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受待见的异乡人
傍晚的光，让这座古城的一切都变得低沉：石墙、行人、树、泥泞的路、废纸团、红的发紫的天空。
旅馆不大，有年代感，墙面微微泛黄，进门的右手边放置着一台老式留声机。
胡桃木的底座油光锃亮，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对其关爱有加，黑色的唱片在唱针的压迫之下旋转，古典悠扬的歌曲从这金属牵牛花的嘴里探出脑袋。
不知是唱片质量的问题还是唱片的年代过于久远，这音乐总是掺和着些许白噪音，噼里啪啦的，像燃烧的柴。让人不禁联想，这唱片是否是在一台壁炉旁刻录的。
音质的粗糙颗粒质感，却丝毫没有影响音乐本身的品质，两种岁月感勾肩搭背的，交相呼应，诉说着美丽的往昔，动人的音符在空气中弥漫。
这空气中还有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声，鼻音很浓，不着调，跟留声机的音乐无法匹配上，很是突兀，但男人还是自得其乐，用手里的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的银制烛台。夜幕快要降临，旅店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吱呀。
门被推开了，进来三个男人，蕨小组的三人，带着一堆行李，或提或拉，在前台停下了脚步。
站在最前面的是罗梅罗，先是长舒了一口气，又抓了抓兔毛帽上的徽章，随即朝前台的老板问道：
“住一晚多少钱？哦不，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住一晚。”
老板没抬头，放下抹布，用手指叩了叩一旁悬在墙上的小黑板，上面赫然写着：
1晚10捆柴/2只家禽/4.4磅铜
3晚20捆柴/4只家禽/4.4磅银
1周(7晚）50捆柴/10只家禽/11磅银
注意：仅供参考，若是有其他交换物可与老板面谈商议。
黑板上的字迹很潦草，还有不少错别字，擦拭的痕迹也很多，罗梅罗得眯着眼才能勉强阅读。
“住几晚？你们俩谁带了鸡鸭鹅之类的玩意吗？”
“我看一周吧，我觉得..”
还没等赖特说完，莫佛莱德就插入了他的阴阳怪气：
“谁他妈出远门会带这种东西？还有究竟是哪个傻逼落地了才意识到8万欧白取了？”
“我看你这表挺不错的，莫佛莱德，要不拿它给我们当差旅费吧。”
罗梅罗指了指莫佛莱德的腕表，贼笑着。
莫佛莱德切了一声，将眉头一皱，厌恶地将袖子抖了下来，盖住了手表。
“你怎么不去死呢！嗯？！想都别想。”
罗梅罗叹了口气，将手指上的几枚银戒指取了下来，拍在前台，见老板纹丝不动，又拧巴着手腕，把用牛皮绳串起来的金色骷髅头手链取了下来。
“够不够啊，老板，一周，够不够。”
老板打量着前台的东西，将几枚戒指用手一把拢了过去，却把那骷髅头手链推了回来，摆了摆手，说道：
“不够，这个不收。”
“为什么？这可是金的！18K呢。”
“不，不收，骷髅头，多不吉利啊。”
老板用浓重的口音回答。
这个迂腐的老逼！
罗梅罗的不满没有浮到脸皮上来，只是心中暗自叫骂。
“喂，赖特，你有没有带值钱的东西。”
赖特杵在原地，摇了摇头。
“小鲜肉，你那手提箱里装的是什么？”
莫佛莱德打起了赖特的主意。
赖特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
“额..额是..额..”
“不会是色情杂志吧！哈哈哈哈哈...”
“只有你出差才会带色情杂志吧！莫佛莱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罗梅罗替赖特辩解，但很快又话锋一转：
“诶？所以你带的是什么玩意啊赖特，什么光碟？情趣用品？让我看看。”
赖特叹了口气，道：
“我给你们看了，你们可别笑话我啊...”
“行。”
见罗莫二人答应得爽快，赖特便犹犹豫豫地放下手提箱，拨开了扣锁，摊了开来，红色的内衬里竟然有序的陈放着：
一沓黄色的纸、数副扑克——包装极其华丽的那种、几枚特制硬币、几颗骰子、一截笔盖一样的玩意、数枚海绵球、一块大黑布。
“你带这些玩意干嘛？这都是什么？”
莫佛莱德捏着他的尖下巴，很是不解。
“近景魔术道具，平时也就靠给别人表演这些消遣消遣。”
赖特答。
“怎么着你是要给我们表演戏法吗？变魔术能换我们成功下榻吗？”
莫佛莱德皱着眉头，对此颇为质疑。
“指不定呢，先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给同学们变魔术挣点外快，你别说，效果还真挺好的。”
“请吧，大魔术师，给这个老板表演表演戏法，看他愿不愿意让我们住上一住。”
罗梅罗邀请赖特上前。
“先生，请伸出一只手。”
赖特笑着上前，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店老板迟疑片刻，摊开一只手掌。
只见赖特将一枚银币塞入了老板的手心。
“拿好，手心朝下，攥紧。”
老板一脸不屑地握紧了那枚银币。
随即，赖特又将一枚金币放在老板的手背上。
“看好了。”
只见赖特用食指和大拇指不断揉搓着那枚金币，金币被指尖吞没，消失在视野里。
当指尖再次把硬币推出时，先前的金币竟然变成了一枚银币。
赖特张开手掌，空空如也，先前的金币完全消失不见。
旅店老板差点被惊掉了下巴。这手背上的金币究竟去了哪里！
赖特用手指点了点旅店老板紧握着的拳头，老板意会，将手摊开，那枚金币竟躺在掌心。
“什么！！！！！？？”
这两枚硬币不知很么时候被互换了位置。
一旁的莫佛莱德也大呼我操。
“这两枚硬币送你了，让我们住一天，怎么样。”
旅店老板先前的惊愕在瞬间烟消云散，把那张老脸拉得又臭又长，又用手指用力叩着黑板，发出哐哐的响声。
“小伙子，你打发要饭的呢？这点破玩意让你们住一晚我都不乐意。”
“这可是金币啊，在我们联合城的普通旅馆住三晚都不为过啊，况且..”
“你他妈——”
莫佛莱德怒目圆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着旅店老板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给不给住？”
双脚腾空的老板面无惧色，语气里依旧是透露着不屑，道：
“你这样想贪便宜的乡巴佬我见多了。”
又指了指一旁前台相框里的合照：一群警员的合照，得意洋洋地说：
“知不知道老子的后台，老子先前可是塔斯城警署的二把手，关系可是硬的很，你们若是敢在我这儿闹事，分分钟叫我的弟兄们过来把你们给逮进去吃牢饭。”
莫佛莱德刚要挥拳揍向老板面门，一只大手拍了拍莫佛莱德的肩膀，是罗梅罗的。
“算了算了，莫佛莱德，现在敌对势力已经够多的了，没必要竖新敌。这异国他乡的，太过招摇只会打草惊蛇，对我们调查不利。我们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见莫佛莱德放下了老板的衣领，罗梅罗又赔笑脸道：
“哈哈哈，老板，我们再想想办法，您看，能不能给我们预留一间大一点的套房，我们晚点来过来。”
老板还是没消气，恶狠狠地说：
“从哪来的滚回拿去。”
“那东西先还我们啊。”
老板二话不说，将东西丢入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里，随即拎着袋子推开身后的一扇门，用力将它摔上。
砰！
空气里只有那古典的音符，此时此刻美妙的音符也略显尴尬。
“这狗东西，莫佛莱德!给我...”
罗梅罗回头张望，就要喊人，发现莫佛莱德早已推门离去，站在了店门口，唯独赖特伫立在那，静静等候。
罗赖二人来到店门口，只听莫佛莱德抱怨道：
“越是这种没有接受现代文明开化的地方，地方治安官的权利就越大，说白了就是土国王。”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戴着报童帽的小孩拉着一头牛车路过几人面前，这牛牵引着一辆木板车，上面堆积着近2米高的柴火。
也许是柴火太重的缘故，这头老牛气喘吁吁，鼻子里吐出的气息在这晚秋的黄昏变成白雾。
“这不来了嘛！”
赖特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小跑向前，罗莫二人紧随其后。
“喂，这捆柴火我们要了，怎么样才愿意跟我们换呢？”
面对赖特的要约，小孩提起鞭子抽了两下老牛让它停下，然后木讷地看着三人：
“你说这车柴火，你们都要了？”
小孩有点大舌头，口齿不是很清楚。
赖特直点头。
“这一车柴可是我从格拉尔山砍下来的，价格可不会便宜。”
小小年纪就会讹人，这自然欺骗不了动植物专家罗梅罗，他打量着这车柴火，与普通的没有任何区别，格拉尔山盛产名贵的大红酸枝可不是这个鬼样子。
况且名贵木材是根本不会拿来当柴火烧的，眼前这小娃娃，显然是想坑他们一笔。
罗梅罗朝着莫赖二人小声道：
“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小孩分明是想讹我们一把。”
“我倒是要看看他会怎么要价。”
莫佛莱德小声回应着。
“喂，你们几个外地人在嘀咕什么，到底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我可拉走了啊。”
“要，要，要，说吧，拿什么换。”
这小孩像打量商品一般打量着三人，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莫佛莱德的腕表上。
“就它。”
可真是狮子大开口，莫佛莱德二话不说，一个正蹬腿将这猴精的小孩踹飞几米远。
小孩倒飞出去。屁股落地，四脚朝天，嚎啕大哭，像只被人捉弄的螃蟹。
“你胆子够大啊，一车逼柴火要拿我的名贵手表来换，你怎么不去死呢？”
莫佛莱德还是没有消气，指着小孩继续骂道：
“你爹妈有没有教过你做人不能太贪心啊？”
“打小孩啦——外地人欺负小孩了！”
只听这小孩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吸引来了一众路人围观。
“报警报警，臭外地的敢在塔斯城撒野。”
说罢，一个女人就要奔向路边的一位巡逻警察。
三人见大事不妙，想要跑路，却发现被密密麻麻的人群给为堵住。
“不能放他们走！不能放他们走！”
各种乡音叫骂着，变成了监牢的墙。
“这不行走的金条吗，举报！举报！拿这种不法分子拿去换金条。”
“就是就是，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口音是联合城的吧，城里人了不起死了对吧，这格调，哪像是接受过什么教育的。”
“看扮相感觉经济实力不错，把他们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扒光！这群富得流油的联合城人，早就该给我们匀点油水了。”
此时数名绿衣警察介入，推开了人群，叫骂声并未因此中止，带头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用鼻孔看着三人。
“福尔曼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
小孩依旧在地上哭闹着。
旅馆不大，有年代感，墙面微微泛黄，进门的右手边放置着一台老式留声机。
胡桃木的底座油光锃亮，不难看出它的主人对其关爱有加，黑色的唱片在唱针的压迫之下旋转，古典悠扬的歌曲从这金属牵牛花的嘴里探出脑袋。
不知是唱片质量的问题还是唱片的年代过于久远，这音乐总是掺和着些许白噪音，噼里啪啦的，像燃烧的柴。让人不禁联想，这唱片是否是在一台壁炉旁刻录的。
音质的粗糙颗粒质感，却丝毫没有影响音乐本身的品质，两种岁月感勾肩搭背的，交相呼应，诉说着美丽的往昔，动人的音符在空气中弥漫。
这空气中还有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声，鼻音很浓，不着调，跟留声机的音乐无法匹配上，很是突兀，但男人还是自得其乐，用手里的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的银制烛台。夜幕快要降临，旅店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吱呀。
门被推开了，进来三个男人，蕨小组的三人，带着一堆行李，或提或拉，在前台停下了脚步。
站在最前面的是罗梅罗，先是长舒了一口气，又抓了抓兔毛帽上的徽章，随即朝前台的老板问道：
“住一晚多少钱？哦不，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住一晚。”
老板没抬头，放下抹布，用手指叩了叩一旁悬在墙上的小黑板，上面赫然写着：
1晚10捆柴/2只家禽/4.4磅铜
3晚20捆柴/4只家禽/4.4磅银
1周(7晚）50捆柴/10只家禽/11磅银
注意：仅供参考，若是有其他交换物可与老板面谈商议。
黑板上的字迹很潦草，还有不少错别字，擦拭的痕迹也很多，罗梅罗得眯着眼才能勉强阅读。
“住几晚？你们俩谁带了鸡鸭鹅之类的玩意吗？”
“我看一周吧，我觉得..”
还没等赖特说完，莫佛莱德就插入了他的阴阳怪气：
“谁他妈出远门会带这种东西？还有究竟是哪个傻逼落地了才意识到8万欧白取了？”
“我看你这表挺不错的，莫佛莱德，要不拿它给我们当差旅费吧。”
罗梅罗指了指莫佛莱德的腕表，贼笑着。
莫佛莱德切了一声，将眉头一皱，厌恶地将袖子抖了下来，盖住了手表。
“你怎么不去死呢！嗯？！想都别想。”
罗梅罗叹了口气，将手指上的几枚银戒指取了下来，拍在前台，见老板纹丝不动，又拧巴着手腕，把用牛皮绳串起来的金色骷髅头手链取了下来。
“够不够啊，老板，一周，够不够。”
老板打量着前台的东西，将几枚戒指用手一把拢了过去，却把那骷髅头手链推了回来，摆了摆手，说道：
“不够，这个不收。”
“为什么？这可是金的！18K呢。”
“不，不收，骷髅头，多不吉利啊。”
老板用浓重的口音回答。
这个迂腐的老逼！
罗梅罗的不满没有浮到脸皮上来，只是心中暗自叫骂。
“喂，赖特，你有没有带值钱的东西。”
赖特杵在原地，摇了摇头。
“小鲜肉，你那手提箱里装的是什么？”
莫佛莱德打起了赖特的主意。
赖特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
“额..额是..额..”
“不会是色情杂志吧！哈哈哈哈哈...”
“只有你出差才会带色情杂志吧！莫佛莱德，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罗梅罗替赖特辩解，但很快又话锋一转：
“诶？所以你带的是什么玩意啊赖特，什么光碟？情趣用品？让我看看。”
赖特叹了口气，道：
“我给你们看了，你们可别笑话我啊...”
“行。”
见罗莫二人答应得爽快，赖特便犹犹豫豫地放下手提箱，拨开了扣锁，摊了开来，红色的内衬里竟然有序的陈放着：
一沓黄色的纸、数副扑克——包装极其华丽的那种、几枚特制硬币、几颗骰子、一截笔盖一样的玩意、数枚海绵球、一块大黑布。
“你带这些玩意干嘛？这都是什么？”
莫佛莱德捏着他的尖下巴，很是不解。
“近景魔术道具，平时也就靠给别人表演这些消遣消遣。”
赖特答。
“怎么着你是要给我们表演戏法吗？变魔术能换我们成功下榻吗？”
莫佛莱德皱着眉头，对此颇为质疑。
“指不定呢，先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给同学们变魔术挣点外快，你别说，效果还真挺好的。”
“请吧，大魔术师，给这个老板表演表演戏法，看他愿不愿意让我们住上一住。”
罗梅罗邀请赖特上前。
“先生，请伸出一只手。”
赖特笑着上前，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店老板迟疑片刻，摊开一只手掌。
只见赖特将一枚银币塞入了老板的手心。
“拿好，手心朝下，攥紧。”
老板一脸不屑地握紧了那枚银币。
随即，赖特又将一枚金币放在老板的手背上。
“看好了。”
只见赖特用食指和大拇指不断揉搓着那枚金币，金币被指尖吞没，消失在视野里。
当指尖再次把硬币推出时，先前的金币竟然变成了一枚银币。
赖特张开手掌，空空如也，先前的金币完全消失不见。
旅店老板差点被惊掉了下巴。这手背上的金币究竟去了哪里！
赖特用手指点了点旅店老板紧握着的拳头，老板意会，将手摊开，那枚金币竟躺在掌心。
“什么！！！！！？？”
这两枚硬币不知很么时候被互换了位置。
一旁的莫佛莱德也大呼我操。
“这两枚硬币送你了，让我们住一天，怎么样。”
旅店老板先前的惊愕在瞬间烟消云散，把那张老脸拉得又臭又长，又用手指用力叩着黑板，发出哐哐的响声。
“小伙子，你打发要饭的呢？这点破玩意让你们住一晚我都不乐意。”
“这可是金币啊，在我们联合城的普通旅馆住三晚都不为过啊，况且..”
“你他妈——”
莫佛莱德怒目圆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着旅店老板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给不给住？”
双脚腾空的老板面无惧色，语气里依旧是透露着不屑，道：
“你这样想贪便宜的乡巴佬我见多了。”
又指了指一旁前台相框里的合照：一群警员的合照，得意洋洋地说：
“知不知道老子的后台，老子先前可是塔斯城警署的二把手，关系可是硬的很，你们若是敢在我这儿闹事，分分钟叫我的弟兄们过来把你们给逮进去吃牢饭。”
莫佛莱德刚要挥拳揍向老板面门，一只大手拍了拍莫佛莱德的肩膀，是罗梅罗的。
“算了算了，莫佛莱德，现在敌对势力已经够多的了，没必要竖新敌。这异国他乡的，太过招摇只会打草惊蛇，对我们调查不利。我们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见莫佛莱德放下了老板的衣领，罗梅罗又赔笑脸道：
“哈哈哈，老板，我们再想想办法，您看，能不能给我们预留一间大一点的套房，我们晚点来过来。”
老板还是没消气，恶狠狠地说：
“从哪来的滚回拿去。”
“那东西先还我们啊。”
老板二话不说，将东西丢入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里，随即拎着袋子推开身后的一扇门，用力将它摔上。
砰！
空气里只有那古典的音符，此时此刻美妙的音符也略显尴尬。
“这狗东西，莫佛莱德!给我...”
罗梅罗回头张望，就要喊人，发现莫佛莱德早已推门离去，站在了店门口，唯独赖特伫立在那，静静等候。
罗赖二人来到店门口，只听莫佛莱德抱怨道：
“越是这种没有接受现代文明开化的地方，地方治安官的权利就越大，说白了就是土国王。”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戴着报童帽的小孩拉着一头牛车路过几人面前，这牛牵引着一辆木板车，上面堆积着近2米高的柴火。
也许是柴火太重的缘故，这头老牛气喘吁吁，鼻子里吐出的气息在这晚秋的黄昏变成白雾。
“这不来了嘛！”
赖特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小跑向前，罗莫二人紧随其后。
“喂，这捆柴火我们要了，怎么样才愿意跟我们换呢？”
面对赖特的要约，小孩提起鞭子抽了两下老牛让它停下，然后木讷地看着三人：
“你说这车柴火，你们都要了？”
小孩有点大舌头，口齿不是很清楚。
赖特直点头。
“这一车柴可是我从格拉尔山砍下来的，价格可不会便宜。”
小小年纪就会讹人，这自然欺骗不了动植物专家罗梅罗，他打量着这车柴火，与普通的没有任何区别，格拉尔山盛产名贵的大红酸枝可不是这个鬼样子。
况且名贵木材是根本不会拿来当柴火烧的，眼前这小娃娃，显然是想坑他们一笔。
罗梅罗朝着莫赖二人小声道：
“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小孩分明是想讹我们一把。”
“我倒是要看看他会怎么要价。”
莫佛莱德小声回应着。
“喂，你们几个外地人在嘀咕什么，到底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我可拉走了啊。”
“要，要，要，说吧，拿什么换。”
这小孩像打量商品一般打量着三人，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莫佛莱德的腕表上。
“就它。”
可真是狮子大开口，莫佛莱德二话不说，一个正蹬腿将这猴精的小孩踹飞几米远。
小孩倒飞出去。屁股落地，四脚朝天，嚎啕大哭，像只被人捉弄的螃蟹。
“你胆子够大啊，一车逼柴火要拿我的名贵手表来换，你怎么不去死呢？”
莫佛莱德还是没有消气，指着小孩继续骂道：
“你爹妈有没有教过你做人不能太贪心啊？”
“打小孩啦——外地人欺负小孩了！”
只听这小孩在地上耍起了无赖，吸引来了一众路人围观。
“报警报警，臭外地的敢在塔斯城撒野。”
说罢，一个女人就要奔向路边的一位巡逻警察。
三人见大事不妙，想要跑路，却发现被密密麻麻的人群给为堵住。
“不能放他们走！不能放他们走！”
各种乡音叫骂着，变成了监牢的墙。
“这不行走的金条吗，举报！举报！拿这种不法分子拿去换金条。”
“就是就是，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口音是联合城的吧，城里人了不起死了对吧，这格调，哪像是接受过什么教育的。”
“看扮相感觉经济实力不错，把他们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扒光！这群富得流油的联合城人，早就该给我们匀点油水了。”
此时数名绿衣警察介入，推开了人群，叫骂声并未因此中止，带头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用鼻孔看着三人。
“福尔曼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
小孩依旧在地上哭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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