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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商行会议

    次日,萧晋云与律言前往萧家在东云郡的产业“古轻商行”。

    “古轻商行”在东云郡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号,位于东云郡繁华中心地带,行下有十数家产业,上等布料、珍贵木料、造船厂、海运与钱庄……等等。随着这几年萧家全力发展商业,古轻商行也开始着重朝着海外大力发展。

    马车在古轻商行大门前停下,萧晋云与律言从马车中走下来,两人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古轻商行前大楼,巍峨的楼宇,阔绰的大门够气派。

    走进前楼大堂,才知其内部的建造更是恢弘、豪华。宽大的一楼大堂足有百余丈,可容纳数百人。三层楼高中心挑高,给人感觉一种肃然震撼。然而整个大堂无一根柱子支撑,在中心摆有一块巨大的玉石雕,是入门时最显眼的摆设。高一丈有余,长三丈,宽六尺,上面刻着万里山河图,气势磅礴。

    见有客人走进,一位中年男子迎来,问道:“两位有事吗?”

    萧晋云道:“我找你们古轻商行的卓卿掌柜,可否通报一声?”

    中年男子问道:“两位可有拜帖?总掌柜正在内阁议会,暂不方便见客。”

    萧晋云将母亲交给他的另一封书信取出递给了他。

    中年男子见了信封,转头喊道:“来人,带两位客人去待客厅休坐。两位请稍候,我这就去通报。”

    在待客厅坐了片刻,那中年男子返回,向萧晋云恭然行礼道:“失礼了,两位快随我进去,总掌柜在等候你。”

    穿过前楼,沿着大道直往内院去。古轻商行内部的建造更是极其庞大,有巍峨的楼宇、也有居所庭院、错综交织、不失休闲优雅,也不失庄严肃穆气派,议会商谈不失排面。

    来到古轻商行内院,一座高达七层内阁大楼浮现在眼前,巍峨雄伟,四周空中游廊相连,彰显着以它为中心,是商行内部商讨议事的地方。

    大楼五楼是内阁议会厅,此时一众人正等候着萧晋云的到来。

    “恭迎二公子!”

    一众二十多人,除了一名年纪二十多岁的女子,其他的皆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老练精明,沉着稳重。为首的是一位花甲老者,他就是古轻商行的总掌柜卓卿,此刻目光怔怔地望着走进的萧敬云。

    萧晋云扫视了一眼,拱手道:“晚辈萧晋云见过各位前辈。”

    卓卿面带笑容道:“早几日就已经得到了二公子要入东云郡的消息,盼了多日,总算是盼来了。”

    萧晋云道:“劳前辈有心了。”

    卓卿道:“今日商行正举行开年各商行规划议会,正好各行掌柜都在,二公子就一同参加认识认识。来,里边请!”

    “请!”

    众人入厅就坐,卓卿拉着萧晋云入座一旁,律言被安排去了偏厅等候。

    坐定下来,卓卿向萧晋云一一介绍古轻商行各行掌柜。古轻商行除了总掌柜卓卿外,还有四位大掌柜,分别掌控着古轻商行四大主要产业,经营上等布料生意的名叫赵应,年纪五十多,衣着华贵,中等身材,神色威严,透着精明能干。掌管珍贵木料生意的,名叫李也,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壮汉,衣着朴素,身型高大健壮。掌控海运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宋闲,此人透着儒风,衣着华贵,气势不凡。而掌管古轻商行钱庄生意的却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名叫楚薇灵

    关于楚薇灵,萧晋云有过一些了解,是总部那边钱庄大掌柜楚生之女。年纪轻轻十分精明聪慧,十四岁便出国修学,精通于各商行与钱庄之间门道、利益,熟知商行和钱庄间的资金运作,深得总部上下看重与认可。一回国便调到东云郡古轻商行任职,历经两年的磨砺,现已接任钱庄的大掌柜一职,和内阁事务要员,是一个有远大梦想并兼才能的女人,长得甚是秀丽,端庄静雅,透着一份冷傲气势。

    萧晋云一一认识过去,在看到楚薇灵时,眼中更是带着一份敬佩之意。像她这样二十多岁的女子,在平常人家,早已是嫁人为妻,在家相夫教子,不再抛头露面,她却着重事业发展在外奔波。

    然而萧晋云的敬佩之意,并没有得到楚薇灵在意,她至始至终都未正眼看过萧晋云。认生是有的,过多的是她那份傲慢,她早已有过了解东家的这位二公子,自然得不到她这样才能兼备之人重视的。

    卓卿介绍完毕后,说道:“夫人在信中有所交代,此番二公子来东云郡是对萧家在东云郡的产业做一个了解,希望各行掌柜能多加关照。”

    一众掌柜纷纷表示支持,对于东家的小儿子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们是了解的,从小聪慧好学,经商之上不在修为实力,在于处事之能,经商之道有头脑与干练。

    萧晋云也表态道:“此番入东云郡主要是向各位前辈学习,了解萧家商行整个体系运行,将来能更好的接任家业,还望各位前辈能多多指点。”

    卓卿点了点头,切转话题道:“好了,我们接着商议。此次议会着重点在于商行的对海外的拓展和产业升级转型,以及朝廷推行商业体质改革。”

    萧晋云表示道:“商行发展策略上晚辈了解甚浅,须得听从各位前辈意见。但我萧家在发展商业上立场是不变的,以发展自己的体系为主要,加快产业升级和转型,应对一切的变化。”

    这算是萧晋云带来的南境方面态度,而这个态度关乎着古轻商行接下来,应对一切局势变动。

    卓卿将一份文案推给萧晋云道:“这是古轻商行今年各行发展的策略,二公子可先做一番了解。”

    萧晋云翻阅了一番,对于其中策略不太懂,发展的核心理念和利益是一致的。

    卓卿接着向各行掌柜道:“接下来是针对海运方面。海运发展是这几年总部规划的重点项目之一,是古轻商行对外扩展的基点。随着当下时代不断推进与飞速发展,各国都纷纷推进商业发展,提高贸易往来,构建一个庞大的商业体系,未来也将是一个航海时代。这次朝廷推行的商业体系改革,就是大越商业向外推动与交融,我们得把握好这次的机会。”

    海运部掌柜宋闲道:“海运部这边工作会在三月初全面开展,将与海外各国和地区权政、港口进行一番会谈,希望能促进深度合作。而随着远洋航行推动,货运船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目前整个古轻商行货运船大大小小加起来也不过三十艘,各行工作开展后,能规划到远洋航行的也仅在十二艘。可这些船只也只在中型,对于远洋运输航行有些不堪重任。原预计是全面更换大型船只二十八艏,目前订购的有八艘,全在和西造船厂,订单已经排到了后年秋末,今年八月能交付两艏。”

    卓卿道:“那就尽快向海外订购。”

    宋闲道:“海外订购选的是‘希云帝国’远洋造船厂,他们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造船技术,钢制结构,先进的驱动力,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计划是订购四艏大型船只,提供后期的维修。但价格方面提高了在希云帝国的两倍之多,今年能交付两艏,往后一年只交付一艏,双方还在进一步磋商。”

    卓卿道:“自己船厂这边扩建进度也得加快一下。”

    造船厂的掌柜张玉龙道:“船厂扩建要到四月低开展三期,预计要到秋末完工,也只能满足海运部后期的维修和补给工作。”

    楚薇灵道:“那就规划从楚口上开建,或者合并一些船厂,这种事不能太过于依赖别人。”

    张玉龙道:“不是我们一家依赖别人,是整个大陆都是如此。开建船厂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没有大型船只的建造技术、团队、驱动系统。如今希云帝国远洋造船厂都已经开始进入超大型全钢制能量术法驱动。造船厂计划是想与楚江北岸,余家的楚江造船厂合并,朝着大型船只发展。楚江造船厂是前越时期制造局下的一家海上作战军用造船厂,有着一个完整的建造体系和过硬的技术。”

    “由于这些年超大型船只的出现和驱动力系统变革,再加上和西造船厂不断打压,楚江造船厂已经走向绝境,去年就开始对海外发布了消息,寻找船厂合作,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能带给他们技术的团队。目前有三家在商谈,分别为希云帝国的江吴造船厂、远洋造船厂,和云禅宗政权下的东海造船厂。开年来又有我们和和西造船厂在谈,虽没有立下方案,也与其约谈过一次。但余家方面跟本瞧不上我们,直接是拒绝的,我们这边还在与他们沟通,希望再进行一次约谈。”

    “如今大越造船厂,有规模的都已经被和西造船厂合并。余家的楚江造船厂属于战略性产业,一直没敢同意。可不知为何去年中旬余家突然对外大势宣布要寻找合作。若能合并成功,和西造船厂将可以掌控整个大陆造船行业。”

    “而余家方面一直看好禅云宗的东海造船厂。他们虽不及远洋造船厂技术先进,但远洋造船的背后是希云帝国‘洛川家族’。余家深知这个家族的强势,吃人不吐骨头。但洛川家族一直在后面施压,余家之所以将时间推到三月末,还是在于其它压力,据说朝廷方面也已介入,有意选择远洋造船厂,三月末也正是商业体系改革推行下来。”

    楚薇灵道:“这是要将一个国家的造船行业交给别人?”

    张玉龙道:“没办法,人家有最先进的技术,和雄厚的资金、庞大的市场,能够带给楚江船厂更好的发展。大越如今造船厂技术水平与远洋造船厂相比,有着三、四代,百年的代差。不但是造船,整个大越国层次面都是如此,他们已经开始步入了一个叫‘工业时代’。”

    楚薇灵道:“可一个国家失去了自主发展,拿什么与他们接轨,拿什么追赶他们?大型造船厂行业属于战略性产业,人家会把先进的技术给我们吗?”

    张玉龙道:“情况就是如此,大越面临着新的道路选择,急需产业转型,步入工业时代,打开世界市场。而我们没有技术,也没有人才,没有工业资料,一切都是空白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获得。所以朝廷方面一力主张,先合作引进技术和知识管理,再去发展自己的体系。行业中已有传言和西造船厂的背后也是洛川家族,吴江船厂背后也是由洛川家族掌控,东海造船厂除了能量驱动核心,根本不够看。洛川家已经掌控了整个世界的造船体系,就连这次的大越商业体系改革也是外部势力暗中推动的。”

    听此,众人一阵沉默。

    张玉龙又道:“试问谁有能力推动这次大越商业体制改革?朝廷十数年前做不到,如今应该可以了?不,是已经错失了机会,权政势力联合地方财团,加上修道门派的掺和,外有其它势力的介入,被希云帝国,唐洲帝国,禅云宗,死死拿捏着。”

    议会厅一众人陷入沉寂,大越落后于别人是不可避免的,希云帝国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常理,一切技术超越了一切。对于大越而言希云帝国的伸入,或许也是大越的机遇,只有搭上了这趟车,才能将大越推向工业时代。

    所以代价是要有的,在商业上希云帝国是以洛川家为核心,他们已经布局了很多年,掌控着这一切。

    楚薇灵道:“中洲大陆三大权政的发展,都是处于步入新时代高速发展。他们对整个世界早已有了规划,禅云宗走的是神权制,他们通过强大的修道体系以着绝对实力来制压一切。希云帝国走的是工业化路线,通过工业技术和商业体系,主导整个世界。唐洲帝国各方面要逊于其它两权政,为了与之抗衡,选择的是联合各方权政来强大自己的势力。大越国做为北洲大陆最大权政体系,有着广袤的地区,物产丰富,人口数量庞大,正是他们想要的。三大权政将大越做为了博弈的战场,如若我们无法规划自己的第一条道路,我们将是别人博弈的一枚棋子。造船厂这边多想想办法再与余家谈谈,海外合并的维护船厂,他们有着完整的团体,体系健全,技术也不错,传承着希云帝国造船血脉,整合起来,多规划一些人员去希云帝国学习。”

    张玉龙回道:“是!”

    “海上运输产业必须加大,拿下这次的主导权。”卓卿说完,看了一眼文案又说道:“接着是对外发展策略中,钱庄是作为核心点。”

    楚薇灵道:“钱庄主要是海内外汇通业务开展,和加大业务。在新的商业模式下,钱庄就得有一个新的转行,进去新的市场。”

    卓卿道:“帝都总部也会将钱庄业务转向东云郡,加大古轻商行钱庄业务的投入和升级。”

    楚薇灵道:“内外汇通,国内新的业务合法开展,也得面对新的市场挑战,海外钱庄以希云帝国‘海通银行’为核心,对接未来‘银行’的发展体系。”

    卓卿道:“商业体制改革后,会有一个改变。”

    对于钱庄事务上,卓卿没有做深谈,楚薇灵这边也只是简单的叙述了一下。

    萧晋云对商业涉及还只是一张白纸,只得静静听着,核心的利益是一致的。

    议会最后,卓卿道。“总部的策略是对自身商业发展有一个开阔的视野,打造一个自身坚韧,有实力,有话语权,有长远的发展目标的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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