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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拔刀流

    1月8日早晨,天微霜,当太阳冉冉升起,东方一片红通,猪厂就开始热闹起来.相比以往的出栏丰收喜获,现在的工人都是沉默,因为非洲猪瘟消息在厂里传开,眼看快过年了,他们纠结的不是有没有年终奖,而是猪厂会不会大规模裁人

    猪厂的部分精英员工在领导们指示下,把猪成群集中到修好的祭坛边,猪头一探出栏杆就被工人卡上槽口.工人们穿着白色防疫服,和大白猪颜色相近,基因有95%以上相同,但命运却是两个阶层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些深记在灵魂的痛苦经历,而当下这段时光就是张子默最痛苦的时光

    他穿着华丽的飞鱼服,提着那柄古刀,两臂合力,劈向探出的猪头

    尽管他没杀过猪,但也知道这种杀猪方法是最笨的,也是最暴虐的,古时街头杀人,叫做枭首示众

    他认为自己双臂之力不错,但一刀之下,血光崩溅,但并有一刀砍掉猪头.三四百斤的大猪疼地惨嚎,猛烈挣扎,挣得栏槛乱晃,他无奈急补了一刀才把斗大的猪头砍掉

    并不是古刀不够锋利,而是猪脖子不像人脖子那么细

    在劈了十头猪过后,他已是鲜血加身,觉得空气中都是浓浓的血腥味,然后他吐了,到十点过后,他开始麻木,劈刀像劈木桩一般,不再双手用刀,而是单臂舞刀,他慢慢找到挥刀的技巧,就像专业舞羽毛球拍一样,那种转身轮转带动身子,轮刀成圆,找好斩击点

    十一点时,他能做到单刀一刀斩断猪头

    中午他没有吃饭,因为他吃不进去,也感受不到肌饿.让他感到震惊地是当他每斩一头猪,就会从刀身上传过来一股力量,逼得他不得不吐纳这股力量,当午饭点来临时,他只觉得浑身发胀,有暴发不完的力量.一个上午他杀了500余头猪,而下午就杀了1000多头,他单臂已可以轻易抡起古刀,但遗憾的是并没有刀法供他学习,只能反复打磨舞刀技巧

    曾经学球时,张子默有两年时光,就是没事挥羽毛球拍,所以在挥舞发力方面还是有一定的积累,所以舞刀起步很快,但这柄古刀比较重,所以他想用顺手还是有一定难度,随着他吐纳气息,这力气竟是能感受到在增长,特别是气劲反复经过古刀,和古刀联系得就越发紧密,刀身似变轻一般

    等太阳落下,也没人喊停,张子默和古刀成一体,罩着一层淡淡的血光,他单手举刀,在身后一背,然后转身一舞,刀如批练,一刀而下,如泰山压顶般,一刀劈断猪首.大白猪一下变成两半,惨叫都没来得及就倒地身亡.从举刀到背后蓄势,到挥刀而下,十秒足已

    张子默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血管/筋膜在发胀变粗,胳膊/胸大肌都在发胀,体积增大.那从刀上吸纳过来的气劲正在改变他的身体,让他变得更强

    君傲雪、阴九龙、白苍琼、净空禅师及眉间血影少年都在远处静静围观张子默。

    “阴施主,那位杀猪少年的挥刀虽无套路,但发力却很为巧妙,像不像拔刀流?”净空禅师言道。

    “有点味道,中午时他挥刀还较为生熟,现在已比较圆润,显然在刀方面天赋不错”,阴九龙点了点头。

    “他气息在变强?”白苍琼笑道。

    阴九龙看了眉间血影少年一眼,那少年脸色更加阴沉。

    是的,一片霞光罩在张子默身上,有点类似萤火虫的荧光,只不过张子默身上这层是红色,这片霞光在渐渐变亮变厚。先前张子默搬运体内气劲运转是需要很大精力,很难操纵,因为那股气劲很弱,但现在是从古刀不断传来力量,逼得他不得不快速运转,且这股气劲明显在壮大,这一天的杀猪,赶上他以往多天修练,体内那股气流在经胳流转中已不再溃散,连绵不绝,在拓宽脉路。

    从医学解剖的角度,是看不到人体经脉的,所以帝国科学部即没有出面证实古老经络学说不科学,但也没有人能证明它真的存在。有玄学人士称人体经脉是天路之未,是凡人能超越自体极限的路,只是这路是隐藏之路,冥冥若不见,如果能得道,此路阔如天海,无边无际。

    张子默此时已能感受到自己的经胳之路,他陶醉在挥刀间,似乎在寻找一种人刀一体的感觉。其实他现在挥刀的动作就是原汁原味的羽毛球高远球挥拍动作:左臂抬起虚引,侧身架右臂侧腕,同时重心稍后移,此为摆架子,架好刀,然后左臂下摆牵引带动转身,在转身回正的同时,竖肘背小臂,然后转移重心,使重心靠前,同时挥小臂到合适位,然后摆手腕挥刀。

    这套动作特讲究,要身子似弓,挥刀达到挥鞭子效果,叫做鞭打,以达到最大惯性,这时击中目标力量最大。羽毛球运动中,羽毛球号称球类运动中速度第一,不管是暴力杀球或者高远球,都用的这套动作。一个羽毛球爱好者的一生是离不开这种动作训练,作为业余高手的张子默自是熟的不能再熟。

    别看这个动作说着简单,但其实发力是非常系统复杂的,比如这么强大的暴发力,会不会伤到臂和手腕?这就牵扯到这个动作整体中还有个卸力过程,当摆腕加速到最强时,也就是击球时,反而不再发力,等着拍子自然落下。

    张子默把这个刀势练顺后,还在打磨这套动作,是因为他结合着吐纳,要把自身运转的这股气劲也结合到刀的套路中。他有种感觉,如果能把吐纳搬运气劲的法门和自己挥刀结合起来,能运转圆润自如,必然会极大助长刀威。

    第一天,他宰了1500头猪;第二天,他宰了2500头;第三天他宰了5000头;第四天,他宰了7000头……

    “他摸到气的门路,很快将成为一名正式的练气士,到时说不定我们第九小组将再增加一名队员。自赵家那位踏入练气士之后,已五年了,这是五年以来唯一一位可能成功的练气士,这人间修道太不容易”,净空禅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显然他很乐意看到有新队员加入。

    阴九龙和那黑衣少年则脸黑得如水,都不言语。

    君傲雪虽面有喜色,但心情有些犹豫,她心中盘算,我君家是要刀好哩,还是一名第九小组成员的友谊,她突然想起猪王的事,如果能取出猪王身上的金刚舍利,这刀不要也可以,不过也得看这小子运气,让他杀猪可不是给他机缘,而是给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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