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僧与道
酒楼里人满为患，几个穿着武服的小厮，每人手里端着几个托盘，飞来飞去，为喧嚣的顾客上菜。
只有在武城，才能见到这般光景。
负责迎客的小厮看见牧羽等三人，瞬身闪现来到门口，恭敬躬身道：“三位客官，里边请！”
牧羽率先走进酒楼，两女紧随其后。
一楼摆设十六张桌子，十五张客满。唯有伽罗圣僧坐着的桌子，尚余三个空位。
“客官，最近武城的外地人多，小店人满为患。请您屈尊坐在圣僧身边，不知意下如何？”
牧羽从没接触过伽罗圣僧，欣然应允，跟小厮走到尚有空位的桌子旁。
伽罗圣僧身穿青色麻布素衣，身材高大，猿臂蜂腰，面容白净，眉心处有一红点，光头上有九个戒疤。他点了两盘素菜和三碗白米饭，正在安静进餐。
“圣僧，我能坐在这儿吗？别的桌子都客满了。”牧羽客气发问。
伽罗圣僧停下筷子，友善笑道：“施主请坐。”
牧羽坐在伽罗圣僧对面，云瑶和鬼姬也相对而坐。
“客官，您要点什么菜？”
“你这没有菜单吗？”
“客官请看。”小厮指向墙上挂着的大木牌，上边写了数十道菜。
牧羽最喜吃肉，点的都是肉菜。
“圣僧，您不介意吧？”牧羽点完菜，转头问伽罗圣僧的意见。
极夜大陆有两座佛山，分别是伽罗和普陀。伽罗山只收男性修炼者，普陀山只收女性修炼者。
两山皆威名远播，是倍受尊重的名门正宗。
“施主说笑了。你并非沙门之人，无需界守清规。”伽罗圣僧很大度。
牧羽对伽罗圣僧的敬佩又添了几分。
不多时，一名小厮瞬身闪现到桌边，上了牧羽点的菜。
伽罗圣僧将菜碟移到右手边，腾出了地方。
食客们好奇观望，心下赞叹圣僧的大度，也觉牧羽有些许不懂事。
门口又走来一位衣衫褴褛的道人，转移了食客们的注意力。极夜大陆自古佛道不睦，人们想看个热闹。
“客官，里边请。”迎客小厮的声调因怀疑道人能否负担酒钱而降低。
道人用拂尘打了小厮的毡帽，斥道：“贫道既然敢来你的小店，岂有付不起酒钱的道理？”
“客官说得是。”迎客小厮忙点头哈腰地道歉，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客满，您得稍等一会儿。”
“我此行为一人而来，他会给我让座。你去忙吧。”衣衫褴褛的老道挥了挥衣袖，径直走向牧羽的桌子。
食客们停止讲话。
僧与道相遇，总会发生些趣事。
伽罗圣僧是年轻和尚，见老道前来，主动停筷，起身合十。
老道视伽罗圣僧如无物，快步绕过他，走到牧羽面前，唱了个喏，道：“年轻人，贫道与你有缘，可肯将这一桌饭菜施舍于我？”
众人哂笑。
牧羽深知佛道门中多隐士，不敢小瞧褴褛道人，起身恭谨问道：“道长缘何认为与在下有缘？”
褴褛道人大咧咧坐在牧羽方才坐的条凳上，拿起筷子，夹了块肥美的牛肉放进嘴里。
食客们好奇看着，都觉得老道脸皮厚比城墙。
“道友，你这样做未免太欠妥当！”伽罗圣僧是护卫伽罗山的护法金刚之一，看不惯不平事，对老道的做法很难保持沉默。
“小和尚，这里没你的事，继续吃你的青菜白饭。”老道扫了伽罗圣僧一眼，继续大快朵颐。
伽罗圣僧转向牧羽，劝道：“施主，有些事无需忍耐，否则会被视为软弱。”
牧羽笑道：“无妨。且看老道待会怎么说，他要是给不了我满意的答复，到时再收拾他也不迟。”
老道开怀大笑：“小和尚，你一个出家人，还没这位公子看得明白。”
伽罗圣僧不气不恼，坐回条凳，继续埋头吃饭。他吃完之后，并不离开，而是等着看结果。
老道完全不把伽罗圣僧放在眼里，自顾自进餐。他的肚子仿佛无底洞，不多时便把满桌子佳肴扫了个一干二净。
食客们大多以为牧羽被耍，眼神里带着戏谑，等待一出好戏。
牧羽始终站在餐桌旁，等老道吃干抹净，问道：“道长，可以明示在下了吗？”
老道伸出黑乎乎的手，说道：“再给我两锭金子，给你卜一卦。”
食客们看不下去，低声议论。如果不是他的褴褛道袍胸口有紫荆观徽标，脾气火爆者恐怕早已忍不住，要站出来打抱不平。
紫荆观在极夜大陆的地位不亚于普陀山和伽罗山，寻常人同样不敢招惹。
“道长，若您有真本事就尽早拿出来，免得败坏了我道门的名声。”一位穿太极袍的年轻捉妖师看不过眼，仗义执言。
褴褛道人瞟了他一眼，嗔道：“你既是道门中人，何故灭自己士气，长他人威风？”
云瑶笑道：“道长，我们答应给你两锭黄金，不过您得先露两手。”
老道拿起拂尘，甩到左肘，抚须笑道：“既然这位公子发话，我先小露一手，看是真本事，还是故弄玄虚。”
他从口袋里取出细毛笔和几张褶皱的便条，龙飞凤舞地写好，然后将其揉成团，扔给了坐在旁边的云瑶。
云瑶展开纸条，匆匆看一眼，便凝聚火焰把它烧成了灰烬。
“道长，您可以开始了。”
老道掐指一算，又在另一张纸条上写好字，递给了站在身边的牧羽。
牧羽展开字条，只见上边写着十六个字：
“麒麟云起，伴星而生。应龙降世，天下共主。”
他看完字条，明白老道确实懂得百川星象，再度把纸条揉成团，给了鬼姬。
鬼姬接收到牧羽递来的眼神，将纸条收进衣袖，笑道：“道长，您该现点真本事了吧？”
褴褛道人挥了挥拂尘，身上的靛青色道袍变得焕然一新，头戴紫金冠，样貌也略有更改，开怀笑道：“这可算得真本领？”
伽罗圣僧认得老道，惊道：“青古真人，您怎么到武城来了？”
“释玄，咱们很快会再见面，到时再聊也不迟。”青古真人伸出手，接过云瑶给的两锭黄金，潇洒走出了酒楼。
他刚出酒楼，倏忽消失不见。
酒楼里像乱了营，全部都在议论神秘的青古真人。
牧羽坐回条凳，又点了一桌菜，填饱不停打鼓的肚子。他并不清楚遇到青古真人究竟是好还是坏。
只有在武城，才能见到这般光景。
负责迎客的小厮看见牧羽等三人，瞬身闪现来到门口，恭敬躬身道：“三位客官，里边请！”
牧羽率先走进酒楼，两女紧随其后。
一楼摆设十六张桌子，十五张客满。唯有伽罗圣僧坐着的桌子，尚余三个空位。
“客官，最近武城的外地人多，小店人满为患。请您屈尊坐在圣僧身边，不知意下如何？”
牧羽从没接触过伽罗圣僧，欣然应允，跟小厮走到尚有空位的桌子旁。
伽罗圣僧身穿青色麻布素衣，身材高大，猿臂蜂腰，面容白净，眉心处有一红点，光头上有九个戒疤。他点了两盘素菜和三碗白米饭，正在安静进餐。
“圣僧，我能坐在这儿吗？别的桌子都客满了。”牧羽客气发问。
伽罗圣僧停下筷子，友善笑道：“施主请坐。”
牧羽坐在伽罗圣僧对面，云瑶和鬼姬也相对而坐。
“客官，您要点什么菜？”
“你这没有菜单吗？”
“客官请看。”小厮指向墙上挂着的大木牌，上边写了数十道菜。
牧羽最喜吃肉，点的都是肉菜。
“圣僧，您不介意吧？”牧羽点完菜，转头问伽罗圣僧的意见。
极夜大陆有两座佛山，分别是伽罗和普陀。伽罗山只收男性修炼者，普陀山只收女性修炼者。
两山皆威名远播，是倍受尊重的名门正宗。
“施主说笑了。你并非沙门之人，无需界守清规。”伽罗圣僧很大度。
牧羽对伽罗圣僧的敬佩又添了几分。
不多时，一名小厮瞬身闪现到桌边，上了牧羽点的菜。
伽罗圣僧将菜碟移到右手边，腾出了地方。
食客们好奇观望，心下赞叹圣僧的大度，也觉牧羽有些许不懂事。
门口又走来一位衣衫褴褛的道人，转移了食客们的注意力。极夜大陆自古佛道不睦，人们想看个热闹。
“客官，里边请。”迎客小厮的声调因怀疑道人能否负担酒钱而降低。
道人用拂尘打了小厮的毡帽，斥道：“贫道既然敢来你的小店，岂有付不起酒钱的道理？”
“客官说得是。”迎客小厮忙点头哈腰地道歉，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客满，您得稍等一会儿。”
“我此行为一人而来，他会给我让座。你去忙吧。”衣衫褴褛的老道挥了挥衣袖，径直走向牧羽的桌子。
食客们停止讲话。
僧与道相遇，总会发生些趣事。
伽罗圣僧是年轻和尚，见老道前来，主动停筷，起身合十。
老道视伽罗圣僧如无物，快步绕过他，走到牧羽面前，唱了个喏，道：“年轻人，贫道与你有缘，可肯将这一桌饭菜施舍于我？”
众人哂笑。
牧羽深知佛道门中多隐士，不敢小瞧褴褛道人，起身恭谨问道：“道长缘何认为与在下有缘？”
褴褛道人大咧咧坐在牧羽方才坐的条凳上，拿起筷子，夹了块肥美的牛肉放进嘴里。
食客们好奇看着，都觉得老道脸皮厚比城墙。
“道友，你这样做未免太欠妥当！”伽罗圣僧是护卫伽罗山的护法金刚之一，看不惯不平事，对老道的做法很难保持沉默。
“小和尚，这里没你的事，继续吃你的青菜白饭。”老道扫了伽罗圣僧一眼，继续大快朵颐。
伽罗圣僧转向牧羽，劝道：“施主，有些事无需忍耐，否则会被视为软弱。”
牧羽笑道：“无妨。且看老道待会怎么说，他要是给不了我满意的答复，到时再收拾他也不迟。”
老道开怀大笑：“小和尚，你一个出家人，还没这位公子看得明白。”
伽罗圣僧不气不恼，坐回条凳，继续埋头吃饭。他吃完之后，并不离开，而是等着看结果。
老道完全不把伽罗圣僧放在眼里，自顾自进餐。他的肚子仿佛无底洞，不多时便把满桌子佳肴扫了个一干二净。
食客们大多以为牧羽被耍，眼神里带着戏谑，等待一出好戏。
牧羽始终站在餐桌旁，等老道吃干抹净，问道：“道长，可以明示在下了吗？”
老道伸出黑乎乎的手，说道：“再给我两锭金子，给你卜一卦。”
食客们看不下去，低声议论。如果不是他的褴褛道袍胸口有紫荆观徽标，脾气火爆者恐怕早已忍不住，要站出来打抱不平。
紫荆观在极夜大陆的地位不亚于普陀山和伽罗山，寻常人同样不敢招惹。
“道长，若您有真本事就尽早拿出来，免得败坏了我道门的名声。”一位穿太极袍的年轻捉妖师看不过眼，仗义执言。
褴褛道人瞟了他一眼，嗔道：“你既是道门中人，何故灭自己士气，长他人威风？”
云瑶笑道：“道长，我们答应给你两锭黄金，不过您得先露两手。”
老道拿起拂尘，甩到左肘，抚须笑道：“既然这位公子发话，我先小露一手，看是真本事，还是故弄玄虚。”
他从口袋里取出细毛笔和几张褶皱的便条，龙飞凤舞地写好，然后将其揉成团，扔给了坐在旁边的云瑶。
云瑶展开纸条，匆匆看一眼，便凝聚火焰把它烧成了灰烬。
“道长，您可以开始了。”
老道掐指一算，又在另一张纸条上写好字，递给了站在身边的牧羽。
牧羽展开字条，只见上边写着十六个字：
“麒麟云起，伴星而生。应龙降世，天下共主。”
他看完字条，明白老道确实懂得百川星象，再度把纸条揉成团，给了鬼姬。
鬼姬接收到牧羽递来的眼神，将纸条收进衣袖，笑道：“道长，您该现点真本事了吧？”
褴褛道人挥了挥拂尘，身上的靛青色道袍变得焕然一新，头戴紫金冠，样貌也略有更改，开怀笑道：“这可算得真本领？”
伽罗圣僧认得老道，惊道：“青古真人，您怎么到武城来了？”
“释玄，咱们很快会再见面，到时再聊也不迟。”青古真人伸出手，接过云瑶给的两锭黄金，潇洒走出了酒楼。
他刚出酒楼，倏忽消失不见。
酒楼里像乱了营，全部都在议论神秘的青古真人。
牧羽坐回条凳，又点了一桌菜，填饱不停打鼓的肚子。他并不清楚遇到青古真人究竟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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