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上有死亡面前还乐乐陶陶的人？
答案是有，但陆离不是！
所以他此刻，乐得眉飞色舞是有原因的，显然是想到了离开这里的方法。
但他却说这道门是打不开的。
那要怎么脱困？
孙宗一拱手道：“陆兄弟想到什么，就直说吧。”
陆离一笑回道：“诸位想一想，李再天千方百计，将青儿她们骗到这里，自是不愿她们受到一点伤害。”
“也许那一神秘组织根本未想过，要荼毒青儿五姐妹，但李再天却不敢冒这个险，只因为她们是何晓天的女儿！”
“而李再天孤身与那神秘组织相斗，肯定知道自己败多胜少，也肯定考虑过要是自己死后，那神秘组织猜出他诡计，在这地牢出口，埋伏一伙人守株待兔的问题。”
众人已都明白，孙宗更是拍手道：“所以这道门从里面是打不开的，出口另有它处，此地应该还有一道暗门。”
陆离点头：“正是。”
有些事情看似复杂难解，只是因为没有找对方向，而一旦理好头绪，解决起来便游刃有余。
果不其然，众人在右侧石壁中发现了一道闸门，打开它的方法也算不上高深艰涩，仍是依据一叶可障目的表面意思。
暗门后面是悠长的甬道，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众人欣然步入其中，走了许久才走到尽头。
出口前是瀑布，飞溅激流正好完美地将出口遮掩，而且出口处距离地面尚有十数米，好在众人都身有轻功，自是难不倒他们。
一个个身轻如燕，飘落而下。
叶魂打量四周片刻道：“此地应该是翠鸣山，在天机门西侧，两者相距有十数里远。”
红儿道：“我们五姐妹说什么也要去一趟天机门，李伯伯如此厚待于我们，纵然那里有危险，我们也该去看李伯伯一眼。”
青儿也道：“况且就算有埋伏，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他们也是发现不了我们，你说对不对？”
青儿扭头可怜兮兮地望向陆离，她问的虽是上述问题，但陆离已明白她要表达什么。
他不由苦笑道：“你这丫头！放心，既然金蛇夫人将你们托付于我，我自然会保你们安全，我、萧混蛋和秦枫会陪你们去的。”
六位掌门相互对望刹那，俱是心领神会。
由孙宗代他们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六人也一同前往吧。”
“李大哥将我们困于那地牢，初衷虽不是为了我们六人，但确是让我等免于一场武林浩劫。”
“而且像李大哥这样，不图虚名舍生取义的汉子，世上已着实不多！我等虽微，确该在其尸首面前三拜，以求李大哥英灵早些安息。”
陆离点头：“好，那我们这便出发吧。”
此次虽然没有车马，但众人轻功飞掠实也不慢，再加上路途不算甚远，故而体力还不至于累竭。
穿过树林，行过大道，饶过几处湖泊，便已临近天机门。
他们先未进入天机门，而是远远地观望良久，却未见丝毫风吹草动，陆离沉思片刻，便是纵身跃入天机门中。
众人观察些许时间，见天机门内依然平静如常，没有因陆离的出现而有异样，也都一个个跃身而入。
刚一落地，瞬时听到青儿五姐妹的惊呼声：“天……天啊！”
眼前场景实在凄惨，但见满地都是死人，算算时间已一月有余，尸体已腐烂得不成样子，有的甚至已是白骨。
陆离正站在一具白骨面前，他蹲身从那白骨腹部拈起一些金属碎屑，原型虽已无法恢复，但显见是一把钥匙。
开启地牢的钥匙。
显然李再天在战斗时，已自知自己获胜无望，便将这把要是嚼碎吞入腹中，这些尽数碎屑表面牙痕遍布，依稀能想象出他当时决绝的模样。
陆离猛地喝道：“李再天不愧是李再天！”
他没有再用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等词去夸他，因他无论说多少这些词，都无法形容李再天，也因李再天的名字已可代表一切。
若有人也这样夸你，那么对方必定对你敬佩至极。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明明做的是舍生取义的事，却承受着背信弃义的骂名？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明明做的是忠肝义胆的事，却背负着贪权恋势的骂名？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明明做的是正人君子的事，却遭受着无耻小人的骂名？
李再天便是这样的人！
青儿她们已在李再天尸身前开始叩拜，六位掌门也是佩服地一跪三叩。
突听秦枫喊道：“陆离，你过来。”
陆离走到他那里，见他也盯着一具白骨，也连忙将自己的目光移到那白骨之上，这一细看便是惊道：“万……万天？”
秦枫道：“不错，他这身衣服和我们当初见他时一样，当然这只是小事，之所以让我确定他是万天，是因为这把刀！”
果见白骨右手紧握，临死前还紧攥着自己的刀，刀身亮如银雪，却给人一种阴森可怖之感，似是一把冥刀！
刀，是万天的刀！
而临死还将刀握得这般紧的，必定也是万天所为！
此人已基本可断定正是万天。
陆离忽然眉头一皱，提起白骨的左手，但见那下面用血写着两个字：血刀。
陆离喃喃道：“血刀……他想写的应该是血刀帮，可是他写血刀帮干什么？”
秦枫接口道：“自然是希望见到的人，能好心将他安葬到血刀帮。”
陆离夸赞道：“聪明，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秦枫，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有智慧了！”
秦枫望着他：“我知道你早就想出来了，只是怕我不答应，所以想让我自己决定。”
陆离憨笑道：“这个……这个……”
秦枫截口道：“当年万金海和我父亲相交甚深，他偷袭我们寒刀门已是极其古怪，再根据这些天发生的事，想必当年必有隐情。”
“况且死者为大，我将他葬到血刀帮更是举手之劳，又何乐而不为。”
这时萧宫走来，也看了一眼已成白骨的万天，目光却是在望到白骨握刀的右手时，微一收缩。
他发现了什么？
萧宫肯定发现了什么，但依旧面色不改道：“这些尸体已都暴漏日久，我们还是将他们一起火葬，早日安息吧。”
秦枫皱眉道：“火葬？这样不太好吧，我倒觉得土葬更为合适。”
陆离也是道：“是啊，这些尸首有敌有我，还未分清，岂能草草地……”
说到此处，他突然改口道：“对，应该火葬，火葬好啊。”
孙宗等人也聚了过来，青儿五姐妹脸上还依稀有泪痕。
叶魂皱眉道：“火葬是不是太草率了？”
陆离忽悠道：“我们江湖人一世所求便是潇洒，死便是死，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的规矩。”
“况且这里的尸体都大同小异，已几近白骨，自然分不清他们谁是敌、谁是友，若我们土葬，还不知要耽搁多久，还不如烈火一烧，让他们都一齐安息吧。”
众人虽觉得此举有些鲁莽，但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只好依他所言。
他们先拾来足够的木柴，随后将尸体陈列其上，用火折将其隐然，一时间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忽然萧宫低声说了一句，他语调不高，再加上烈火燃烧嘈杂喧嚣，也只有他们十四个人能听见，再远一点便难以辨清。
萧宫说了一段时间，其余人只是默默听着，除了一开始时面露震惊外，后面都是神态平静，显然是故意为之，而火光狰狞，便连他们初时的震惊也掩饰了。
其后陆离接了几句，六位掌门也应了几句，似乎在谋划一些什么。
萧宫之所以提议火葬，显然就是为了借那刺耳的聒噪，与他们秘密谈论一些事情。
火声渐小，人声渐能传得更远时，却只是听到他们在哀悼李再天，这些自然也是掐着点故意说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这里还埋伏着其他人？
若有埋伏，为什么不出来将他们擒住呢？
烈火燃尽，风吹灰散。
那些或辉煌、或平淡、或坎坷、或激情洋溢的一生，都已随风烟消弭。
陆离冲六位掌门道：“六位日后归隐，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不如今日我们痛饮一场，可好？”
六位掌门齐道：“求之不得！”
他们果真找了一处最热闹的大酒楼，迎着鼎沸人声高兴地走了进去，但等他们出来时，六位掌门已不见了踪影。
陆离高声骂道：“那六个混蛋真是无赖，喝着喝着竟然都跑了，我又不会让他们付钱，怕个鬼啊。”
秦枫疾声催道：“我们还是快些雇一辆马车，买口棺材，将留在天机门的万天尸骨放入，去血刀帮将他安葬了吧。”
其后的事，正如秦枫话里所说，先雇一辆马车，后买棺材，再殓尸，最后便是赶路。
陆离赶着马车，秦枫、萧宫和青儿五姐妹都是骑马而行。
话不多说，赶路一日有余，便是赶至血刀帮，血刀帮门庭依旧，但他们都明白，里面已是一片废墟。
他们正欲推门而入，忽听里面传来一阵悲痛哭泣声。
只听那声音道：“万兄弟，是我对不起你啊！早知今日，那天我便不该喝那许多酒，说那样的话了，实在是我秦罡轩害了你一家啊！”
听到最后一句，陆离和秦枫同时瞪大了眼睛，后者更是急不可耐地推门而入。
因为秦枫的父亲便是秦罡轩！
可他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答案是有，但陆离不是！
所以他此刻，乐得眉飞色舞是有原因的，显然是想到了离开这里的方法。
但他却说这道门是打不开的。
那要怎么脱困？
孙宗一拱手道：“陆兄弟想到什么，就直说吧。”
陆离一笑回道：“诸位想一想，李再天千方百计，将青儿她们骗到这里，自是不愿她们受到一点伤害。”
“也许那一神秘组织根本未想过，要荼毒青儿五姐妹，但李再天却不敢冒这个险，只因为她们是何晓天的女儿！”
“而李再天孤身与那神秘组织相斗，肯定知道自己败多胜少，也肯定考虑过要是自己死后，那神秘组织猜出他诡计，在这地牢出口，埋伏一伙人守株待兔的问题。”
众人已都明白，孙宗更是拍手道：“所以这道门从里面是打不开的，出口另有它处，此地应该还有一道暗门。”
陆离点头：“正是。”
有些事情看似复杂难解，只是因为没有找对方向，而一旦理好头绪，解决起来便游刃有余。
果不其然，众人在右侧石壁中发现了一道闸门，打开它的方法也算不上高深艰涩，仍是依据一叶可障目的表面意思。
暗门后面是悠长的甬道，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众人欣然步入其中，走了许久才走到尽头。
出口前是瀑布，飞溅激流正好完美地将出口遮掩，而且出口处距离地面尚有十数米，好在众人都身有轻功，自是难不倒他们。
一个个身轻如燕，飘落而下。
叶魂打量四周片刻道：“此地应该是翠鸣山，在天机门西侧，两者相距有十数里远。”
红儿道：“我们五姐妹说什么也要去一趟天机门，李伯伯如此厚待于我们，纵然那里有危险，我们也该去看李伯伯一眼。”
青儿也道：“况且就算有埋伏，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他们也是发现不了我们，你说对不对？”
青儿扭头可怜兮兮地望向陆离，她问的虽是上述问题，但陆离已明白她要表达什么。
他不由苦笑道：“你这丫头！放心，既然金蛇夫人将你们托付于我，我自然会保你们安全，我、萧混蛋和秦枫会陪你们去的。”
六位掌门相互对望刹那，俱是心领神会。
由孙宗代他们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六人也一同前往吧。”
“李大哥将我们困于那地牢，初衷虽不是为了我们六人，但确是让我等免于一场武林浩劫。”
“而且像李大哥这样，不图虚名舍生取义的汉子，世上已着实不多！我等虽微，确该在其尸首面前三拜，以求李大哥英灵早些安息。”
陆离点头：“好，那我们这便出发吧。”
此次虽然没有车马，但众人轻功飞掠实也不慢，再加上路途不算甚远，故而体力还不至于累竭。
穿过树林，行过大道，饶过几处湖泊，便已临近天机门。
他们先未进入天机门，而是远远地观望良久，却未见丝毫风吹草动，陆离沉思片刻，便是纵身跃入天机门中。
众人观察些许时间，见天机门内依然平静如常，没有因陆离的出现而有异样，也都一个个跃身而入。
刚一落地，瞬时听到青儿五姐妹的惊呼声：“天……天啊！”
眼前场景实在凄惨，但见满地都是死人，算算时间已一月有余，尸体已腐烂得不成样子，有的甚至已是白骨。
陆离正站在一具白骨面前，他蹲身从那白骨腹部拈起一些金属碎屑，原型虽已无法恢复，但显见是一把钥匙。
开启地牢的钥匙。
显然李再天在战斗时，已自知自己获胜无望，便将这把要是嚼碎吞入腹中，这些尽数碎屑表面牙痕遍布，依稀能想象出他当时决绝的模样。
陆离猛地喝道：“李再天不愧是李再天！”
他没有再用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等词去夸他，因他无论说多少这些词，都无法形容李再天，也因李再天的名字已可代表一切。
若有人也这样夸你，那么对方必定对你敬佩至极。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明明做的是舍生取义的事，却承受着背信弃义的骂名？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明明做的是忠肝义胆的事，却背负着贪权恋势的骂名？
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明明做的是正人君子的事，却遭受着无耻小人的骂名？
李再天便是这样的人！
青儿她们已在李再天尸身前开始叩拜，六位掌门也是佩服地一跪三叩。
突听秦枫喊道：“陆离，你过来。”
陆离走到他那里，见他也盯着一具白骨，也连忙将自己的目光移到那白骨之上，这一细看便是惊道：“万……万天？”
秦枫道：“不错，他这身衣服和我们当初见他时一样，当然这只是小事，之所以让我确定他是万天，是因为这把刀！”
果见白骨右手紧握，临死前还紧攥着自己的刀，刀身亮如银雪，却给人一种阴森可怖之感，似是一把冥刀！
刀，是万天的刀！
而临死还将刀握得这般紧的，必定也是万天所为！
此人已基本可断定正是万天。
陆离忽然眉头一皱，提起白骨的左手，但见那下面用血写着两个字：血刀。
陆离喃喃道：“血刀……他想写的应该是血刀帮，可是他写血刀帮干什么？”
秦枫接口道：“自然是希望见到的人，能好心将他安葬到血刀帮。”
陆离夸赞道：“聪明，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秦枫，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有智慧了！”
秦枫望着他：“我知道你早就想出来了，只是怕我不答应，所以想让我自己决定。”
陆离憨笑道：“这个……这个……”
秦枫截口道：“当年万金海和我父亲相交甚深，他偷袭我们寒刀门已是极其古怪，再根据这些天发生的事，想必当年必有隐情。”
“况且死者为大，我将他葬到血刀帮更是举手之劳，又何乐而不为。”
这时萧宫走来，也看了一眼已成白骨的万天，目光却是在望到白骨握刀的右手时，微一收缩。
他发现了什么？
萧宫肯定发现了什么，但依旧面色不改道：“这些尸体已都暴漏日久，我们还是将他们一起火葬，早日安息吧。”
秦枫皱眉道：“火葬？这样不太好吧，我倒觉得土葬更为合适。”
陆离也是道：“是啊，这些尸首有敌有我，还未分清，岂能草草地……”
说到此处，他突然改口道：“对，应该火葬，火葬好啊。”
孙宗等人也聚了过来，青儿五姐妹脸上还依稀有泪痕。
叶魂皱眉道：“火葬是不是太草率了？”
陆离忽悠道：“我们江湖人一世所求便是潇洒，死便是死，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的规矩。”
“况且这里的尸体都大同小异，已几近白骨，自然分不清他们谁是敌、谁是友，若我们土葬，还不知要耽搁多久，还不如烈火一烧，让他们都一齐安息吧。”
众人虽觉得此举有些鲁莽，但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法，只好依他所言。
他们先拾来足够的木柴，随后将尸体陈列其上，用火折将其隐然，一时间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忽然萧宫低声说了一句，他语调不高，再加上烈火燃烧嘈杂喧嚣，也只有他们十四个人能听见，再远一点便难以辨清。
萧宫说了一段时间，其余人只是默默听着，除了一开始时面露震惊外，后面都是神态平静，显然是故意为之，而火光狰狞，便连他们初时的震惊也掩饰了。
其后陆离接了几句，六位掌门也应了几句，似乎在谋划一些什么。
萧宫之所以提议火葬，显然就是为了借那刺耳的聒噪，与他们秘密谈论一些事情。
火声渐小，人声渐能传得更远时，却只是听到他们在哀悼李再天，这些自然也是掐着点故意说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这里还埋伏着其他人？
若有埋伏，为什么不出来将他们擒住呢？
烈火燃尽，风吹灰散。
那些或辉煌、或平淡、或坎坷、或激情洋溢的一生，都已随风烟消弭。
陆离冲六位掌门道：“六位日后归隐，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不如今日我们痛饮一场，可好？”
六位掌门齐道：“求之不得！”
他们果真找了一处最热闹的大酒楼，迎着鼎沸人声高兴地走了进去，但等他们出来时，六位掌门已不见了踪影。
陆离高声骂道：“那六个混蛋真是无赖，喝着喝着竟然都跑了，我又不会让他们付钱，怕个鬼啊。”
秦枫疾声催道：“我们还是快些雇一辆马车，买口棺材，将留在天机门的万天尸骨放入，去血刀帮将他安葬了吧。”
其后的事，正如秦枫话里所说，先雇一辆马车，后买棺材，再殓尸，最后便是赶路。
陆离赶着马车，秦枫、萧宫和青儿五姐妹都是骑马而行。
话不多说，赶路一日有余，便是赶至血刀帮，血刀帮门庭依旧，但他们都明白，里面已是一片废墟。
他们正欲推门而入，忽听里面传来一阵悲痛哭泣声。
只听那声音道：“万兄弟，是我对不起你啊！早知今日，那天我便不该喝那许多酒，说那样的话了，实在是我秦罡轩害了你一家啊！”
听到最后一句，陆离和秦枫同时瞪大了眼睛，后者更是急不可耐地推门而入。
因为秦枫的父亲便是秦罡轩！
可他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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