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疯魔只在一瞬之间
看着晨曦写完字，凌乔带他去旁边小区，在健身器材边玩了一会，看着他在秋千上开心地荡来荡去，她一边轻轻推着秋千，一边问道，
“晨曦，你看着柳树，柔软的树枝随风飘扬，多好看呀，对了，我们有没有形容柳树的诗啊？妈妈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咏柳，贺知章，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妈妈，对不对呀？”
“对呀，对呀，我儿子现在这么厉害呀！你都可以当妈妈的老师了！”凌乔爱怜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可是，”晨曦扭过头看着妈妈问道:“你是妈妈呀，我怎么可以当你的老师呢？”
“古人云:能者为师！意思就是，有本事的人就可以当老师，不管他年纪大小，你只要懂的知识比妈妈多，就可以当妈妈的老师，还可以当姥姥的老师呢！”
“哦，这样呀。那我要学好多好多知识，打败妈妈！妈妈，我打败你，你会生气吗？”
“不会的，妈妈很开心你能超越妈妈，失败是成功之母，你打败我，我就是失败，你就是成功了呀，哈哈，你还是我儿子！”
“好喽，我的成功儿子，”凌乔扶着晨曦从秋千上下来，“我们去接姥姥喽！今晚想吃什么？馄饨好不好？”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下午，凌乔照例把母亲送进理疗室，回到病房，她拿出一本童话书，对晨曦说:
“儿子，妈妈去找医生说会话，你自己在这里看童话书好不好？妈妈很快就回来。”
“好的，妈妈你去吧，我自己会看的。”
凌乔敲敲门进入医生办公室，“张主任，从最近理疗的情况看，我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我正想找你呢，”年轻的张主任说:“你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理疗现在对她没有什么效果，一般的肾脏问题，理疗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可是你母亲的双肾基本已经坏死，肾功能不足20%，目前还是建议透析或换肾。”
“可是，我们都是下岗企业，长期透析透不起呀，那，换肾呢？大概要多少钱？”凌乔急切地问。
“换肾首先要有合适的肾源，手术的费用大概一二十万，另外，术后要吃一种抗排异的进口药物，每月费用大概一万，半年后情况稳定的话，药物可以减量，这还只是移植的费用。”
“啊！这样算下来一年要四五十万？！”凌乔吃惊地张了张嘴，“那如果这些都能办到，移植的肾脏可以维持一辈子吗？”
“不能，国际上最长没有超过十年的，国内最长六年！在此期间，病人不能生病，感冒发烧都不可以，这样容易引起移植肾脏的坏死。”张主任摊了摊手。
“那岂不是人财两空？这些意外都不存在的情况下，也只能存活六年？那六年以后呢？再换肾？！”
凌乔觉得头疼欲裂，她不由地抱住了头，心里刀搅似的痛，她想起来了，上次她和妹妹，带母亲第一次去检查时，医生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她潜意识里，把这段具体数字屏蔽了，现在张主任一提，她记忆又回来了。
“你没事吧？”张主任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凌乔摆了摆手，眼泪已经快冲出眼眶。
“乔儿～乔儿～”母亲在办公室门口急切地叫她。
凌乔迅速把眼泪逼回眼眶，快步走到门口，“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理疗吗？”
“停电了，今天不做了，你怎么在这？让我好找，晨曦呢？”母亲着急地问。
“晨曦？他不是在病房看书吗？”凌乔脑筋有短暂的短路，她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
“没有啊，我刚从病房出来，在附近找了你们一圈，没看到他呀！”母亲左右张望着。
“啊？那他去哪了？妈，你别急，你回病房等着，我去健身器材那找找，晨曦～晨曦～”凌乔冲去门去。
健身器材附近一个孩子也没有，秋千孤独的停在那里，陪伴它的只有影子。
“晨曦～晨曦～”凌乔觉得身体里的血直往上涌，眼睛好像也看不清东西了，她跑向外面的小路，可是，四通八达的小路该往哪里去找呢？
她一边跑一边喊着，遇见人就急切地问:“你看见一个孩子了吗？大概这么高。”她比划着，“男孩，穿着牛仔背带裤，黄色的上衣，没看到啊，那我在去那边找。”
半个小时过去了，凌乔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的嗓子已经哑了，腿也越来越迈不开步子，她无助地蹲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进泥土里，天要塌了吗？
她周围渐渐的围起了好多人，大家七嘴八舌地在说着什么，凌乔觉得他们的声音好远，远得光看到他们张嘴，她竟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姑娘，”一个让大婶过来拉住她，“你家孩子在哪走丢的呀？”
凌乔茫然地看着她，“在医院。”
“你没告诉过他，在哪走丢的就在哪等吗？”大婶继续问。
“在哪丢的就在哪等着。”凌乔喃喃的重复着，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扒开人群往医院冲去。
“这丫头疯了。”大婶难过地摇摇头。
凌乔踉踉跄跄地冲进病房，在屋里乱转。
“晨曦～晨曦～晨曦回来了吗？”
母亲”呼”地从床边站起来，“怎么？还没找到晨曦吗？天呐！走走走，我陪你去找。”
凌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再也站不起来了，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身子猛然向后倒去。
“乔儿～乔儿～”母亲一把抓住了她，“你别吓我呀！你别吓我呀！我们还得去找晨曦呀！”
“妈妈～妈妈～”
凌乔一下睁大了眼睛，“腾”地坐了起来，她拉住母亲的胳膊，“妈，你听到了吗？你听到晨曦在叫我吗？”
“我......我没有啊，儿啊，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找。”母亲已经哭出来了。
“不！妈，我听到了，我听到了，真的！晨曦在叫我，”她艰难地爬起来，“我出去看看！”
“晨曦，你看着柳树，柔软的树枝随风飘扬，多好看呀，对了，我们有没有形容柳树的诗啊？妈妈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咏柳，贺知章，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妈妈，对不对呀？”
“对呀，对呀，我儿子现在这么厉害呀！你都可以当妈妈的老师了！”凌乔爱怜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可是，”晨曦扭过头看着妈妈问道:“你是妈妈呀，我怎么可以当你的老师呢？”
“古人云:能者为师！意思就是，有本事的人就可以当老师，不管他年纪大小，你只要懂的知识比妈妈多，就可以当妈妈的老师，还可以当姥姥的老师呢！”
“哦，这样呀。那我要学好多好多知识，打败妈妈！妈妈，我打败你，你会生气吗？”
“不会的，妈妈很开心你能超越妈妈，失败是成功之母，你打败我，我就是失败，你就是成功了呀，哈哈，你还是我儿子！”
“好喽，我的成功儿子，”凌乔扶着晨曦从秋千上下来，“我们去接姥姥喽！今晚想吃什么？馄饨好不好？”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下午，凌乔照例把母亲送进理疗室，回到病房，她拿出一本童话书，对晨曦说:
“儿子，妈妈去找医生说会话，你自己在这里看童话书好不好？妈妈很快就回来。”
“好的，妈妈你去吧，我自己会看的。”
凌乔敲敲门进入医生办公室，“张主任，从最近理疗的情况看，我妈妈的身体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我正想找你呢，”年轻的张主任说:“你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理疗现在对她没有什么效果，一般的肾脏问题，理疗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可是你母亲的双肾基本已经坏死，肾功能不足20%，目前还是建议透析或换肾。”
“可是，我们都是下岗企业，长期透析透不起呀，那，换肾呢？大概要多少钱？”凌乔急切地问。
“换肾首先要有合适的肾源，手术的费用大概一二十万，另外，术后要吃一种抗排异的进口药物，每月费用大概一万，半年后情况稳定的话，药物可以减量，这还只是移植的费用。”
“啊！这样算下来一年要四五十万？！”凌乔吃惊地张了张嘴，“那如果这些都能办到，移植的肾脏可以维持一辈子吗？”
“不能，国际上最长没有超过十年的，国内最长六年！在此期间，病人不能生病，感冒发烧都不可以，这样容易引起移植肾脏的坏死。”张主任摊了摊手。
“那岂不是人财两空？这些意外都不存在的情况下，也只能存活六年？那六年以后呢？再换肾？！”
凌乔觉得头疼欲裂，她不由地抱住了头，心里刀搅似的痛，她想起来了，上次她和妹妹，带母亲第一次去检查时，医生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她潜意识里，把这段具体数字屏蔽了，现在张主任一提，她记忆又回来了。
“你没事吧？”张主任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凌乔摆了摆手，眼泪已经快冲出眼眶。
“乔儿～乔儿～”母亲在办公室门口急切地叫她。
凌乔迅速把眼泪逼回眼眶，快步走到门口，“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理疗吗？”
“停电了，今天不做了，你怎么在这？让我好找，晨曦呢？”母亲着急地问。
“晨曦？他不是在病房看书吗？”凌乔脑筋有短暂的短路，她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
“没有啊，我刚从病房出来，在附近找了你们一圈，没看到他呀！”母亲左右张望着。
“啊？那他去哪了？妈，你别急，你回病房等着，我去健身器材那找找，晨曦～晨曦～”凌乔冲去门去。
健身器材附近一个孩子也没有，秋千孤独的停在那里，陪伴它的只有影子。
“晨曦～晨曦～”凌乔觉得身体里的血直往上涌，眼睛好像也看不清东西了，她跑向外面的小路，可是，四通八达的小路该往哪里去找呢？
她一边跑一边喊着，遇见人就急切地问:“你看见一个孩子了吗？大概这么高。”她比划着，“男孩，穿着牛仔背带裤，黄色的上衣，没看到啊，那我在去那边找。”
半个小时过去了，凌乔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的嗓子已经哑了，腿也越来越迈不开步子，她无助地蹲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进泥土里，天要塌了吗？
她周围渐渐的围起了好多人，大家七嘴八舌地在说着什么，凌乔觉得他们的声音好远，远得光看到他们张嘴，她竟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姑娘，”一个让大婶过来拉住她，“你家孩子在哪走丢的呀？”
凌乔茫然地看着她，“在医院。”
“你没告诉过他，在哪走丢的就在哪等吗？”大婶继续问。
“在哪丢的就在哪等着。”凌乔喃喃的重复着，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扒开人群往医院冲去。
“这丫头疯了。”大婶难过地摇摇头。
凌乔踉踉跄跄地冲进病房，在屋里乱转。
“晨曦～晨曦～晨曦回来了吗？”
母亲”呼”地从床边站起来，“怎么？还没找到晨曦吗？天呐！走走走，我陪你去找。”
凌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再也站不起来了，她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身子猛然向后倒去。
“乔儿～乔儿～”母亲一把抓住了她，“你别吓我呀！你别吓我呀！我们还得去找晨曦呀！”
“妈妈～妈妈～”
凌乔一下睁大了眼睛，“腾”地坐了起来，她拉住母亲的胳膊，“妈，你听到了吗？你听到晨曦在叫我吗？”
“我......我没有啊，儿啊，你快起来，我们一起去找。”母亲已经哭出来了。
“不！妈，我听到了，我听到了，真的！晨曦在叫我，”她艰难地爬起来，“我出去看看！”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