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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斯坦法尔骑兵

    “啊......啊,疼疼疼,轻点轻点。”

    早晨,当雷诺回到马车停放的那块草地,薇蓝一行三人已经吃过早饭,将魔火炉熄灭,靠着马车闲聊,看起来丝毫不担心雷诺的安全。

    “这个小家伙,昨晚偷偷摸摸的想跑,好像还干掉了一只腐狼,我找到他的时候,斯坦法尔骑兵正打算取掉他的性命。”雷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薇蓝的反应,才继续开口说道。

    “小家伙玩命的逃,我抓住他的腿的时候,他还以为活不了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说完之后,雷诺扬了扬手上的“猎物”。

    “挑重点说。”

    “宾西小镇的人全死了。”

    “谁干的?”

    “可能是斯坦法尔骑兵。”雷诺就这样和薇蓝一问一答简洁交流,以蔚蓝对雷诺的了解,他从来不无的放矢,而且他们谁都明白“斯坦法尔骑兵”这几个字的分量,这种情况下他嘴里的“可能”代表着宾西小镇那边有足够的痕迹,证明这件事几乎板上钉钉是斯坦法尔骑兵做的。

    “斯坦法尔骑兵领头的是谁?”

    “贝斯坦斯。他看到我就主动退走了,我问他缘故。”

    “他说无可奉告。”

    雷诺没有再详细的介绍他与斯坦法尔骑兵的短暂交锋,他知道这个名字对薇蓝意味着什么,他说到这里,默契的四人便不再言语,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

    直到莫卡妮替雷诺敷药,雷诺大惊小怪的乱叫,扰乱了这诡异的安宁。

    薇蓝看了一眼雷诺身上的伤势,知道怪叫的雷诺并不是因为这轻微的伤势,而是受不住这诡异的氛围,但是车厢里只是在他的怪叫声中欢快了几个刹那,就像是磅礴的山洪被一块小小的顽石阻挡了一瞬间,安静就重新淹没了这间小小的车厢。

    薇蓝一直在透过车厢窗户看远方的风景。

    她用手肘顶着膝盖,手掌托着腮,长久的保持这一个姿势,任由风吹乱细碎的刘海,胡乱的打在她的脸上。

    似乎心事重重。

    “贝斯坦斯”这个名字的分量之重明显的掩盖了陈生逃跑的这个事实,以至于在他回来之后没有任何人责问他,甚至没有人过问他逃跑的经过、缘由。

    这种诡异的安静一直持续到了午餐,薇蓝照例将陈生的饭放到他的面前。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蔚蓝问道。

    “我父亲说,法卡尔正在策划一个阴谋,让兄弟们尽量收缩撤回南三省的人手。”陈生看了一眼薇蓝,尝试借着杜卡西的影响吐露一部分实情,他接着说道:“我意外的听到了他们的闲聊,听说法卡尔的阴谋与深渊有关。”

    杜卡西现在是帝国北疆近五个省份最大的几个土匪势力之一,其强大的人格魅力让他威名远播,尽管绿林里对他毁誉参半,但是因为他对麾下兄弟们照顾有加,再加上本身实力不俗,导致很多落草的人,千里迢迢慕名投奔,近几年的发展趋势看来,成为帝国北疆最强大的灰色势力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第一版本开始到第三个版本末尾,杜卡西一度成为帝国北疆最大的灰色势力,甚至可以左右北疆各个高官的选举,被人称为北疆的“无冕之王”,当然更多的人愿意称他为“北疆匪首”,他在这个位置上很是逍遥了一段时间。

    劫持杜卡西的儿子,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周密的计划、强大的实力和详细的情报缺一不少,正是因为对杜卡西有过详细的了解,因此薇蓝清楚地知道杜卡西消息的分量。

    “而且,我看到他们的灯罩上,镌刻着东西,我之前在家里的魔法灯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他说的那是生命侦查铭文。”雷诺突然插进来说道,小半天的功夫他的伤势就已经好了大半,此刻单单从他的日常生活举止中已经看不出他身体上的异常了。

    “你是说,他们在侦查、屠杀所有活物?”薇蓝皱起好看的眉头,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雷诺也觉得斯坦法尔骑兵不可能干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但他还是毫不退缩的回答道。

    “我们四个都是被拜伦救下的人,所以才聚集在一起成为南三省的义匪。”薇蓝站起身扫视一圈之后,才开口说道:“贝斯坦斯是什么人,我们都清楚,我认为这里面绝对另有隐情,我们不能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发现就贸然断定拜伦之子正在进行邪恶仪式。”

    “即使他的骑兵刚刚屠杀了一整个小镇?”

    “对。”她眼神坚定,“即使他的骑兵刚刚屠杀了一整个小镇。”

    “也许,我们可以当面质问他。”

    “好家伙,我就说蔚蓝好像对拜伦有一种谜一样的崇拜呢!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此时拜伦墓早就被崇山峻岭牢牢的掩盖住了,但是薇蓝还是微微踮脚尖向那个方向眺望,这种对拜伦超乎寻常的迷恋,这让陈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背叛者”法卡尔正在屠杀领地的居民进行邪恶仪式,他邪恶的爪牙甚至伸到了艾斯黛儿古堡以北的地方,说明他们的仪式已经接近尾声,并不担心帝国的上层发现并制止了。

    血腥的杀戮几乎就要降临到陈生的头上,斯坦法尔骑兵的杀戮在陈生眼里几乎算是证据确凿,事情就发生在他眼前,血淋淋的尸体就这样赤裸裸的悬挂在钟塔上,就像是在向谁示威,来宣示自己在这片地界无可置疑的地位。

    陈生只是觉得气愤,为什么可以这样把人命不当回事,为什么可以这样的赤裸裸的践踏人间的律法和人性道德,为什么可以这样淡漠的说出那句“查尔斯,做掉他”。

    陈生清楚地记得带头的那个骑兵,那个叫做贝斯坦斯的家伙,临走时冰冷的眼神,像是一股来自山巅凛冽的寒风,从头到脚扫过他的身体。

    直到现在想起来那支身穿黑色半身铠的骑兵,陈生还是感到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被扔在了水里,由内而外的凉意和那股无助的窒息感简直比自己一个人在公司加班到凌晨更糟糕。

    “那我可以在艾斯黛儿古堡下车吗?”陈生知道,假装稚嫩的招数已经行不通了,他现在已经成为谈判中绝对弱势的乙方。

    “不行。”这次回答的不是蔚蓝,而是那个之前一言不发的老者,他声音低沉,简短有力但却掷地有声,“也许,我们会需要杜卡西的力量。”说这句话的时候老者面对着薇蓝。

    薇蓝沉默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包括陈生,没缘由的他突然就明白,自己作为人质能够尝试的只有这么多了。

    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陈生偶尔会透过车厢的门帘打量一会车辕,顺便用眼睛的余光看那个老头,细心的揣摩这个能左右两个传奇的人到底什么来历。

    毫无所获,他好像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而已,但是陈生知道那绝无可能。

    马车不作停留的穿过艾斯黛儿古堡。

    路上还是能偶尔看到高高悬挂着黑影的城镇,现在陈生知道,那不是用来驱赶虫鸟的假人,那可能是一个个空空如也的城镇。哀嚎的灵魂、残缺的尸体还有那群冷血的刽子手。

    那件半身甲,那盏灯,那一声冷漠的“查尔斯,做掉他。”还有最后的那个眼神,不论缘由是什么,屠戮无辜的同族,绝对是不可饶恕的罪。

    马儿仍然欢快的踢踏着脚步,带着车厢经过草地、山涧、小溪,只不过这一次,马车上没有祷告、没有冥想,甚至没有车轴转动以外的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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