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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头七

    在得到以后肯定去京都的计划后,苏云虚就准备去伯父家中看看,去京都的事情父母都会安排好,现在还是伯父的事情重要。

    回到寝室里,见花瓶上的蝴蝶早已醒来在房间里到处打转。苏云虚端了一桶清水灌进花瓶中。

    “下午我准备去南角看看伯父,要一起来吗?”

    蝴蝶听见苏云虚说的话后,立马停在苏云虚的肩膀上。见蝴蝶很有精神苏云虚也放心了。

    “到了故址后不要表现得太过异常了,虽然现在妖怪没以前的开放,但是如果被邻居们看到的话还是会形成谣言的”

    蝴蝶停在肩膀上翅膀默默收拢。

    “也对,小姨妈也是大人了,自己知道方寸的,我在瞎操什么心”

    苏云虚离开院子的时候,云雪见公子肩上沾着一只蝴蝶准备赶下,却被苏云虚阻止,“这只蝴蝶看上去很喜欢我,就让它在我肩上多呆一会”

    云雪见公子这么说也没多做什么。吹雪则是觉得这蝴蝶很奇怪,虽然看上去和一般蝴蝶没两样并且还没有妖气,可是就是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它。

    三人走出家门直走向刘晋生伯父房屋的地方。路上看着街边与三十年前大不一样,苏云虚瞬间觉得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而现在当初道士们设下的防护阵也失灵了,小孩们还以为是谁画的跳房子呢。

    走到伯父家门,正巧见房屋没有关严实。打开大门,只见伯父在客厅中打扫卫生。

    “伯父,我来看你了”

    刘晋生见苏云虚进来了,刚忙招呼进来休息。而停在苏云虚肩上的蝴蝶则是飞到了院子中,停在那花朵上。

    “云虚,杂想到来这儿玩了?伯父这都是些旧物,就连装茶水的杯子也没有,只好让你渴一渴了”刘晋生将一个木凳打扫干净放在桌旁示意云虚休息。

    “伯父在这打扫,难道后面是要住在这里吗?”吹雪站在大厅的门墙边,云雪则停在苏云虚旁边。

    “别看这屋子年久,其实屋内看根本没有损坏的痕迹,毕竟这里是我和你小姨当初住了将近十年的地方,我想等你小姨回来后看见这房间干干净净的样子。”

    刘晋生解释着打扫的原因,苏云虚见伯父执着这个屋子,也不好劝阻,不过离开前还是询问了伯父今后的住址,是这里还是回苏府。

    刘晋生觉得自己这几天太麻烦苏兄不太好,就回到云虚说就在这里住了。

    走到屋外,蝴蝶在华园内飞舞似乎许就未见这里一样很是激动。见蝴蝶停留在院子里,苏云虚走到花旁边,“我准备离开了,你是要继续呆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去?”

    苏云虚背对着两侍女小声对蝴蝶询问,吹雪和云雪自然也不知道公子在说话,只以为公子在蹲下看花。

    蝴蝶听后飞到窗边,并没有回到苏云虚肩上。意思很明显了,她想要留下来。

    苏云虚也没多说什么,默默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两侍女见公子肩上蝴蝶不见了,顿时觉得是公子把蝴蝶吓跑了,苏云虚也没解释什么只是笑着望向伯父家。

    过后七天里,苏云虚每晚都会将小姨妈的信件邮寄到城镇里,装作信是从外地寄来的,第二天一早则会有人把信件送到伯父那里。

    这几晚也没见飞蒲的影子,苏云虚戴上面具和吹雪牢牢着家常,不过更多的则是苏云虚在听吹雪说着在苏家见到的趣事。吹雪见老大没有说话,还以为老大听烦了在生气,耳朵立刻怂了下来。

    苏云虚想着今天差不多是张婆婆头七的时间了,感觉到周围有些许安静,发现吹雪胆怯的看着自己,“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在说昨晚的晚饭是汤泡饭么”

    吹雪见老大有在听自己说话,并没有听烦生气,立刻接上话继续说着苏家饭食的事情。

    等到时间慢慢来到子时,苏云虚见月亮差不多出来了,立刻摸了摸吹雪的狗头。

    “今晚就到这里吧,是时候该回去了”

    透过面具可以感受到面具后的妖气,吹雪知道老大准备离开,也只好按下性子闭上嘴。

    苏云虚见吹雪懂得收放,也摸了摸狗头以示鼓励,随后就离开了。

    吹雪看着老大离开的方向。其实这几天飞蒲并没有在苏云虚面前出现,倒是和吹雪见过几次面。

    “狗子,你就不好奇你老大的真容么”飞蒲头上绑着密密麻麻的绷带,只露了一只眼睛出来。

    “吹雪不管面具后是什么,反正老大就是老大”

    飞蒲见吹雪不感兴趣,就说起了前几天自己跟踪的事情。

    “我怀疑鬼面很可能有事瞒着我们,上次我就看到他偷偷摸摸溜进了城南的一户破屋中”

    吹雪不以为然的听着飞蒲说着各种阴暗的揣测,“我怀疑鬼面很可能没有尽心尽力帮我们,十年过去了一点天命人的消息也没有”

    “或许天命人已经离开了呢,所以老大才找不到”

    飞蒲看着吹雪不以为然的表情,语气中顿时带有一丝歉意“外面的群妖都觉得天命人已经离开了,这几年都默默离去了好几批,蛇老大也说了,如果这个月还没有天命人的消息,那就准备走了”

    “走?是要离开城镇吗?”

    “没错,毕竟我们妖怪天生和人类不一样,咋了,难道在苏家呆久有感情了?”

    “这倒不是,只是老大呢?老大怎么办”

    吹雪起从十年前进到苏家后就一直没有和城外的妖怪们再见过了。所以也不知道城外妖怪们离开离开的事情。

    “鬼面的话,蛇老大说了,到时候问下看他愿不愿意跟来,不愿来就算了,毕竟现在修炼都是杯水车薪谁也不好过”

    飞蒲离开后,吹雪则是立在原地。她怎么也没想到上面的人准备让她离开,这十年里吹雪也探查过天命人的消息,可是自从那次遇道士后就再也没有了。而且这十年里在苏家好吃好喝过着,说没有感情肯定是假的,吹雪整个前半生也没有这十年里过的舒坦,吃的饱满。

    虽然心情有些许低落,不过考虑到现实也没办法。老大确实对天命人的事情不上心,可是吹雪也不想和老大分开。

    可是今晚老大心情似乎一直都不好,所以也不好说出来。而且这十年里周围的大多地方吹雪都打听过了,一直都没有老大的踪迹。吹雪现在在苏家挣了不少钱,但是老大一直都不说自己的事情,吹雪也想物理上孝敬老大。毕竟住在城镇里面肯定会花钱的。

    吹雪就准备今晚跟着老大看看老大家住哪里,明天就可以直接把银子藏到老大住的地方。

    苏云虚与吹雪分开后就直接前往了张婆家的位置。今晚是头七,应该张婆婆的灵魂会回来一趟。毕竟相识一场,能送一下还是好的。

    子时的夜晚,城镇里的打更人都开始陆续出来工作了。

    城镇里的打更人算吃公家饭吗,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道术,毕竟很多游戏里面一般打更人都会一些通鬼神的招数。这十年里苏云虚一直都避着打更人走,万一遇见个假装打更人的剑神那自己不就玩完了。

    不过夜晚的城镇从另个角度来说要比白天热闹,墙墙角角中都有些许露出身体一部分的鬼魂。不过也不能大意,前几年苏云虚夜行的时候就差点撞到那两个来历不明的东西,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暂时可以说是人吧,至少外形上看是的。那次苏云虚就是太过放松警惕直接在屋檐上驰骋,动静就被那两人察觉,不过那两人似乎侦察能力不行,跟了一段痕迹就找不到方向了。

    苏云虚现在就在街道上走着,不过面具已经被挂在腰间,那两个人似乎对妖气格外敏锐,但是对人的生气一点也不在意。

    夜晚的城镇格外的容易找路,或许是没有人拥挤的缘故吧。

    苏云虚不一会就来到张婆婆家的院子外,在街道上就能看见院子里浓浓升起的黑烟。走进院子,一群老人守在棺材前,周围挂满花圈。或许是年龄大了吧,老人们都睡着了躺在饭桌上,零零散散五六个老人。

    苏云虚来到升起黑烟的地方,纸钱已经燃尽只剩下一堆草灰,黑烟就是从草灰中慢慢飘出。

    苏云虚蹲下从怀中掏出今天才买的纸钱。指尖燃起黑火将纸钱点燃,随后苏云虚将纸钱放到草灰中,点燃的纸钱燃起的不是黑烟而是一股白烟,混杂在黑烟中格外显眼。

    看了看周围,似乎张婆婆的鬼魂还没有回来。

    苏云虚找了一个矮木凳坐在灰堆旁,眼看纸钱都要燃尽了鬼魂还没回来。在夜晚突然运动后在这么一休息,不得不说真的很犯困。苏云虚为了有事情做,又抓了一把纸钱挨个挨个的放进去,等到上一张纸钱快燃尽了再放下一张。黑火苗被压在纸钱下就这么默默的烧着,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这是黑色的火焰。

    城镇边上的黑烟逐渐被白烟替代,这股白烟在夜晚中格外显眼,因此也吸引来了不少吃瓜群众。

    “你猜这个孩子和躺那里的老太婆啥关系”一个蹲在火堆旁穿着汗衫短裤的老头鬼魂,问向旁边的兄弟鬼魂。

    “看这孩子没有带孝那应该是朋友关系吧”两个鬼魂将手伸到纸钱燃起的火焰上烤着手,话说都成鬼魂了还会怕冷么。

    苏云虚无视旁边两个拿自己打趣的鬼魂,装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样子,自顾自地烧着纸钱。不过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多。

    “欸,这不是卖豆腐的张姐吗,居然死了”“咋了老鬼,见心上人死了很开心么”“张婆婆居然去世了,我以前很喜欢吃她做的豆腐的”“张大婶居然去世了,我还以为她会成为第一个寿星呢,毕竟能从那种屠杀中活下来”“哎,又一个老人去世了,恐怕都没多少人记得我了”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鬼魂,就像是过年吃酒席一般也各自坐到了桌上,一些小鬼魂呢则是在大街上玩闹。

    听着鬼魂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苏云虚感觉到自己的手就像是猫在抓一样,特别的养,自己体内的灵气已经有些紊乱了。

    旁边两个鬼魂见少年只顾烧钱,也就离开了,不过小鬼们又围了上来。

    “他在干什么呀”“这叫烧纸钱”“难道他是那个老婆婆的孙子吗”“他似乎不是这附近的人”“要不我们吓吓他”

    反正也闲来没事,既然想捉弄我,那就别怪我先出手了。

    苏云虚慢慢露出腰间的桃木剑,趁着那个提出建议的小鬼不注意直接一个转身下蹲,用木剑剑身打了小鬼一下。虽然没有注入灵气,不过就桃木剑本身而言对鬼魂就像是烧红的铁片一般。小鬼直接被打哭了,立马跑向一个女鬼魂那里去。其他鬼魂也没注意,就以为是小鬼淘气把自己弄哭的。

    周围的小鬼们见这孩子居然有桃木剑,顿时就老实下来了。不过也没待多久也离开了,毕竟烧纸钱没什么好看的。

    就在子时快结束的时候,周围鬼魂们的声音静了下来,苏云虚虽然没有回头看,不过可以感知到是那两个人走了进来,直接坐到棺材旁边的凳子上。既然有其他人来了,苏云虚停下了烧纸的动作坐在板凳上静静等着。

    众鬼魂见有人镇场子,一些来凑热闹的鬼魂就识相离开了。

    随后不久就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鬼差,黑的矮胖,白的高瘦,而且各自拿的武器还不同。这两个应该就是黑白无常了。居然是黑白无常亲自来抓人,看来张婆婆很受尊敬啊。

    张婆婆的鬼魂就跟在黑白无常身后,今晚也就是来最后看一眼生前的家。

    张婆婆就停在屋外,随后走进看了看自己的丧事现场,就几个老头守着而且还睡着了,张婆婆以此给每个老头挂上一间挡风的毛毯还鞠了一躬。张婆婆经过他们的时候他们纷纷打了个寒掺。

    而后则看见灰堆前坐着没有睡着的苏云虚,张婆婆不记得是这个小孩是谁,毕竟准确来说也就见过一次面谁会认识呢。不过能来自己丧事的人肯定就和自己有缘,张婆婆也对着个小孩鞠了一躬。

    那坐着的两人见丧事的主人来了,立刻站了起来。而黑白无常看见这两人在这里顿时吃了一惊,随后鞠躬敬仪,“没想到这小小城镇里居然能有两位日夜游神,这可真是福气兴盛啊”

    “我们二位也不过是收上面所托来看看而已,见丧事这里隐约有阴德,这才来看看而已,这位就是要走的人么”日夜游神看向张婆婆。

    原来这两个是日夜游神么,怪不得虽是鬼类却无阴气,原来是有牌位供奉的。

    “这位张婆生前经常做善事,从这城镇里到阴间的鬼魂都会夸赞她,所以上面的人特别叮嘱我们两要来亲自招待避免发生意外,不过没想到张婆居然有这么多的阴德”

    张婆婆则是静静站在棺材前看着自己的容貌。

    待张婆婆点头后,黑白无常才将张婆婆带走。黑白无常一走,日夜游神也起身离开此处。

    苏云虚待他们都走后,才将面具拿出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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