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为母则刚
突然一个小脑袋倒在了她的肩上，她扭头一看，晨曦睡着了，湿漉漉的头发粘在小脑袋上。
她起身抱起晨曦轻轻地放到座位上躺好，儿子长高了，小腿已经超出了座位，她蹲下来，右手托着他的小腿，左手拿了张报纸，爱怜地盯着他的小脸，一下一下扇起风来。
火车到站了，呼啦啦下去不少人，上来得更多。
凌乔怕碰你着儿子，忙起身，把他的小腿轻轻弯起来，自己站在边上挡着防止他翻身掉下来。
天太热，上车的人都带着一身燥热，感觉车厢里更热了。
她弯下腰，趴在椅背上，轻轻扇着扇子。
“起来，起来，把孩子抱起来。”凌乔觉得胳膊被人推了一把，她抬起头，看到一张满脸通红、胡子拉碴的脸，还散发着阵阵酒气，她皱了皱眉，这都几点了酒还没醒。
“不是对号入座吗？我们买票了。”凌乔压低声音说，说完又低头看了看儿子。
“什么买票了，抱起来听到什么，你一个孩子霸着两个人的座位。”大汉大声嚷嚷着。
他这一嗓子，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那些没座位的人也随声附和起来，七嘴八舌的指责凌乔没道德起来。
“你们喊什么喊，谁霸座了？我告诉你我们买票了，买了两张票。”凌乔依旧压低着声音。
“买两张票？买两张票你干嘛站着呀？明明是霸座。”大汉依旧不依不饶，周围的人听不清凌乔说什么，也都挥舞着手臂指着她叫嚷。
“我坐不坐关你什么事？告诉你我买过票了，你别在这指手画脚的吵我儿子睡觉，哪凉快哪待着去！”凌乔也提高了声音。
“你他妈的还给老子横，给我滚一边去。”说着，大汉伸手过来拉晨曦的腿。
“你称谁老子，我看你就是孙子！”凌乔挡在座位前面，甩开了大汉的手。
“妈妈！妈妈！”睡眼惺忪的晨曦被叫嚷声吵醒，他坐了起来，看到剑拔弩张的情景，吓得哇哇大哭。
“儿子不怕！有妈妈呢！”凌乔回头安抚儿子。
刚回过头，她觉得脖子一紧，大汉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嘴里兀自骂骂咧咧，“妈的，我看你找打。”
凌乔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冒金星，她回手从小餐桌上摸起一个空啤酒瓶挥手向大汉头上砸去。
哗啦一声，啤酒瓶粉碎，碎玻璃四溅，大汉晃了一下，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显然是没有想到，四周一片惊呼声。
周围的人都没想到，看上去瘦弱文静的女孩会有这么大爆发力。
“报警！报警！”有人喊到。
“乘警来了！乘警来了！”车厢里一片嘈杂。
凌乔坐下来抱紧蜷缩在座位上儿子，“儿子不怕！儿子不怕！有妈妈在，谁也伤不了你！”她伸手抹去儿子脸上的泪珠，眼睛依然盯着大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乘警走了过来。
大汉指着怀抱孩子凌乔，“她打我！”接着他又晃了一下，估计刚才这一下挨得不轻。
“她打你？”乘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凌乔。
“就是她打我，她霸座，还打人。”大汉冲着乘警嚷嚷。
乘警不经意地皱了下眉，肯定也被酒味熏着了，“你闭嘴！”
他指了指凌乔，“你，说说怎么回事呀？”
“乘警同志，我带孩子不方便，为了孩子能舒服一点，我买了两张票，根本不存在什么霸座，”她指了指大汉，“可他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拉着我说我霸座，我和他解释了，可是他猫尿灌多了，根本不听我解释，吓着了我的儿子，还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喘了口气，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地说:“你知道，喝醉酒的人手上没有轻重的，我万般无奈下，自有自卫还击。”
“哎呀！你个臭娘们！你还有理了，我看我不......”大汉又要往上冲。
“你干嘛？我看你动一下试试！”乘警一把扯过他。
“乘警同志，你看到了吧，你还在这里呢，他都这样，我怕你走了他又来打我们。”凌乔抱着孩子往后缩了缩。
“你放心！他不敢！”乘警回头瞪了大汉一眼，“你们的车票。”他朝凌乔伸出手。
凌乔连忙掏出两张车票递过去。
乘警看了一眼，提高声音，对大汉和周围的人说:“人家妈妈带个孩子，买了两张座位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什么错吗？啊？！”
他又回头对醉醺醺的大汉说:“你俩谁先动手的？”
大汉摸摸头，嘴唇动了一下没出声。
这时旁边的旅客，都指着大汉小声说:“他先动手的，他先动手的。”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乘警指着他，“几点了，你的酒还没醒啊？啊！还打人！”
“你看我头，你看看。”大汉冲乘警伸过头来，“这娘们砸的，我头晕。”
“你是头晕，是酒还没醒呢！”乘警没好气，“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打一个女的，还掐人家脖子，还你被打了，你还头晕，人家还头晕呢，你看你这点出息。”
他又冲周围挥了挥手，“大家都散了吧，这大热的天，都堆在这块你们不热啊？”
他低下头对抱着儿子的凌乔说:“你们没事吧？看看孩子吓着没有。”
“还好，没事，我安慰安慰他，谢谢您了！多亏您来了！”凌乔微微躬了身子，点头致谢。
“嗯！”乘警转身拉着大汉的胳膊往车厢门口走去，“来来来，你跟我来，我给你找个适合你呆的地方，你就在这两节车厢接缝的地方，吹吹风，散散你的酒气。”
晨曦受了惊吓，抱着妈妈不撒手，凌乔抱着他往里挪了挪。
“大嫂，”她对旁边刚上车，带个孩子的挎着包袱的女人说，“你抱孩子坐这里吧，他不睡了。”
女人感激的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妈妈，我好害怕。”晨曦还没缓过劲来。
“儿子不怕，有妈妈在，一切都不是事，没啥可怕的。”凌乔笑笑拍拍儿子。
“妈妈你疼吗？”晨曦伸出小手摸摸凌乔脖子上的掐痕，“妈妈你刚才和别人打架我好害怕，妈妈你怕吗？”
“妈妈不疼了，其实刚才妈妈也挺害怕的，但是，因为你害怕，所以妈妈必须坚强！”
“为什么呢？”晨曦扬起小脸看着她。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儿子等你长大就懂了。”
“妈妈，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哎呦！有你这句话，妈妈好欣慰！谢谢儿子的保护！”凌乔搂紧了儿子，眼角湿润了。
她起身抱起晨曦轻轻地放到座位上躺好，儿子长高了，小腿已经超出了座位，她蹲下来，右手托着他的小腿，左手拿了张报纸，爱怜地盯着他的小脸，一下一下扇起风来。
火车到站了，呼啦啦下去不少人，上来得更多。
凌乔怕碰你着儿子，忙起身，把他的小腿轻轻弯起来，自己站在边上挡着防止他翻身掉下来。
天太热，上车的人都带着一身燥热，感觉车厢里更热了。
她弯下腰，趴在椅背上，轻轻扇着扇子。
“起来，起来，把孩子抱起来。”凌乔觉得胳膊被人推了一把，她抬起头，看到一张满脸通红、胡子拉碴的脸，还散发着阵阵酒气，她皱了皱眉，这都几点了酒还没醒。
“不是对号入座吗？我们买票了。”凌乔压低声音说，说完又低头看了看儿子。
“什么买票了，抱起来听到什么，你一个孩子霸着两个人的座位。”大汉大声嚷嚷着。
他这一嗓子，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那些没座位的人也随声附和起来，七嘴八舌的指责凌乔没道德起来。
“你们喊什么喊，谁霸座了？我告诉你我们买票了，买了两张票。”凌乔依旧压低着声音。
“买两张票？买两张票你干嘛站着呀？明明是霸座。”大汉依旧不依不饶，周围的人听不清凌乔说什么，也都挥舞着手臂指着她叫嚷。
“我坐不坐关你什么事？告诉你我买过票了，你别在这指手画脚的吵我儿子睡觉，哪凉快哪待着去！”凌乔也提高了声音。
“你他妈的还给老子横，给我滚一边去。”说着，大汉伸手过来拉晨曦的腿。
“你称谁老子，我看你就是孙子！”凌乔挡在座位前面，甩开了大汉的手。
“妈妈！妈妈！”睡眼惺忪的晨曦被叫嚷声吵醒，他坐了起来，看到剑拔弩张的情景，吓得哇哇大哭。
“儿子不怕！有妈妈呢！”凌乔回头安抚儿子。
刚回过头，她觉得脖子一紧，大汉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嘴里兀自骂骂咧咧，“妈的，我看你找打。”
凌乔只觉得呼吸困难，眼冒金星，她回手从小餐桌上摸起一个空啤酒瓶挥手向大汉头上砸去。
哗啦一声，啤酒瓶粉碎，碎玻璃四溅，大汉晃了一下，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显然是没有想到，四周一片惊呼声。
周围的人都没想到，看上去瘦弱文静的女孩会有这么大爆发力。
“报警！报警！”有人喊到。
“乘警来了！乘警来了！”车厢里一片嘈杂。
凌乔坐下来抱紧蜷缩在座位上儿子，“儿子不怕！儿子不怕！有妈妈在，谁也伤不了你！”她伸手抹去儿子脸上的泪珠，眼睛依然盯着大汉。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乘警走了过来。
大汉指着怀抱孩子凌乔，“她打我！”接着他又晃了一下，估计刚才这一下挨得不轻。
“她打你？”乘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凌乔。
“就是她打我，她霸座，还打人。”大汉冲着乘警嚷嚷。
乘警不经意地皱了下眉，肯定也被酒味熏着了，“你闭嘴！”
他指了指凌乔，“你，说说怎么回事呀？”
“乘警同志，我带孩子不方便，为了孩子能舒服一点，我买了两张票，根本不存在什么霸座，”她指了指大汉，“可他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拉着我说我霸座，我和他解释了，可是他猫尿灌多了，根本不听我解释，吓着了我的儿子，还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喘了口气，摸了摸脖子，心有余悸地说:“你知道，喝醉酒的人手上没有轻重的，我万般无奈下，自有自卫还击。”
“哎呀！你个臭娘们！你还有理了，我看我不......”大汉又要往上冲。
“你干嘛？我看你动一下试试！”乘警一把扯过他。
“乘警同志，你看到了吧，你还在这里呢，他都这样，我怕你走了他又来打我们。”凌乔抱着孩子往后缩了缩。
“你放心！他不敢！”乘警回头瞪了大汉一眼，“你们的车票。”他朝凌乔伸出手。
凌乔连忙掏出两张车票递过去。
乘警看了一眼，提高声音，对大汉和周围的人说:“人家妈妈带个孩子，买了两张座位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什么错吗？啊？！”
他又回头对醉醺醺的大汉说:“你俩谁先动手的？”
大汉摸摸头，嘴唇动了一下没出声。
这时旁边的旅客，都指着大汉小声说:“他先动手的，他先动手的。”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乘警指着他，“几点了，你的酒还没醒啊？啊！还打人！”
“你看我头，你看看。”大汉冲乘警伸过头来，“这娘们砸的，我头晕。”
“你是头晕，是酒还没醒呢！”乘警没好气，“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打一个女的，还掐人家脖子，还你被打了，你还头晕，人家还头晕呢，你看你这点出息。”
他又冲周围挥了挥手，“大家都散了吧，这大热的天，都堆在这块你们不热啊？”
他低下头对抱着儿子的凌乔说:“你们没事吧？看看孩子吓着没有。”
“还好，没事，我安慰安慰他，谢谢您了！多亏您来了！”凌乔微微躬了身子，点头致谢。
“嗯！”乘警转身拉着大汉的胳膊往车厢门口走去，“来来来，你跟我来，我给你找个适合你呆的地方，你就在这两节车厢接缝的地方，吹吹风，散散你的酒气。”
晨曦受了惊吓，抱着妈妈不撒手，凌乔抱着他往里挪了挪。
“大嫂，”她对旁边刚上车，带个孩子的挎着包袱的女人说，“你抱孩子坐这里吧，他不睡了。”
女人感激的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妈妈，我好害怕。”晨曦还没缓过劲来。
“儿子不怕，有妈妈在，一切都不是事，没啥可怕的。”凌乔笑笑拍拍儿子。
“妈妈你疼吗？”晨曦伸出小手摸摸凌乔脖子上的掐痕，“妈妈你刚才和别人打架我好害怕，妈妈你怕吗？”
“妈妈不疼了，其实刚才妈妈也挺害怕的，但是，因为你害怕，所以妈妈必须坚强！”
“为什么呢？”晨曦扬起小脸看着她。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儿子等你长大就懂了。”
“妈妈，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
“哎呦！有你这句话，妈妈好欣慰！谢谢儿子的保护！”凌乔搂紧了儿子，眼角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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