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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十一月·亲“晴”(五)

    十一月·亲“晴”(五)

    “许畅晴爸爸,对于许畅晴最近成绩下降算是多多少少与我们扶翰高考有些关系。”

    “什么叫算是啊?”

    “但是,许畅晴自身的问题占了大部分。”

    “放屁!我家孩子那么聪明肯定就是你们的原因。我到要你给我说明白到底什么原因?”

    刚刚还说自己家孩子无用,现在又说聪明,可见方才他说的,不是自己心里话。我也没挑出他的错误,就顺流说了下去。

    “原因?那可就多了,比如自己不努力,不用心,不认真,再比如没有好的时间观念,没有好的心里素质。”我边说边观察许畅晴爸爸的脸色,果然变脸了。

    我接着说道:“再比如,外界的压力,家庭的变故,在进一步说,家暴!”

    “家暴”这俩字脱出,我知道,彻底惹怒他了,也证明,我“打”到了他的心底。

    “你再说一遍!”他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来到我家对我的教育方法指指点点,你自己家孩子教育好了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给我滚,不许再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

    “干什么?又耍什么啊?”许畅晴妈妈声嘶力竭的喊着。

    我道:“不好意思,许畅晴妈妈,今天又打扰你了。我差不多已经了解了,那我就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沈老师。”

    我回到校区,走进办公室,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回想许畅晴妈妈和我说的那些话。

    孟函惜走了进来,问我说道:“言哥,怎么了?自从你回来,把自己关进屋一下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该了解我都了解了。剩下的都是小问题。”

    “言哥,你以前也是这么工作的吗?”孟函惜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道:“以前啊,有各种各样的学员,就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还得照样解决啊。有一次我为了挽回一个学员的单子,被车撞了,还好命大,只是伤了腿。都最后那个学员考上了重点大学。你是不是觉得我在炫耀啊?”

    “没,没,没。我是很佩服,怪不得,每到变天的时候你总是说腿疼,问你你也不说。”

    “说什么啊,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式了,好汉不提单年勇。”

    “言哥,那你来这个校区之前实在那个校区啊。”

    “在远安市的一个校区。”

    孟函惜眼前一亮道:“哇哦,离总部近啊!那你有打算升职吗?”

    “刚打算升职,这不就派到这来了。”

    “哦。言哥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今天是怎么了,这么问这么多问题啊?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的,今天怎么这么温文尔雅。难道是我魅力太大了?

    “我记得你上几天问过了啊?怎么还问?”

    “哎呀,上几天你也没说明白嘛!”这女生问一个男生有没有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是她又别的小心思,还是就单纯的女生普遍的八卦心理呢?女生的想法真是很难懂哎。

    “没有。”

    “真的?”

    “嘿,你还不信我?”

    “我信,我信。”

    “说了这么久,你也饿了吧,一起吃饭去吧!”

    一提吃,这也是让孟函惜开心的点,典型的小吃货,眼睛里都放光道:“走啊,是吃烧烤,火锅,还是西餐?”

    我一听这要求笑着说道:“呦呵,要求还不少!走去对面老吴那吃点吧。”

    “也可,那我可要老吴最拿手的糖醋里脊和水煮鱼。”

    拿着手机和孟函惜走出办公室,随手关门。藏贞湘和陈忠卿坐在前台,孟函惜问道:“你俩吃饭没,走啊,去对面老吴那吃啊,今天言哥请客。”

    陈忠卿道:“哎呦,终于有一个能收拾你的人了,孟函惜。”

    藏贞湘说:“孟函惜,你还敢让言哥请你吃饭,活腻外了你?”

    “哎呀,你俩废什么话,去不去?”

    我道:“饿的话,一起去吧!”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去。

    我和孟函惜走到门口,看到吴尘和甄唯薇,俩人在门口腻歪着。我咳嗽了一声。两人被惊到。

    我问:“你们俩吃饭了吗?”

    “还没有。”吴尘说。

    “走吧,一起去对面吃吧!”

    他俩也是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去。也只能我俩了,整好,我还省钱了呢。

    校晚自习下课。

    许畅晴来到我的办公室,对我说道:“不好意思,沈老师,我听我妈妈说今天上午的事。我在这里替我父亲因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的事道歉。对不起了。”

    我连忙回道:“没关系,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

    “其实我爸爸曾经也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呢?”

    “其实我家里原来生活很好,家境富足。原本我爸爸是开公司的,家里生活很好…”

    其实这些内容许畅晴妈妈都和我说了,我就是想让许畅晴再说一遍,让她把心底积压的情绪宣泄出来。

    许畅晴妈妈说:“当时我们一家生活的很好,无忧无虑的。可是有一天,公司突然就破产了,这一切来的毫无预兆,这无疑是给她爸当头一喝,本来这时是他最得意的时候,被这冷水一浇竟是连性格都给变了。我们搬完家的第二天,他醉醺醺的回来,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幕也让上初三的畅晴看到了,从此她心理也发生了变化。从那之后他隔三差五的打我们娘俩。未破产前,我们家就给畅晴留下一笔教育基金,以后无论任何事都不许碰着钱,这也是我们能有钱继续让畅晴上课的原因。也正是因为我当时死活不同意她爸,动这一笔钱,所以他就对我们娘俩的态度越来越差。”

    许畅晴说:“爸爸性情大变,再也不笑了。天天喝酒,每天都喝得烂醉,家里只靠妈妈外出打工挣得钱,来补贴家用。”

    说着说着许畅晴就掉下了眼泪。我递给她一张纸巾,问道:“你恨他吗?”

    “不恨。”这一回答是如此的坚决。没错,那有很父母的孩儿啊。

    11月7日。校晚自习下课。

    我如往常一样坐在校区前台,只听门口剧烈的刹车声传了进来,随后一阵骚动,隐隐约约听见“撞到人了!”“撞到人了!”我叫风宇看着前台,我急匆匆的出去。

    扒开人群,只见那司机在那里骂骂咧咧的对一对父女埋怨,父亲手臂上磕破了,流了好多血,他紧紧抱着那个女儿,女儿也紧紧的贴在父亲身上,留下了恐惧的眼泪,而父亲不顾司机的责骂,轻声的安抚着女孩道:“没事了,不哭了。我宝不哭了。”

    我仔细一看,竟是许畅晴和她爸爸。我连忙上前询问道:“你们没事吧?啊?这都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头一次见许畅晴爸爸那么温柔,用手轻轻的拍着许畅晴的后背,轻声道:“一会去医院先给我闺女看看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先后的。”我转身对着人群问道:“叫救护车了没?”有人说叫了,那我就放心了。

    但是我看那司机还是在那骂骂咧咧,没理辩三分。我快步走上去,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撞了人还有理了。”

    “你谁啊?”

    “你管我是谁呢?我现在报警,找警察,你别动啊!”

    他一听我要找警察,瞬间慌了,声调立马降了下来。

    “别,别找警察啊,咱们有事好商量!”

    “好商量!你刚才是好商量吗,我看这要是没人在,你都动手了吧!”

    我和司机在一旁吵得火热,在一旁的父女却格外“冷静”。仿佛他们置身另一番天地,整个天地只有他们两人。

    11月9日。下午。

    “呦呵,来来来,在这呢。”我对刚进餐馆门口许畅晴父亲招呼道。

    那天啊,救护车送他父女俩到医院,还好没有伤的很重,许畅晴爸爸的手臂上划了很长一道口子,缝了几针,缠了绷带。

    许畅晴爸爸落座我对面,我道:“喝酒不了?”

    许畅晴爸爸苦笑,说道:“医生嘱咐不让喝酒。”

    “那咱就以茶代酒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对畅晴母女俩的态度并非你所愿。”

    “其实我也知畅晴的成绩下降和你们没关系,主要还是我。”

    我安慰道:“您不必这么说,压力嘛,谁都有,只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释放方法。”

    “我错了,我知道这是家暴,我触犯了法律。”

    “那你知道别人说你是家暴时畅晴的态度吗?”

    “什么态度?”他眼里满是期待,我也不想吊他胃口。

    “她说你是她爸爸。”

    许畅晴爸爸低下了头,道:“我对不起她们,这两年我没让她们过上好日子,反而让他们俩为我操心。”

    “您啊,就是太要强了。您不堪忍受公司倒闭的现实,再加上畅晴妈妈不愿意用畅晴的学习资金为你投资,你也就迁怒于她们母女俩。”

    我和他聊了好一会。他道出了他的心酸。是,他家暴是不对,但他也是没办法。其实他很爱这个家,很爱许畅晴母子俩。他每天上午都出去找工作,有时去商场当几天保安,有时去大街上扫扫垃圾。可又怕许畅晴看见,伤了孩子的自尊,所以这两年每个工作都没干多长时间。原本以他的学历,是可以再找个很好的工作,可他这么多年了,心高气傲惯了,怎能任人摆布,再加上他年龄也在这了,很难找到合适的公司工作了。

    我问许畅晴爸爸道:“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带了。”许畅晴爸爸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我打开翻看几页纸道:“嗯,没错,就是这些。”

    他疑惑问道:“你要这些资料做什么啊?”

    “我同学开个和你类似的公司,最近缺少新项目。我把你的资料和你未完成的项目给他看看。如果可以,他就会联系你去应聘。”

    “这…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这也是为了帮朋友。”

    “那谢谢沈老师了。来来来我敬你。”

    11月12日。上午。

    大会议室。

    “十四号,十五号,这两天高二进行高中学业水平测试,也就是会考。高一和高三上课排课的会很多,你们得有点准备。还有,原定十六号他们返校,依公司规定,咱们校区停课一天,校区进行卫生消杀。可是我十六号那天要去川庭部开会,为月末视察做准备。消杀的事就交给风宇和唐嘉璋来安排了,那天所有员工必须到场,听从安排。行了,散会吧。”

    我走出会议室,见许畅晴爸爸在那坐着。

    我俩人出去到了一家餐馆,这回可是点了酒。

    我问道:“怎么,我同学的公司符合你的心意吧?”

    “什么符不符合的。有工作上我已经很满足了。还得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谢什么。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许畅晴。”

    “是是是,我知道。你们这些做教育的,就是敷衍,哪有一句真话。”

    “爱信不信。来来来,喝酒。”

    两杯相碰,这情也算是结交下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他若是真的狠心绝情的不顾家庭亲戚,也不会拖了两年还没有与这家里离散,也不会在那辆车冲过来的一瞬间他奋不顾身抱起她护在自己宽广的身下。

    11月13日。

    大雪纷飞,天地一色。雪花静静的飘落,寒风凛冽。在我脑中怎么感觉这雪竟早了二十多天。短短时光,四时更替。这人生能见几次四季轮回啊。

    第二天川庭地区就要进行高中学业水平测试。一中,实验,川笙师范,三个高中半天课程,其他考点更是停了前一天课,职位准备这次考试,可见这次考试的重要性与上级领导的重视性。

    11月14日15日。普通高中学业水平测试(会考)。

    11月16日。高一高二返校日。

    我到了川庭部参加了视察准备会议。

    11月17日。上午。

    我带着陈曦明一起回到了校区。

    唉~他们那,一看陈曦明回啦,便争相冲过去嘘寒问暖,特别是那个谭宁轻,冲在最前头,这帮小没良心的,我算是记住你们了。

    不过孟函惜倒是没想他们那样疯狂。他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一摞文件,问道:“一路可还顺利?”

    我道:“顺利。”

    “曦明怎么和你回来了?”

    “我去之前就和她联系好了,他父亲手术成功,恢复的也很快,她打算提前回来,于是我就给她带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

    “川庭部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走,进去说。”

    我回到办公室,孟函惜把一堆放在桌子上。孟函惜给我到了一杯水,我道了声谢。我找出一本文件递给孟函惜,道:“函惜,你看看这个,这是给你前台的。在川庭部开完会身下的时间我都整理好了,以便于拿回来就可以实施。你一会告诉他们到大会议室开会。”

    “好。”

    “我不在的这几天校区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孟函惜想了一想,道:“没有,都挺好的。”

    “消杀进行怎么样?”

    孟函惜听到这里,目光开始闪烁,她吞吞吐吐道:“消…消…杀,进行的…还可以。”

    我察觉到一样,停下手边整理文件,道:“看你这意思是没有好好做啊?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言哥,你还是看看监控吧!”

    我看完监控,嚯,着实精彩。消杀准备近一个月,进行消杀一个半小时,而且消杀前准备工作一个小时。好啊,干的真好啊!你们一个个就这么对待工作的!

    孟函惜走过来,对我说到:“校管,会考班,谢子澜家长来了。”

    “谢子澜家长怎么来了?”

    “说是为了谢子澜会考班课程的事。你还去亲自去一趟吧。”

    “风宇呢?”

    “他和唐嘉璋他们出去吃饭了。”

    “还没开会呢,吃什么饭啊?唐嘉璋?他俩倒是走的近!你把这些段监控保存下来,文件形式发送给我。”

    “知道了。”

    我来到前厅,看到一个妇女坐在一旁,我还不认识,大概就是谢子澜家长了吧。

    我上前问道:“您是谢子澜家长?”

    “是,是。请问您是?”

    “您好,我是扶翰高考校管沈扶言。”

    她起身道:“你好,沈老师。”

    “您好,请坐。”

    大厅没人,我就和谢子澜妈妈在大厅说了。

    “子澜妈妈,请问今天您来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额…是这样的,这不上几天在这给我家孩子定了会考复习吗?可是这一个月,他也没有好好上课,总是请假旷课。当时不是说按课节收费嘛,所以我今天过来,想问一下我家孩子的课程耽误多少节,把钱退回来。”

    “哦,那必须得退。真是不好意思,这几天我去川庭开会,这会考班退费的事我也没来得及出理。那行,您等一下,我去查查子澜有多少没上的课,我如数把费用退还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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