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特殊时空“杏花村”篇）人间自是有情痴（三）
呜咽的警笛声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雷震子下了警车门，拿起大喇叭乘着云梯就直奔天空。
“奉南天承地运，接本镇镇民爱丽丝大婶投诉，有二无名氏于空中施法作乱，扰民至极，理法难容，故今将收押二位归案，以待后审。”
爱丽丝大婶雄赳赳气昂昂地乜斜着共工和某佚名未婚妻被押上警车后，鼻孔朝天地摔上了门。
我咽了下口水，心里默默重复了三遍“大婶不能惹”的警世恒言。
最后一缕夕阳扒着墙角溜进窗缝，用自然的风情把人间的烟火气点缀得愈浓愈烈。
天色扯上夜幕，小镇上炊烟袅袅，饭香飘逸。
一刻钟后，我从我哥缺油少盐的叙述里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总之，就是抢亲的事的确存在，抢亲的人也的确是李白，但两者均与眼前这位李白无关，人家“光明正大”地躲这是因为顺走了南天的“白玉盘”。
柿子捏着下巴，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不曾想，堂堂'诗仙‘大人竟也会干出此等偷鸡摸狗之事……”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义正辞严地顺走我妹的打工钱去……去干什么好呢……”
我默默保存录音文件，顺便给了他一脚：“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哥看了看我，似乎在等我说什么。
我想了想开口道：“虽然李白待在这我们也不一定保得了他，还很有可能会受连坐，不过……”
我看向我哥：“如果哥你执意要留下他的话，我也完全没意见。”
第千秋略微一颔首，眸光柔和许多，其实若是小二不肯，他也不会勉强，虽然答应与李白的交易是难违的故人之请，但他也不是绝对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时，柿子又笑嘻嘻地凑过来道：“话说李白同志生前活在盛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却偏偏看上了一个白玉盘，想来一定是件不可多得的镇南天之宝吧，不知可否拿出来亮亮，让小辈一饱眼福？”
李白没接话，把酒壶凑到眼前瞅了瞅，又扬起到空中晃了晃，听到空荡荡的声音后，摇了摇头。
柿子惯会察言观色，当下轻车熟路地打开我家柜子，从中取出一坛上好陈酿给李白奉上。
话说这到底是谁家啊……
李白勾了勾唇角，接过来开封小啜一口，满意地舒展了几分眉头。
他召唤出玉剑，在空中看似杂乱无章地比划了几道，残留的剑气渐渐拼融成一副怪异的图案。
我认得这是一种结界的阵法图案，心下略微吃惊：这“白玉盘”到底是什么宝贝，竟然还得封在结界里？
图成银芒现，下一瞬，周边环境骤变，所有光线倏忽不见，屋里一下子陷入了绝对黑暗。
“柿子，是不是你碰了灯的开关！”
突然被扔进黑暗中给我唬了一跳，随后想到什么，立马朝云起时吼道。
“不是我，我没有，你别瞎说！再说就算是灯关了，也不能这么暗啊！欸，什么鬼，谁踹我？！”
我懒得回应他的大惊小怪，抬手摸索了一下，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的后背，随后一股冰寒之气就朝我脖子上袭来。
还真有鬼？
不过，他们若是想整蛊，怕是来错了地方吧，毕竟钟馗老哥前天还来这找业绩了。
我嗤笑一声，反身摸到那东西的领子就要打出一套二十四式太极拳。
太极融阴阳为一体，管你是阴是阳，反正阴阳相克，太极总能有一半能克制住，就算克制不住，舒活下筋骨也是极好的。
一团奶白色的光芒自屋顶缓缓升起，将各人的轮廓清晰照出。
我哥好整以暇地坐着，丝毫没有被惊扰的迹象，只不过神色有些微妙。
李白仍是慵懒地靠着椅背，抬起左脚搭在桌上，右脚担在左腿上，仰头灌了口酒。
但柿子就比较惨了，此时他正被脚底下一群乱窜的雪白兔子围着，有些还跳到他怀里扒拉着他的衣服。
我朝着光源转过头，手下的动作停在半空，却见柿子正一脸吃惊地张着嘴看向我，而我哥跟李白也是在望着我的方向。
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咋滴咧？”
柿子拽下怀里的一只兔子，鄙夷地指了指我身后：“你说你，对待小孩子要温柔嘛，今下午你就那么凶，给人小姑娘都快吓哭了，现在又……咳咳，先说好，我可不是萝莉控……”
吓哭？今下午那小孩没把我气死就算不错的了，还吓哭她……
不对，什么小女孩？
我困惑地转回头，一张放大了的惨白面孔猛地呈现在我眼前，浑圆的乌黑眼珠不带任何感情地直勾勾盯着我，指甲盖般大的嘴唇妖艳得不像话，就像是刚从血里浸染出来一般。
她见我将目光转了回来，咧开小嘴，对着我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
我：……现在快被吓哭的人是我好么……
我握拳的胳膊抖了抖，默默放下她胸前被我揪在手里的粉红蝴蝶结领带，并小心翼翼地抚平了褶皱，随后牙打着颤叠放好自己的手脚，默默自觉地低头退到了角落。
妈妈，我想回家……
柿子好不容易脱身后，大步朝我走来，弯下腰偏着身子瞧了瞧，好奇道：“咋的，屋里很冷吗？”
“不对啊，不是有个词叫什么‘七月流火’吗，现在气候不应该是很热才对啊……”柿子又要装有文化的样子。
我瞪了他一眼：“这词意思是说农历七月天气转凉啊，那小孩评价得没错，你果然是个笨蛋！”
呜呜呜，怀念那个小姑娘了，她可比这个“鬼娃娃花子”的coser小孩卡哇伊多了！
而且就刚才那一幕的恐惧冲击力，换个胆小的已经去阎王那里报道了好吗！
柿子“嘁”了一声，又把视线放回那个小女孩身上。
“喂，你叫什么呀，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飘飘然地朝兔子群里飞了过去。
柿子挠挠头，没有追过去，看了眼李白，又朝屋子中央的那团白光走去：“这就是那件镇南天之宝？”
他绕着白光走了两圈，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解地说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没啥特别的啊！”
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个和一群兔子欢脱玩耍的小女孩身上，而她似乎也是有所察觉，回过头甜甜一笑。
嗯……其实远看还是有点可爱的嘛，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啊。
“哥，”我挪到我哥身边问道，“那小孩和那群兔子是……”
李白见底的酒坛往桌上一放，带着几分醉意开口：“嫦娥。”
嫦娥？
……
等下！
“嫦娥？！”我跟柿子几乎同时开口。
“怪不得这么多兔子……”柿子嘟囔了一声，又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啊，嫦娥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这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朝那团白光看去，扯着嘴角接了他的下半句话：“……是月亮？”
李白瞥了我俩一眼，不在乎地打了个酒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屋内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接着就见我哥气冲冲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将李白拽到地上一阵狂踩。
“老子还真信了你说的白玉盘，敢情是直接拐了人家南天的地盘下界来了！等那个三只眼兴师问罪下来，老子不把你再封回书里才怪！话说回来，为什么是月亮，为什么是嫦娥，为什么是这群兔子，萝莉控和毛绒绒控的人是你才对吧！”
李白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上不服气地犟道：“连本天才的'白玉盘'都不清楚是什么，你还好意思当老头子的接班人！月亮本来就是我的，上面的一切自然也归我！再说了，身为客人的我都还没嫌弃你接待不周，你倒是先揪起客人的不是来了！”
“……”
我耷拉着眼皮无语地望着突然翻脸并吵个不停的两人。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长大以后……
何止是长大以后，人都羽化成仙了，这不还是不认识吗！
“喂，柿子……”我正想跟他吐槽几句，转头没看见人影。
再一瞧，这小子已经跟嫦娥和兔群打成一片，正玩得不亦乐乎。
嫦娥突然抬起头来，惊呼一声：“呀，小白不见了！”
她的声音并非软糯之音，而是清亮中掺着几分薄凉，与她软萌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反差。
“啊？”柿子神色中染上一缕着急，“它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不小心跑到哪个角落……”
他正说着，忽瞥见一处案几下趴着只小兔子，连忙过去将其抱出来，放到了嫦娥面前。
“呐，是它吧！”
嫦娥抿着唇摇头：“不是它，这是小白，我要找的是小白。”
在旁边听得一脸迷糊的我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柿子先是一愣，然后一拍脑袋道：“啊，它们应该是名字同音不同字吧……”
他话还没说完，嫦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小白和小白的名字是同两个字。”
“那……”柿子又抱起另一只兔子，试探性地问道，“它不会……也叫小白吧？”
嫦娥一脸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走过去指着整群兔子问道：“它们是不是都叫小白？”
嫦娥更惊奇了：“你也知道？”
我干笑两声，与云起时面面相觑。
反观另一边，被第千秋怼到无言可辩的李白，终于选择放弃反驳，散下发冠用头发盖住耳朵，屈肘撑在桌上，摆出一副“听不见”的模样，呈45°仰望天花板。
不过，面对喋喋不休，李白能气定神闲地选择性耳聋，但他那生性喜静的剑灵却无法忍受，尤其是那群上蹿下跳的兔子已经在它身上踩了无数下。
玉剑自行飞舞，剑气当下在空中再次结阵，四周光线变幻，同启阵时相似，眨眼间，那群小白们和嫦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我跟柿子在一片狼藉中相对无言。
……
总之，李白最终心安理得地在我家住下，但为了我家以及镇上所有人的生命财产安全着想，还是再次召唤出月宫里的居民谈判了一番。
嫦娥虽然看起来像个孩子，言行举止也不像个大人，但在月亮的归属问题上却是倔强地一步也不肯退让。
她既不承认月亮是李白的，也不愿领着小白们回南天，反而是表示很乐于住在这里，并于当晚出镇蹭了一顿邻居拼团的海底捞大餐。
一群变为小萝莉和小正太的小白们排着队轮番露面，只凭借了两张半价儿童票，就包揽下了全店的胡萝卜素菜和饮料。
出门的时候，老板看见我们餐桌上摞到天花板的盘子，脸色难以形容。
雷震子下了警车门，拿起大喇叭乘着云梯就直奔天空。
“奉南天承地运，接本镇镇民爱丽丝大婶投诉，有二无名氏于空中施法作乱，扰民至极，理法难容，故今将收押二位归案，以待后审。”
爱丽丝大婶雄赳赳气昂昂地乜斜着共工和某佚名未婚妻被押上警车后，鼻孔朝天地摔上了门。
我咽了下口水，心里默默重复了三遍“大婶不能惹”的警世恒言。
最后一缕夕阳扒着墙角溜进窗缝，用自然的风情把人间的烟火气点缀得愈浓愈烈。
天色扯上夜幕，小镇上炊烟袅袅，饭香飘逸。
一刻钟后，我从我哥缺油少盐的叙述里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总之，就是抢亲的事的确存在，抢亲的人也的确是李白，但两者均与眼前这位李白无关，人家“光明正大”地躲这是因为顺走了南天的“白玉盘”。
柿子捏着下巴，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不曾想，堂堂'诗仙‘大人竟也会干出此等偷鸡摸狗之事……”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义正辞严地顺走我妹的打工钱去……去干什么好呢……”
我默默保存录音文件，顺便给了他一脚：“哪凉快哪待着去！”
我哥看了看我，似乎在等我说什么。
我想了想开口道：“虽然李白待在这我们也不一定保得了他，还很有可能会受连坐，不过……”
我看向我哥：“如果哥你执意要留下他的话，我也完全没意见。”
第千秋略微一颔首，眸光柔和许多，其实若是小二不肯，他也不会勉强，虽然答应与李白的交易是难违的故人之请，但他也不是绝对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时，柿子又笑嘻嘻地凑过来道：“话说李白同志生前活在盛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却偏偏看上了一个白玉盘，想来一定是件不可多得的镇南天之宝吧，不知可否拿出来亮亮，让小辈一饱眼福？”
李白没接话，把酒壶凑到眼前瞅了瞅，又扬起到空中晃了晃，听到空荡荡的声音后，摇了摇头。
柿子惯会察言观色，当下轻车熟路地打开我家柜子，从中取出一坛上好陈酿给李白奉上。
话说这到底是谁家啊……
李白勾了勾唇角，接过来开封小啜一口，满意地舒展了几分眉头。
他召唤出玉剑，在空中看似杂乱无章地比划了几道，残留的剑气渐渐拼融成一副怪异的图案。
我认得这是一种结界的阵法图案，心下略微吃惊：这“白玉盘”到底是什么宝贝，竟然还得封在结界里？
图成银芒现，下一瞬，周边环境骤变，所有光线倏忽不见，屋里一下子陷入了绝对黑暗。
“柿子，是不是你碰了灯的开关！”
突然被扔进黑暗中给我唬了一跳，随后想到什么，立马朝云起时吼道。
“不是我，我没有，你别瞎说！再说就算是灯关了，也不能这么暗啊！欸，什么鬼，谁踹我？！”
我懒得回应他的大惊小怪，抬手摸索了一下，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上了我的后背，随后一股冰寒之气就朝我脖子上袭来。
还真有鬼？
不过，他们若是想整蛊，怕是来错了地方吧，毕竟钟馗老哥前天还来这找业绩了。
我嗤笑一声，反身摸到那东西的领子就要打出一套二十四式太极拳。
太极融阴阳为一体，管你是阴是阳，反正阴阳相克，太极总能有一半能克制住，就算克制不住，舒活下筋骨也是极好的。
一团奶白色的光芒自屋顶缓缓升起，将各人的轮廓清晰照出。
我哥好整以暇地坐着，丝毫没有被惊扰的迹象，只不过神色有些微妙。
李白仍是慵懒地靠着椅背，抬起左脚搭在桌上，右脚担在左腿上，仰头灌了口酒。
但柿子就比较惨了，此时他正被脚底下一群乱窜的雪白兔子围着，有些还跳到他怀里扒拉着他的衣服。
我朝着光源转过头，手下的动作停在半空，却见柿子正一脸吃惊地张着嘴看向我，而我哥跟李白也是在望着我的方向。
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咋滴咧？”
柿子拽下怀里的一只兔子，鄙夷地指了指我身后：“你说你，对待小孩子要温柔嘛，今下午你就那么凶，给人小姑娘都快吓哭了，现在又……咳咳，先说好，我可不是萝莉控……”
吓哭？今下午那小孩没把我气死就算不错的了，还吓哭她……
不对，什么小女孩？
我困惑地转回头，一张放大了的惨白面孔猛地呈现在我眼前，浑圆的乌黑眼珠不带任何感情地直勾勾盯着我，指甲盖般大的嘴唇妖艳得不像话，就像是刚从血里浸染出来一般。
她见我将目光转了回来，咧开小嘴，对着我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
我：……现在快被吓哭的人是我好么……
我握拳的胳膊抖了抖，默默放下她胸前被我揪在手里的粉红蝴蝶结领带，并小心翼翼地抚平了褶皱，随后牙打着颤叠放好自己的手脚，默默自觉地低头退到了角落。
妈妈，我想回家……
柿子好不容易脱身后，大步朝我走来，弯下腰偏着身子瞧了瞧，好奇道：“咋的，屋里很冷吗？”
“不对啊，不是有个词叫什么‘七月流火’吗，现在气候不应该是很热才对啊……”柿子又要装有文化的样子。
我瞪了他一眼：“这词意思是说农历七月天气转凉啊，那小孩评价得没错，你果然是个笨蛋！”
呜呜呜，怀念那个小姑娘了，她可比这个“鬼娃娃花子”的coser小孩卡哇伊多了！
而且就刚才那一幕的恐惧冲击力，换个胆小的已经去阎王那里报道了好吗！
柿子“嘁”了一声，又把视线放回那个小女孩身上。
“喂，你叫什么呀，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飘飘然地朝兔子群里飞了过去。
柿子挠挠头，没有追过去，看了眼李白，又朝屋子中央的那团白光走去：“这就是那件镇南天之宝？”
他绕着白光走了两圈，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解地说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没啥特别的啊！”
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个和一群兔子欢脱玩耍的小女孩身上，而她似乎也是有所察觉，回过头甜甜一笑。
嗯……其实远看还是有点可爱的嘛，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啊。
“哥，”我挪到我哥身边问道，“那小孩和那群兔子是……”
李白见底的酒坛往桌上一放，带着几分醉意开口：“嫦娥。”
嫦娥？
……
等下！
“嫦娥？！”我跟柿子几乎同时开口。
“怪不得这么多兔子……”柿子嘟囔了一声，又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啊，嫦娥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这东西……”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朝那团白光看去，扯着嘴角接了他的下半句话：“……是月亮？”
李白瞥了我俩一眼，不在乎地打了个酒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屋内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接着就见我哥气冲冲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将李白拽到地上一阵狂踩。
“老子还真信了你说的白玉盘，敢情是直接拐了人家南天的地盘下界来了！等那个三只眼兴师问罪下来，老子不把你再封回书里才怪！话说回来，为什么是月亮，为什么是嫦娥，为什么是这群兔子，萝莉控和毛绒绒控的人是你才对吧！”
李白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嘴上不服气地犟道：“连本天才的'白玉盘'都不清楚是什么，你还好意思当老头子的接班人！月亮本来就是我的，上面的一切自然也归我！再说了，身为客人的我都还没嫌弃你接待不周，你倒是先揪起客人的不是来了！”
“……”
我耷拉着眼皮无语地望着突然翻脸并吵个不停的两人。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长大以后……
何止是长大以后，人都羽化成仙了，这不还是不认识吗！
“喂，柿子……”我正想跟他吐槽几句，转头没看见人影。
再一瞧，这小子已经跟嫦娥和兔群打成一片，正玩得不亦乐乎。
嫦娥突然抬起头来，惊呼一声：“呀，小白不见了！”
她的声音并非软糯之音，而是清亮中掺着几分薄凉，与她软萌的外表形成鲜明的反差。
“啊？”柿子神色中染上一缕着急，“它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不小心跑到哪个角落……”
他正说着，忽瞥见一处案几下趴着只小兔子，连忙过去将其抱出来，放到了嫦娥面前。
“呐，是它吧！”
嫦娥抿着唇摇头：“不是它，这是小白，我要找的是小白。”
在旁边听得一脸迷糊的我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柿子先是一愣，然后一拍脑袋道：“啊，它们应该是名字同音不同字吧……”
他话还没说完，嫦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不，小白和小白的名字是同两个字。”
“那……”柿子又抱起另一只兔子，试探性地问道，“它不会……也叫小白吧？”
嫦娥一脸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走过去指着整群兔子问道：“它们是不是都叫小白？”
嫦娥更惊奇了：“你也知道？”
我干笑两声，与云起时面面相觑。
反观另一边，被第千秋怼到无言可辩的李白，终于选择放弃反驳，散下发冠用头发盖住耳朵，屈肘撑在桌上，摆出一副“听不见”的模样，呈45°仰望天花板。
不过，面对喋喋不休，李白能气定神闲地选择性耳聋，但他那生性喜静的剑灵却无法忍受，尤其是那群上蹿下跳的兔子已经在它身上踩了无数下。
玉剑自行飞舞，剑气当下在空中再次结阵，四周光线变幻，同启阵时相似，眨眼间，那群小白们和嫦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我跟柿子在一片狼藉中相对无言。
……
总之，李白最终心安理得地在我家住下，但为了我家以及镇上所有人的生命财产安全着想，还是再次召唤出月宫里的居民谈判了一番。
嫦娥虽然看起来像个孩子，言行举止也不像个大人，但在月亮的归属问题上却是倔强地一步也不肯退让。
她既不承认月亮是李白的，也不愿领着小白们回南天，反而是表示很乐于住在这里，并于当晚出镇蹭了一顿邻居拼团的海底捞大餐。
一群变为小萝莉和小正太的小白们排着队轮番露面，只凭借了两张半价儿童票，就包揽下了全店的胡萝卜素菜和饮料。
出门的时候，老板看见我们餐桌上摞到天花板的盘子，脸色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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