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子

    “无限生长??

    不会是活得越久长得越大吧,还是有什么别的奇异??”

    熊图知道有一类生物是不存在体型界限的,比如龙虾、鳄鱼、鲨鱼之类,

    活得越久就会长得越大,理论上没有上限。

    “道长聪明,我虽未亲眼目睹过圣天子尊容,但据学宫内流传的画像。

    他一百余年前露面时体型就已经两丈高了……身姿如同煌煌天威,

    侍者在他身旁,就像是一群蚊虫蝇鼠……

    大尊作为武统皇朝,尊天子拥有绝对的武统力,其实朝内最早并没有那么多诸侯国,

    都是他圣天子搞出来的,册封诸侯,更支持诸侯们互相倾轧。

    说是什么……为了保持北域人士血脉的健康旺盛…

    其实缗国也是这种畸形环境下出现的。

    缗春本为大尊威武将军,只不过其人军事能力太厉害,

    封公后不懂徐徐图之,投入战争太迅猛,被几国合而破之。”

    熊图想不明白这巨人天子怎么想的,许有什么阴谋吧……

    “除山阳一城外,金山省部十一城既然已被全破,

    那淮海部形势想必也好不到哪去。

    我何时动身去助你家大公子??”

    熊图手指在云雾皑上轻划,一阵云气蒸腾而起,人就瞬间被清洗了个通透。

    过来添水的侍女被吓了一跳,手中承盘跌落,

    熊图二指一兜接过掉落的水壶,稳稳放在了条几上。

    随手摘了小婢女头上的簪子,把一头黑发随意一扎,挽了个揪揪在脑后。

    “来,拿着姑娘,我拿这个换你簪子用用……”

    熊图摸出一把金珠塞在侍女的手中,惹得女孩脸蛋一阵羞红,

    却极为惶恐迟迟不敢伸手接。

    “小璞,仙家给你你就拿着吧!”

    李大人笑着摇摇头,对小侍女说道。

    连续奔袭了六日夜,以他怪物似的复原速度,眼下满头黑发早长了出来。

    风尘仆仆像个妖魔,此间才缓口气来及清洁一下。

    “估计现在东莱部也已岌岌可危,联军主力和那两位武圣此时都齐至那处。

    道长自然是越早动身越好,

    可我信件才刚书好,待信件一到,到时自有学宫师长隆重接应。

    不过按道长脚程,怕不是信还未到人以先至…

    这……”

    李叔同很纠结,好不容易说动了一尊大神。

    其背后的力量足够改变眼下大厦将倾的局势。

    但到了地方却无人接应,未免也太失礼了。

    “看!我就说吧!

    你们读书人啥都好,就是迂腐,墨迹,

    这种时候你还关心这个?

    误事!

    平日叫的愉快。

    真到节骨眼儿却百无一用是书生!……

    照顾好乡亲们,我招呼就不打了,

    去也!!”

    看着手持堪舆图,一个闪身就不见踪影的如仙少年。

    李叔同没想到,昨日才大骂了白荆武夫无用,今天就被高人给狠狠地骂回来了。

    不过他和门前候着的小侍女一样,脸上带着无比轻松的笑意……

    李郡守已经半月未睡过一个好觉了……

    …………

    缗国大公子缗天齐半年前就收摄了整个东莱省部的所有百姓和三军。

    日日以工代赈,开国库、拆王宫、遍取山石金铁,每日与将士百姓同吃同睡。

    与王同作间,军民心中也都冲淡了即将亡国的恐惧感。

    把国都观海城修葺的如同一个层层叠叠的战争迷宫。

    这人面容威严三十上下,此时身穿常服挽着袖子持着铁锤,

    挥汗如雨的在给投石机扩上点钉,以求明日用时能再结实点。

    “公子,莫修了,虢郑联军已开至城郭外五十里,

    使者帖子递来,您且看看……”

    缗天齐拿膀子蹭了蹭额上汗水,满手油污的取了帛书,只瞄了一眼就投入身旁加热钉子的火炉中。

    “公子……你”

    “无非是王兴于师代天行义那一套,本还以为有什么新意……

    既然不论怎样都要打,那还看这帖子作甚??

    我公爷几十年来连割两省二十九城之地……

    到我这,难道还要我把这王城也拱手送出??

    既然不愿引颈受戮,唯战罢了……

    既战……当一战则尽墨!!”

    “好一个一战尽墨!

    公子齐,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我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

    一长须袍服的老人耳上别着石笔,怀里揣着草图大步走来。

    “见过山长,

    自是记得,您指着学宫牌匾教我,

    “不积跬步,无以至万里。不积细流,无以成江海。”

    “然也,拾及而登高,一日一步,百年后可至九天上??

    如若不能……千年后呢??

    千载再不行,万载、万万载后呢??!

    人族就是这样一步步,杀兽、荡妖、登仙,约神灵而立天条!

    弱小不是原罪,弱小而不自强才是人世大罪!贼人杀之而不为过!

    狮子搏兔,物竞天择。天性使然可有错?

    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公子齐,你生错了时代……

    你生在了几代缗公之后、如今国破之时!你可助国,国却已不可助你……

    甚至,以你资质,与你父换换,

    这虢郑二獠也不敢如此嚣张!”

    “山长……命数天定,我并没觉得我生不逢时,

    虽缗国羸弱已久,到我这只剩下了国之将倾,痛骂千古。

    可这也是我的命数……

    如同老元帅,明明没几年好活了,非还得从老家府中再出来披甲挂帅,

    这不是找死吗……

    又譬如山长你,著书立说,九国门人无数。走哪都能受人礼遇爱戴。可眼下还不走……

    您这不是……也如同寻死吗?

    可我不同!

    我既是国!

    某家满腹杂学一身功夫,却予眼下大军、武圣、

    偷国之獠临城而无用,

    若死,时时刻刻都可死,斯死若用?!!不自强,无勇也!无用也!弱者如斯!!

    某家要与这社稷同进退!”

    那老者闻言大笑,拍了拍缗天齐的脑袋,一如二十年前师徒二人初遇之时。

    “这就是老夫……和田匹夫找死的原因……

    天道,为万事万物都留了一线生机,咱师徒二人加之田匹夫,连带着满城的军士、百姓,

    都不用死了……”

    缗天齐正准备挥锤继续加固他的机扩,闻言愣了愣,

    “山长,此话……?”

    “我有一学生,本为金山省部山阳郡郡守,

    他刚才加急信件,说请来了一人,

    此人可救观海都城,可败虢郑联军,可退渠、薛二武圣。

    甚至于,

    可助你复辟国土……”

    “什么??只一人??他难道请来了圣天子??”

    山长脸一黑。

    “莫瞎打趣!我这徒儿不是信口雌黄之辈,他请来了一修士!”

    “修……修士!!”

    “然也,莫乱说话!

    信中说,那人姿容如仙,气质脱俗,许早已到了,

    修士脾气古怪,你莫失言得罪了……”

    “我确实早到了,但你这城修得跟个迷宫似的,好悬没绕死我……这设计图是哪个人才画的??”

    二人闻言猛的抬头望去,一白衣男子,眉眼如画身材高大。

    头发草草扎了个道髻,此时背手站在墙上,背光间看的二人一阵炫目……

    山长偷偷把胸口的草图又往里塞了塞。

    “道长在上!我师徒二人修行不够,未发现道长来此!

    道长还请先下来说话……”

    “哦哦哦,不好意思哦,刚刚看不清路,不是有意站那么高的……(ᇂ_ᇂ|||)”

    …………

    “道长山门贵地何处?名号为何?”

    二人看着这个年轻人,卖相虽然好,可眼下明显就来了他一个,

    都知道修士不能以貌取龄,也就没敢造次。

    “山门?

    真武山诠真宗,道号……玉机。”

    那老者愣了愣,

    随后猛的一拍身旁还不明所以的缗天齐,打的后脑勺一声清脆。

    “不亏名号!你小子还真是福寿绵长寿与天齐!

    快来见过诠真上宗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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