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看着她

    次日，杨凡睡眼惺忪的从床上起来，看到枕边有一本武术功法。

    昨日他与黄药师聊到深夜，竟在月幽崖上睡去，黄药师把他送回来后自行离去了，他知道杨凡练过桃花岛的功夫，只是点穴这一块学得不精，就留下了一本《兰花佛穴手》给他参考。

    杨凡看书旁的纸条上写着“兰花佛穴手，指如兰花，手似无尽深谷，深谷幽兰，高雅淡洁，世俗尘世不可思议也。练致大成，无人可破。”

    杨凡心知这是黄药师在点拨自己，心中甚是感激。赶紧将功法收入包袱中等他日好生琢磨。

    杨帆的父母奇功秘法甚多，但是每一种功法都要求严苛，不仅要天资卓绝，还要昼夜苦练琢磨，方能有所小成。杨凡虽然天资聪颖，但是毕竟年幼，武功没有多年的积累沉淀，对付一般的江湖好手到是可以凭借武功的精妙取胜，但只要一遇到高手，就显得太过稚嫩，破绽百出。

    他曾听他爹爹说过，兰花拂穴手是桃花岛的独门点穴手法，手法精炼独到，常人难解，桃花岛主黄药师的兰花佛穴手当世只有南帝可凭借一阳指解开，旁人均无对策。

    这门功法虽不如弹指神通和玉箫剑法那么精妙，但是也远不是寻常功法可比的。最适合这个阶段的杨凡。黄药师当年之所以没有把这套教给杨过，是因为杨过有蛤蟆功的基础，

    “杨凡，你起身了没？”郭襄站在门外问到。杨凡赶紧起身，整理着装，慌张张地应到:“啊……已经起了。”

    郭襄端着一碗肉粥放在桌上，看到杨凡睡眼惺忪的狼狈相，不禁莞尔，说：“来，吃点早饭吧。”

    杨凡一脸窘迫地道：“好的，谢谢郭襄姊姊。”

    郭襄先又是一笑：“姊姊?你爹爹是我大哥哥，你该叫我什么?”

    杨凡虽然未曾出过古墓，但是他喜欢听风流才子的风流事，所以他本人骨子里有点年轻杨过那点痞气，之前那句姊姊确实发自内心，现在却是存心想在这貌美伯母前卖个乖

    他一脸无辜笑到:“郭姊姊你驻颜有术，谁能信你是我伯母，我得叫郭姊姊才能不失礼，不然“郭妹妹”我也叫得。”

    “小小年纪，油嘴滑舌的，真淘”郭襄说着，轻轻敲了杨凡一个板栗

    杨凡心中暗想：这位姑姑真好的性子，继续傻笑道：“好好好，凡儿不闹了，姑姑，我常听我爹爹说起你，他说你们怎么在万兽山庄偶遇，说你们一起抓灵狐啊给老顽童牵红线什么的啦，说了好多好多你们的事。我娘也喜欢你得紧呢”

    郭襄心中微微一动，那个戴着面具的独臂大侠像一朵海棠红，藏在她内心最温柔的地方。她问道:“你爹爹……他……他真的没忘了我，还……还会说起我?”

    “那当然了，爹爹说有你这么个好妹，是值得他高兴一生的事。”

    听到那个男人的话，郭襄心中高兴又失落。是啊，当然是妹妹了，还能是什么呢？只要他后半生开心就行了，我又何必再奢望什么呢？那份情，就在心里藏一生吧。

    郭襄看着正在狂喝热粥的杨凡，才发现杨凡和那个男人的轮廓真的好像，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他，又仿佛只要眼前这个少年后，就会成为那个神雕大侠。只是这回，她变成了长辈呢。她不由得想起了《诗经》里那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她伸出手摸了摸杨凡的头，抬头看向窗外，此时正值小雪时节，窗外的几株红梅迎着风开得艳丽，在这寒冷单调的冬天显得格外惹眼，就像那年夜空中的烟花……

    此时杨凡正好抬头，看到怔怔出神的郭襄，这才发现这位姑姑精致灵动，像仙界里温柔善良的仙子。

    他听过她年少时的故事，她见过成年后的他，她看着窗外想着当年的烟花，他坐着桌边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