呼痛声，她看向凌落。
“我们走吧，很快就能出去。”
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向前走着。
他们的速度变慢了，在往前走了半分钟，凌落就明锐地察觉到了和之前速度的差别，而且那种静谧的感觉也没有再笼罩在身上了。
他的眼神不自主地瞟向孤寂，她前行的动作有些许的不自然，右手拿刀，左手搭在小腹的位置。是因为伤口？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
凌落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短靴，之前走路都是没声的，这次也没在施展那种，灵术？还是领域？凌落并不知道实质是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咽喉处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伤疤都变浅了，再过一会儿，怕是连伤口也看不见了。
说是不远了，两个人还是走了半个小时才又听见了清晰的打斗声，全副武装的城卫军将中央广场区域封锁了，听声音里面的战斗还很激烈。
再走过一个长廊，开启一扇关闭的门之后，有两束强光分别照到了孤寂和凌落身上，刺激地凌落睁不开眼睛。
滴滴的电子声在前方响起，那是在识别他们的身份。
“自己人。”一个女声在响起，凌落顿时倍感亲切，那是他的教官，临江城卫军上尉林蔚然。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觉得林蔚然的声音最好听的一次。
照射在他们身上的强光被移开了，电子识别才显示出绿色的核实提示。
封锁圈让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两人走到林蔚然身前。
孤寂几句话说明了基本的情况就准备离开了，林蔚然立正个孤寂敬礼，孤寂回礼之后独自离开了。
林蔚然拍了拍凌落的头，领着凌落向封锁圈外走去，踏进了通往地面的电梯。
没有了其他人，凌落才开口问道：“这位是从哪儿请的大神啊，临江没这号人物吧？我可是看见她手拆了天选者，而且为什么情况和任务说的不一样啊！”
他很生气，一切的展开都和事前的情报、分析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孤寂神兵天降一般，他很可能就死在里面了，愈合力强可不代表是不死之身。
林蔚然的手搭在凌落头上猛搓了一下：“冲我横什么呀？我得到真实情报的时间不比你早多少。”
林蔚然的语气一重，凌落的脾气立刻就收敛了大半，比起教官，林蔚然更多的是扮演了他母亲的身份。
“据我所知呢，可能是起源内部斗争搞出来的。”她的话语顿了一下，“中央广场打着的呢，听说是起源的两个新产品。”
凌落也沉默了一下，起源，这个庞然大物对于普通人乃至绝大多数灵能者来说实在是太庞大了。
“那这算是给我们假情报？你们不告他们？”
“城卫军多了一个机动小队呢，而且明年的军费也不指望拨款了，你猜猜谁是金主？”
“那死去的兄弟们呢？”
“抚恤金比我三十年工资还高。而且这里很快就会被重建，按照顶级的商圈来造，所有的商铺都保留……”
凌落无力地叹了口气。
林蔚然的手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像是母亲安慰着受伤的孩子。
“知道你很不甘心，气愤也没法改变这一切，除非你的话语权比起源还大……”林蔚然的声音低了一些，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话锋一转又问道：“你觉得那女孩怎么样？”
“女孩？你是说孤寂？”
“嗯哼。”林蔚然点点头。
“反正我是不会管这样的人叫女孩的，你是不知道，我看着她徒手把动力装甲拆掉了是什么感觉，她看着也不大啊？难道是传说中容颜不老的天山童姥？”
林蔚然轻轻笑了两声，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别嘴贫。”
“我看你还给她敬礼，难道她军衔比你高？”
林蔚然摇摇头，“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她是裁决司来的，我们拿起源没办法，但是她倒是能让那群人头疼呢。”
裁决司，是联合政府下辖的司法部门，专职处理灵能者犯罪，著名的暴力机构。
“而且呀，人家真的不大，可能就比你大个两岁，要是天山童姥的话被人家听见，要揍你我可不拦着。”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不是说女生的年龄是绝密嘛，再说了，我俩说话，她凭什么知道，这种人跟我又不是一个世界的，我几阶她几阶？”
“你这么说，小薇跟你也不算一个世界的嘛。”
“这能一样吗？小薇跟我一起玩的时候才多大。”
林蔚然捏了捏他的鼻子，“那你小时候也见过孤寂啊，只是你那时候太小，不记得了。”
见过？凌落拿开林蔚然的手，他确实完全不记得。
“那时候是你老爹带着的，你那时候才只有我小臂这么大呢。”
凌落这才恍然她想问什么，“原来你那个时候就认识我老爹了呀。想问他回来没？别问了，还没回来呢。”
“比那还早呢。”说话间，电梯门终于开启，南城区的高楼大厦映入眼帘，不远处的高架桥上车辆川流不息，若不是电梯外全副武装的城卫军，凌落还以为之前的经历不过是梦。
走出封锁区，林蔚然扔给凌落一个手机，那是任务之前凌落上交的，“你的任务暂时结束了，明天再到我办公室上交任务报告就行了”
说罢，林蔚然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凌落身上，顺手拉上了拉链。“回去先洗个澡，看你浑身血，我怕你走在街上被人举报！”重新她理了理凌落的衣领，拍了拍凌落的头又走回了封锁区内，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凌落对着林蔚然摆摆手，摁下手机上的开机键，短暂的开机动画之后，屏幕上冒出了十几条信息和未接来电。
墨念薇……凌落心中一凛，回拨了电话。
嘟嘟的提示音只响了一下就被接通了。
凌落试探性地问道：“喂？”
“凌少爷终于舍得接电话啦？”电话后面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让凌落觉得压力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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