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夜谈
重新燃起的篝火照亮凌落那张已经重归平静的面容，窄小的山洞内，对立而坐的两人正在交谈着。
或者说，是凌落在回忆着之前，从那天在荒野中的呼唤开始，到逐渐变得如同现在这样。
“那个晶体，是什么样的？”
是什么样的？凌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回忆着，却也只记得个大概，在进入那种嗜血的状态之后，他自己的意识都会陷入近乎沉睡的状态，只剩下原始的欲望支配身体。
在脱离那种状态之后，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只有模糊的记忆。
回忆良久之后，凌落还是摇摇头说到：“我不记得了，但大概就是一个不规则的八面体，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的晶体，能让人变得狂暴嗜血？孤寂也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资料库，很遗憾，同样是一无所获。
“我暂时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等我回到学院，再查查看吧。”
凌落抬起头，“苍灵学院？”
孤寂点头，“苍灵学院的藏书馆内的资料很多，说不定里面会有记载。”
“苍灵学院好考吗？”凌落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其实凌落是知道的，作为应届的考生，对于灵能学院的四大山头对考试形势可以说是相当了解的。
孤寂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到：“其实，我不知道。”
不知道？凌落略带好奇的打望过去，发现孤寂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呆萌的窘迫。
“我也不是考进去的，因为灵能者等阶够高，是特招进入的。”
“又多高？”凌落当真对孤寂的实力很好奇，只是之前一直没机会开口问。
孤寂回看了凌落一眼，发现他已经脱离了最初的惊慌，眼里还带着好奇的神情，也觉得安定了一些，再者她的等阶其实在苍灵学院的官网上就能查到，并不算什么秘密。
“第八阶。”
第……第八阶？凌落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了，高阶灵能者可不是大白菜，拢共九阶的灵能者等阶划分中，越是向上，就越是稀少，第八阶的灵能者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真厉害啊，孤寂比他大几岁？最多不过三岁吧，就已经站在了灵能者的顶端了，这不由得又让他想到了墨念薇，同样的年纪，墨念薇也已经是六阶灵能者了。
只有他还在低阶灵能者中徘徊……
山洞内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以前见过你。”打破沉默的，是一向不怎么主动说话的孤寂。
凌落立刻就回想了起了，他在梦境中回忆起的两个小屁孩的“会面”。他点点头，“好像是很小的时候。”
“你记得？”
“有个大概的印象吧，是最近才想起来的。”
“那你还记得当时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个叔叔吗？”
凌落立刻就记起了那个气质独特的男人，孤寂的父亲。
“也只有大概的印象了，只记得有个很帅的叔叔，还有我老爹。”其实了记得很清楚，毕竟是前几天才经历过的那么清楚的梦境。
听到凌落的话，一向平静如水的孤寂也露出了些许的激动的神情，她的身体向前倾斜，里凌落近了些。
“你的父亲是？”
孤寂原本就清澈好看的眼眸中闪动着篝火的火光，有些熠熠生辉，凌落的心跳也跟着快了些。
关于之前看到的那些资料，他现在毫无调查的方向，如果能搭上孤寂这条线，那必然会容易得多，而且……
老爹和孤寂父亲的关系从梦境中来看是相当可靠的。
犹豫了许久的凌落开口到：“他叫凌晨风，但真实的名字应该是林听风。”
“啪。”孤寂的手搭在了凌落的手上，好似无瑕白玉的手并没有想像中柔若无骨的触感，反而带着些许粗糙的触感。
“关于幽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在凌落说出林听风这个名字的是，孤寂立刻就明白凌落知道幽魂的信息。
凌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带，那里的夹层中藏着老爹留给他的资料。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
不久之前？
“你来这片荒野区，是为了追查那些信息？”
凌落没想到，孤寂这么敏锐，好在他也没打算再隐瞒。
“我确实找到了一些东西，这是我老爹失踪之前留下来的，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追查这些东西。”
资料里的东西很多，但是凌落看过的部分绕不开两个地方——苍灵和起源。
这两个都是现在世界的大头，一个是久负盛名的顶尖灵能学院，一个是诸多领域的龙头企业集团，掌控者无数资源。
两者都是凌落现阶段无法撼动丝毫的存在。
要想取得突破，凌落需要寻找到足够的强大的盟友。
孤寂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在孤寂略带期待的眼神下，凌落张开口：“老爹留下的信息提到了一份行动报告，十七年前，灵元历199年，行动代号‘薪火’，记录显示幽魂小队成员夏米尔，墨秋死亡，林听风失踪，我觉得这份行动报告就是关键。”
在听到凌落所说的情报之后，孤寂的手下意思握紧了手，力气之大，疼的凌落抽了好几口凉气。
注意到凌落的反应，孤寂急忙抽回手，“抱歉……”
“没事没事，”凌落揉了揉被捏的青紫的手，淤血很快散去，恢复了正常。“那份报告是打给苍灵学院妖兽行动部的，不知道……”
“行动部198年－201年的所有行动报告能查阅的我全部都看过，没有任何一份行动提到了‘薪火’行动。”孤寂的话语平静。
凌落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倒也意外。
“另一方面关于起源集团的，他们在17年前展开了一项叫做毁灭战士的计划，具体的情报是怎样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份计划在17年前的永夜城进行，并且失败了。之前在地下实验室内遇到的，大概是这份计划重启后的产物。”
“从裁决局的情报来看，之前遇到的那个怪物是杂合产物，起源和生创联合进行的将妖兽和人的基因杂合并用机械武装。”
原来这就是毁灭战士吗？那些模糊照片里各种形态奇异的生物，都是被融合了妖兽基因的人？
凌落顿时觉得有一股寒意。
两人关于自己的所知道的情况各自交流了一番，并觉得先去永夜城打听有关十七年前的情报。
有了短期和长期的目标和方向，凌落的内心也再同之前那么无助和迷茫，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那里有什么他不知道，但他这种那个东西就是让他改变的一切原因。
孤寂的面容在火光和阴影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朦胧的虚幻。
凌落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其实，对于很小时候的记忆我都不怎么记得了，能真正清晰回忆起来的记忆都是在临江这座小城市里。”
凌落的语气很轻，“我小时候还挺自命不凡的，可能是有点小聪明吧，老爹又是个机械师，所以提前学了一些其他人学不到的东西。
也算是有点天赋，灵能亲和度有九十几，所以那时候经常看不起同龄人，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那时候没少挨老爹的训。
还仗着自己提前学的一点皮毛在机械师协会里欺负别人，不过那也让我遇到了我最好的朋友。再往后就没那么顺利了，我的身体很奇怪，虽然有很强的愈合能力，但灵能进入体内后就会变成特殊的状态，周天运转的效率极低，
这让我一直待在低阶，其实着蛮打击我的，尤其是我的朋友还在晋升的道路上一路狂飙的时候。
本以为，我叫这样过一辈子也蛮好的，有要好的朋友、师长，靠自己的本事也能过的不错吧。
但是到现在，才知道，我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凌落慢慢地说着，孤寂沉默的听着。
夜过了大半。
火暗淡了一些，完全碳化的木火已经快要燃尽了，孤寂填了两块柴进去，嘴角微微张开，说出了那些本以为永远会藏在心底的话。
“我对小时候的事情倒是记得很清楚，都是些美好的记忆。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孤寂的话语同样很轻，凌落能想到到，在梦境中他所见的到处是宠爱。
“到后来，他们都离开了，虽然爷爷还在但总觉得好像只有一个人，我也没有朋友，没有说话的人，慢慢地也变得不说话了。
好像其他人看我觉得我总是苦大仇深的，最开始我也不在意，慢慢久了，我能在意的，也就只有从前那些事了。
小时候，比较好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现在，我想要弄清楚……”
两个真正认识不过几天的人，在夜幕中慢慢说着自己的心，反而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
晨曦亮起时，凌落打开了洞口的遮挡，让晨光完全照进洞中。
昨夜已经过去，今晨就此开始。
或者说，是凌落在回忆着之前，从那天在荒野中的呼唤开始，到逐渐变得如同现在这样。
“那个晶体，是什么样的？”
是什么样的？凌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回忆着，却也只记得个大概，在进入那种嗜血的状态之后，他自己的意识都会陷入近乎沉睡的状态，只剩下原始的欲望支配身体。
在脱离那种状态之后，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只有模糊的记忆。
回忆良久之后，凌落还是摇摇头说到：“我不记得了，但大概就是一个不规则的八面体，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的晶体，能让人变得狂暴嗜血？孤寂也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资料库，很遗憾，同样是一无所获。
“我暂时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等我回到学院，再查查看吧。”
凌落抬起头，“苍灵学院？”
孤寂点头，“苍灵学院的藏书馆内的资料很多，说不定里面会有记载。”
“苍灵学院好考吗？”凌落突然这么问了一句，其实凌落是知道的，作为应届的考生，对于灵能学院的四大山头对考试形势可以说是相当了解的。
孤寂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到：“其实，我不知道。”
不知道？凌落略带好奇的打望过去，发现孤寂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呆萌的窘迫。
“我也不是考进去的，因为灵能者等阶够高，是特招进入的。”
“又多高？”凌落当真对孤寂的实力很好奇，只是之前一直没机会开口问。
孤寂回看了凌落一眼，发现他已经脱离了最初的惊慌，眼里还带着好奇的神情，也觉得安定了一些，再者她的等阶其实在苍灵学院的官网上就能查到，并不算什么秘密。
“第八阶。”
第……第八阶？凌落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掉到地上了，高阶灵能者可不是大白菜，拢共九阶的灵能者等阶划分中，越是向上，就越是稀少，第八阶的灵能者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真厉害啊，孤寂比他大几岁？最多不过三岁吧，就已经站在了灵能者的顶端了，这不由得又让他想到了墨念薇，同样的年纪，墨念薇也已经是六阶灵能者了。
只有他还在低阶灵能者中徘徊……
山洞内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以前见过你。”打破沉默的，是一向不怎么主动说话的孤寂。
凌落立刻就回想了起了，他在梦境中回忆起的两个小屁孩的“会面”。他点点头，“好像是很小的时候。”
“你记得？”
“有个大概的印象吧，是最近才想起来的。”
“那你还记得当时和你在一起的那几个叔叔吗？”
凌落立刻就记起了那个气质独特的男人，孤寂的父亲。
“也只有大概的印象了，只记得有个很帅的叔叔，还有我老爹。”其实了记得很清楚，毕竟是前几天才经历过的那么清楚的梦境。
听到凌落的话，一向平静如水的孤寂也露出了些许的激动的神情，她的身体向前倾斜，里凌落近了些。
“你的父亲是？”
孤寂原本就清澈好看的眼眸中闪动着篝火的火光，有些熠熠生辉，凌落的心跳也跟着快了些。
关于之前看到的那些资料，他现在毫无调查的方向，如果能搭上孤寂这条线，那必然会容易得多，而且……
老爹和孤寂父亲的关系从梦境中来看是相当可靠的。
犹豫了许久的凌落开口到：“他叫凌晨风，但真实的名字应该是林听风。”
“啪。”孤寂的手搭在了凌落的手上，好似无瑕白玉的手并没有想像中柔若无骨的触感，反而带着些许粗糙的触感。
“关于幽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在凌落说出林听风这个名字的是，孤寂立刻就明白凌落知道幽魂的信息。
凌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带，那里的夹层中藏着老爹留给他的资料。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
不久之前？
“你来这片荒野区，是为了追查那些信息？”
凌落没想到，孤寂这么敏锐，好在他也没打算再隐瞒。
“我确实找到了一些东西，这是我老爹失踪之前留下来的，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追查这些东西。”
资料里的东西很多，但是凌落看过的部分绕不开两个地方——苍灵和起源。
这两个都是现在世界的大头，一个是久负盛名的顶尖灵能学院，一个是诸多领域的龙头企业集团，掌控者无数资源。
两者都是凌落现阶段无法撼动丝毫的存在。
要想取得突破，凌落需要寻找到足够的强大的盟友。
孤寂无疑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在孤寂略带期待的眼神下，凌落张开口：“老爹留下的信息提到了一份行动报告，十七年前，灵元历199年，行动代号‘薪火’，记录显示幽魂小队成员夏米尔，墨秋死亡，林听风失踪，我觉得这份行动报告就是关键。”
在听到凌落所说的情报之后，孤寂的手下意思握紧了手，力气之大，疼的凌落抽了好几口凉气。
注意到凌落的反应，孤寂急忙抽回手，“抱歉……”
“没事没事，”凌落揉了揉被捏的青紫的手，淤血很快散去，恢复了正常。“那份报告是打给苍灵学院妖兽行动部的，不知道……”
“行动部198年－201年的所有行动报告能查阅的我全部都看过，没有任何一份行动提到了‘薪火’行动。”孤寂的话语平静。
凌落也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倒也意外。
“另一方面关于起源集团的，他们在17年前展开了一项叫做毁灭战士的计划，具体的情报是怎样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份计划在17年前的永夜城进行，并且失败了。之前在地下实验室内遇到的，大概是这份计划重启后的产物。”
“从裁决局的情报来看，之前遇到的那个怪物是杂合产物，起源和生创联合进行的将妖兽和人的基因杂合并用机械武装。”
原来这就是毁灭战士吗？那些模糊照片里各种形态奇异的生物，都是被融合了妖兽基因的人？
凌落顿时觉得有一股寒意。
两人关于自己的所知道的情况各自交流了一番，并觉得先去永夜城打听有关十七年前的情报。
有了短期和长期的目标和方向，凌落的内心也再同之前那么无助和迷茫，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那里有什么他不知道，但他这种那个东西就是让他改变的一切原因。
孤寂的面容在火光和阴影的笼罩下显得有些朦胧的虚幻。
凌落觉得心跳有些加速。“其实，对于很小时候的记忆我都不怎么记得了，能真正清晰回忆起来的记忆都是在临江这座小城市里。”
凌落的语气很轻，“我小时候还挺自命不凡的，可能是有点小聪明吧，老爹又是个机械师，所以提前学了一些其他人学不到的东西。
也算是有点天赋，灵能亲和度有九十几，所以那时候经常看不起同龄人，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那时候没少挨老爹的训。
还仗着自己提前学的一点皮毛在机械师协会里欺负别人，不过那也让我遇到了我最好的朋友。再往后就没那么顺利了，我的身体很奇怪，虽然有很强的愈合能力，但灵能进入体内后就会变成特殊的状态，周天运转的效率极低，
这让我一直待在低阶，其实着蛮打击我的，尤其是我的朋友还在晋升的道路上一路狂飙的时候。
本以为，我叫这样过一辈子也蛮好的，有要好的朋友、师长，靠自己的本事也能过的不错吧。
但是到现在，才知道，我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凌落慢慢地说着，孤寂沉默的听着。
夜过了大半。
火暗淡了一些，完全碳化的木火已经快要燃尽了，孤寂填了两块柴进去，嘴角微微张开，说出了那些本以为永远会藏在心底的话。
“我对小时候的事情倒是记得很清楚，都是些美好的记忆。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孤寂的话语同样很轻，凌落能想到到，在梦境中他所见的到处是宠爱。
“到后来，他们都离开了，虽然爷爷还在但总觉得好像只有一个人，我也没有朋友，没有说话的人，慢慢地也变得不说话了。
好像其他人看我觉得我总是苦大仇深的，最开始我也不在意，慢慢久了，我能在意的，也就只有从前那些事了。
小时候，比较好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现在，我想要弄清楚……”
两个真正认识不过几天的人，在夜幕中慢慢说着自己的心，反而成了最了解彼此的人。
晨曦亮起时，凌落打开了洞口的遮挡，让晨光完全照进洞中。
昨夜已经过去，今晨就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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