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真有鬼
来生意了，捉鬼的生意张星洛最为熟悉。
他现在并不缺钱，但他又很缺钱。
道观的香火钱很多，但那是属于观里的，虽然自己也能花，但得给师父报备，至少还得是用在正事儿上。
观里的钱肯定没有自己的钱花着舒服。
捉鬼降妖他会得到一笔香火钱，但往往在东家完给香火钱之后，还会额外给负责捉鬼的道士包个红包。
张星洛那天和张天宝解释，他那些零花钱用的就是这个理由，而这个理由也是最站得住脚的。
但想要收这种额外的红包，必须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东家得有钱。
穷苦百姓送的香火，没钱还得拿鸡蛋代替，有可能鸡蛋都是东拼西凑来的，上哪还会有红包呢。
所以今天看到这位富家公子说要捉鬼，张星洛立马答应下来，并且非常开心
他这一身绸缎锦绣华服，怎么看也不是差钱的主。
跟师父说了一声，张天宝正在卦桌上等着接客呢，听到说有生意，他说了声注意安全后便继续坐等香客了。
太清观不大，大殿就那么一间，神仙就那一个，一个人完全能忙的过来。
张星洛跟着那位富家公子下山。
下山的路上，张星洛边走边开始询问那富家公子是什么情况。
“敢问居士尊姓大名？”
张星洛走的并不快，跟随着富家公子的步伐，走的很轻松，语气也很和善。
富家公子显然很紧张，低着头，脑袋上全是细汗，目光躲闪，有一种心虚的表现。
他长得并不丑，说实话很俊俏，都快赶上自己三分了。
张星洛暗暗观瞧，单就是他这份长相足以在天仙城称王称霸，这里指的是自己不下山的情况下。
“居士，我在问你话。”
“啊？哦，免贵姓何，何冠希。”
张星洛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何老师，久仰久仰。”
“不敢称师，在下也是只是个秀才。”
张星洛笑了笑，我这老师是那意思吗。
继续问道：“不知何公子是在哪里遇见的鬼，男鬼还是女鬼，厉鬼可曾伤人？”
何冠希忽然停下脚步，目光闪烁，身上不住地在颤抖。
张星洛觉得奇怪，这是碰见啥样的厉鬼了，大白天还哆嗦成这样。
说奇怪吧也不算奇怪，毕竟活人见鬼，谁看了都害怕，死里逃生后回想起来后怕的有的是。
他只是觉得这位何公子哆嗦的太厉害，并且额头汗水止不住的流，莫不是阳气被鬼吸走了，身体虚弱导致的？
“没事儿，到了我再看。”
“好，您跟我来。”
何冠希低着头，带着张星洛一路小跑，径直跑进了天仙城。
进了天仙城，张星洛才知道自己火到了什么程度，所过之处所有老百姓都会多看他一眼，并且还会指指点点。
以前他进城，虽然回头率也很高，但吸引的都是一些少妇小姐，像今天这样不论男女老少全部评头论足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有些眼熟的，他会笑着点个头，不熟悉的也不会理会。
当明星的确实不容易，尤其是还是有争议的明星。
今天天气不好，上午太阳并没有出来，被乌云遮住，天气有些阴，恐怕晚上要下雨。
何冠希整个人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闷，啥也不说，张星洛几次想问话，可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
一般人遇见这种事，不论是找道士还是和尚，哪怕是仙人来了，也得主动交代情况，奈何这何冠希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如何，就是不说话。
待二人一路来到南城，穿过两条胡同，又拐过两条小巷子后，他在一户大宅门门口停了下来。
张星洛抬头瞧了一眼高挂的牌匾，上面写着“何府”二字。
掉漆的大门，两边墙壁张满了爬山虎。
何冠希掏出钥匙打开满是锈迹的大锁，用力的推开门。
“吱——呀——”
木头腐糟的声音格外刺耳。
“请。”
何冠希低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张星洛看着何冠希，心说你确定是这里？
见他还是不说话，一个劲的邀请自己，张星洛试探性的迈步走上台阶，跨过门沿，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他瞳孔猛地一缩。
里面是一处大院子，杂草丛生，半人高的野草愉快地生长，金鱼池里残留的雨水早已变成墨绿色，墙上的爬山虎长得异常欢快，破有一种肆意繁衍的感觉。
野猫听见声音跳上院墙，幽怨的目光仿佛是在埋怨自己去它家没敲门。
还有不少不知名的野生动物，在草里来回穿梭奔跑，好好的大宅院，不知何时经形成完整的生态链，今天却被张星洛的到来所打破。
院子里正房的窗户早就破烂，窗户纸全是窟窿，就连左边屋门门板都因为老旧而支撑不住，死在了地上。
这还只是第一进院，后面恐怕和这里没什么区别，或许野草长得更加肆意妄为也说不定。
张星洛回过头，何冠希满脸纠结与恐惧。
“这是你家？”张星洛问他。
“是，只是，好久都不住了。”何冠希低头说道。
“这么好的宅子，可惜了。”
从不打理，就算卖，估计也卖不出个好价钱。
他们不在此住，难道就是因为这宅子不干净，所以才搬走的？
估计是了，张星洛暗想，要不然也不至于荒凉成这个样子。
张星洛迈步往里走，何冠希站在门房里不动弹，张星洛也没搭理他，心里阴影不小，他以前在这里应该是被吓到过。
“没事儿何公子，你先在这等我，我去里面转一转。”
何冠希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张星洛迈步往里走，蹚着杂草首先瞧了瞧第一进院子的房间，顺着窗户往里面一瞧。
嚯！
全是蜘蛛网，地面上的尘土怕是得有一公分。
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张星洛又奔后面走，果不其然，后院比前院更破，三进的大宅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变的跟兰若寺一样。
转了一圈再回来，何冠希还在门口。
张星洛走到他身边问道：“何公子，你确定你家里有鬼？”
何冠希不住地点头，生怕张星洛不相信。
“那你能跟我说说闹鬼的具体情况吗，说实话，贫道在贵府上并没有发现阴气，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气。”
疑惑，
非常的疑惑。
按照何冠希的表现，以及这宅子的荒废程度，这家里的鬼恐怕最少也是厉鬼中的极品。
可自己转了一圈，一点阴气都没有。
人死后灵魂离体，只有生前怨气极大的人，或者横死的人死后才会因为怨气不散，化作厉鬼。
而厉鬼出现，必然会伴随阴气残留，并且怨气越深的厉鬼到过的地方阴气也就会越重。
这里够荒凉也够破败，可是这里确确实实没有阴气，最多也就闻到一些草木家具腐烂的气息。
“所以何公子，你确定这宅子里有鬼？”
何冠希连连点头，说道：“我确定，当年我们家就是因为家里闹鬼才搬的家，这么多年请过不少法师，都看不出来这宅子的异常，这几天我听说太清观的道长道法高深，想不到你和那些江湖骗子一样，也看不出来。”
说完，他还倔强地抬起头，注视着张星洛。
好吧，
张星洛叹了口气，回应道：“那我就仔仔细细地再检查一遍，实在不行今晚我就住在这里守株待兔，若是有鬼我定将他除了。”
“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偷偷溜走。”
“若是实在不放心你就把门锁上，明天早上你再过来开。”
张星洛无奈地保证道，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不专业，尤其是在这个关口，老百姓们都在议论的时候。
可以有失误，但不能有差评。
“那好，一会儿我就把门锁上，明早我再来开。”
“行，但我得先去买点吃的，吃饱喝足了晚上再过来。”
“你不会是想趁机逃跑吧？”何冠希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你放心，要不然咱俩一起吃去，贫道请客！”
“哼。”
何冠希皱着眉头。
张星洛刚抬脚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啊！”
何冠希被下了一跳，惊声尖叫。
张星洛回头一瞧，原来是屋门口的另一扇门板也支撑不住岁月的侵袭，也倒下了。
“没事，别担心，估计是咱们的动静太大……”
何冠希正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张星洛的话说道一半，指着倒下的门板愣住了。
他看到一道白影闪过，
惊道：
“不对，真有鬼！”
他现在并不缺钱，但他又很缺钱。
道观的香火钱很多，但那是属于观里的，虽然自己也能花，但得给师父报备，至少还得是用在正事儿上。
观里的钱肯定没有自己的钱花着舒服。
捉鬼降妖他会得到一笔香火钱，但往往在东家完给香火钱之后，还会额外给负责捉鬼的道士包个红包。
张星洛那天和张天宝解释，他那些零花钱用的就是这个理由，而这个理由也是最站得住脚的。
但想要收这种额外的红包，必须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东家得有钱。
穷苦百姓送的香火，没钱还得拿鸡蛋代替，有可能鸡蛋都是东拼西凑来的，上哪还会有红包呢。
所以今天看到这位富家公子说要捉鬼，张星洛立马答应下来，并且非常开心
他这一身绸缎锦绣华服，怎么看也不是差钱的主。
跟师父说了一声，张天宝正在卦桌上等着接客呢，听到说有生意，他说了声注意安全后便继续坐等香客了。
太清观不大，大殿就那么一间，神仙就那一个，一个人完全能忙的过来。
张星洛跟着那位富家公子下山。
下山的路上，张星洛边走边开始询问那富家公子是什么情况。
“敢问居士尊姓大名？”
张星洛走的并不快，跟随着富家公子的步伐，走的很轻松，语气也很和善。
富家公子显然很紧张，低着头，脑袋上全是细汗，目光躲闪，有一种心虚的表现。
他长得并不丑，说实话很俊俏，都快赶上自己三分了。
张星洛暗暗观瞧，单就是他这份长相足以在天仙城称王称霸，这里指的是自己不下山的情况下。
“居士，我在问你话。”
“啊？哦，免贵姓何，何冠希。”
张星洛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何老师，久仰久仰。”
“不敢称师，在下也是只是个秀才。”
张星洛笑了笑，我这老师是那意思吗。
继续问道：“不知何公子是在哪里遇见的鬼，男鬼还是女鬼，厉鬼可曾伤人？”
何冠希忽然停下脚步，目光闪烁，身上不住地在颤抖。
张星洛觉得奇怪，这是碰见啥样的厉鬼了，大白天还哆嗦成这样。
说奇怪吧也不算奇怪，毕竟活人见鬼，谁看了都害怕，死里逃生后回想起来后怕的有的是。
他只是觉得这位何公子哆嗦的太厉害，并且额头汗水止不住的流，莫不是阳气被鬼吸走了，身体虚弱导致的？
“没事儿，到了我再看。”
“好，您跟我来。”
何冠希低着头，带着张星洛一路小跑，径直跑进了天仙城。
进了天仙城，张星洛才知道自己火到了什么程度，所过之处所有老百姓都会多看他一眼，并且还会指指点点。
以前他进城，虽然回头率也很高，但吸引的都是一些少妇小姐，像今天这样不论男女老少全部评头论足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有些眼熟的，他会笑着点个头，不熟悉的也不会理会。
当明星的确实不容易，尤其是还是有争议的明星。
今天天气不好，上午太阳并没有出来，被乌云遮住，天气有些阴，恐怕晚上要下雨。
何冠希整个人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闷，啥也不说，张星洛几次想问话，可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
一般人遇见这种事，不论是找道士还是和尚，哪怕是仙人来了，也得主动交代情况，奈何这何冠希也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如何，就是不说话。
待二人一路来到南城，穿过两条胡同，又拐过两条小巷子后，他在一户大宅门门口停了下来。
张星洛抬头瞧了一眼高挂的牌匾，上面写着“何府”二字。
掉漆的大门，两边墙壁张满了爬山虎。
何冠希掏出钥匙打开满是锈迹的大锁，用力的推开门。
“吱——呀——”
木头腐糟的声音格外刺耳。
“请。”
何冠希低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张星洛看着何冠希，心说你确定是这里？
见他还是不说话，一个劲的邀请自己，张星洛试探性的迈步走上台阶，跨过门沿，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他瞳孔猛地一缩。
里面是一处大院子，杂草丛生，半人高的野草愉快地生长，金鱼池里残留的雨水早已变成墨绿色，墙上的爬山虎长得异常欢快，破有一种肆意繁衍的感觉。
野猫听见声音跳上院墙，幽怨的目光仿佛是在埋怨自己去它家没敲门。
还有不少不知名的野生动物，在草里来回穿梭奔跑，好好的大宅院，不知何时经形成完整的生态链，今天却被张星洛的到来所打破。
院子里正房的窗户早就破烂，窗户纸全是窟窿，就连左边屋门门板都因为老旧而支撑不住，死在了地上。
这还只是第一进院，后面恐怕和这里没什么区别，或许野草长得更加肆意妄为也说不定。
张星洛回过头，何冠希满脸纠结与恐惧。
“这是你家？”张星洛问他。
“是，只是，好久都不住了。”何冠希低头说道。
“这么好的宅子，可惜了。”
从不打理，就算卖，估计也卖不出个好价钱。
他们不在此住，难道就是因为这宅子不干净，所以才搬走的？
估计是了，张星洛暗想，要不然也不至于荒凉成这个样子。
张星洛迈步往里走，何冠希站在门房里不动弹，张星洛也没搭理他，心里阴影不小，他以前在这里应该是被吓到过。
“没事儿何公子，你先在这等我，我去里面转一转。”
何冠希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张星洛迈步往里走，蹚着杂草首先瞧了瞧第一进院子的房间，顺着窗户往里面一瞧。
嚯！
全是蜘蛛网，地面上的尘土怕是得有一公分。
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张星洛又奔后面走，果不其然，后院比前院更破，三进的大宅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变的跟兰若寺一样。
转了一圈再回来，何冠希还在门口。
张星洛走到他身边问道：“何公子，你确定你家里有鬼？”
何冠希不住地点头，生怕张星洛不相信。
“那你能跟我说说闹鬼的具体情况吗，说实话，贫道在贵府上并没有发现阴气，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气。”
疑惑，
非常的疑惑。
按照何冠希的表现，以及这宅子的荒废程度，这家里的鬼恐怕最少也是厉鬼中的极品。
可自己转了一圈，一点阴气都没有。
人死后灵魂离体，只有生前怨气极大的人，或者横死的人死后才会因为怨气不散，化作厉鬼。
而厉鬼出现，必然会伴随阴气残留，并且怨气越深的厉鬼到过的地方阴气也就会越重。
这里够荒凉也够破败，可是这里确确实实没有阴气，最多也就闻到一些草木家具腐烂的气息。
“所以何公子，你确定这宅子里有鬼？”
何冠希连连点头，说道：“我确定，当年我们家就是因为家里闹鬼才搬的家，这么多年请过不少法师，都看不出来这宅子的异常，这几天我听说太清观的道长道法高深，想不到你和那些江湖骗子一样，也看不出来。”
说完，他还倔强地抬起头，注视着张星洛。
好吧，
张星洛叹了口气，回应道：“那我就仔仔细细地再检查一遍，实在不行今晚我就住在这里守株待兔，若是有鬼我定将他除了。”
“希望你说话算话，不要偷偷溜走。”
“若是实在不放心你就把门锁上，明天早上你再过来开。”
张星洛无奈地保证道，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不专业，尤其是在这个关口，老百姓们都在议论的时候。
可以有失误，但不能有差评。
“那好，一会儿我就把门锁上，明早我再来开。”
“行，但我得先去买点吃的，吃饱喝足了晚上再过来。”
“你不会是想趁机逃跑吧？”何冠希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你放心，要不然咱俩一起吃去，贫道请客！”
“哼。”
何冠希皱着眉头。
张星洛刚抬脚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啊！”
何冠希被下了一跳，惊声尖叫。
张星洛回头一瞧，原来是屋门口的另一扇门板也支撑不住岁月的侵袭，也倒下了。
“没事，别担心，估计是咱们的动静太大……”
何冠希正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张星洛的话说道一半，指着倒下的门板愣住了。
他看到一道白影闪过，
惊道：
“不对，真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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