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人在1995（七）
道一立剑劈下，直指李老汉眉间。李老汉抬手去挡，却好似被电到一般，一声惨嚎又摔回坟坑。
道一轻轻一跳也落入其中，手中桃木剑径直捅向李老汉胸口。
李老汉本能的意识到此剑对他颇有克制，但又不得不保护要害，只得抬手去挡。
“啊！”一声粗重的嚎叫声从李老汉口中发出，桃木剑刺穿了他的手掌，却是再无余力深入。
“力气确实比贫道大些，但是弱点太致命。”道一摇头，看着李老汉手中跌落滴滴绿色的血液。
李老汉旋即一掌拍向道一腰间，道一整个人撞入坟坑一侧嵌入土中，只留出半张脸在外。
李老汉虽然刚刚出世，意识有些浑浊，可本能犹在。他隐隐察觉眼前之人不可力敌，便闪身跳出坟坑想要逃走！
“呸呸！”道一爬出，吐出口中碎沙，看了看腰间被李老汉留下的5道划痕，飞身而起，紧追旱魃去也。
“速度差了贫道三分，受死吧！妖孽！”道一手持桃木剑，接近了李老汉，就欲一剑将其斩杀！
“真人且慢！”那旱魃竟口吐人言，似乎清醒了三分。
“你这妖邪，还会说人话？”道一来了兴趣。
“真人饶命！真人有所不知，我本村里一孤寡鳏夫，从未行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我那邻居觊觎我的几亩薄田，总是仗着他家人丁兴旺，欺我一人老无所依。”那旱魃跪地，继续讨饶，“在终日的矛盾冲突中，有一日他们竟然动了手，我差点被他们一家打断腿！我随后找村长要求报警，村长为了维护村中和睦，劝我打消报案的想法，由村长做主，罚了他们家给我无偿劳作一个月。谁知他们家的老二竟然在我的饭中下毒，毒杀了我。可恨他们之后还说是我自然猝死，这帮该死的杂碎！”
“我死后才知晓这些，我咽不下这口气！之后冥冥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呼唤，迷迷糊糊间就再度复活。”李老汉磕着响头，“真人，我自知我的存在会给村里其他人造成许多担忧。我并非不讲道理之恶鬼。我只请求真人给我少许时间，容我去杀了我那仇人！天亮之前，我必回来，心甘情愿领死！”
道一闻言不语，思索半刻：“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去罢，记得不可杀其全家，只得向邻家老二复仇！”
“谢真人！”那旱魃如获大赫，亮出利爪，钻入林中。
道一把玩着桃木剑，待那旱魃消失不久，也身形一动，追上前去。
“张老二！”一声鬼吼吓得那还未跑远的精壮汉子，两腿一软跪下，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
“还我命来！”李老汉欺身而至，一爪便刺穿精壮汉子的小腿，顿时血流如注。
“李老汉，你听我解释！我虽然下毒与你，但你当天并未吃下那有毒的咸菜！”
“什么！？”李老汉一愣。
“好疼……我确实生了害你之心，只是那日，我在你的咸菜缸中下毒，可你当天并未吃任何咸菜！我当时藏在暗处观察，后来待你离家而去，我左思右想觉得，即使你我两家多有冲突，我也不至于做此等恶事！便打翻了你的咸菜缸离开。”
李老汉回忆，确实，那日自己回家之后，发现咸菜缸碎裂，还找去隔壁邻居大吵一架。
“而且村里死人可是大事，如果你是被毒杀，验尸官如何不知？你的死亡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是心肌梗塞猝死！跟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精壮汉子急忙举出更为有力的证据。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管！我要你死！”李老汉凶性大发，回忆起平日里受的委屈，就要一口咬向精壮汉子脖颈。
“唉，尘归尘，土归土。”一声悠扬地叹息从李老汉身后传出。
言闭，一柄木剑从天而降，将李老汉一分为二，死的不能再死。
“我送你回村吧。”道一看着眼前的精壮汉子小腿鲜血横流。
“多谢，多谢道长……”那精壮汉子早已吓得下身失禁，顾不得丢人，赶忙道谢。
道一也不嫌弃，一把扛起那汉子，走向村落。
“你要去自首。”道一突然轻轻说着，语气中透露着无可否决的态度。
“什么？自首什么？道长何出此言？”
“故意杀人未遂，去自首吧。”
“天师莫开玩笑，现在那李老汉已经彻底消亡，何必呢？”
“贫道虽然已经斩杀了那李老汉的身躯，但是其魂魄仍在游荡，并未超度。”道一威吓，“你若一日不伏法，李老汉的冤魂自然是一日不能平复。最终，他还是会找上门来。”
那精壮汉子不知道一所言真假，但是又怕极了李老汉再度来袭。
“无需犹豫，加上自首，不会重判。贫道送你一道护身符，可保你此间平安，之后再还之于我。但若你不去自首，贫道不能护你周全。”道一摸出一道护身符，“因果报应你若不信，法理犹在！你有害他之心，亦有害他之举。惩罚还是要有的。”
精壮汉子一时间犹豫不决，看着道一手中的护身符，犹豫片刻说道：“多谢道长提点，待我腿伤痊愈，立时就去自首！”
道一听后，将护身符塞入汉子口袋，心想：李老汉这回彻底身死道消，不知能否唬住他。
……
“师父，凌诚子道长回来了。”玄青打开大门，朝着陋室喊去。
老道循着声音走出，皱眉看向道一。但见道一腰间隐现青色掌印与数道划痕，衣裳破碎却是未见任何鲜血。
“拜谢道长，敢问那旱魃是否已除？”老道作揖道谢。
“客气了，道玄天师。旱魃已除，不会为祸乡里。天师可安心。”道一还礼。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玄青，还不去给道长准备入寝之处？”老道训斥玄青。
待玄青领着道一前往住所，老道心中盘算：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此时也不宜下山检查，万一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这道人，恐怕老道的两个徒儿会有危险。
老道心中计较已定：明日带着两个徒儿下山询问山民便知，今夜还需多多提防。
只见老道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此地。
一夜无话。
道一醒转，趁着紫气东来之际，盘坐吐纳。
一炷香时间后。
“道长起的甚早，想必是勤修苦练之人！”老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道一打开木门，看到老道正站在门前，鞋上仍带着不少泥土，想来是下山确认真伪去了。
“习惯了。”道一微笑。
“斩杀旱魃乃为民造福，老道自叹不如。”老道抬手作揖，“老道昨夜心绪不宁，一夜未眠，还需小憩一番。道长请自便，无需客气。”
“不足挂齿，多谢天师。”
等道一吃完早饭，便看到脚下满是泥土的玄青与顽童走来。
道一招呼玄青与顽童过来：“贫道给你们二人留个任务。”
“什么任务？”玄青发懵。
“凭什么帮你？”顽童鼻孔朝天。
道一暗笑：自己小时候如此顽劣？怪不得师父总是揍我。
“贫道在观内藏下了一张存折，里面有不少钱。”道一阐明，“你们二人待那李老汉邻家张老二脚伤痊愈之后，观察一下他的动静。”
“我知你二人胸中自有是非判断，那邻家老二乃有罪之人，他给李老汉下毒，虽然之后反悔，但仍是有罪之人。他必须伏法，故贫道交代与你二人。”
“若他在家并无任何动静，你们二人每日三更半夜潜入他家，敲其门，模仿李老汉的声音说‘我死的好冤啊！还我命来！’”
“若他去镇中自首，你们二人可前去向其讨要贫道送他的护身符，就说李老汉已经不会是他的问题，凌诚子真人讨要护身符。”
“护身符内有着线索直指存折所在与存折密码，将存折交予你们师父保管，其中钱财可供道观日常开支。”
道一说完便扭头而去，却是有些发虚：玄青可千万别让‘我’拿到存折，不然全乱花了！
又连忙俯身附耳与玄青：“不管你师弟说什么，切记，存折一定要自己保管好然后交给你师父！绝对不要让你师弟碰到存折！”
玄青木讷地点头。
……
“叨扰天师这么久，贫道这就该走了。”道一躬身作揖。
“道长何出此言，昆仑虚重阳宫的大门永远为道长大开。”老道摆手。
道一缓缓退出大门，下山而去。
“师父，旱魃真的被这位道长降服了吗？”玄青待道一离去后，发问。
“胡说，是为师暗中传输了真元与他！想那旱魃力大无穷，凶暴残忍，若非有为师暗中保护，他恐怕九死一生。”老道一副世外高人状。
“可是，那师父为何第二天要下山查看？”
“……”老道抄起身旁的木棍就打，“哪有那么多问题？今天的《南华真经》背诵了没？”
“徒儿这就去。”玄青摸着屁股，心中纳闷：师父今天这木根怎么没有半分力道，一点也不疼？
老道一把扔掉木棍，琢磨：这位道长身手不凡，想必是某位名家之后。但是怎么透露着一股熟悉劲儿？
道一行至半山腰，忽然转身跪下，对着山上道观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不孝，若还有命，再来相报！
道一轻轻一跳也落入其中，手中桃木剑径直捅向李老汉胸口。
李老汉本能的意识到此剑对他颇有克制，但又不得不保护要害，只得抬手去挡。
“啊！”一声粗重的嚎叫声从李老汉口中发出，桃木剑刺穿了他的手掌，却是再无余力深入。
“力气确实比贫道大些，但是弱点太致命。”道一摇头，看着李老汉手中跌落滴滴绿色的血液。
李老汉旋即一掌拍向道一腰间，道一整个人撞入坟坑一侧嵌入土中，只留出半张脸在外。
李老汉虽然刚刚出世，意识有些浑浊，可本能犹在。他隐隐察觉眼前之人不可力敌，便闪身跳出坟坑想要逃走！
“呸呸！”道一爬出，吐出口中碎沙，看了看腰间被李老汉留下的5道划痕，飞身而起，紧追旱魃去也。
“速度差了贫道三分，受死吧！妖孽！”道一手持桃木剑，接近了李老汉，就欲一剑将其斩杀！
“真人且慢！”那旱魃竟口吐人言，似乎清醒了三分。
“你这妖邪，还会说人话？”道一来了兴趣。
“真人饶命！真人有所不知，我本村里一孤寡鳏夫，从未行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我那邻居觊觎我的几亩薄田，总是仗着他家人丁兴旺，欺我一人老无所依。”那旱魃跪地，继续讨饶，“在终日的矛盾冲突中，有一日他们竟然动了手，我差点被他们一家打断腿！我随后找村长要求报警，村长为了维护村中和睦，劝我打消报案的想法，由村长做主，罚了他们家给我无偿劳作一个月。谁知他们家的老二竟然在我的饭中下毒，毒杀了我。可恨他们之后还说是我自然猝死，这帮该死的杂碎！”
“我死后才知晓这些，我咽不下这口气！之后冥冥中好像听到了什么呼唤，迷迷糊糊间就再度复活。”李老汉磕着响头，“真人，我自知我的存在会给村里其他人造成许多担忧。我并非不讲道理之恶鬼。我只请求真人给我少许时间，容我去杀了我那仇人！天亮之前，我必回来，心甘情愿领死！”
道一闻言不语，思索半刻：“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去罢，记得不可杀其全家，只得向邻家老二复仇！”
“谢真人！”那旱魃如获大赫，亮出利爪，钻入林中。
道一把玩着桃木剑，待那旱魃消失不久，也身形一动，追上前去。
“张老二！”一声鬼吼吓得那还未跑远的精壮汉子，两腿一软跪下，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
“还我命来！”李老汉欺身而至，一爪便刺穿精壮汉子的小腿，顿时血流如注。
“李老汉，你听我解释！我虽然下毒与你，但你当天并未吃下那有毒的咸菜！”
“什么！？”李老汉一愣。
“好疼……我确实生了害你之心，只是那日，我在你的咸菜缸中下毒，可你当天并未吃任何咸菜！我当时藏在暗处观察，后来待你离家而去，我左思右想觉得，即使你我两家多有冲突，我也不至于做此等恶事！便打翻了你的咸菜缸离开。”
李老汉回忆，确实，那日自己回家之后，发现咸菜缸碎裂，还找去隔壁邻居大吵一架。
“而且村里死人可是大事，如果你是被毒杀，验尸官如何不知？你的死亡报告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是心肌梗塞猝死！跟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精壮汉子急忙举出更为有力的证据。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管！我要你死！”李老汉凶性大发，回忆起平日里受的委屈，就要一口咬向精壮汉子脖颈。
“唉，尘归尘，土归土。”一声悠扬地叹息从李老汉身后传出。
言闭，一柄木剑从天而降，将李老汉一分为二，死的不能再死。
“我送你回村吧。”道一看着眼前的精壮汉子小腿鲜血横流。
“多谢，多谢道长……”那精壮汉子早已吓得下身失禁，顾不得丢人，赶忙道谢。
道一也不嫌弃，一把扛起那汉子，走向村落。
“你要去自首。”道一突然轻轻说着，语气中透露着无可否决的态度。
“什么？自首什么？道长何出此言？”
“故意杀人未遂，去自首吧。”
“天师莫开玩笑，现在那李老汉已经彻底消亡，何必呢？”
“贫道虽然已经斩杀了那李老汉的身躯，但是其魂魄仍在游荡，并未超度。”道一威吓，“你若一日不伏法，李老汉的冤魂自然是一日不能平复。最终，他还是会找上门来。”
那精壮汉子不知道一所言真假，但是又怕极了李老汉再度来袭。
“无需犹豫，加上自首，不会重判。贫道送你一道护身符，可保你此间平安，之后再还之于我。但若你不去自首，贫道不能护你周全。”道一摸出一道护身符，“因果报应你若不信，法理犹在！你有害他之心，亦有害他之举。惩罚还是要有的。”
精壮汉子一时间犹豫不决，看着道一手中的护身符，犹豫片刻说道：“多谢道长提点，待我腿伤痊愈，立时就去自首！”
道一听后，将护身符塞入汉子口袋，心想：李老汉这回彻底身死道消，不知能否唬住他。
……
“师父，凌诚子道长回来了。”玄青打开大门，朝着陋室喊去。
老道循着声音走出，皱眉看向道一。但见道一腰间隐现青色掌印与数道划痕，衣裳破碎却是未见任何鲜血。
“拜谢道长，敢问那旱魃是否已除？”老道作揖道谢。
“客气了，道玄天师。旱魃已除，不会为祸乡里。天师可安心。”道一还礼。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玄青，还不去给道长准备入寝之处？”老道训斥玄青。
待玄青领着道一前往住所，老道心中盘算：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此时也不宜下山检查，万一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这道人，恐怕老道的两个徒儿会有危险。
老道心中计较已定：明日带着两个徒儿下山询问山民便知，今夜还需多多提防。
只见老道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此地。
一夜无话。
道一醒转，趁着紫气东来之际，盘坐吐纳。
一炷香时间后。
“道长起的甚早，想必是勤修苦练之人！”老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道一打开木门，看到老道正站在门前，鞋上仍带着不少泥土，想来是下山确认真伪去了。
“习惯了。”道一微笑。
“斩杀旱魃乃为民造福，老道自叹不如。”老道抬手作揖，“老道昨夜心绪不宁，一夜未眠，还需小憩一番。道长请自便，无需客气。”
“不足挂齿，多谢天师。”
等道一吃完早饭，便看到脚下满是泥土的玄青与顽童走来。
道一招呼玄青与顽童过来：“贫道给你们二人留个任务。”
“什么任务？”玄青发懵。
“凭什么帮你？”顽童鼻孔朝天。
道一暗笑：自己小时候如此顽劣？怪不得师父总是揍我。
“贫道在观内藏下了一张存折，里面有不少钱。”道一阐明，“你们二人待那李老汉邻家张老二脚伤痊愈之后，观察一下他的动静。”
“我知你二人胸中自有是非判断，那邻家老二乃有罪之人，他给李老汉下毒，虽然之后反悔，但仍是有罪之人。他必须伏法，故贫道交代与你二人。”
“若他在家并无任何动静，你们二人每日三更半夜潜入他家，敲其门，模仿李老汉的声音说‘我死的好冤啊！还我命来！’”
“若他去镇中自首，你们二人可前去向其讨要贫道送他的护身符，就说李老汉已经不会是他的问题，凌诚子真人讨要护身符。”
“护身符内有着线索直指存折所在与存折密码，将存折交予你们师父保管，其中钱财可供道观日常开支。”
道一说完便扭头而去，却是有些发虚：玄青可千万别让‘我’拿到存折，不然全乱花了！
又连忙俯身附耳与玄青：“不管你师弟说什么，切记，存折一定要自己保管好然后交给你师父！绝对不要让你师弟碰到存折！”
玄青木讷地点头。
……
“叨扰天师这么久，贫道这就该走了。”道一躬身作揖。
“道长何出此言，昆仑虚重阳宫的大门永远为道长大开。”老道摆手。
道一缓缓退出大门，下山而去。
“师父，旱魃真的被这位道长降服了吗？”玄青待道一离去后，发问。
“胡说，是为师暗中传输了真元与他！想那旱魃力大无穷，凶暴残忍，若非有为师暗中保护，他恐怕九死一生。”老道一副世外高人状。
“可是，那师父为何第二天要下山查看？”
“……”老道抄起身旁的木棍就打，“哪有那么多问题？今天的《南华真经》背诵了没？”
“徒儿这就去。”玄青摸着屁股，心中纳闷：师父今天这木根怎么没有半分力道，一点也不疼？
老道一把扔掉木棍，琢磨：这位道长身手不凡，想必是某位名家之后。但是怎么透露着一股熟悉劲儿？
道一行至半山腰，忽然转身跪下，对着山上道观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不孝，若还有命，再来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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