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核心
啪嗒——卡维德失去了之前那种在海水里面漂浮的感觉，落到了松软的黑色湿沙地上，他刚想开口要说些什么，就感觉胃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喉头一紧，湿热的触感从那里传来，卡维德趴在地上吐出黑色的半固体半液体的腐朽事物。
他不知道吐了多久，只是感觉自己几乎要吐得没有力气去呼吸了，调整了一下气息，他抬头四处观察了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
灰黑色的天空，没有云，没有太阳，放眼所及都是黑色的湿软沙地，一摁下去，就滋滋冒出一些类似于水的液体。卡维德在自己的脑子内检索着关于此处的地方的信息，得出了一个答案——就是和那一个女人交手之后来到的那个“梦境”。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卡维德疑惑。“哈，果然，正庆那家伙，我不如他。”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赶忙回头查看。
“怎么？小子？你或许认得我。”安卡斯的身上还披着一些半干枯的海草，“你也不懂得道谢，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迟早淹死在那海里，就算有正庆留下来的[幻界]也难逃一死。”
“啊，感谢您救了我！”卡维德应过安卡斯的话，心里却在犯嘀咕，幻界，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这里是否是干燥的？”安卡斯问卡维德。“....是的！”卡维德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你在海里应该呆了挺久了是吧？”安卡斯继续问他。
卡维德望着眼前的陌生但又有一些熟悉气息的老人，挣扎了一会儿，继续说实话：“是的，并且我之前感觉自己变成了好多人。”
“对....那些海水本来就能淹死你，但是正庆的幻界替你抵挡了它们，所有....它现在才显得湿哒哒的。”安卡斯说着抓起一把粘稠的沙子。
“不过现在我带你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正庆的幻界居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隔绝黑死域！”安卡斯再一次感叹。
“不过这里已经无法凭借它自己的调节力量变回去了。”安卡斯淡淡地说。
“也就是说，老先生您可以把我师傅的...幻界！变回原样？”卡维德急切地追问。
“是这样没错，但有代价。”安卡斯简洁明了地说。卡维德愣了一下，他的脑海里面浮现除了那些故事，那些和魔鬼交易的故事。
但，就和那些故事的一贯走向一样，他还是说出了那句以前有人说，现在有人说，以后也一定有人说的话：“什么代价？”
“当我的徒弟，我会教你东西。”安卡斯将那把沙子甩到地上，嫌弃地拍了拍手。“怎么样，心动没有？”
“可我已经有师傅了。”卡维德陈述事实。“师傅可以有很多个。”安卡斯淡淡地说，他的表情没有给卡维德商量的余地。
卡维德像是吃了柠檬一样面容扭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救人加授艺？去哪找这么好的事情？我不信！
“那好，你试试看吧。”想是这么想，但卡维德嘴上说的还是另外一番话。
“好。”安卡斯等的就是卡维德的这句话。他从黑色的斗篷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陶瓷小瓮，打开盖子，开始吟唱。
“烈日的大瓮啊，倒出你的火油，将大海焚尽。”一股黢黑但表面有着油脂反光的油状液体从瓮里流出，它流淌在地上四处蔓延，卡维德发现，它里面的空间大小不正常，即使将黑瓮倒过来倒了几分钟，也不见它停止流淌。
等到黑色油脂将他们两个人周围的沙地覆盖时，安卡斯合上了瓮的盖子。他的指尖燃起了一小团蓝紫色火焰，然后把它扔到了地上，顷刻之间火焰将一切覆盖......
喝——！象良握着手中巨大的光剑，将一头冲向自己的三首剑齿虎劈成两半，他的身体上环绕着经文，浮现出近乎实质化的金色铠甲。他的身体变得有之前的两倍大。这应该就是他真正的实力了。
怪物的攻势依然在继续，但开始减弱了，在第一波攻势增强的时候，它们带走了马卡里乌斯，一头巨大的鲸鱼从远处跳上岸，一口吞下了马卡里乌斯，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随后它们的数量开始明显地减少。
它们应该是冲着马卡里乌斯来的，象良心想，他望着周围不断减少的怪物，松了一口气，这样起码他不会被这些怪物耗死。
等到场上已经退去全部的怪物之后，他慢慢地坐到地上歇息。
......
诺露丝这段时间都是住在多奇的教堂里面，也可以说是在多奇大教堂里当修女。负责对接她的人是那位冒险家协会的接待员女孩，她的名字叫伊旗诺。
伊旗诺对诺露丝很是热情，这背后也许有着康来卿的命令。但总的来说诺露丝还是过的很好的，她每天都在教堂内有规律地起居作息，差不多已经清楚了城镇以及往上的行政单位的教堂的运转方式。
距离上次马卡里乌斯等人进入黑死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只有象良从那个污浊的洞口里爬了出来。在之后，他带着一众教士在洞口周围不断做法，用熏香，圣水，图腾，经书灰烬来压制外溢的污染。
污染一天天褪去，但没有任何人从里面再爬出来，哪怕是怪物。
诺露丝并没有被这个消息所击倒，她不断为他祷告，并且也为成为一位合格的白袍修女而不断努力，白袍修女就是要去到波切学习的。
“当圣火降下的那一刻，有罪之人都将燃尽成灰！”在一个光亮通透的房间内，诺露丝安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坐在她对面的象良亲自为她授课，一字一句地将那些典籍解释清楚给她听。
“你以后要用这个来对抗神秘学，来对抗那些田野间的妖魔，你明白吗？”他的问题得到了诺露丝肯定的回答。
她学习的速度很快，比雨落到地面的速度还要快，在这一个月内她进步神速，连象良都不由得感叹。逢人便夸她若是男的，当上红衣主教也不是不行，甚至连教皇都可以争取一下。
诺露丝没有管这些，她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等着马卡里乌斯回来。
......
多奇领主堡垒的一个阁楼里。
“所以他就直接不见了？”康来卿疑惑，旁边的卢格斯点了点头，补充：“是的，我们已经对比了多方的口供，卡维德的确是直接消失了，但有趣的事情是，布里茨的女儿好了。”
“嗯，而且你看，安卡斯，也到了黑死域周围，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康来卿说着，拿起一支笔在桌子上的黄色纸张上面画出黑死域的方位。
“你是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卢格斯说，“按你的想法.....如果安卡斯进到里面是为了找卡维德，那就证明卡维德在一瞬间进入到了黑死域里面！”
“这怎么可——”卢格斯刚想说反驳他，突然制止住了自己，“城里也有一些类似的疯子....他们都突然在某一天人间蒸发！”
“对，在各地的卷宗里面都有这种遭到神秘污染的疯子消失的案例，但都没有答案，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下，他们都是像卡维德一样，在某一天或者是因为某个原因而突然被某种力量拉进了黑死域。”康来卿在黑死域的方位上加了一个叉。
“那就算卡维德是被拉进了黑死域，我们又能怎么办？或许他会是个天才，但他此刻估计已经化为枯骨了。”卢格斯些许不上心地说。
“你觉得他死了？我可不这么认为。安卡斯对那个小子很上心，那小子我看可能是正庆的徒弟。我倒是觉得，诅咒已经消失了，或者松动了。”康来卿轻松地述说，仿佛他已经掌握了一切，“你别急，安卡斯比我们更急。他的本事大了去了。”
“你说诅咒松动了？你确定？！”卢格斯注意的是另外一个点，“这意义有多重大你知道吗！”
康来卿淡淡地说：“我当然知道这个事情的意义，但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到这个点，我可不会去试探诅咒是否还具有以前的效力，简直就是愚蠢，但就目前来看，我们可以从侧面发现，其确实有可能松动了。”
“而且，如果事实真的如此，眼前的人不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吗？正庆和安卡斯教的徒弟！已经是最好的那一批了！”康来卿眼里仿佛燃烧着火焰。
“呵，他能活着回来再说吧。”卢格斯开始收拾资料准备离开，“对了，盯一下约里克，特别是他家的孩子，别出什么变数了，翡林斯殿下已经动身前往塞勒卡提了。”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
“好，好。”康来卿满口答应。等到卢格斯离开之后他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羊皮纸画像，将其展开，上面赫然是蕾黛梅梅的画像。那是他亲手为她画的，其实也不完全是，他以蕾黛梅梅为模特，现场画了一幅给她。
在晚上，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根据自己脑海中在白天看到的影像，又为自己画了一幅蕾黛梅梅，这一次有些模糊，但他为它补全了很多细节，其与蕾黛梅梅本人有些出入，但对于康来卿来说，它是完美的。
“对啊，我的小公主啊，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康来卿望着画像，思绪飘到远方。
......
马卡里乌斯在闷热潮湿的肠道环境里面失去了意识，待到他重新获得思考的权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宽大的广场上站着。
这个广场由青黑的巨大石砖组成，上面刻着一些符号，好像都指向某一个方向，马卡里乌斯望向“天空”，那是漆黑的穹顶，没有任何看起来可以发出光源的东西，但此刻他却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只是有些昏暗。
他思索了一下，选择了沿着符号指向的方向走去。他感觉到这里的空间不对劲，无论他走了多久，周围的景物都大致一样，甚至连石砖都一模一样。
他感觉自己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感觉不到累，饿，或者渴，他就是这么机械地走着，不断地往前走，他失去了对于时间的感知。
永恒，永恒，无尽，无穷，一模一样的景物在马卡里乌斯的脑海里面印下了近乎不可磨灭的记忆，或许这就是一趟朝圣的旅途，他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朝圣者，硬是要走一段不可能完成的旅途。
可是他没有选择，不是吗。人们常说，付出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但马卡里乌斯不信，因为他感觉不到回报。哪怕地上的石砖有一丝裂痕他都能看出来，但石砖上没有一丝裂痕，它们都一模一样，马卡里乌斯可能在原地打转。
他可能连出发都没有出发。
他累了。他要回头。
马卡里乌斯转过了身，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由白色大理石筑造的平顶金字塔。
他不知道吐了多久，只是感觉自己几乎要吐得没有力气去呼吸了，调整了一下气息，他抬头四处观察了自己此刻所处的环境。
灰黑色的天空，没有云，没有太阳，放眼所及都是黑色的湿软沙地，一摁下去，就滋滋冒出一些类似于水的液体。卡维德在自己的脑子内检索着关于此处的地方的信息，得出了一个答案——就是和那一个女人交手之后来到的那个“梦境”。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卡维德疑惑。“哈，果然，正庆那家伙，我不如他。”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赶忙回头查看。
“怎么？小子？你或许认得我。”安卡斯的身上还披着一些半干枯的海草，“你也不懂得道谢，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迟早淹死在那海里，就算有正庆留下来的[幻界]也难逃一死。”
“啊，感谢您救了我！”卡维德应过安卡斯的话，心里却在犯嘀咕，幻界，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这里是否是干燥的？”安卡斯问卡维德。“....是的！”卡维德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实话。“你在海里应该呆了挺久了是吧？”安卡斯继续问他。
卡维德望着眼前的陌生但又有一些熟悉气息的老人，挣扎了一会儿，继续说实话：“是的，并且我之前感觉自己变成了好多人。”
“对....那些海水本来就能淹死你，但是正庆的幻界替你抵挡了它们，所有....它现在才显得湿哒哒的。”安卡斯说着抓起一把粘稠的沙子。
“不过现在我带你离开那个鬼地方了，正庆的幻界居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隔绝黑死域！”安卡斯再一次感叹。
“不过这里已经无法凭借它自己的调节力量变回去了。”安卡斯淡淡地说。
“也就是说，老先生您可以把我师傅的...幻界！变回原样？”卡维德急切地追问。
“是这样没错，但有代价。”安卡斯简洁明了地说。卡维德愣了一下，他的脑海里面浮现除了那些故事，那些和魔鬼交易的故事。
但，就和那些故事的一贯走向一样，他还是说出了那句以前有人说，现在有人说，以后也一定有人说的话：“什么代价？”
“当我的徒弟，我会教你东西。”安卡斯将那把沙子甩到地上，嫌弃地拍了拍手。“怎么样，心动没有？”
“可我已经有师傅了。”卡维德陈述事实。“师傅可以有很多个。”安卡斯淡淡地说，他的表情没有给卡维德商量的余地。
卡维德像是吃了柠檬一样面容扭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救人加授艺？去哪找这么好的事情？我不信！
“那好，你试试看吧。”想是这么想，但卡维德嘴上说的还是另外一番话。
“好。”安卡斯等的就是卡维德的这句话。他从黑色的斗篷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陶瓷小瓮，打开盖子，开始吟唱。
“烈日的大瓮啊，倒出你的火油，将大海焚尽。”一股黢黑但表面有着油脂反光的油状液体从瓮里流出，它流淌在地上四处蔓延，卡维德发现，它里面的空间大小不正常，即使将黑瓮倒过来倒了几分钟，也不见它停止流淌。
等到黑色油脂将他们两个人周围的沙地覆盖时，安卡斯合上了瓮的盖子。他的指尖燃起了一小团蓝紫色火焰，然后把它扔到了地上，顷刻之间火焰将一切覆盖......
喝——！象良握着手中巨大的光剑，将一头冲向自己的三首剑齿虎劈成两半，他的身体上环绕着经文，浮现出近乎实质化的金色铠甲。他的身体变得有之前的两倍大。这应该就是他真正的实力了。
怪物的攻势依然在继续，但开始减弱了，在第一波攻势增强的时候，它们带走了马卡里乌斯，一头巨大的鲸鱼从远处跳上岸，一口吞下了马卡里乌斯，只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随后它们的数量开始明显地减少。
它们应该是冲着马卡里乌斯来的，象良心想，他望着周围不断减少的怪物，松了一口气，这样起码他不会被这些怪物耗死。
等到场上已经退去全部的怪物之后，他慢慢地坐到地上歇息。
......
诺露丝这段时间都是住在多奇的教堂里面，也可以说是在多奇大教堂里当修女。负责对接她的人是那位冒险家协会的接待员女孩，她的名字叫伊旗诺。
伊旗诺对诺露丝很是热情，这背后也许有着康来卿的命令。但总的来说诺露丝还是过的很好的，她每天都在教堂内有规律地起居作息，差不多已经清楚了城镇以及往上的行政单位的教堂的运转方式。
距离上次马卡里乌斯等人进入黑死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只有象良从那个污浊的洞口里爬了出来。在之后，他带着一众教士在洞口周围不断做法，用熏香，圣水，图腾，经书灰烬来压制外溢的污染。
污染一天天褪去，但没有任何人从里面再爬出来，哪怕是怪物。
诺露丝并没有被这个消息所击倒，她不断为他祷告，并且也为成为一位合格的白袍修女而不断努力，白袍修女就是要去到波切学习的。
“当圣火降下的那一刻，有罪之人都将燃尽成灰！”在一个光亮通透的房间内，诺露丝安静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坐在她对面的象良亲自为她授课，一字一句地将那些典籍解释清楚给她听。
“你以后要用这个来对抗神秘学，来对抗那些田野间的妖魔，你明白吗？”他的问题得到了诺露丝肯定的回答。
她学习的速度很快，比雨落到地面的速度还要快，在这一个月内她进步神速，连象良都不由得感叹。逢人便夸她若是男的，当上红衣主教也不是不行，甚至连教皇都可以争取一下。
诺露丝没有管这些，她把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等着马卡里乌斯回来。
......
多奇领主堡垒的一个阁楼里。
“所以他就直接不见了？”康来卿疑惑，旁边的卢格斯点了点头，补充：“是的，我们已经对比了多方的口供，卡维德的确是直接消失了，但有趣的事情是，布里茨的女儿好了。”
“嗯，而且你看，安卡斯，也到了黑死域周围，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康来卿说着，拿起一支笔在桌子上的黄色纸张上面画出黑死域的方位。
“你是觉得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卢格斯说，“按你的想法.....如果安卡斯进到里面是为了找卡维德，那就证明卡维德在一瞬间进入到了黑死域里面！”
“这怎么可——”卢格斯刚想说反驳他，突然制止住了自己，“城里也有一些类似的疯子....他们都突然在某一天人间蒸发！”
“对，在各地的卷宗里面都有这种遭到神秘污染的疯子消失的案例，但都没有答案，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一下，他们都是像卡维德一样，在某一天或者是因为某个原因而突然被某种力量拉进了黑死域。”康来卿在黑死域的方位上加了一个叉。
“那就算卡维德是被拉进了黑死域，我们又能怎么办？或许他会是个天才，但他此刻估计已经化为枯骨了。”卢格斯些许不上心地说。
“你觉得他死了？我可不这么认为。安卡斯对那个小子很上心，那小子我看可能是正庆的徒弟。我倒是觉得，诅咒已经消失了，或者松动了。”康来卿轻松地述说，仿佛他已经掌握了一切，“你别急，安卡斯比我们更急。他的本事大了去了。”
“你说诅咒松动了？你确定？！”卢格斯注意的是另外一个点，“这意义有多重大你知道吗！”
康来卿淡淡地说：“我当然知道这个事情的意义，但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到这个点，我可不会去试探诅咒是否还具有以前的效力，简直就是愚蠢，但就目前来看，我们可以从侧面发现，其确实有可能松动了。”
“而且，如果事实真的如此，眼前的人不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吗？正庆和安卡斯教的徒弟！已经是最好的那一批了！”康来卿眼里仿佛燃烧着火焰。
“呵，他能活着回来再说吧。”卢格斯开始收拾资料准备离开，“对了，盯一下约里克，特别是他家的孩子，别出什么变数了，翡林斯殿下已经动身前往塞勒卡提了。”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
“好，好。”康来卿满口答应。等到卢格斯离开之后他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羊皮纸画像，将其展开，上面赫然是蕾黛梅梅的画像。那是他亲手为她画的，其实也不完全是，他以蕾黛梅梅为模特，现场画了一幅给她。
在晚上，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根据自己脑海中在白天看到的影像，又为自己画了一幅蕾黛梅梅，这一次有些模糊，但他为它补全了很多细节，其与蕾黛梅梅本人有些出入，但对于康来卿来说，它是完美的。
“对啊，我的小公主啊，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康来卿望着画像，思绪飘到远方。
......
马卡里乌斯在闷热潮湿的肠道环境里面失去了意识，待到他重新获得思考的权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宽大的广场上站着。
这个广场由青黑的巨大石砖组成，上面刻着一些符号，好像都指向某一个方向，马卡里乌斯望向“天空”，那是漆黑的穹顶，没有任何看起来可以发出光源的东西，但此刻他却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只是有些昏暗。
他思索了一下，选择了沿着符号指向的方向走去。他感觉到这里的空间不对劲，无论他走了多久，周围的景物都大致一样，甚至连石砖都一模一样。
他感觉自己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感觉不到累，饿，或者渴，他就是这么机械地走着，不断地往前走，他失去了对于时间的感知。
永恒，永恒，无尽，无穷，一模一样的景物在马卡里乌斯的脑海里面印下了近乎不可磨灭的记忆，或许这就是一趟朝圣的旅途，他就是那个不知好歹的朝圣者，硬是要走一段不可能完成的旅途。
可是他没有选择，不是吗。人们常说，付出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但马卡里乌斯不信，因为他感觉不到回报。哪怕地上的石砖有一丝裂痕他都能看出来，但石砖上没有一丝裂痕，它们都一模一样，马卡里乌斯可能在原地打转。
他可能连出发都没有出发。
他累了。他要回头。
马卡里乌斯转过了身，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巨大的由白色大理石筑造的平顶金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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