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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传言

    却说十七岁那年,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那年我读到了高二就辍学回家,原因就是家里已经供不起我在继续读书。说起我家,呵呵,也许连家都算不得吧,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全家上下就只有我和我的幺爸两个人。

    我是幺爸和村里的乡亲一起拉扯大的,从我记事开始,就是吃百家饭,并不是乞讨那种,而是因为我的幺爸身体一直都不好,不能够出门务工,在家里也只能种些小菜,无法下地干重活。还好他有着一门手艺,帮着村里的人画门神,说来也算是奇怪,幺爸是一个十足的文盲,可以说认得到的字两个手都数得过来,可是他画的门神却栩栩如生。

    他这门技术在我们农村来说算是独一份,渐渐地,十里八村传出了名气,都知道幺爸画的门神好,加上我家里困难的处境,也处于帮扶我们家,逢年过节许多的人都到我们家来寻幺爸的画,可是农村人都是庄家汉子,本身自己也并不富裕,作为交换的东西也都是一些粮食而已。

    可是也正是这门技艺才能够让我们两个勉强糊口,很多时候幺爸在外面去跑活儿的时候,我就只有跟着邻里乡亲吃饭,村里的人也都还对我不错。听幺爸说在我七岁的那年村里的收成不好,我们家更是一度断粮,幺爸差一点就要把我送出去。

    后来隔壁村的王大叔确实看不下去了,就和他的老婆商量,正好他们有一个儿子比我大三岁,就定一个娃娃亲,这样一来两家也算是亲家了。当时幺爸已经快养不活我了,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这门亲事,王大叔还送了一百斤干玉米作为聘礼。

    可不要小瞧了这一百斤干玉米,要是当时没有这些粮食,我和幺爸都得饿死。本来两家约定好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举办定亲宴会,可是在我十五岁那年,隔壁村和我们村合资在两村中间修了一条石子路,我们两村之间有一条河,村民商议之后决定多花点钱在河上修一座木桥,那个时候村里通往县城的路及其不方便,拉水泥的卡车都不愿意上来。

    王大叔的儿子那一年已经成年了,长得人高马大,有着一把好气力。他早早就辍学不读书了,自然加入了修桥的队伍,木桥竣工最后一天,那天下着小雨又是秋天,王大叔的儿子看着桥只差一点点就要完成,卯足了劲挖土般木的,可是当天晚上回去就突然发高烧一病不起。

    农村人有个伤风咳嗽的一般都能够抗过去,一开始的时候王大叔也没有太在意,弄了点草药熬着给他儿子喝下,可是半夜的时候他儿子就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这个时候王大叔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当时就去请了他们村里唯一的一个赤脚医生,医生一量体温,当时吓了一跳,已经烧到四十四度了。

    医生连忙说要赶快送医院,可是那个年头村里根本就没有汽车,到县城的距离足有五十多公里,还是幺爸在我们村接了一台牛车连忙从他们去医院,那天我没有跟着去,但是幺爸说,人还没有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在口吐白沫了,在医院抢救了两个小时,可是还是没有挨过去,最后去世了,而我们两个的这门亲事也就这样作了罢。

    可是怪事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了,一年之后,我十六岁,我们村的赵媒婆找到了我家,说村东头的老赵头有一个小儿子,从广东跑厂回来了,那个时候从外面回来的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因为出去见过大世面。

    赵媒婆说老赵头是她的本家,这个孩子算是她侄儿子,人长得也好,脾气也不错,比我只大四岁,今年还没有对象,寻思着和我定个亲。赵家原因拿出两千块钱的彩礼,那个时候我刚好上高中,读书的钱几乎就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有一部分是村里的乡亲支援的,幺爸也是个老实人,他知道村里的人生活都不容易,也想把他们的钱还给他们。

    之后幺爸到赵家去走了一圈,他对赵家的这个儿子到也算满意,就答应了下来,那个时候我住在学校,当我放假回去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还和幺爸大吵了一架,说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幺爸说他是为了我以后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考虑,我却认为他是为了钱,在买人口。但是没过两个月,赵家儿子在从县城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人还没有到医院就咽气了,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可是村里有些老一辈的人却将之前隔壁村的王家和现在的赵家联系到了一起,隐约间就有传言,说我是个灾星,他们就是因为和我定了亲才被连累丢了性命。

    幺爸自然是听不得这些话,据说他曾经还拎着一把杀猪刀找到了一个到处造谣说我是灾星的人家里,当着她全家的面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要是再敢到处说我屋里幺女儿,你信不信我一刀儿弄死你。

    当时看着幺爸杀气腾腾的,她们硬是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认错,后来幺爸还放话出去,老子反正单身汉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哪个再敢乱嚼舌根子,老子就要他和我一起到阎罗王面前走一转。

    村里的人看到幺爸这是真的急眼了,也就没有人再敢去说这些话,过了半年,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慢慢的平息了下去,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快要十七岁了,在我们村里,一般女孩子十六岁的时候就应该定亲,幺爸也主动的开始去四处张罗我的婚事。

    在一个远方表亲的介绍下,幺爸给我物色了一个对象,这个男孩子和我同年,家里还是镇上的,放假的时候他来过我们家一次,人长得还算标致,总是给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给我留下的第一印象还比较好。

    他初中读毕业之后就辍学去学了一门技术,在外面闯荡了一年多,可能是单亲家庭的缘故,他也比较早熟。这一点和我很像,我们在一起聊天也很有话题,一来二去也就渐渐成了比较好的朋友,我连现在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承认了这个对象,只是回想起来,感觉生命的旅程中,这个男孩也算是我的一个遗憾。

    他对我很好,那个时候我刚上高中不久,在县城中,他家里住在镇子上,距离县城有几十公里路,周末都是他骑着自己的摩托车来接我,一直把我送回家。到我要去读书的时候,他又来村里把我接到县城中去,他的摩托车没有上牌照,不敢骑到县城的主路上去,每次都是在县城的乡道口就要把我放下来,然后我自己坐公交车到学校。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下来的早,没有吃饭,他为了给我送一个手抓饼,徒步追了公交车三个站台,还是公交车等红绿灯的时候他才追上,当时我还说他傻,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他只是抹了抹满头的汗水说,公交车上人多,你又没有座位,接电话肯定非常不方便,也就几步路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说实话,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异性带给我的温暖,那种感觉和幺爸带给我的不一样,本身从小就是一个疯丫头的我,那一次差点就哭了出来。生活中其中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个举动,甚至是一句话,都有可能触动到某个人的内心。

    我十七岁生日的那天,他给我亲手做了一个蛋糕,那是我们认识大半年以来他第一次向我表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浪漫或者奢华,他也没有说什么动人的情话。只是在县城的游乐场的摩天轮上,他红着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叫我看手机短信。

    当时我还觉得好笑,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还给我发短信,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年纪的清纯其实也是一种浪漫。我当时没有说什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回到宿舍,那一个晚上我都在做梦,第二天室友说我昨天半夜笑出了猪声。

    周末回去,幺爸已经收了他们家的聘礼,整在商量挑一个吉利的日子把亲事定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崇尚自由恋爱的我,当时竟然没有说什么,而是佯装不知情一样躲到了自己的房间,幺爸看到我这个样子,只是抽着他的旱烟,不时还一个劲的憨笑。

    只是我没有想到,就在第二天,噩耗传来,这个和我相处了大半年的男孩子突然发病去世,医院给出的坚定是突发性心脏病。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心脏病的病史,家里的人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的出现,顿时就激起了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八卦,一连三个男孩子,只要和我定亲,就一定死于非命,这在那些迷信的村民眼泪可不是什么巧合。

    而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没有几天,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我是一个克夫命,只要和我攀上亲家,必定活不到结婚的日子。那段时间我几乎崩溃,外面的人对我指指点点,而他的死亡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命里犯冲,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再也没有心思在学校读书,没过多久就辍学回到了家。

    幺爸在外面更是受人白眼,那些人也再不找他画门神,都怕粘上什么晦气。无奈之下,幺爸只有到外乡请了一个道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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