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运气乎智慧乎
菊花盛开的时节，姐俩真的出了意外，凌乔这么多年回想起来，依然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当时临危不乱，处置得当，后果不堪设想。
那阵子生意不太好，小姊妹们陆续走了很多，要不就出去疯玩了，只有凌乔和凌林待在宿舍里。
这天晚上，来了一大群王八蛋。王八蛋是当地的土话，也就是小痞子、二流子的意思。
他们非要找人出去吃宵夜，凌乔她俩不肯去，老张辉怕得罪这帮人，硬逼着她们出去吃饭，说好了吃完就回来。
凌乔无奈，只有和凌林上了他们的摩托车，一群摩托呼啸着奔邻市而去，她们万万没想到，这顿宵夜竟吃到了市外。
这群小混混们炫耀着带她们见了他们的老大，一位戴名表的中年人，一顿饭吃到了午夜时分，凌乔和妹妹心里急得像猫抓似的，可是不敢表现出来，终于捱到了回程。
路上，凌乔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就觉得不太对劲，你追我赶的车手们用她们听不懂的方言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瞟上她们一眼。
果然，摩托车队在深夜空旷的乡村公路上停了下来，惨淡的路灯下，凌乔和妹妹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暗叫“坏了！”
这伙人好像关于怎么处置她俩起了争执，凌乔想，决不能让这伙人对她俩进行围攻，得各个击破。
她对凌林使了个眼色，然后，她抓住骑车人的衣襟拉了两下，摩托车前座的人回头看了看她，她努力的和他对视，表现出对他无限爱意的眼神，凌林效仿。
前面这位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她又扽了扽他的衣角，接着，他再回头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看了片刻，然后，回过头去，坚定地对这帮人说：“我要她！”
这帮人哄笑着乱了一阵子，接着有人问：“你确定？”
“对，她像我女朋友。”
这句话凌乔听懂了，又过来几个人和他交涉着什么，可他一直绷着脸抿着嘴就是不松口，凌林那边情况亦如此。
凌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对付一只狼和一群狼还是有区别的，专心对付一只狼或许还有生机，被群狼围攻，不仅腹背受敌，还可能尸骨无存。
僵持了漫长的一刻钟后，一大帮子人跨上摩托车咆哮着离开了，带着凌乔和凌林的两车也分头驶了出去。
接下来的路越来越黑，已经驶上了农村的乡间小路，接着拐上了土路，好一阵子的颠簸，摩托车终于停在一幢房子前。
这是典型的南方农村自建房，两层小楼，进门后才发现，这就是一间存放农具的毛坯房。一楼胡乱放着一些农具，通往二楼的楼梯其实就是水泥楼板，二楼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破旧的大床突兀地放在屋内，床上凌乱的堆放着被子，这也是唯一的一件家具了。
凌乔此时才看清了这位：小眼睛、单眼皮、很清瘦、有点微微的驼背，总之，没有一点朝气，只有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萎靡。
他对凌乔笑了笑，竟然还有点-----羞涩？对，就是羞涩！他拿了个脸盆去楼下水缸里打了盆水递给凌乔洗脸，凌乔只洗了洗手，谁知道水里有没有下东西。
他拉着凌乔在床边坐下来对她说：“你很像我的女朋友。”
凌乔一阵狂喜，“她人呢？”
“走了，”他说：“嫌我穷，还有——嫌我抽粉。”
这简直像是晴天霹雳，怪不得他年纪轻轻看上去这么颓废和恍惚，原来，还是个瘾君子。
他哈欠连天的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把白色的粉末放在锡纸上，用打火机在下面点着了，不一会儿，锡纸上的白粉化成了一缕清烟，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要把这缕清烟吸进肺的最深处。
接着，他把锡纸递给凌乔，示意她吸一口，凌乔摇了摇头，使劲地屏住了呼吸。
吸完后，凌乔发现，他嘴唇更苍白了，带着满脸的满足和微笑睡了过去。
凌乔站起来走向窗户，透过玻璃她看见外面一片漆黑，根本辨不清方向，根据来时摩托车骑的路程来判断，她已经在很远的乡下了，走出门去，一定会有一大群犬吠等着她，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发现。
凌乔凑合着在床沿上躺了下来，一刻也不敢闭眼，凌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想。
几个小时仿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听到了第一声鸡鸣，天渐渐亮了起来，凌乔坐了起来，看着还在昏睡的颓废的瘾君子，想着怎样才能跑出去，她现在不知身在何处。
窗外纵横交错着乡间小路，她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尽快逃离摩托车的追踪，赶紧回到大路上去，那样她就可以打车到地方再付钱。
她悄悄地站起来走到楼梯口，准备跑出去再说，突然，她听到了楼下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接着听到拿农具的叮当声，凌乔赶紧退了回去，可能是来人看到了楼下的外套，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对着二楼响起，用方言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床上的那位迷糊的答应着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发现了站在窗前的凌乔，明显的错愕了一下，揉揉眼坐了起来。
凌乔笑了笑:“带我出去走走吧。”
他站了起来，楼下的人听到说话声也拿着工具走了出去。
他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大门，他的手有点冰冷，没走多远，有人在后面远远地叫住了他，他走过去交谈了一阵子又回来，对她说:“我妈让我不要跟你在一起，说你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不会长久的。”
他转头温柔地看着她，“你会吗？”
“不会，”她摇了摇头笑了，“因为我没有化妆品，没有换洗的衣服，你带我回去拿吧。”
“那你还会回来吗？”
“到时候再说吧，你看我们出来一夜了，再不回去老板要报警了，他认识你吧？”
他想了想，在田野上随意地踱着步子，凌乔不敢太逼他，她不知道吸毒的人发疯是什么样子，只能慢慢引导，终于他答应带她回去拿东西。
坐上摩托车，凌乔一点不敢大意，她尽量把周围的景物和道路记在脑海里，可惜没有看到什么标志性建筑。
回到舞厅已经是午饭时分了，其他的人都在吃饭，只有凌林跟在老张辉后面语气焦急，
“你怎么还吃的下去饭，赶紧给我找人去，今天不看到小乔回来你什么事也别想干，听到没有？”
一回头，凌林看到了凌乔，奔了过来，拉住她的手，俩人同时说到:“你没事吧？”，接着又同时摇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凌乔问道。
“刚回来，见你还没回来心里着急。”
俩人转过身去对这老张辉一阵乱捶，“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老张辉嬉皮笑脸::“看，我说没事吧。”
“别说了，那个王八蛋还在下面等着呢，你下去打发他吧。”
凌乔拉着妹妹去吃饭，饭桌上的几个女孩抬头看了她们一眼，“一夜没回来啊？没事吧？”
李洁也凑了过来问道:“被性侵了？”
“没有，就是他吸毒。”凌乔答到，扭头问询地看着凌林。
凌林摇了摇头，“就是一夜没敢睡。”
“吸毒的人都没有性趣，算你俩走运了。”另一个女孩道。
随后的日子，姊妹俩过得更加小心谨慎，上次都能够全身而退，如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万一被杀人分尸，恐怕都没人知道，社会真的太复杂了，充满了变数与无奈。
那阵子生意不太好，小姊妹们陆续走了很多，要不就出去疯玩了，只有凌乔和凌林待在宿舍里。
这天晚上，来了一大群王八蛋。王八蛋是当地的土话，也就是小痞子、二流子的意思。
他们非要找人出去吃宵夜，凌乔她俩不肯去，老张辉怕得罪这帮人，硬逼着她们出去吃饭，说好了吃完就回来。
凌乔无奈，只有和凌林上了他们的摩托车，一群摩托呼啸着奔邻市而去，她们万万没想到，这顿宵夜竟吃到了市外。
这群小混混们炫耀着带她们见了他们的老大，一位戴名表的中年人，一顿饭吃到了午夜时分，凌乔和妹妹心里急得像猫抓似的，可是不敢表现出来，终于捱到了回程。
路上，凌乔坐在摩托车后座上就觉得不太对劲，你追我赶的车手们用她们听不懂的方言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瞟上她们一眼。
果然，摩托车队在深夜空旷的乡村公路上停了下来，惨淡的路灯下，凌乔和妹妹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暗叫“坏了！”
这伙人好像关于怎么处置她俩起了争执，凌乔想，决不能让这伙人对她俩进行围攻，得各个击破。
她对凌林使了个眼色，然后，她抓住骑车人的衣襟拉了两下，摩托车前座的人回头看了看她，她努力的和他对视，表现出对他无限爱意的眼神，凌林效仿。
前面这位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她又扽了扽他的衣角，接着，他再回头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看了片刻，然后，回过头去，坚定地对这帮人说：“我要她！”
这帮人哄笑着乱了一阵子，接着有人问：“你确定？”
“对，她像我女朋友。”
这句话凌乔听懂了，又过来几个人和他交涉着什么，可他一直绷着脸抿着嘴就是不松口，凌林那边情况亦如此。
凌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对付一只狼和一群狼还是有区别的，专心对付一只狼或许还有生机，被群狼围攻，不仅腹背受敌，还可能尸骨无存。
僵持了漫长的一刻钟后，一大帮子人跨上摩托车咆哮着离开了，带着凌乔和凌林的两车也分头驶了出去。
接下来的路越来越黑，已经驶上了农村的乡间小路，接着拐上了土路，好一阵子的颠簸，摩托车终于停在一幢房子前。
这是典型的南方农村自建房，两层小楼，进门后才发现，这就是一间存放农具的毛坯房。一楼胡乱放着一些农具，通往二楼的楼梯其实就是水泥楼板，二楼上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破旧的大床突兀地放在屋内，床上凌乱的堆放着被子，这也是唯一的一件家具了。
凌乔此时才看清了这位：小眼睛、单眼皮、很清瘦、有点微微的驼背，总之，没有一点朝气，只有与他年龄不相称的萎靡。
他对凌乔笑了笑，竟然还有点-----羞涩？对，就是羞涩！他拿了个脸盆去楼下水缸里打了盆水递给凌乔洗脸，凌乔只洗了洗手，谁知道水里有没有下东西。
他拉着凌乔在床边坐下来对她说：“你很像我的女朋友。”
凌乔一阵狂喜，“她人呢？”
“走了，”他说：“嫌我穷，还有——嫌我抽粉。”
这简直像是晴天霹雳，怪不得他年纪轻轻看上去这么颓废和恍惚，原来，还是个瘾君子。
他哈欠连天的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把白色的粉末放在锡纸上，用打火机在下面点着了，不一会儿，锡纸上的白粉化成了一缕清烟，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要把这缕清烟吸进肺的最深处。
接着，他把锡纸递给凌乔，示意她吸一口，凌乔摇了摇头，使劲地屏住了呼吸。
吸完后，凌乔发现，他嘴唇更苍白了，带着满脸的满足和微笑睡了过去。
凌乔站起来走向窗户，透过玻璃她看见外面一片漆黑，根本辨不清方向，根据来时摩托车骑的路程来判断，她已经在很远的乡下了，走出门去，一定会有一大群犬吠等着她，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发现。
凌乔凑合着在床沿上躺了下来，一刻也不敢闭眼，凌林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想。
几个小时仿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听到了第一声鸡鸣，天渐渐亮了起来，凌乔坐了起来，看着还在昏睡的颓废的瘾君子，想着怎样才能跑出去，她现在不知身在何处。
窗外纵横交错着乡间小路，她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尽快逃离摩托车的追踪，赶紧回到大路上去，那样她就可以打车到地方再付钱。
她悄悄地站起来走到楼梯口，准备跑出去再说，突然，她听到了楼下开门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接着听到拿农具的叮当声，凌乔赶紧退了回去，可能是来人看到了楼下的外套，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对着二楼响起，用方言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床上的那位迷糊的答应着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发现了站在窗前的凌乔，明显的错愕了一下，揉揉眼坐了起来。
凌乔笑了笑:“带我出去走走吧。”
他站了起来，楼下的人听到说话声也拿着工具走了出去。
他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大门，他的手有点冰冷，没走多远，有人在后面远远地叫住了他，他走过去交谈了一阵子又回来，对她说:“我妈让我不要跟你在一起，说你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不会长久的。”
他转头温柔地看着她，“你会吗？”
“不会，”她摇了摇头笑了，“因为我没有化妆品，没有换洗的衣服，你带我回去拿吧。”
“那你还会回来吗？”
“到时候再说吧，你看我们出来一夜了，再不回去老板要报警了，他认识你吧？”
他想了想，在田野上随意地踱着步子，凌乔不敢太逼他，她不知道吸毒的人发疯是什么样子，只能慢慢引导，终于他答应带她回去拿东西。
坐上摩托车，凌乔一点不敢大意，她尽量把周围的景物和道路记在脑海里，可惜没有看到什么标志性建筑。
回到舞厅已经是午饭时分了，其他的人都在吃饭，只有凌林跟在老张辉后面语气焦急，
“你怎么还吃的下去饭，赶紧给我找人去，今天不看到小乔回来你什么事也别想干，听到没有？”
一回头，凌林看到了凌乔，奔了过来，拉住她的手，俩人同时说到:“你没事吧？”，接着又同时摇头。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凌乔问道。
“刚回来，见你还没回来心里着急。”
俩人转过身去对这老张辉一阵乱捶，“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老张辉嬉皮笑脸::“看，我说没事吧。”
“别说了，那个王八蛋还在下面等着呢，你下去打发他吧。”
凌乔拉着妹妹去吃饭，饭桌上的几个女孩抬头看了她们一眼，“一夜没回来啊？没事吧？”
李洁也凑了过来问道:“被性侵了？”
“没有，就是他吸毒。”凌乔答到，扭头问询地看着凌林。
凌林摇了摇头，“就是一夜没敢睡。”
“吸毒的人都没有性趣，算你俩走运了。”另一个女孩道。
随后的日子，姊妹俩过得更加小心谨慎，上次都能够全身而退，如今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万一被杀人分尸，恐怕都没人知道，社会真的太复杂了，充满了变数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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