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死界幅员辽阔，四条大河贯彻五方。
死界围绕地球转动，永远有一个角度正对地球，三途河就位于近地处。
一只只佝偻的水鬼正在清点河底的卵石。
其中一只老年水鬼焦头烂额：“一亿五千七百三十五颗。”他负责的河段今天竟然无缘无故少了一颗。
他试探着问上下河段的水鬼，都没有增减。
老年水鬼强作镇定，额头还是冒出冷汗。监工看出了端倪，手持皮鞭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监工张开獠牙吼道。
监工不过是比数冥石的高一级别的水鬼。
旁侧的水鬼闻声也凑了过来，低垂眉眼，十分忠厚地说：“他这边少了一颗冥石。”
老年水鬼朝发声的水鬼急忙呲牙。
那忠厚水鬼委屈地望向老年水鬼：“这能瞒住吗？”又转头讷讷地监工如实禀报了老年水鬼刚刚问上下游多没多出石子。
监工恶狠狠地一鞭抽在老年水鬼背上，吼道：“老实交代！”
老年水鬼也不知哪里出了纰漏，不停地告饶。
监工用鞭子狠抽老年水鬼，直到它魂飞魄散，才哼了一口气，命令其余水鬼都下去继续数。
这一幕被一座路过的车架放在眼里。幕帘拉开，里头是一个白皙的少年，与众不同的是，他的瞳孔呈现祖母绿的颜色。
“怎么回事。”那少年发话，随车的仆从立刻过去询问。
监工也很是识相，见到富丽堂皇的车架，立刻对仆从笑脸相迎，将情况予以告知。
少年说道：“福伯，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
车辆内的另一位老年男子说道：“少爷，多颗石子少颗石子对您来说没有什么差别，这是少司工该管的事。您不该对此太过上心。何况此处并非您的领地。”
少年点头称好，命车架启程。绿瞳却透过马车，看到了河底那逐渐弥合的漩涡。
他似乎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左手作切割状，一块透明的方形卵石便出现在了手掌中。“既然如此，多颗石子也没什么差别。”
“这次探查，我恐怕....”林子言在天台上碰到陪同宇智波赵信放风的萧梦得，二人也察觉到林子言的到来。
经过几日的修养，宇智波赵信与林子言早拆了绷带。
病号服和风衣角均随着熙风轻摆。
宇智波赵信背影望上去，似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萧梦得同样背对着，依旧面无表情，缓缓吐出一个：“好。”
林子言听到答复，却并未缓解紧张。
直到宇智波赵信转过身，揉搓林子言的头：“好小子，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还救了我一命。剩下的事，交给大人去做吧。”
林子言见宇智波赵信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
余下几天，两人只是在病床上打趣。
林子言身体日益好转，宇智波赵信却起色平平。但拜访他的客人却还络绎不绝，对比起来，来看林子言的人就越来越少，后来几乎没有了。
直到一天夜里，林子言发现背对他的宇智波赵信鬼鬼祟祟，才发现他偷开了一瓶酒，宇智波赵信病情恢复慢的原因终于被找到了。
林子言开始则是训斥，后来便是被宇智波赵信唆使。虽然义正言辞不能饮酒，但还是没能经得起推劝。
推杯换盏，听宇智波赵信吹嘘回首当年，以及这一杯千金的当泸酒。
林子言最终醉沉沉地睡去，他隐约记得自己被人扒开了眼皮，以及一片猩红。
一个激灵起身，却发觉已然日上三竿。走出病房，好似忘了些什么。
“你醒啦！”夏草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子言转头瞧见抱着病历的冉红梅和夏草。
夏草今天穿了身青黄长裙。冉红梅则依旧是笑意盈盈，顺手接过夏草怀中的病历，放她去陪林子言散步。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在河畔的岩石上落座。清风徐来，林子言感到些许凉意，夏草的发梢有几丝凌乱。
林子言错下拖鞋，把脚插进河水里摆动，任凭河水轻拂。
“在我们家乡有有一首诗。”
“什么诗？”夏草问道。
“应该是一手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林子言吟诵道，并有些许得意。
夏草满眼尽是崇拜。不一会她又好奇地问道：“那沧浪之水，要是红色的呢？”
“红色也是浊嘛”，林子言还不等说完，只见水面漂来殷红，紧跟着白蓝相间的病号服，却是正面朝下漂过他的脚边。
林子言转头再看，夏草半边身子已然变成信爷模样，还穿着初见时他的那副铠甲。
林子言瞪大了眼，泪水在眼中打转，闷声惨叫。
当林子言缓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意识空间中，嫩枝还闪烁着青黄色的光亮。
“你可算醒了”，嫩枝摇曳。
“我这是，在做梦吗？”林子言仍旧恍惚。
“你看这里。”小黑指向嫩枝的一芽。
林子言顺着望去，嫩枝上有一株新芽正有红光闪烁，已初具眼睛的模样。
“这是，【写轮眼】要孵化了吗？”林子言想了起来，“刚刚那是写轮眼的梦境？”
“没这么简单，我能感觉到那并非真正的梦境”，嫩枝轻摆，继续说道：“是宇智波赵信趁你意志薄弱，对你发动了能力。【月读】和它内外勾连，提前营造出来一种‘伪梦’。”
林子言疑惑道：“伪梦？”
嫩枝：“与梦境有些类似，但不是你真正的梦境。如果宇智波赵信想，他甚至可以进入伪梦里。”
林子言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信爷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为何一直顽固地否认灵魂存在呢。
嫩枝心有所感，答道：“恐怕他此前也不知道，毕竟只有你才能获取【写轮眼】的胚胎到识海里吧。”
林子言：“对了，信爷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会对我施加【月读】？”
嫩枝：“他想给你洗脑，让你忘掉自己发动过水属性能力打败了吉鱼骨妖。”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识海中其余三人一同摸着下巴作沉思。
回想起信爷醉时言语和那不详的伪梦，林子言顿感不妙，他需要立刻回归现实。
突然，他察觉到回复不能。似有一层血色的牢笼将他困住。
嫩芽等人纷纷帮忙突破牢笼。
可那牢笼却坚不可破。
水下，宇智波赵信咳了一口血，似心有所感，念念想道：“别白费力气了，定时的。”
这一行探查工作虽然危机四伏，好在进行得很顺利，宇智波赵信，萧梦得等一行人轻松探查到水底的时空裂缝，死气便是从此处泄露无疑了。
宇智波赵信号称凭借【天照】的变态“【天照之水】”，镀成水膜，解决了死气干扰。
随后两人让出位置，由支援赶来的专家修补缝隙。
不知为何，宇智波赵信心中隐隐不安。他回想自己前几日，先是用【月读】洗去所有知情人的记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对林子言施加了封印，又去收集残余的【净化之水】伪装成自己的能力，到今天下水探查，一道都很顺利。
“为什么还会不安呢？”宇智波赵信亮起通红的写轮眼，重新打量一番周围。
当他的目光扫到时空缝隙，在缝隙的那一端，竟是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正望向他们。
当缝隙消失之时，这方空间割裂、凝固、转移，居然变成了一个少年手中的玩物。
几乎是同一瞬间，阻挡林子言的血色牢笼瞬间崩溃。
林子言踏出病房，正瞧见缓步走过抱着病历的冉红梅与穿着青黄长裙的夏草。
“你醒啦！”夏草甜甜地笑道。
死界围绕地球转动，永远有一个角度正对地球，三途河就位于近地处。
一只只佝偻的水鬼正在清点河底的卵石。
其中一只老年水鬼焦头烂额：“一亿五千七百三十五颗。”他负责的河段今天竟然无缘无故少了一颗。
他试探着问上下河段的水鬼，都没有增减。
老年水鬼强作镇定，额头还是冒出冷汗。监工看出了端倪，手持皮鞭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监工张开獠牙吼道。
监工不过是比数冥石的高一级别的水鬼。
旁侧的水鬼闻声也凑了过来，低垂眉眼，十分忠厚地说：“他这边少了一颗冥石。”
老年水鬼朝发声的水鬼急忙呲牙。
那忠厚水鬼委屈地望向老年水鬼：“这能瞒住吗？”又转头讷讷地监工如实禀报了老年水鬼刚刚问上下游多没多出石子。
监工恶狠狠地一鞭抽在老年水鬼背上，吼道：“老实交代！”
老年水鬼也不知哪里出了纰漏，不停地告饶。
监工用鞭子狠抽老年水鬼，直到它魂飞魄散，才哼了一口气，命令其余水鬼都下去继续数。
这一幕被一座路过的车架放在眼里。幕帘拉开，里头是一个白皙的少年，与众不同的是，他的瞳孔呈现祖母绿的颜色。
“怎么回事。”那少年发话，随车的仆从立刻过去询问。
监工也很是识相，见到富丽堂皇的车架，立刻对仆从笑脸相迎，将情况予以告知。
少年说道：“福伯，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
车辆内的另一位老年男子说道：“少爷，多颗石子少颗石子对您来说没有什么差别，这是少司工该管的事。您不该对此太过上心。何况此处并非您的领地。”
少年点头称好，命车架启程。绿瞳却透过马车，看到了河底那逐渐弥合的漩涡。
他似乎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左手作切割状，一块透明的方形卵石便出现在了手掌中。“既然如此，多颗石子也没什么差别。”
“这次探查，我恐怕....”林子言在天台上碰到陪同宇智波赵信放风的萧梦得，二人也察觉到林子言的到来。
经过几日的修养，宇智波赵信与林子言早拆了绷带。
病号服和风衣角均随着熙风轻摆。
宇智波赵信背影望上去，似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萧梦得同样背对着，依旧面无表情，缓缓吐出一个：“好。”
林子言听到答复，却并未缓解紧张。
直到宇智波赵信转过身，揉搓林子言的头：“好小子，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还救了我一命。剩下的事，交给大人去做吧。”
林子言见宇智波赵信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终于放下心来。
余下几天，两人只是在病床上打趣。
林子言身体日益好转，宇智波赵信却起色平平。但拜访他的客人却还络绎不绝，对比起来，来看林子言的人就越来越少，后来几乎没有了。
直到一天夜里，林子言发现背对他的宇智波赵信鬼鬼祟祟，才发现他偷开了一瓶酒，宇智波赵信病情恢复慢的原因终于被找到了。
林子言开始则是训斥，后来便是被宇智波赵信唆使。虽然义正言辞不能饮酒，但还是没能经得起推劝。
推杯换盏，听宇智波赵信吹嘘回首当年，以及这一杯千金的当泸酒。
林子言最终醉沉沉地睡去，他隐约记得自己被人扒开了眼皮，以及一片猩红。
一个激灵起身，却发觉已然日上三竿。走出病房，好似忘了些什么。
“你醒啦！”夏草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子言转头瞧见抱着病历的冉红梅和夏草。
夏草今天穿了身青黄长裙。冉红梅则依旧是笑意盈盈，顺手接过夏草怀中的病历，放她去陪林子言散步。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在河畔的岩石上落座。清风徐来，林子言感到些许凉意，夏草的发梢有几丝凌乱。
林子言错下拖鞋，把脚插进河水里摆动，任凭河水轻拂。
“在我们家乡有有一首诗。”
“什么诗？”夏草问道。
“应该是一手歌。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林子言吟诵道，并有些许得意。
夏草满眼尽是崇拜。不一会她又好奇地问道：“那沧浪之水，要是红色的呢？”
“红色也是浊嘛”，林子言还不等说完，只见水面漂来殷红，紧跟着白蓝相间的病号服，却是正面朝下漂过他的脚边。
林子言转头再看，夏草半边身子已然变成信爷模样，还穿着初见时他的那副铠甲。
林子言瞪大了眼，泪水在眼中打转，闷声惨叫。
当林子言缓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意识空间中，嫩枝还闪烁着青黄色的光亮。
“你可算醒了”，嫩枝摇曳。
“我这是，在做梦吗？”林子言仍旧恍惚。
“你看这里。”小黑指向嫩枝的一芽。
林子言顺着望去，嫩枝上有一株新芽正有红光闪烁，已初具眼睛的模样。
“这是，【写轮眼】要孵化了吗？”林子言想了起来，“刚刚那是写轮眼的梦境？”
“没这么简单，我能感觉到那并非真正的梦境”，嫩枝轻摆，继续说道：“是宇智波赵信趁你意志薄弱，对你发动了能力。【月读】和它内外勾连，提前营造出来一种‘伪梦’。”
林子言疑惑道：“伪梦？”
嫩枝：“与梦境有些类似，但不是你真正的梦境。如果宇智波赵信想，他甚至可以进入伪梦里。”
林子言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信爷已经可以做到这一步了，为何一直顽固地否认灵魂存在呢。
嫩枝心有所感，答道：“恐怕他此前也不知道，毕竟只有你才能获取【写轮眼】的胚胎到识海里吧。”
林子言：“对了，信爷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会对我施加【月读】？”
嫩枝：“他想给你洗脑，让你忘掉自己发动过水属性能力打败了吉鱼骨妖。”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识海中其余三人一同摸着下巴作沉思。
回想起信爷醉时言语和那不详的伪梦，林子言顿感不妙，他需要立刻回归现实。
突然，他察觉到回复不能。似有一层血色的牢笼将他困住。
嫩芽等人纷纷帮忙突破牢笼。
可那牢笼却坚不可破。
水下，宇智波赵信咳了一口血，似心有所感，念念想道：“别白费力气了，定时的。”
这一行探查工作虽然危机四伏，好在进行得很顺利，宇智波赵信，萧梦得等一行人轻松探查到水底的时空裂缝，死气便是从此处泄露无疑了。
宇智波赵信号称凭借【天照】的变态“【天照之水】”，镀成水膜，解决了死气干扰。
随后两人让出位置，由支援赶来的专家修补缝隙。
不知为何，宇智波赵信心中隐隐不安。他回想自己前几日，先是用【月读】洗去所有知情人的记忆，为确保万无一失还对林子言施加了封印，又去收集残余的【净化之水】伪装成自己的能力，到今天下水探查，一道都很顺利。
“为什么还会不安呢？”宇智波赵信亮起通红的写轮眼，重新打量一番周围。
当他的目光扫到时空缝隙，在缝隙的那一端，竟是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正望向他们。
当缝隙消失之时，这方空间割裂、凝固、转移，居然变成了一个少年手中的玩物。
几乎是同一瞬间，阻挡林子言的血色牢笼瞬间崩溃。
林子言踏出病房，正瞧见缓步走过抱着病历的冉红梅与穿着青黄长裙的夏草。
“你醒啦！”夏草甜甜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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