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留海留香
“呜呜呜呜……”
留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到床边一个衣装靓丽的漂亮姐姐正趴在母亲怀抱里呜呜大哭。
留白仔细一看，那漂亮姐姐正是二姐留海。留白日盼夜盼，就盼着辍学外出打工的姐姐快点回来，没想到二姐已经悄悄回来了。
“人没事就好！钱被抢了就被抢了。”甘田田抚摸着留海的头安慰道。
“那可是一万多块钱啊！那是我省吃俭用，一年下来的积蓄。想着拿给你用来交留白他们的学费和购买春耕的种子和化肥的。”留海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什么？一万多块！”
甘田田吓到了，她没想到留海赚了一万多块钱，但更没想到这一万块钱，就在刚刚留海回来的路上，全被人抢走了。
“这些衰仔不得好死，老天保佑他们出车祸一头装死了。居然敢把打工人一年的血汗钱全部抢走了！”甘田田一边说一边拼命拍打着床板。
原来从广东回来的大巴，需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回到镇上。出了广东之后，还要走一个晚上的山路。一些劫匪混在大巴里面，大巴进入荒无人烟的山路以后就进行行劫，把外出打工的人的钱财全部劫走。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带着钱回家过年，劫匪就更嚣张了。
留白想起昨天早上从广东回来的方叔叔，回来后从日光灯灯管里面一张一张把钱拿出来。原来他把钱藏到日光灯管里面了。
留白：“你怎么不把钱藏起来呢？”
留海：“我已经分开把钱藏到袜子，内衣里面了，他们拿着刀，逐个搜查，把藏在身上的钱全部拿走。”
“呜呜呜呜……”
留海趴在母亲身上不停地悲伤哭泣着。
“叫你留家里帮忙干活，你偏要偷偷跑去打工了。现在钱没赚回来，还要回来吃家里的！”
留阳把留海从母亲身上拉开。
“一年都不写信回来，也不寄钱回来，我以为你忘了还有这个家了呢！”
“留阳，那是你妹妹！你不让她上学就算了，也不要这样责备她！”甘田田哭了起来，“你们长大了，翅膀长硬了！你们继续争继续打下去吧！”
留海躲在房间里哭了三天三夜才出来，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过完年，留海跟村里的工友借了一些钱，准备继续外出打工。留海走的前一天晚上，抱着留白说：
“留白，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初中，考上中专，替姐姐实现梦想，我出去给你赚学费。赚到钱了就邮寄回来给妈妈，明年回来之前我也先把钱寄回来，就不担心被抢了。”
那晚，留白抱着姐姐和母亲，三个人哭了很久。
第二天，留白醒过来，留海已经走了。留白默默地走到村口，看着往外蔓延的山路，空无一人。留白把双手合在胸前，轻轻地说：
“姐姐，一路平安，工作顺利！”
留海走了之后，甘田田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春耕又开始了，甘田田在干活的时候发呆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留白注意到母亲总是盯着邻村的一个女孩看。
那女孩十二三岁，皮肤黝黑，衣着褴褛，经常背着一个幼儿下地干活。
“那女孩是谁啊？”留白问。
甘田田：“那是邻村的秦香，家里比咱家还穷，每天要带弟弟，还要下地干活，这孩子不容易啊！”
“留海姐姐比她大不了多少，一个人外出打工也挺辛苦的。”留白又想留海了。
甘田田：“是啊，都是苦命的娃儿啊。也怪父母没出息，苦了累了孩子。留白你一定要好好念书，不能再像我们这样了，斗大的字不认一个，只能在家种田，经常被人欺负。”
甘田田说完，泪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留白最怕母亲流泪，因为每次看到母亲流泪，自己心里就非常难受，眼泪也不争气地流出来。
一天，甘田田收拾了一些留海的旧衣服，又到菜地里摘了一些青菜，带着去干农活。
留三也看到了，对甘田田说道：“你又给她送东西了！我都说了，她是不会认的，送了也是白搭。”
甘田田：“我听他们村的说，秦家准备把她当做童养媳许给秦家大儿子了，可能等不到20岁就要把这事办了。”
留三也：“童养不童养，现在不满20周岁都不能登记。”
甘田田：“听说秦家准备把她的年龄往大的报。既然秦家不打算把她当女儿养，而是要一个童养媳，我们干脆把这层纸捅破？”
“你真想这样，何必当初。”留三也不耐烦地说，“赶紧干活吧，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秦香又背着幼儿下地来干活了。甘田田整理了一下旧衣服和青菜准备送过去。
留阳从学校回来了，气冲冲地跑到地里来，一把夺过甘田田手里的旧衣服和青菜，碰到地里。
留阳一边踩衣服和青菜，一边生气的地叫道：
“我的事情不要你们管，我才不要娶这个可怜的丑八怪！”
甘田田被留阳的举动吓坏了，听到留阳的话才领悟过来。
甘田田：“留阳！你干什么！你误会了……”
留阳：“我都听说了，你一直讨好这个丑八怪，还打算娶过来给我做媳妇！”
甘田田：“留阳！”
留阳和甘田田的争执，秦香都看到听到了，她从地里爬上来，背着小孩一边哭一边跑了。
甘田田：“留阳，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飞上天了！我才不要管你，我再也不要管你！”
甘田田说完，哇哇大哭起来。
“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留阳凶恶地说，然后就回家去了。
“老娘想把隔壁村的秦香娶过来给留阳做媳妇？”
上学的路上，留白偷偷地问留严。
留严：“拉倒吧！那是你姐，叫留香！”
留白：“你说秦香是留香？是咱们的姐姐？”
留严：“是的！就是被他们丢弃的留香！”
留白将信将疑，本想放学后去问一下母亲的，但又害怕母亲伤心，还是不问母亲比较好。
放学后留白直接去找方爷爷。
方爷爷：“是有这么一回事，留严上面还有一个小孩，两个多月大就不见了，不知道是没了还是送人了。”
留白听后，五味杂陈，心里很难受。
“我还有个姐姐叫留香！”
一天留白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拿了一些红薯给地里干活的秦香。
秦香放下小孩，一边抱着小孩，一边吃留白拿来的红薯，脸上慢慢有了一丝笑容。
留白紧紧盯着秦香，黝黑的脸蛋，微微张开嘴巴，小心地吃着红薯，嘴角边上的小酒窝在微微笑的时候，若隐若现，跟留海笑的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对！她就是姐姐，留香！
“你慢慢吃，以后还有的话，也再带一些来给你们。”留白望着姐姐，但不敢把真相说出来。临走的时候，留白深情地对留香说：
“秦香，你一定会好好的！”
留白坐在河边，看着急速流动的河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留海姐姐和留香姐姐都太可怜了！”
留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看到床边一个衣装靓丽的漂亮姐姐正趴在母亲怀抱里呜呜大哭。
留白仔细一看，那漂亮姐姐正是二姐留海。留白日盼夜盼，就盼着辍学外出打工的姐姐快点回来，没想到二姐已经悄悄回来了。
“人没事就好！钱被抢了就被抢了。”甘田田抚摸着留海的头安慰道。
“那可是一万多块钱啊！那是我省吃俭用，一年下来的积蓄。想着拿给你用来交留白他们的学费和购买春耕的种子和化肥的。”留海一边哭泣一边说道。
“什么？一万多块！”
甘田田吓到了，她没想到留海赚了一万多块钱，但更没想到这一万块钱，就在刚刚留海回来的路上，全被人抢走了。
“这些衰仔不得好死，老天保佑他们出车祸一头装死了。居然敢把打工人一年的血汗钱全部抢走了！”甘田田一边说一边拼命拍打着床板。
原来从广东回来的大巴，需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回到镇上。出了广东之后，还要走一个晚上的山路。一些劫匪混在大巴里面，大巴进入荒无人烟的山路以后就进行行劫，把外出打工的人的钱财全部劫走。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带着钱回家过年，劫匪就更嚣张了。
留白想起昨天早上从广东回来的方叔叔，回来后从日光灯灯管里面一张一张把钱拿出来。原来他把钱藏到日光灯管里面了。
留白：“你怎么不把钱藏起来呢？”
留海：“我已经分开把钱藏到袜子，内衣里面了，他们拿着刀，逐个搜查，把藏在身上的钱全部拿走。”
“呜呜呜呜……”
留海趴在母亲身上不停地悲伤哭泣着。
“叫你留家里帮忙干活，你偏要偷偷跑去打工了。现在钱没赚回来，还要回来吃家里的！”
留阳把留海从母亲身上拉开。
“一年都不写信回来，也不寄钱回来，我以为你忘了还有这个家了呢！”
“留阳，那是你妹妹！你不让她上学就算了，也不要这样责备她！”甘田田哭了起来，“你们长大了，翅膀长硬了！你们继续争继续打下去吧！”
留海躲在房间里哭了三天三夜才出来，之后就一直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过完年，留海跟村里的工友借了一些钱，准备继续外出打工。留海走的前一天晚上，抱着留白说：
“留白，你一定要好好读书，考上初中，考上中专，替姐姐实现梦想，我出去给你赚学费。赚到钱了就邮寄回来给妈妈，明年回来之前我也先把钱寄回来，就不担心被抢了。”
那晚，留白抱着姐姐和母亲，三个人哭了很久。
第二天，留白醒过来，留海已经走了。留白默默地走到村口，看着往外蔓延的山路，空无一人。留白把双手合在胸前，轻轻地说：
“姐姐，一路平安，工作顺利！”
留海走了之后，甘田田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春耕又开始了，甘田田在干活的时候发呆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留白注意到母亲总是盯着邻村的一个女孩看。
那女孩十二三岁，皮肤黝黑，衣着褴褛，经常背着一个幼儿下地干活。
“那女孩是谁啊？”留白问。
甘田田：“那是邻村的秦香，家里比咱家还穷，每天要带弟弟，还要下地干活，这孩子不容易啊！”
“留海姐姐比她大不了多少，一个人外出打工也挺辛苦的。”留白又想留海了。
甘田田：“是啊，都是苦命的娃儿啊。也怪父母没出息，苦了累了孩子。留白你一定要好好念书，不能再像我们这样了，斗大的字不认一个，只能在家种田，经常被人欺负。”
甘田田说完，泪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留白最怕母亲流泪，因为每次看到母亲流泪，自己心里就非常难受，眼泪也不争气地流出来。
一天，甘田田收拾了一些留海的旧衣服，又到菜地里摘了一些青菜，带着去干农活。
留三也看到了，对甘田田说道：“你又给她送东西了！我都说了，她是不会认的，送了也是白搭。”
甘田田：“我听他们村的说，秦家准备把她当做童养媳许给秦家大儿子了，可能等不到20岁就要把这事办了。”
留三也：“童养不童养，现在不满20周岁都不能登记。”
甘田田：“听说秦家准备把她的年龄往大的报。既然秦家不打算把她当女儿养，而是要一个童养媳，我们干脆把这层纸捅破？”
“你真想这样，何必当初。”留三也不耐烦地说，“赶紧干活吧，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秦香又背着幼儿下地来干活了。甘田田整理了一下旧衣服和青菜准备送过去。
留阳从学校回来了，气冲冲地跑到地里来，一把夺过甘田田手里的旧衣服和青菜，碰到地里。
留阳一边踩衣服和青菜，一边生气的地叫道：
“我的事情不要你们管，我才不要娶这个可怜的丑八怪！”
甘田田被留阳的举动吓坏了，听到留阳的话才领悟过来。
甘田田：“留阳！你干什么！你误会了……”
留阳：“我都听说了，你一直讨好这个丑八怪，还打算娶过来给我做媳妇！”
甘田田：“留阳！”
留阳和甘田田的争执，秦香都看到听到了，她从地里爬上来，背着小孩一边哭一边跑了。
甘田田：“留阳，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可以飞上天了！我才不要管你，我再也不要管你！”
甘田田说完，哇哇大哭起来。
“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留阳凶恶地说，然后就回家去了。
“老娘想把隔壁村的秦香娶过来给留阳做媳妇？”
上学的路上，留白偷偷地问留严。
留严：“拉倒吧！那是你姐，叫留香！”
留白：“你说秦香是留香？是咱们的姐姐？”
留严：“是的！就是被他们丢弃的留香！”
留白将信将疑，本想放学后去问一下母亲的，但又害怕母亲伤心，还是不问母亲比较好。
放学后留白直接去找方爷爷。
方爷爷：“是有这么一回事，留严上面还有一个小孩，两个多月大就不见了，不知道是没了还是送人了。”
留白听后，五味杂陈，心里很难受。
“我还有个姐姐叫留香！”
一天留白趁家里人不注意，偷偷拿了一些红薯给地里干活的秦香。
秦香放下小孩，一边抱着小孩，一边吃留白拿来的红薯，脸上慢慢有了一丝笑容。
留白紧紧盯着秦香，黝黑的脸蛋，微微张开嘴巴，小心地吃着红薯，嘴角边上的小酒窝在微微笑的时候，若隐若现，跟留海笑的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对！她就是姐姐，留香！
“你慢慢吃，以后还有的话，也再带一些来给你们。”留白望着姐姐，但不敢把真相说出来。临走的时候，留白深情地对留香说：
“秦香，你一定会好好的！”
留白坐在河边，看着急速流动的河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留海姐姐和留香姐姐都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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