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煎熬
看见凌林顶着烈日走过来时，凌乔远远的就发现她耀眼的白，不仅白而且胖了不少。
“你，怎么这么白，是胖了还是肿了？”凌乔拉住她的胳膊，越发的不放心。
“可能是不见阳光的缘故，苍白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过段时间都会胖，对了，姐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接见日啊？家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凌乔眼泪又流了下来，“爷爷走了，奶奶和爸让我接你回去，可是......”
“她们不让我走对吧？”凌林叹了口气，眼圈红了，“唉！都怪我......”
“别说了，”凌乔打断道，“好歹她们同意你打电话了，我让凌骄去通知奶奶等着，你先跟我说说，最近在这里怎么样？累吗？有人欺负你吗？”
“还好，反正我完不成定量，写检查呗，倒是没人欺负，就是......”
“就是什么？”凌乔焦急道。
“就是，”凌林压低了声音，“我们被罚了。”
“为什么？你一个人被罚还是全都被罚？”
“全被罚了，”她看了看左右，接着说:“我们同屋的一个女的，想不开，天天寻死，管教让每天晚上轮流看着她。”
凌林喘口气，“没想到，她前天晚上，把床单撕成条，绑在床头的栏杆上，睡在床上自己吊死了，早上才发现......”
凌乔心里充满了恐惧，她一把拉住凌林，“你没事吧，没几个月就能回家了，你可别做傻事啊！”
“快打电话吧，打完你早点出去。”管教走过来，打断了她们。
“好的，好的，马上打。”凌乔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奶奶，我是乔儿，你别急，你别急，林儿和我现在在一起呢，让她和你说话啊。”凌乔把手机递给妹妹。
“奶奶，我是林林，对，对，我没事，我挺好的，就是有点事儿没处理好，暂时回不去。”
凌林抹把眼泪接着说:“我听我姐说了，爷爷走了，你别伤心了，他也八十了，走了也少受点罪，我不在你身边，你多保重啊，等我这边忙完了，马上回去看你，我保证！保证！......”
“哎！妈，妈你身体好吗？我可想你了，等我这边忙完了立马回去看你们啊，你和奶奶多保重啊！爸身体还好吧？”
“骄儿，我挺好，放心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懂点事啊，别老惹妈生气，知道吗？姐不在家，帮妈干点活......”
放下电话，凌林一把抓住凌乔，“姐，我回不去，你回去帮我给爷爷多磕几个头啊，对他老人家家说，孙女不孝，不能给他送终了......”
泪水已经滑过脸庞。
“知道了，你自个多保重知道吗？别做傻事，家里都等着你回去呢！”凌乔视线模糊。
“知道了，知道了，姐，你快回去吧，一夜没睡吧，看你眼睛都红了，替我多陪陪妈！”凌林哭着笑，后退着挥手离开。
走出大门，凌乔靠在门框上放声大哭，过了好一会，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上次那个大娘走了出来，“姑娘，别在这哭了，快回去吧。”
“大娘，你帮帮我，”凌乔拉住大娘的手，“有什么办法才能减刑啊？”
“一共半年，这又过了几个月了，还往哪减呀？”大娘推辞道。
“大娘，减一天也好的呀，你告诉我，找谁管用啊？”凌乔拉住不放。
“唉！姑娘，我是看你可怜才告诉你，回去吧，别找了，不值当的，她们黑着呢！”说完，她转身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爷爷的丧失办完了，奶奶的眼睛也快哭瞎了，为爷爷、也为凌林。
她整日里念叨着:“我的二宝肯定遇到坎了，不然这么大的事她不会不回来的，老天保佑，可别为难我的孩子啊，她可是个好孩子啊！”
凌乔每每看到心酸而自责，只有躲奶奶远远的。
母亲身体每况愈下，走不了几步就觉得疲倦，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劳心劳力的，每天愈发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
只有晨曦，因为有妈妈在身旁，每天开心地蹦蹦跳跳，他学东西极快，唐诗可以背诵几十首，数字1～100可以倒着数了，10以内的加减法已经难不住他，凌乔开始有意无意的教他英语单词了。
每到周日，父亲休息了，总会雷打不动的骑着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驮着晨曦去附近的火车站看火车。
每次看完回来，晨曦总会举着他的小胳膊学着火车轮子上的连杆，嘴里“逛吃～逛吃～”地满屋跑。
有次天上下着小雨，他跑进雨里，边跑边用小胳膊在面前不停挥动着，喊着:“”雨刮器来喽！雨刮器来喽！”
每到这时，父亲脸上的皱纹都会舒展开，哈哈大笑起来。
凌乔度日如年的盼着每月的探视日，每到那天，她会早早的赶过去，把家里的情况对妹妹说说，再问问她的近况，她最担心的是长期封闭囚禁、高度紧张的生活，会对凌林的精神状态产生影响。
每每，探视结束后，她都会找管教了解凌林这个月的生活情况，当她听说，最近凌林经常自说自话时，紧张地问道:“她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了吧？”
管教看了她一眼，说道:“不是精神有问题，而且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进不去，她也不关心外面的世界，经常一天不和别人说一句话，当然，别人说话她也不听。”
凌乔心里说，那还是有问题呀，好在下个月就可以出去了，一定要再坚持一下才好。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了，盼啊盼啊！终于又过了一个月。
凌乔早早的来到收容所大门前等候着，一分钟也不想让妹妹在里面多呆，她从里到外买了全套的新衣服给凌林。
看到妹妹的那一刻，她激动地跑过去，姐妹俩喜极而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转身拉着妹妹往外就走。
“回来。”有人在背后喊道。
凌乔转过头，脸色微变，“怎么了？”她问道。
“你，怎么这么白，是胖了还是肿了？”凌乔拉住她的胳膊，越发的不放心。
“可能是不见阳光的缘故，苍白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过段时间都会胖，对了，姐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接见日啊？家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凌乔眼泪又流了下来，“爷爷走了，奶奶和爸让我接你回去，可是......”
“她们不让我走对吧？”凌林叹了口气，眼圈红了，“唉！都怪我......”
“别说了，”凌乔打断道，“好歹她们同意你打电话了，我让凌骄去通知奶奶等着，你先跟我说说，最近在这里怎么样？累吗？有人欺负你吗？”
“还好，反正我完不成定量，写检查呗，倒是没人欺负，就是......”
“就是什么？”凌乔焦急道。
“就是，”凌林压低了声音，“我们被罚了。”
“为什么？你一个人被罚还是全都被罚？”
“全被罚了，”她看了看左右，接着说:“我们同屋的一个女的，想不开，天天寻死，管教让每天晚上轮流看着她。”
凌林喘口气，“没想到，她前天晚上，把床单撕成条，绑在床头的栏杆上，睡在床上自己吊死了，早上才发现......”
凌乔心里充满了恐惧，她一把拉住凌林，“你没事吧，没几个月就能回家了，你可别做傻事啊！”
“快打电话吧，打完你早点出去。”管教走过来，打断了她们。
“好的，好的，马上打。”凌乔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奶奶，我是乔儿，你别急，你别急，林儿和我现在在一起呢，让她和你说话啊。”凌乔把手机递给妹妹。
“奶奶，我是林林，对，对，我没事，我挺好的，就是有点事儿没处理好，暂时回不去。”
凌林抹把眼泪接着说:“我听我姐说了，爷爷走了，你别伤心了，他也八十了，走了也少受点罪，我不在你身边，你多保重啊，等我这边忙完了，马上回去看你，我保证！保证！......”
“哎！妈，妈你身体好吗？我可想你了，等我这边忙完了立马回去看你们啊，你和奶奶多保重啊！爸身体还好吧？”
“骄儿，我挺好，放心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懂点事啊，别老惹妈生气，知道吗？姐不在家，帮妈干点活......”
放下电话，凌林一把抓住凌乔，“姐，我回不去，你回去帮我给爷爷多磕几个头啊，对他老人家家说，孙女不孝，不能给他送终了......”
泪水已经滑过脸庞。
“知道了，你自个多保重知道吗？别做傻事，家里都等着你回去呢！”凌乔视线模糊。
“知道了，知道了，姐，你快回去吧，一夜没睡吧，看你眼睛都红了，替我多陪陪妈！”凌林哭着笑，后退着挥手离开。
走出大门，凌乔靠在门框上放声大哭，过了好一会，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上次那个大娘走了出来，“姑娘，别在这哭了，快回去吧。”
“大娘，你帮帮我，”凌乔拉住大娘的手，“有什么办法才能减刑啊？”
“一共半年，这又过了几个月了，还往哪减呀？”大娘推辞道。
“大娘，减一天也好的呀，你告诉我，找谁管用啊？”凌乔拉住不放。
“唉！姑娘，我是看你可怜才告诉你，回去吧，别找了，不值当的，她们黑着呢！”说完，她转身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爷爷的丧失办完了，奶奶的眼睛也快哭瞎了，为爷爷、也为凌林。
她整日里念叨着:“我的二宝肯定遇到坎了，不然这么大的事她不会不回来的，老天保佑，可别为难我的孩子啊，她可是个好孩子啊！”
凌乔每每看到心酸而自责，只有躲奶奶远远的。
母亲身体每况愈下，走不了几步就觉得疲倦，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劳心劳力的，每天愈发昏昏沉沉的没有精神。
只有晨曦，因为有妈妈在身旁，每天开心地蹦蹦跳跳，他学东西极快，唐诗可以背诵几十首，数字1～100可以倒着数了，10以内的加减法已经难不住他，凌乔开始有意无意的教他英语单词了。
每到周日，父亲休息了，总会雷打不动的骑着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驮着晨曦去附近的火车站看火车。
每次看完回来，晨曦总会举着他的小胳膊学着火车轮子上的连杆，嘴里“逛吃～逛吃～”地满屋跑。
有次天上下着小雨，他跑进雨里，边跑边用小胳膊在面前不停挥动着，喊着:“”雨刮器来喽！雨刮器来喽！”
每到这时，父亲脸上的皱纹都会舒展开，哈哈大笑起来。
凌乔度日如年的盼着每月的探视日，每到那天，她会早早的赶过去，把家里的情况对妹妹说说，再问问她的近况，她最担心的是长期封闭囚禁、高度紧张的生活，会对凌林的精神状态产生影响。
每每，探视结束后，她都会找管教了解凌林这个月的生活情况，当她听说，最近凌林经常自说自话时，紧张地问道:“她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了吧？”
管教看了她一眼，说道:“不是精神有问题，而且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进不去，她也不关心外面的世界，经常一天不和别人说一句话，当然，别人说话她也不听。”
凌乔心里说，那还是有问题呀，好在下个月就可以出去了，一定要再坚持一下才好。
等待是最折磨人的了，盼啊盼啊！终于又过了一个月。
凌乔早早的来到收容所大门前等候着，一分钟也不想让妹妹在里面多呆，她从里到外买了全套的新衣服给凌林。
看到妹妹的那一刻，她激动地跑过去，姐妹俩喜极而泣，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转身拉着妹妹往外就走。
“回来。”有人在背后喊道。
凌乔转过头，脸色微变，“怎么了？”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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