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出江淮县
到了中午，王放与齐山骑马，沈家父子赶车离开了沈宅。
此时本来初步恢复秩序的江淮县城又变的混乱，到处都是想办法买粮食的人，还有人拖家带口准备离开县城前往更安全的左江府。
西戎攻打京师的消息已经传开，而且传着传着又衍生出了多种不同的版本。
有人说西戎已经攻克京师，向东杀过来了。
有人说张相跑了，定然是莲花会又杀了回来。
有人说在城内看到了妖怪。
……
县衙遭受重创，根本无力控制流言，也没有足够人手维持秩序。江淮城内越来越乱，一场暴乱可能随时会爆发。
好不容易来到县衙的近处，结果前方有人因为口角扭打在一起，又有人趁乱开始抢劫。骚乱仿佛是传染病般快速蔓延，甚至有人试图冲击沈家父子赶的马车。
受到惊吓的小喜子在车里大哭起来。
王放抽刀把靠近马车的人全部驱赶开，再对齐山喊：“冲过去，接到人尽快出城！”
得到王放的命令，一直隐忍克制的齐山拔刀高喊：“都让开！敢阻路，小心成为刀下冤魂！”
齐山的声音如同响钟压下街道上的所有声音，接着他催动马匹奔跑起来，前方的人纷纷躲避，跑得慢的直接被撞的翻跟头。
王放催促沈嵩：“跟上齐山，我守在你们后面。”
沈家父子甩着马鞭驾车沿着齐山冲开的道路追上去，王放跟在后面，挥着明晃晃的刀威吓两边的人，大喊着：“胆敢阻拦，一律杀了！”
有齐山开路，马车队的速度快了很多。当他们来到县衙后门的时候，时雨已经护着张家的马车等在外面。
张玄海返回京师不仅带走了时风，也带走了大部分护卫。跟着时雨保护夫人和张家姐弟的护卫有六人，另有两个丫鬟和四个车夫。
两支马车队汇合一处，王放来到厢车旁，隔着布帘对里面说：“夫人，我是王放。江淮城内的混乱已经失控，我们要尽快出城，路上颠簸，请夫人看好小姐和少爷。”
张玄海的夫人刘氏掀开一点布帘，对王放说道：“老爷既然委托王公子送我们妇孺前往幽州，路上一切事宜全凭王公子定夺。我会看好两个孩子，不会添乱。”
“多谢夫人体谅，我们出发了！”
“走吧……”
王放下令道：“齐山前面开路，时雨保护好夫人的厢车。护卫守好两侧位置，不让人冲撞进来。
所有人跟紧队伍，不要掉队。
拔刀，出发！”
所有护卫一起抽出刀，车队同时行进起来，速度逐渐的加快。
张夫人乘坐的厢车里面烧着暖炉，厢壁垫着棉毯，虽然有凉风从缝隙中吹进来，但还是很暖和。
张仔沐手里玩着一把小木剑，对刘氏问：“母亲，我们为什么不去左江府了？我还想看爷爷养的梅花鹿呢。”
刘氏摸着儿子的头：“莲花会打进了江淮城，你父亲可能是觉得左江府也不安全，因此才让我们去幽州大都。”
张仔沐问：“幽州大都就没有莲花会吗？”
姐姐张仔盈本来拿着一本书看，听谈到幽州就不由的教训弟弟：“平日让你多读书，你就知道玩。幽州北方是鲜卑国，鲜卑国有妖后把持朝政，经常派妖怪邪祟进入幽州袭扰。
燕王为此成立了肆妖监，专门捉拿妖邪之物。莲花会最会用妖术蛊惑愚昧百姓，但到了幽州，只要有人敢使用法术，立即就会被幽州百姓举报到肆妖监拿赏钱。
别说莲花会不敢进幽州，就是道士和尚在幽州也只敢念经，不敢轻易显露法术的。”
张仔沐舞着手中的木剑兴奋的说：“到了幽州我就加入肆妖监，专门打妖怪。”
姐姐讥讽道：“就你？怕是不够妖怪一口吞的吧！”
“我有父亲送的宝剑，能斩妖除魔。”
“那是木剑，是父亲逗你玩的。时雨姨才有斩妖除魔的本事……”
“我要拜时雨姨为师。”
“父亲让我监督你多读书。”
“我最讨厌读书，我要当大将军！”
“刚刚谁说要加入肆妖监的？”
姐弟在厢车内日常斗着嘴，张夫人只是在一旁看着随他们胡闹，当她掀开布帘看外面情况的时候，发现马车队已经出了江淮城。
王放跟着马车队的最后出城，走出十多步后不由的回身看这个记忆中的家乡。
幼时的江淮城是那么的富足繁华，几年的时间就落败成这幅模样。不知此次离开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再见了，江淮！
王放呼出一口寒气，驱使马匹转身向着走远的马车队追了上去。
由于逃离江淮县的百姓大多选择向东去左江府，因此北门出来的人很少。再走一会儿，茫茫的雪地上就只有这一列马车队。
王放答应照顾好张玄海的家人，一路都极为负责。
前面有人探路打前站，遇到密林险地能绕开就绕开。路线详细规划，晚上尽量找城镇和村庄留宿。该给的银钱分文不少，遇到穷苦人家还会多接济一点，与人交善，不惹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江淮县北上的三天里，除了因为大雪阻路走的慢，没遇到危险的事情。
然而计划做的再周密也赶不上变化，当马车队抵达淮河南岸的时候，王放叫停了马车队。
凛冬时分，淮河河面冻结，厚实的冰层上通过马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依照之前做的计划，车队从冰面上度过淮河，晚上之前可以到达钜县。
好好休息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而就在马车队准备踏上冰面的时候，王放发现了河中的异样。
在淮河的中间，冰层上有几个窟窿，窟窿旁边倒着一些……尸体！
王放又仔细看，确认是真的尸体。而且所有尸体都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白骨裸露，窟窿边缘黑乎乎的应该是变黑的血。
河里面有东西在猎杀渡河的人！
王放让护卫们戒备，再把沈嵩叫来：“你能看出那些人是什么东西杀死的吗？”
沈嵩看到后，面色变了变：“是淮河河妖。”
此时本来初步恢复秩序的江淮县城又变的混乱，到处都是想办法买粮食的人，还有人拖家带口准备离开县城前往更安全的左江府。
西戎攻打京师的消息已经传开，而且传着传着又衍生出了多种不同的版本。
有人说西戎已经攻克京师，向东杀过来了。
有人说张相跑了，定然是莲花会又杀了回来。
有人说在城内看到了妖怪。
……
县衙遭受重创，根本无力控制流言，也没有足够人手维持秩序。江淮城内越来越乱，一场暴乱可能随时会爆发。
好不容易来到县衙的近处，结果前方有人因为口角扭打在一起，又有人趁乱开始抢劫。骚乱仿佛是传染病般快速蔓延，甚至有人试图冲击沈家父子赶的马车。
受到惊吓的小喜子在车里大哭起来。
王放抽刀把靠近马车的人全部驱赶开，再对齐山喊：“冲过去，接到人尽快出城！”
得到王放的命令，一直隐忍克制的齐山拔刀高喊：“都让开！敢阻路，小心成为刀下冤魂！”
齐山的声音如同响钟压下街道上的所有声音，接着他催动马匹奔跑起来，前方的人纷纷躲避，跑得慢的直接被撞的翻跟头。
王放催促沈嵩：“跟上齐山，我守在你们后面。”
沈家父子甩着马鞭驾车沿着齐山冲开的道路追上去，王放跟在后面，挥着明晃晃的刀威吓两边的人，大喊着：“胆敢阻拦，一律杀了！”
有齐山开路，马车队的速度快了很多。当他们来到县衙后门的时候，时雨已经护着张家的马车等在外面。
张玄海返回京师不仅带走了时风，也带走了大部分护卫。跟着时雨保护夫人和张家姐弟的护卫有六人，另有两个丫鬟和四个车夫。
两支马车队汇合一处，王放来到厢车旁，隔着布帘对里面说：“夫人，我是王放。江淮城内的混乱已经失控，我们要尽快出城，路上颠簸，请夫人看好小姐和少爷。”
张玄海的夫人刘氏掀开一点布帘，对王放说道：“老爷既然委托王公子送我们妇孺前往幽州，路上一切事宜全凭王公子定夺。我会看好两个孩子，不会添乱。”
“多谢夫人体谅，我们出发了！”
“走吧……”
王放下令道：“齐山前面开路，时雨保护好夫人的厢车。护卫守好两侧位置，不让人冲撞进来。
所有人跟紧队伍，不要掉队。
拔刀，出发！”
所有护卫一起抽出刀，车队同时行进起来，速度逐渐的加快。
张夫人乘坐的厢车里面烧着暖炉，厢壁垫着棉毯，虽然有凉风从缝隙中吹进来，但还是很暖和。
张仔沐手里玩着一把小木剑，对刘氏问：“母亲，我们为什么不去左江府了？我还想看爷爷养的梅花鹿呢。”
刘氏摸着儿子的头：“莲花会打进了江淮城，你父亲可能是觉得左江府也不安全，因此才让我们去幽州大都。”
张仔沐问：“幽州大都就没有莲花会吗？”
姐姐张仔盈本来拿着一本书看，听谈到幽州就不由的教训弟弟：“平日让你多读书，你就知道玩。幽州北方是鲜卑国，鲜卑国有妖后把持朝政，经常派妖怪邪祟进入幽州袭扰。
燕王为此成立了肆妖监，专门捉拿妖邪之物。莲花会最会用妖术蛊惑愚昧百姓，但到了幽州，只要有人敢使用法术，立即就会被幽州百姓举报到肆妖监拿赏钱。
别说莲花会不敢进幽州，就是道士和尚在幽州也只敢念经，不敢轻易显露法术的。”
张仔沐舞着手中的木剑兴奋的说：“到了幽州我就加入肆妖监，专门打妖怪。”
姐姐讥讽道：“就你？怕是不够妖怪一口吞的吧！”
“我有父亲送的宝剑，能斩妖除魔。”
“那是木剑，是父亲逗你玩的。时雨姨才有斩妖除魔的本事……”
“我要拜时雨姨为师。”
“父亲让我监督你多读书。”
“我最讨厌读书，我要当大将军！”
“刚刚谁说要加入肆妖监的？”
姐弟在厢车内日常斗着嘴，张夫人只是在一旁看着随他们胡闹，当她掀开布帘看外面情况的时候，发现马车队已经出了江淮城。
王放跟着马车队的最后出城，走出十多步后不由的回身看这个记忆中的家乡。
幼时的江淮城是那么的富足繁华，几年的时间就落败成这幅模样。不知此次离开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它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再见了，江淮！
王放呼出一口寒气，驱使马匹转身向着走远的马车队追了上去。
由于逃离江淮县的百姓大多选择向东去左江府，因此北门出来的人很少。再走一会儿，茫茫的雪地上就只有这一列马车队。
王放答应照顾好张玄海的家人，一路都极为负责。
前面有人探路打前站，遇到密林险地能绕开就绕开。路线详细规划，晚上尽量找城镇和村庄留宿。该给的银钱分文不少，遇到穷苦人家还会多接济一点，与人交善，不惹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江淮县北上的三天里，除了因为大雪阻路走的慢，没遇到危险的事情。
然而计划做的再周密也赶不上变化，当马车队抵达淮河南岸的时候，王放叫停了马车队。
凛冬时分，淮河河面冻结，厚实的冰层上通过马车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依照之前做的计划，车队从冰面上度过淮河，晚上之前可以到达钜县。
好好休息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而就在马车队准备踏上冰面的时候，王放发现了河中的异样。
在淮河的中间，冰层上有几个窟窿，窟窿旁边倒着一些……尸体！
王放又仔细看，确认是真的尸体。而且所有尸体都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白骨裸露，窟窿边缘黑乎乎的应该是变黑的血。
河里面有东西在猎杀渡河的人！
王放让护卫们戒备，再把沈嵩叫来：“你能看出那些人是什么东西杀死的吗？”
沈嵩看到后，面色变了变：“是淮河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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