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知真相霜羽领命
一向活泼开朗的寥羽灵君，僵硬成了风中的石头。
她不想去看，也不想去听，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之前所听到的、恐怖至极的话语都变成一场自己臆想中的噩梦，等梦醒来，还会有师尊温柔的安慰。
朔灵道尊长叹了一声。
时间在这位化神道尊的身上留下了越来越明显的痕迹，曾经看起来和自家徒弟差不多大、仿佛只有二十多岁般风华气质的朔灵道尊，如今看起来已经老的宛如凡人五六十岁的老妪了。
她轻轻走上前去，把寥羽灵君抱进怀里：
“孩子，想哭就哭吧。”
被彻底击碎了心中最后一丝奢望，寥羽灵君趴在朔灵道尊的怀里嚎啕大哭，她再也不管什么金丹修士的风度，只希望用哭声把心中无穷无尽的痛苦绝望发泄出来。
启瞑剑君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沉默无言。
突破失败，启箜灵君身化灵气、魂归幽冥，只有她遗留的本命法宝合心戟，代替主人被葬入了小小的衣冠冢中。
自师尊离去后，寥羽灵君一直过的浑浑噩噩，不是以泪洗面，就是坐着发呆，还是朔灵道尊亲自主持了启箜灵君的葬礼，将她的衣冠冢安置在了濯玥峰的山脚中。
葬礼上，面对启瞑剑君始终冷淡的神色，寥羽灵君终于彻底暴怒，她扑上前去狠狠扯着启瞑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面对师姐的死你都不哭！你没有心的吗，启瞑剑君！！！”
“住手！”朔灵道尊第一次严厉的呵斥了他。
寥羽灵君放开手，继续嚎啕大哭。她师尊在世的时候，每次启瞑剑君外出除魔都会陪同，如今她师尊死了，却连这个师弟哪怕一句的慰问都得不到，这一刻她是如此的深恨这个名为孤高淡漠、实则冷心绝情的师叔！
朔灵道尊将启瞑剑君送回自己的房间，召寥羽跟随她来到主殿。
主殿之上，朔灵道尊布下隔音符，对着寥羽灵君叹息：“如今，濯玥和启箜都已经先后离去，能知晓实际情况的，也就只剩下我一人，然而如今我也寿元无多，所以我会将一切真相都告知于你。不要怪你师叔，寥羽，他也本就无辜。”
“我不认他做师叔！”寥羽气的大喊道。
朔灵道尊并未在意寥羽的气愤之言，而是从濯玥灵君下山除魔、带回来一个神魂被魔修所伤的孩子开始，将一切始末娓娓道来。
听完朔灵道尊说的全部过程，寥羽灵君当场愣住了。
“你以为，你师叔的无念无我之剑如何练成？因为他本就不知爱恨、不懂人心啊，当初那个连握剑都要教三天的孩子，如今成了名震修真界的启瞑剑君，濯玥她，创造了奇迹。”
“那时濯玥在仙魔战场上被魔修袭击，让你师尊逃回求援。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把生存的最大希望留给了你师尊。当我拼尽全力赶到时，只看到濯玥身陨，却还遗留了法宝护住启瞑，因而我知她遗愿，以鸿心阁全阁之力，会始终保护启瞑。”
“只是，随着启瞑修为越来越强，神魂离散之伤的隐患也就越来越重，他心智又始终如同稚子，如果被心怀恶意之人得知利用，恐怕只会沦落为枉造杀孽的凶器，所以此事为我鸿心阁不传之秘，绝不可为外人得知。”
“寥羽，等我百年之后，鸿心阁一应传承皆会予你接手，但是你要记住，不是你师叔护着你，而是你要护着你师叔，明白吗？”
朔灵道尊郑重的看着她。
寥羽灵君久久怔住，沉默无言。
师尊离去带来的伤痛还没有从她心底淡去，然而师祖和师叔的悲剧又让这悲伤和绝望更深了一层。
曾师祖说的没错，师叔确实是无辜的。
只是，只是她再也不想承受亲人离去之痛了啊！
寥羽灵君哭着跪在朔灵道尊面前：“曾师祖，你不要吓我，你不是还有好几百年寿元吗，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为你寻来天材地宝突破大乘，曾师祖你等等我，等我修为再晋升到元婴期就好！”
听完这句话的朔灵道尊却没有答应什么，只是苦涩的一笑：
“傻孩子，生离死别，本就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有太多的人，始终无法跨过这个坎罢了……”
启箜灵君离去后，寥羽灵君开始替代启箜灵君的职责，陪师叔启瞑剑君外出除魔，同时竭尽所能搜寻可能用上的天材地宝，完全断绝了和寥执再互下黑手的行为。
寥执灵君对此颇为诧异，还专门跑来鸿心阁想要嘲笑对方是不是认输了，结果被寥羽冰冷至极的脸色吓得当场结巴：
“你，你不要，以为，有，有化神，道尊，罩，罩着你，我，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怎么样嗷！”
一向见不得寥执嚣张的寥羽灵君，一脸冷漠转身离去，给昔日的小伙伴一个和启瞑剑君无比类似的背影。
吓得寥执灵君目瞪口呆。
只不过，虽然不再被寥羽搭理，寥执灵君有事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努力的朝启瞑剑君身边凑，如果时机不巧，还能收获冷漠背影乘以二，双倍的扎心。
启箜灵君离开五十年后，启瞑剑君修为已到元婴后期大圆满，历天劫突破化神。
朔灵道尊亲自出手布阵，为启瞑护持神魂，避免其神魂被天劫所伤。
然而饶是朔灵道尊做了万全的准备，突破化神后，新晋升的启瞑剑尊也在濯玥峰上昏睡了三年。
虽然有宗门内的修士心感疑惑，但被朔灵道尊以当初晋升元婴时留下暗伤的理由所说服，原本要为化神大能准备的晋升大典也被迫推迟。
待启瞑剑尊醒来后，云渡仙宗本想补上化神大典，但朔灵道尊的身体却突然每况越下，修为也出现了衰退的趋势。
燃烧寿命之秘法，燃的不仅是修士的寿命，也是生机，按照化神期修士足有三千年的寿元来算，朔灵道尊原本还可活上一百多年，只是秘法所带来的生机衰退却不会按照寿命来计算。
启瞑剑尊突破化神后十年，朔灵道尊生机衰退、无以为继，陨落于鸿心阁。
化神道尊陨落乃是大事，更何况朔灵道尊早早陨落与当初在仙魔战场上重创魔尊有关，因而许多宗门内外大能修士都前来吊唁。
祭礼现场，刚刚继任鸿心阁阁主、同时也是鸿心阁数任阁主中年龄最低修为也最低的寥羽灵君，主持了整场奠仪。
有外宗而来的元婴道君疑惑朔灵道尊为何跳过修为更高的启瞑剑尊，而把鸿心阁传给区区金丹中期的寥羽灵君。
云渡仙宗内的道君就会告知对方，鸿心阁向来以女弟子为主，当初将启瞑剑尊收入门下已是特例，如果连阁主都让启瞑剑尊来当，总归不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寥羽灵君。
只不过寥羽灵君虽然修为尚弱，背靠化神剑尊，鸿心阁依旧是无人敢惹。
祭礼结束，带着得体的表情送走了前来吊唁的元婴道君们，寥羽灵君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只有一片空茫的冷漠。
寥羽灵君走到启瞑剑尊面前，对方的神色也是一片冷漠。
原本寥羽灵君以为自己的师叔冷漠无心，然而真的能顶住修为上的压制仔细探查，就会发现对方眼中只有纯粹的茫然。
只能听懂最简单的话，只能做出最基础的反应。
一直与这位名震天下的大能剑修相伴的孤高冷漠，其实质不过是不知如何反应而本能做出的表象罢了。
“师叔。”寥羽灵君站在启瞑剑尊面前，低声开口：“我什么都没有了，师尊走了，曾师祖也走了，我……”
泪水已经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寥羽灵君并未指望能得到师叔的回应，毕竟以师叔的心智，恐怕也给不出回应。
然而，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不言不语也不会有多余动作的师叔，笨拙的、慢慢的抬起了右手，然后，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师叔！”寥羽灵君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此刻的她终于深切的记住了朔灵道尊当初的嘱托，不是师叔要护着她，而是她要护着师叔。
只要她还活着一日，就会不计代价的保护好师叔！
等诸事都稳定下来后，灵枢殿的道君前来寻找寥羽灵君，表明启瞑剑尊既已晋升化神，宗门内当另寻顶级的洞天福地作为化神剑尊的洞府，请寥羽灵君代为询问剑尊何时愿意移居，灵枢殿自当全力以赴协助。
虽然内心中并未打算让师叔离开鸿心阁，但寥羽灵君还是专门往濯玥峰跑了一趟。濯玥峰原本是她的师祖濯玥道君的居所，启瞑剑尊突破元婴时自然而然继承了这里，一直住在他尚是练气弟子时就居住的房间，始终没有移居过。
飞入濯玥峰顶，寥羽灵君第一眼就看到师叔披着一身月光，静静的站在宫殿门口望向远方，哪怕她到来也未曾移开视线。
师叔他，恐怕内心中还在一直等着师祖回来吧，只是师尊当初的谎言，对于心智不全的师叔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心中一酸，寥羽灵君在启瞑剑尊身后落下，躬身行礼：“师叔，灵枢殿说要为您另安置一处洞天福地。”
启瞑剑尊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稍稍沉默了一会，寥羽灵君开口：“我明白了，师叔。”
说完，转身飞离而去，并告知灵枢殿来的道君，启瞑剑尊并不欲移居他处，一切维持原样就好。
寥羽灵君明白，哪怕强行把师叔带走，恐怕师叔也会本能的回到这个地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
她不想去看，也不想去听，似乎这样，就可以把之前所听到的、恐怖至极的话语都变成一场自己臆想中的噩梦，等梦醒来，还会有师尊温柔的安慰。
朔灵道尊长叹了一声。
时间在这位化神道尊的身上留下了越来越明显的痕迹，曾经看起来和自家徒弟差不多大、仿佛只有二十多岁般风华气质的朔灵道尊，如今看起来已经老的宛如凡人五六十岁的老妪了。
她轻轻走上前去，把寥羽灵君抱进怀里：
“孩子，想哭就哭吧。”
被彻底击碎了心中最后一丝奢望，寥羽灵君趴在朔灵道尊的怀里嚎啕大哭，她再也不管什么金丹修士的风度，只希望用哭声把心中无穷无尽的痛苦绝望发泄出来。
启瞑剑君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沉默无言。
突破失败，启箜灵君身化灵气、魂归幽冥，只有她遗留的本命法宝合心戟，代替主人被葬入了小小的衣冠冢中。
自师尊离去后，寥羽灵君一直过的浑浑噩噩，不是以泪洗面，就是坐着发呆，还是朔灵道尊亲自主持了启箜灵君的葬礼，将她的衣冠冢安置在了濯玥峰的山脚中。
葬礼上，面对启瞑剑君始终冷淡的神色，寥羽灵君终于彻底暴怒，她扑上前去狠狠扯着启瞑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面对师姐的死你都不哭！你没有心的吗，启瞑剑君！！！”
“住手！”朔灵道尊第一次严厉的呵斥了他。
寥羽灵君放开手，继续嚎啕大哭。她师尊在世的时候，每次启瞑剑君外出除魔都会陪同，如今她师尊死了，却连这个师弟哪怕一句的慰问都得不到，这一刻她是如此的深恨这个名为孤高淡漠、实则冷心绝情的师叔！
朔灵道尊将启瞑剑君送回自己的房间，召寥羽跟随她来到主殿。
主殿之上，朔灵道尊布下隔音符，对着寥羽灵君叹息：“如今，濯玥和启箜都已经先后离去，能知晓实际情况的，也就只剩下我一人，然而如今我也寿元无多，所以我会将一切真相都告知于你。不要怪你师叔，寥羽，他也本就无辜。”
“我不认他做师叔！”寥羽气的大喊道。
朔灵道尊并未在意寥羽的气愤之言，而是从濯玥灵君下山除魔、带回来一个神魂被魔修所伤的孩子开始，将一切始末娓娓道来。
听完朔灵道尊说的全部过程，寥羽灵君当场愣住了。
“你以为，你师叔的无念无我之剑如何练成？因为他本就不知爱恨、不懂人心啊，当初那个连握剑都要教三天的孩子，如今成了名震修真界的启瞑剑君，濯玥她，创造了奇迹。”
“那时濯玥在仙魔战场上被魔修袭击，让你师尊逃回求援。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把生存的最大希望留给了你师尊。当我拼尽全力赶到时，只看到濯玥身陨，却还遗留了法宝护住启瞑，因而我知她遗愿，以鸿心阁全阁之力，会始终保护启瞑。”
“只是，随着启瞑修为越来越强，神魂离散之伤的隐患也就越来越重，他心智又始终如同稚子，如果被心怀恶意之人得知利用，恐怕只会沦落为枉造杀孽的凶器，所以此事为我鸿心阁不传之秘，绝不可为外人得知。”
“寥羽，等我百年之后，鸿心阁一应传承皆会予你接手，但是你要记住，不是你师叔护着你，而是你要护着你师叔，明白吗？”
朔灵道尊郑重的看着她。
寥羽灵君久久怔住，沉默无言。
师尊离去带来的伤痛还没有从她心底淡去，然而师祖和师叔的悲剧又让这悲伤和绝望更深了一层。
曾师祖说的没错，师叔确实是无辜的。
只是，只是她再也不想承受亲人离去之痛了啊！
寥羽灵君哭着跪在朔灵道尊面前：“曾师祖，你不要吓我，你不是还有好几百年寿元吗，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为你寻来天材地宝突破大乘，曾师祖你等等我，等我修为再晋升到元婴期就好！”
听完这句话的朔灵道尊却没有答应什么，只是苦涩的一笑：
“傻孩子，生离死别，本就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有太多的人，始终无法跨过这个坎罢了……”
启箜灵君离去后，寥羽灵君开始替代启箜灵君的职责，陪师叔启瞑剑君外出除魔，同时竭尽所能搜寻可能用上的天材地宝，完全断绝了和寥执再互下黑手的行为。
寥执灵君对此颇为诧异，还专门跑来鸿心阁想要嘲笑对方是不是认输了，结果被寥羽冰冷至极的脸色吓得当场结巴：
“你，你不要，以为，有，有化神，道尊，罩，罩着你，我，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怎么样嗷！”
一向见不得寥执嚣张的寥羽灵君，一脸冷漠转身离去，给昔日的小伙伴一个和启瞑剑君无比类似的背影。
吓得寥执灵君目瞪口呆。
只不过，虽然不再被寥羽搭理，寥执灵君有事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努力的朝启瞑剑君身边凑，如果时机不巧，还能收获冷漠背影乘以二，双倍的扎心。
启箜灵君离开五十年后，启瞑剑君修为已到元婴后期大圆满，历天劫突破化神。
朔灵道尊亲自出手布阵，为启瞑护持神魂，避免其神魂被天劫所伤。
然而饶是朔灵道尊做了万全的准备，突破化神后，新晋升的启瞑剑尊也在濯玥峰上昏睡了三年。
虽然有宗门内的修士心感疑惑，但被朔灵道尊以当初晋升元婴时留下暗伤的理由所说服，原本要为化神大能准备的晋升大典也被迫推迟。
待启瞑剑尊醒来后，云渡仙宗本想补上化神大典，但朔灵道尊的身体却突然每况越下，修为也出现了衰退的趋势。
燃烧寿命之秘法，燃的不仅是修士的寿命，也是生机，按照化神期修士足有三千年的寿元来算，朔灵道尊原本还可活上一百多年，只是秘法所带来的生机衰退却不会按照寿命来计算。
启瞑剑尊突破化神后十年，朔灵道尊生机衰退、无以为继，陨落于鸿心阁。
化神道尊陨落乃是大事，更何况朔灵道尊早早陨落与当初在仙魔战场上重创魔尊有关，因而许多宗门内外大能修士都前来吊唁。
祭礼现场，刚刚继任鸿心阁阁主、同时也是鸿心阁数任阁主中年龄最低修为也最低的寥羽灵君，主持了整场奠仪。
有外宗而来的元婴道君疑惑朔灵道尊为何跳过修为更高的启瞑剑尊，而把鸿心阁传给区区金丹中期的寥羽灵君。
云渡仙宗内的道君就会告知对方，鸿心阁向来以女弟子为主，当初将启瞑剑尊收入门下已是特例，如果连阁主都让启瞑剑尊来当，总归不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寥羽灵君。
只不过寥羽灵君虽然修为尚弱，背靠化神剑尊，鸿心阁依旧是无人敢惹。
祭礼结束，带着得体的表情送走了前来吊唁的元婴道君们，寥羽灵君的脸上再无一丝表情，只有一片空茫的冷漠。
寥羽灵君走到启瞑剑尊面前，对方的神色也是一片冷漠。
原本寥羽灵君以为自己的师叔冷漠无心，然而真的能顶住修为上的压制仔细探查，就会发现对方眼中只有纯粹的茫然。
只能听懂最简单的话，只能做出最基础的反应。
一直与这位名震天下的大能剑修相伴的孤高冷漠，其实质不过是不知如何反应而本能做出的表象罢了。
“师叔。”寥羽灵君站在启瞑剑尊面前，低声开口：“我什么都没有了，师尊走了，曾师祖也走了，我……”
泪水已经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寥羽灵君并未指望能得到师叔的回应，毕竟以师叔的心智，恐怕也给不出回应。
然而，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不言不语也不会有多余动作的师叔，笨拙的、慢慢的抬起了右手，然后，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师叔！”寥羽灵君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此刻的她终于深切的记住了朔灵道尊当初的嘱托，不是师叔要护着她，而是她要护着师叔。
只要她还活着一日，就会不计代价的保护好师叔！
等诸事都稳定下来后，灵枢殿的道君前来寻找寥羽灵君，表明启瞑剑尊既已晋升化神，宗门内当另寻顶级的洞天福地作为化神剑尊的洞府，请寥羽灵君代为询问剑尊何时愿意移居，灵枢殿自当全力以赴协助。
虽然内心中并未打算让师叔离开鸿心阁，但寥羽灵君还是专门往濯玥峰跑了一趟。濯玥峰原本是她的师祖濯玥道君的居所，启瞑剑尊突破元婴时自然而然继承了这里，一直住在他尚是练气弟子时就居住的房间，始终没有移居过。
飞入濯玥峰顶，寥羽灵君第一眼就看到师叔披着一身月光，静静的站在宫殿门口望向远方，哪怕她到来也未曾移开视线。
师叔他，恐怕内心中还在一直等着师祖回来吧，只是师尊当初的谎言，对于心智不全的师叔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心中一酸，寥羽灵君在启瞑剑尊身后落下，躬身行礼：“师叔，灵枢殿说要为您另安置一处洞天福地。”
启瞑剑尊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稍稍沉默了一会，寥羽灵君开口：“我明白了，师叔。”
说完，转身飞离而去，并告知灵枢殿来的道君，启瞑剑尊并不欲移居他处，一切维持原样就好。
寥羽灵君明白，哪怕强行把师叔带走，恐怕师叔也会本能的回到这个地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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