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洞房啦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他爹，快点！”我妈从外面跑进来，催促着我爹。
“哦哦哦，来啦，来啦，快把你弟弟扶起来，准备好！”
我爹拿起桌上的帽子胡乱地戴在头上，慌里慌张地跟着我妈跑了出去。
听他们说新娘子终于接了回来，我爹妈姐姐们和一些家里的亲戚在屋里进进出出晃悠了好久，从前一天就便如此。
院子外锣鼓喧天，鞭炮起舞，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得响。
“噗呲二狗，开心不，你媳妇来喽！”大姐在打趣我。
“姐，他指定高兴着呢，一上午都盯着屋顶，一听到新娘子来了，就不瞅了，这不，改瞅门外了。”二姐也打趣我。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外面很吵！】
她二人合力，将我抬起来放在了哥哥从族里搬回来的轮椅上面，她们将我的身体扶正靠在靠背上，腿也摆得整整齐齐放在踏板上。
“我们二狗真俊！这么快就长大了，都能娶媳妇了，呜呜呜……”
“大姐，快别哭了，让人看见笑话，大喜的日子！”
“那你也别哭，把眼泪擦擦。”
大姐和二姐为我整理着胸口的衣领，边整理边抹眼泪，我不明白，她们在哭什么，刚才不是还说得很高兴吗？
人类的情绪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变化莫测，说笑就笑，说哭也能一下子就哭出来。真是难以理解。
我该睡午觉了，她们把我放在这个轮椅上干啥？这是我下午睡醒了之后出去吹风晒太阳才要做的事情。
这么多人，而且还这么吵，真是烦死了。
“啊……”我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的泪水挤出了一两滴，滴在了我崭新的衣服上面。
我的衣服也很漂亮，跟我之前每天穿的破烂衫子比简直是大相径庭。
衣服上面绣着图案，分为上下装，上装是对襟上衣，下装是裤脚宽盈尺许的大脚长裤。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只是觉得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推了出去……
迷糊之中我好像看到一个身着华丽的青红色苗服，周身都是银光闪闪的人类，在一堆人的簇拥之下走进来……
【什么嘛，为什么她的衣服比我的好看了这么多……】
渐渐地我闭上了双眼，四周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李裴，结婚了啊，恭喜恭喜！”
【你没来？】
“讨厌，人家一直都在啊。”
【那怎么没见到你？】
“因为你不认识我啊！”
【你应该主动来找我的。】
“嗨呀，这不重要，以后有得机会见面。”
“不说这个了，你今天开心不，长大了，娶媳妇了，呜呜呜……”
【有什么好开心的，我一个废人……你哭什么？】
“孩子长大了，爸爸深感欣慰啊，要成家立业心中难免不舍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娶媳妇了，呜呜呜……”
【不要蹭到我衣服上了……】
“你竟然还嫌弃我脏……呜呜呜……”
【嗯，这衣服是我哥哥送我的。】
“啧啧啧，看你那个样子，哼，我吃醋了，我陪你那么长时间，你心里却只有你哥哥！”
【……】
“你啊，真是个木头，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和你媳妇相处啊”
【我说过了！】
“我知道，你要休妻嘛，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嗯！】
“切，也不知道咋想的，别人许愿想要漂亮媳妇都娶不到呢，你这天上掉下来的美人儿，还不稀罕！”
【你话太多了！】
“得得得，又嫌我话多，哎哎哎，不跟你说了，你要醒了，拜拜。”
我微微睁开眼睛，起初一阵刺眼的光亮，随后便是看到吴宁瑶就在我面前，还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脸。
“二狗哥，二狗哥，醒醒，该睡觉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我就在睡觉啊！】
“噗呲，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怪我打扰你睡觉了么？”
【知道还问？】
“你真可爱。”
【叫我干嘛？】
“我们今天毕竟是结婚嘛，你一直睡着就留我自己一个人，孤单得很。”
吴宁瑶娇羞着捂着脸，侧过身子不再看我。
【你也可以睡啊。】
“我们不做点什么嘛？”
【做啥？】
“就是大人之间要做的事情啊，你不知道吗？”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就是这样……”
吴宁瑶说着便将手抚在我的脸蛋上，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她头上戴着的银光闪烁的银器，弯腰时，银器摆动碰撞发出的清脆铃声在这宁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动听。
新娘穿戴着的服饰很美，下装是百褶裙，上装为缀满银片，银花的大领胸前交叉式乌摆的上衣，外罩缎质绣花。
好吧，我终于承认她是一个美人，在我的记忆中，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类和如此美丽的服饰。
据说是每逢重大节庆，苗家女子必定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全身挂满闪亮的银器，踩着具有民族特色的步法，真可谓是：“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纍纍佩珊珊。”
可惜了，我并没有看到那样美丽的景象。
“二狗哥，你真的……是他么？”
【是谁啦？】
我感觉她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大大的眼睛好似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细细的眉毛也泛起柔柔涟漪，弯弯的，好似要把我吸入进去一般。
与此同时我的脖颈也感到一阵瘙痒，那是因为她的银饰随着她越来越近的动作无意间落到我脖子上面，轻轻地摩擦。
一阵风吹来，灯光熄灭，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清香。
“二狗哥……”
我感觉到她的鼻息一股一股地喷洒在我的脸蛋上，我自觉的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脑袋使劲地往后靠。
“闹洞房啦！开门，快开门！”
突然一阵粗鲁的敲门声传来，屋外三五声轻佻男音打断了吴宁瑶。
“太晚了，我们已经歇着了，这闹洞房就免了吧！”
吴宁瑶终于远离了我的脸蛋，她直起腰身转头望向门口，大大的眼睛宛如一潭沉浸的死水，冷冰冰地盯着窗户外那几个高大的人影。
“弟妹你不知道，我们村啊，历年来都有这闹洞房的习俗。”
“别废话，赶紧把门打开，我们也是为了给你送福气的！”
“对啊，对啊，再不开门，我们可要撞喽！”
“哦哦哦，来啦，来啦，快把你弟弟扶起来，准备好！”
我爹拿起桌上的帽子胡乱地戴在头上，慌里慌张地跟着我妈跑了出去。
听他们说新娘子终于接了回来，我爹妈姐姐们和一些家里的亲戚在屋里进进出出晃悠了好久，从前一天就便如此。
院子外锣鼓喧天，鞭炮起舞，震得我的耳朵嗡嗡得响。
“噗呲二狗，开心不，你媳妇来喽！”大姐在打趣我。
“姐，他指定高兴着呢，一上午都盯着屋顶，一听到新娘子来了，就不瞅了，这不，改瞅门外了。”二姐也打趣我。
【并没有，我只是觉得外面很吵！】
她二人合力，将我抬起来放在了哥哥从族里搬回来的轮椅上面，她们将我的身体扶正靠在靠背上，腿也摆得整整齐齐放在踏板上。
“我们二狗真俊！这么快就长大了，都能娶媳妇了，呜呜呜……”
“大姐，快别哭了，让人看见笑话，大喜的日子！”
“那你也别哭，把眼泪擦擦。”
大姐和二姐为我整理着胸口的衣领，边整理边抹眼泪，我不明白，她们在哭什么，刚才不是还说得很高兴吗？
人类的情绪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变化莫测，说笑就笑，说哭也能一下子就哭出来。真是难以理解。
我该睡午觉了，她们把我放在这个轮椅上干啥？这是我下午睡醒了之后出去吹风晒太阳才要做的事情。
这么多人，而且还这么吵，真是烦死了。
“啊……”我打了一个哈欠，眼睛里的泪水挤出了一两滴，滴在了我崭新的衣服上面。
我的衣服也很漂亮，跟我之前每天穿的破烂衫子比简直是大相径庭。
衣服上面绣着图案，分为上下装，上装是对襟上衣，下装是裤脚宽盈尺许的大脚长裤。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只是觉得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推了出去……
迷糊之中我好像看到一个身着华丽的青红色苗服，周身都是银光闪闪的人类，在一堆人的簇拥之下走进来……
【什么嘛，为什么她的衣服比我的好看了这么多……】
渐渐地我闭上了双眼，四周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李裴，结婚了啊，恭喜恭喜！”
【你没来？】
“讨厌，人家一直都在啊。”
【那怎么没见到你？】
“因为你不认识我啊！”
【你应该主动来找我的。】
“嗨呀，这不重要，以后有得机会见面。”
“不说这个了，你今天开心不，长大了，娶媳妇了，呜呜呜……”
【有什么好开心的，我一个废人……你哭什么？】
“孩子长大了，爸爸深感欣慰啊，要成家立业心中难免不舍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娶媳妇了，呜呜呜……”
【不要蹭到我衣服上了……】
“你竟然还嫌弃我脏……呜呜呜……”
【嗯，这衣服是我哥哥送我的。】
“啧啧啧，看你那个样子，哼，我吃醋了，我陪你那么长时间，你心里却只有你哥哥！”
【……】
“你啊，真是个木头，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和你媳妇相处啊”
【我说过了！】
“我知道，你要休妻嘛，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嗯！】
“切，也不知道咋想的，别人许愿想要漂亮媳妇都娶不到呢，你这天上掉下来的美人儿，还不稀罕！”
【你话太多了！】
“得得得，又嫌我话多，哎哎哎，不跟你说了，你要醒了，拜拜。”
我微微睁开眼睛，起初一阵刺眼的光亮，随后便是看到吴宁瑶就在我面前，还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脸。
“二狗哥，二狗哥，醒醒，该睡觉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我就在睡觉啊！】
“噗呲，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怪我打扰你睡觉了么？”
【知道还问？】
“你真可爱。”
【叫我干嘛？】
“我们今天毕竟是结婚嘛，你一直睡着就留我自己一个人，孤单得很。”
吴宁瑶娇羞着捂着脸，侧过身子不再看我。
【你也可以睡啊。】
“我们不做点什么嘛？”
【做啥？】
“就是大人之间要做的事情啊，你不知道吗？”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就是这样……”
吴宁瑶说着便将手抚在我的脸蛋上，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她头上戴着的银光闪烁的银器，弯腰时，银器摆动碰撞发出的清脆铃声在这宁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动听。
新娘穿戴着的服饰很美，下装是百褶裙，上装为缀满银片，银花的大领胸前交叉式乌摆的上衣，外罩缎质绣花。
好吧，我终于承认她是一个美人，在我的记忆中，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类和如此美丽的服饰。
据说是每逢重大节庆，苗家女子必定精心打扮、盛装出席，全身挂满闪亮的银器，踩着具有民族特色的步法，真可谓是：“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纍纍佩珊珊。”
可惜了，我并没有看到那样美丽的景象。
“二狗哥，你真的……是他么？”
【是谁啦？】
我感觉她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大大的眼睛好似夜空中皎洁的上弦月，细细的眉毛也泛起柔柔涟漪，弯弯的，好似要把我吸入进去一般。
与此同时我的脖颈也感到一阵瘙痒，那是因为她的银饰随着她越来越近的动作无意间落到我脖子上面，轻轻地摩擦。
一阵风吹来，灯光熄灭，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清香。
“二狗哥……”
我感觉到她的鼻息一股一股地喷洒在我的脸蛋上，我自觉的屏住呼吸，瞪大了双眼，脑袋使劲地往后靠。
“闹洞房啦！开门，快开门！”
突然一阵粗鲁的敲门声传来，屋外三五声轻佻男音打断了吴宁瑶。
“太晚了，我们已经歇着了，这闹洞房就免了吧！”
吴宁瑶终于远离了我的脸蛋，她直起腰身转头望向门口，大大的眼睛宛如一潭沉浸的死水，冷冰冰地盯着窗户外那几个高大的人影。
“弟妹你不知道，我们村啊，历年来都有这闹洞房的习俗。”
“别废话，赶紧把门打开，我们也是为了给你送福气的！”
“对啊，对啊，再不开门，我们可要撞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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