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是谁？
陈羽从尘土弥漫的断墙废墟中爬起来，动了动身体，发现并没有受伤，这大概要归功于鲸皮的防御属性，而他身上的蓑衣也奇迹般地没什么破损，质量不错。
他抬起头，看着又开始发愣的婴煞，心中涌起一股执拗的感觉。
“老子好歹也是个一境中的武者，总不能被这么个小姑娘给治了吧。”
他扭了扭手脚，索性放弃了短刀。毕竟穿越之后也没学过任何刀术，拿着它反而限制身手，还不如拳拳到肉地打出去。
他微微躬身，大腿紧绷，脚踝拧转，让布鞋在土石遍布的废墟里磨出嚓的一声。
喝——
陈羽在成为武者之后第一次使出了全力，整个人几乎是弹了出去。
而他的手还紧紧地弓在身侧，就等着挥出势大力沉的一拳。
穿着红袄的婴煞好像觉得这很有意思，也扬起了小拳头，呀地一声跳了起来，以拳对拳。
一大一小，两人的进攻都没有什么招式，就好像街边上的混混打架一般，直来直去地冲向对面，但双方都不是常人，在彼此靠近的时候，皆是释放出了自己体内超凡的力量。
嘭！
双拳交击，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声爆响，无形的震波将空中的烟尘迅速吹散，而流动的空气压强迅速降低，立刻又吸来了更多的尘埃。
两人纷纷退后了几步。
陈羽低头，看见自己的指节泛白，同时还有些疼。
而小婴煞那边也不好受，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
两人又在迷蒙的尘土中把目光对上，眼中均是浓浓的战意。
喝！
呀！
又是一拳，震耳的撞击声传遍了整条泥水巷。
“谁啊？！吵个屁啊吵！大白天的不干活，瞎……”
巷子深处跑出了一个身材臃肿的大婶，原本张着大嘴骂骂咧咧，但当她看到两人不断对拳时发出的惊人声势之后，立刻就收了声。
寻常人虽然不懂习武，但也知道什么是武者，虽然看不清两人面貌，但她知道这是自己不能掺和的事。
识时务地大婶又缩回了巷子深处。
再说陈羽这边，和婴煞不断换拳之后，他发现对方与自己的力量相差并不太大，从实力来看，应当是介于危阶和强阶之间，但又或许是因为对方是没有依附尸身的婴煞，不擅长肉搏。
无论如何，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也许刚穿越的时候性子偏向谨慎，但随着他越来越习惯这个世界，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老子是武者，上了战场就不能怂。
“再吃我一拳！！！”
陈羽爆吼一声，再次冲了出去。
那边，红衣小婴煞也咿咿呀呀地学舌：“次偶一群！！”
这一次，也许是由于体力的损耗，陈羽明显感觉没有前几拳那么生猛了。
可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阴煞体力是不会减少的，小姑娘又一次把他给干飞了。
这次，陈羽直至地砸向了院子大门，将门板压塌了一半。
“咳咳……”
尽管有鲸皮护住身体，但他还是感觉到，震荡好像让他的肋骨出了点问题。
烟尘中，他依稀看到了那个小姑娘正在步步靠近。
如果以这个状态再接对方一拳的话，自己就算不死恐怕也得残废了。
但陈羽不会坐以待毙，他迅速打量了一下手边，心念急转，忍着疼痛翻身而起，抄起原本被压在身下的门板就砸了过去。
小婴煞看到四散的尘埃中飞来一团黑影，跳起来就是一拳，把门板砸的四分五裂，再定睛看去，只见到一个正在飞奔的背影。
“跑，抓！！”
她扬起开心地笑脸追了上去。
陈羽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正面硬刚，打算且战且退，伺机而动。
他不断用影索拉住周围的墙头屋檐做位移，向泥水巷外跑去，时不时地还向后扔出石块木板做阻碍。
婴煞的身手却异常灵敏，在小巷两边的墙壁上来回跳跃，遇到袭来的“暗器”就伸手挡开。
没有办法，力量上的差距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
转眼间，陈羽已经冲出了小巷，来到了巷外的大街上。
此时周边的路人都好奇地张望，他们早就听见箱子里传来的巨大声响，又看到漫天的烟尘，知道定然有事情发生。
接着，众人看到其中忽然冲出了一个身影，蓑衣在身，面具惨白，好似恶鬼，而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笑嘻嘻地来回蹦跶，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两人一路追逐，那白面人还时不时地回头攻上一拳两脚，红衣人则身手阻击，每次都能带起一阵闷响。
在两人将一堵砖墙撞得粉碎之后，有经验的老人立刻判断出来，这不是他们普通老百姓能插手的事情。
“快去报官！！！”
……
破煞司，徐渭正在院子里不耐烦地踱步。
“陈羽这小子，叫他去收拾个房子，怎么这么久。”
“大人稍安勿躁。”
涂虎的笑容略带一丝丝谄媚，“想来是屋子里多日不曾有人居住，灰大尘多，应该快了。”
徐渭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时候，门外跑进来一名白役。
“大人，听说泥水巷那边出了两个怪人，好似武者打斗，县衙那边已经带人过去看了。”
徐渭胡子一抖，还没说话，就见身侧走来一人，原来是柳宗南。
“还有这等事？平拱县衙或许人手不足，我们也去看看吧，说不好能帮上忙。”
……
陈羽在街上狂奔，此时，他已经感觉到身上有多处骨折，状况堪忧，而那小婴煞在后面穷追不舍。
“他娘的，才几天啊，这玩意长得也太快了吧。”
陈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瞅准机会猛然转身杀了个回马枪，拳。
婴煞大意了，没有闪，被这一拳打得撞向了街边，将卖包子的小摊砸了个粉碎。
“对不住了。”
陈羽向一脸惊恐的小贩道了声歉，抓紧机会要跑过去补刀，结果发现那小婴煞竟然已经站了起来。
见情况不对，他脚下再次发力，朝反方向跑去。
一阵追逐，两人又回到了泥水巷口。
这时候，陈羽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心知不妙，抬头却不见任何官府人来。
他这一路且战且走，目的就是为了闹出动静，拖延时间，只要破煞司派人，或是县衙来了武者，就一定能收拾掉这小家伙。
不过很显然，这个世界的出警效率很低，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援助。
而小婴煞已经贴近了他的后背，一拳打了过来。
见事不妙，陈羽索性扭转了身体，将双手护在胸前，硬接了则一拳。
嘭。
陈·墙壁破坏者·羽再一次撞塌无辜民众家里的院墙。
这样一来，饶是有鲸皮护体，修为加持，他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躺在瓦砾废墟里，感觉再也爬不起来了。
小婴煞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只有红袄上沾染的些许尘土表明方才经历了一场大战。
她靠过来，在躺在地上的陈羽身旁站定，居高临下地问道：“里，四，随？”（你是谁？）
“没办法了么。”
陈羽紧咬牙关，看着面色红润的小姑娘，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一张最后的底牌。
蛊惑之术。
他颤抖着抬起手指，一股黑气从指尖涌出，裹住了小婴煞，与此同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进行了一次诱导。
我是你爹。
他抬起头，看着又开始发愣的婴煞，心中涌起一股执拗的感觉。
“老子好歹也是个一境中的武者，总不能被这么个小姑娘给治了吧。”
他扭了扭手脚，索性放弃了短刀。毕竟穿越之后也没学过任何刀术，拿着它反而限制身手，还不如拳拳到肉地打出去。
他微微躬身，大腿紧绷，脚踝拧转，让布鞋在土石遍布的废墟里磨出嚓的一声。
喝——
陈羽在成为武者之后第一次使出了全力，整个人几乎是弹了出去。
而他的手还紧紧地弓在身侧，就等着挥出势大力沉的一拳。
穿着红袄的婴煞好像觉得这很有意思，也扬起了小拳头，呀地一声跳了起来，以拳对拳。
一大一小，两人的进攻都没有什么招式，就好像街边上的混混打架一般，直来直去地冲向对面，但双方都不是常人，在彼此靠近的时候，皆是释放出了自己体内超凡的力量。
嘭！
双拳交击，竟然在空中形成了一声爆响，无形的震波将空中的烟尘迅速吹散，而流动的空气压强迅速降低，立刻又吸来了更多的尘埃。
两人纷纷退后了几步。
陈羽低头，看见自己的指节泛白，同时还有些疼。
而小婴煞那边也不好受，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
两人又在迷蒙的尘土中把目光对上，眼中均是浓浓的战意。
喝！
呀！
又是一拳，震耳的撞击声传遍了整条泥水巷。
“谁啊？！吵个屁啊吵！大白天的不干活，瞎……”
巷子深处跑出了一个身材臃肿的大婶，原本张着大嘴骂骂咧咧，但当她看到两人不断对拳时发出的惊人声势之后，立刻就收了声。
寻常人虽然不懂习武，但也知道什么是武者，虽然看不清两人面貌，但她知道这是自己不能掺和的事。
识时务地大婶又缩回了巷子深处。
再说陈羽这边，和婴煞不断换拳之后，他发现对方与自己的力量相差并不太大，从实力来看，应当是介于危阶和强阶之间，但又或许是因为对方是没有依附尸身的婴煞，不擅长肉搏。
无论如何，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也许刚穿越的时候性子偏向谨慎，但随着他越来越习惯这个世界，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老子是武者，上了战场就不能怂。
“再吃我一拳！！！”
陈羽爆吼一声，再次冲了出去。
那边，红衣小婴煞也咿咿呀呀地学舌：“次偶一群！！”
这一次，也许是由于体力的损耗，陈羽明显感觉没有前几拳那么生猛了。
可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阴煞体力是不会减少的，小姑娘又一次把他给干飞了。
这次，陈羽直至地砸向了院子大门，将门板压塌了一半。
“咳咳……”
尽管有鲸皮护住身体，但他还是感觉到，震荡好像让他的肋骨出了点问题。
烟尘中，他依稀看到了那个小姑娘正在步步靠近。
如果以这个状态再接对方一拳的话，自己就算不死恐怕也得残废了。
但陈羽不会坐以待毙，他迅速打量了一下手边，心念急转，忍着疼痛翻身而起，抄起原本被压在身下的门板就砸了过去。
小婴煞看到四散的尘埃中飞来一团黑影，跳起来就是一拳，把门板砸的四分五裂，再定睛看去，只见到一个正在飞奔的背影。
“跑，抓！！”
她扬起开心地笑脸追了上去。
陈羽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正面硬刚，打算且战且退，伺机而动。
他不断用影索拉住周围的墙头屋檐做位移，向泥水巷外跑去，时不时地还向后扔出石块木板做阻碍。
婴煞的身手却异常灵敏，在小巷两边的墙壁上来回跳跃，遇到袭来的“暗器”就伸手挡开。
没有办法，力量上的差距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
转眼间，陈羽已经冲出了小巷，来到了巷外的大街上。
此时周边的路人都好奇地张望，他们早就听见箱子里传来的巨大声响，又看到漫天的烟尘，知道定然有事情发生。
接着，众人看到其中忽然冲出了一个身影，蓑衣在身，面具惨白，好似恶鬼，而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姑娘，笑嘻嘻地来回蹦跶，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两人一路追逐，那白面人还时不时地回头攻上一拳两脚，红衣人则身手阻击，每次都能带起一阵闷响。
在两人将一堵砖墙撞得粉碎之后，有经验的老人立刻判断出来，这不是他们普通老百姓能插手的事情。
“快去报官！！！”
……
破煞司，徐渭正在院子里不耐烦地踱步。
“陈羽这小子，叫他去收拾个房子，怎么这么久。”
“大人稍安勿躁。”
涂虎的笑容略带一丝丝谄媚，“想来是屋子里多日不曾有人居住，灰大尘多，应该快了。”
徐渭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时候，门外跑进来一名白役。
“大人，听说泥水巷那边出了两个怪人，好似武者打斗，县衙那边已经带人过去看了。”
徐渭胡子一抖，还没说话，就见身侧走来一人，原来是柳宗南。
“还有这等事？平拱县衙或许人手不足，我们也去看看吧，说不好能帮上忙。”
……
陈羽在街上狂奔，此时，他已经感觉到身上有多处骨折，状况堪忧，而那小婴煞在后面穷追不舍。
“他娘的，才几天啊，这玩意长得也太快了吧。”
陈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瞅准机会猛然转身杀了个回马枪，拳。
婴煞大意了，没有闪，被这一拳打得撞向了街边，将卖包子的小摊砸了个粉碎。
“对不住了。”
陈羽向一脸惊恐的小贩道了声歉，抓紧机会要跑过去补刀，结果发现那小婴煞竟然已经站了起来。
见情况不对，他脚下再次发力，朝反方向跑去。
一阵追逐，两人又回到了泥水巷口。
这时候，陈羽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心知不妙，抬头却不见任何官府人来。
他这一路且战且走，目的就是为了闹出动静，拖延时间，只要破煞司派人，或是县衙来了武者，就一定能收拾掉这小家伙。
不过很显然，这个世界的出警效率很低，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援助。
而小婴煞已经贴近了他的后背，一拳打了过来。
见事不妙，陈羽索性扭转了身体，将双手护在胸前，硬接了则一拳。
嘭。
陈·墙壁破坏者·羽再一次撞塌无辜民众家里的院墙。
这样一来，饶是有鲸皮护体，修为加持，他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躺在瓦砾废墟里，感觉再也爬不起来了。
小婴煞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只有红袄上沾染的些许尘土表明方才经历了一场大战。
她靠过来，在躺在地上的陈羽身旁站定，居高临下地问道：“里，四，随？”（你是谁？）
“没办法了么。”
陈羽紧咬牙关，看着面色红润的小姑娘，忽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有一张最后的底牌。
蛊惑之术。
他颤抖着抬起手指，一股黑气从指尖涌出，裹住了小婴煞，与此同时，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进行了一次诱导。
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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