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田螺姑娘
启元在稍作休整之后，拿起段睿衡留下的校服，因为之前和缝合怪的战斗，他的旧校服已经碎成维多利亚的秘密了。
在确实自己身体没有不适之后，启元走出了病房，去医院门口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按段睿衡之前说的，跟收银台说了自己的病房号之后，点了三人份的食物——一是因为在他清醒之前，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而且启元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饭量很大，体重也不轻。
吃完饭之后已经看了看店里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启元走到医院附近的华国银行，因为医院离自己在郊区的家可不近，想回家只能打车回去，这么晚了已经没有公交车可以坐了，而且手机什么的也在战斗中损坏了。
启元边输入国家发放的社保卡号和密码，边想着段睿衡所说的损失费有多少，如果有一千块钱的话，就足够他换一个新手机，还能至少一个月吃饱早餐。
“qy20041013，确认，嗯，余额……5万！？？”
启元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款吓了一跳，要知道，启元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一直在孤儿院长大，一直靠着政府的帮助才能上学，启元靠攒下自己在网上教舞蹈赚的钱，还有每个月的补助，才勉强租下了郊区的一间小房子。
5万元几乎是现在的启元不靠政府补助，不吃不喝接近十年才能攒下的存款。
启元取出一些现金之后，招手坐上一辆出租车回了家。
郊区一栋明显年久失修的二户型两层老楼，就是启元的家。一楼是房东留下的房子，但是启元根本没见过房东来住过，而启元对门的房子还没有租出去，所以基本上这栋小楼只有启元一个住户。
幸好钥匙还在旧衣服的口袋里，启元不至于无家可归。
启元拧开房门，进到了屋子里，按了下开关，灯光把小屋展示在眼前，一个50平的小户型，客厅连着厨房，一张沙发一张桌子就是小客厅的全部家具。
启元把被姜琰捡回来的书包扔在沙发上，好在没有受损，不然启元又要心疼一阵。
走到卧室，一张单人床的对面就是启元的书桌。
启元打开卧室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看到T市中心的夜景，千姿百态的高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大厦的灯光如火树银花，身姿巍然屹立。
启元看着这从小生活的地方，他觉得这座城市很“充实”，好像已经如同最完美的机械一般，自如的运转着。
之所以“充实”，是因为他觉得好像这座城市不需要自己，所有人都在其中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独一无二、举足若轻。
唯独自己，无父无母，无朋无友，学习成绩一般，没做过什么错事，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每天的生活就好像不可视，不可触的幽灵一般。
苍白的人影走在彩色的人群中、城市里，接触即透过，不带走任何一丝色彩。
这就是为什么，启元会说出那样震惊段姜二人的话。
冬天凛冽的寒风透过窗户，刮过启元的脸颊。
启元对自己拥有超能力的表现异于所有人，他没有恐慌，没有亢奋，没有欲望。他转身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控制了一下思维，白纸就变成白色液体一般，液体缠绕着他的手蠕动起来，随后变成了一朵藏红花。
启元凑近闻了闻，可能是这种花本来就没什么味道，也可能是他的能力没有办法创造出气味。
少年将藏红花丢出了窗户，随着寒风翻飞，但这一次它没有恢复原样，而是变成了白色的尘埃，消散在了夜空之中。
“哈，所以说嘛，不管是白纸还是藏红花，又或者是白纸变得藏红花，最后总要化为尘埃，没什么区别。”
启元关上窗户，躺在了床上，缓缓入眠。
——当天早晨————
启元美美的醒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既然闹表还没响，那再浅睡一会。”
懒狗启元如此想到，就又美美的盖上被子，准备来个回笼。
而突然他猛的惊醒，好像反应到了什么——妈的手机还没有换，根本就没有闹钟！
床上的大蛆此时一个鱼跃，破茧而化为人形，手忙脚乱的跑到客厅看了眼表，已经快七点了，虽然八点上课，七点半才开始早自习，但是启元家远在市外逃源。
半个小时的时间，可能不足够他到学校按时上早自习，但是可以让他……洗八次脸，刷五次牙，美美的享受一顿精致的早餐，在沿途欣赏欣赏美丽的风景。
当然，启元作为一个准高三学生，他还是没有选择摆烂的。
背着书包飞一样的跑出房门，飞速下楼。
而十秒之后，启元又火急火燎的跑上楼，忘锁门了！
启元在门口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但是过于着急的他怎么都对不准。
终于，“咔嚓”一声响起，钥匙断了……
启元把钥匙孔露出一截的钥匙拔了出来，看着手里的残骸，满脸肉痛道：“你妹啊，我真的就轻轻一拨你就断了？人与人的体质各不相同，我曾在极度焦急的情况下，单杀了一把钥匙？”
而备用钥匙被启元放在学校，防止在路上弄丢晚上回不了家。
这也意味他没法锁门了，但启元没时间也没必要锁门了，反正哪怕进了小偷，小偷偷完东西都要被同行笑话一辈子。
启元再一次飞奔下楼。
一顿紧赶慢赶，总算是踩着点进了校门。
好在迟到一两分钟而已，并没有获得老师的一顿“感动师恩”。
启元走向自己的位置，倒数第二排的靠窗位置。
最后一排基本都是班上的体育生坐，因为他们对文化课要求相对较低，而且他们本人也希望坐在后排，因为只有四位体育生，但是教室有五列，好巧不巧，“无人可依”的就是启元。
放好书包坐下，见到自己右后方没人，便跟空座前面的同学问了问：“哎，刘哥，李梓阔呢。”
“刘哥”扶了扶眼镜道：“哦，他啊，好像是得了重感冒，昨天也请假了。你们俩可以啊，美美休息是吧。”
想来是安全局想办法给自己请了假，这也算是售后服务吧。
只是李梓阔一个体育生，感觉也不像是会得感冒的样子啊，但启元也没多想，搞不好是人家上学累了，想休息几天。
过了一会，班主任就让同学们站起来，开始朗诵英语课文了。
前排的同学大声朗读，咬字清晰、中间的同学有些跟不上速度，开始焦急跟读、后排的同学干脆卡卡西，直接复制忍者，按照前面传来的佛经吟唱咒语。
通常早读会进行到七点五十五，上课前剩下五分钟时间让同学准备一下，但是今天却提前了十分钟。
班主任让同学们坐下，说道：“今天有一位从燕都中学来的转学生，我现在去办公室叫她过来，一会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片刻之后，班主任带着一位清纯可爱的女同学走了进来。
一瞬间，班里的同学眼睛都直了，包括启元。拜托，无欲无求是真，但是欣赏美是人的本能也是真！
但是女生美丽的面容却不是最吸引人的，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
女生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像是俏丽的江南女子；但又挂着一丝倔犟的波纹，又带着北国女儿的神韵。
班主任让女生介绍一下自己，女生没有预料中的怯懦，温柔道：“大家好，我叫希欢。”
这动人的声音，启元敢说即使不看脸，去做一个二次元主播，也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到了经典的安排座位环节，但这次没有教室明明有一个加强连的空座，转学生非要蹲我旁边的灵异事件。
更没有退伍兵王大声质问老师：“学费五百万坐一桌，一千万坐一桌，那我至尊神级坐哪桌。”的离谱情节。
只有启元身后有空座位，所以希欢理所当然的坐下了。
但是启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因为他确实毫无波澜。此时他的内心是这样想的——1.这种美女以后在学校里一定是风云人物，跟自己这样的老鼠人是没什么关系的；2.哪怕有关系了，启元也一贯秉持着不靠近、不失去的原则。
新同学带来的嘈杂很快停止了，因为一是快上课了；二是毕竟作为准高三学生，现在大多数人的主方向只有高考。
但接下来的一幕属实是让启元无法平静了。
今天居然特么是模拟考吗？什么时候通知了？？
“刘哥”看向一脸震惊迷茫加生无可恋的启元解释道：“昨天不是通知了吗，发在学生群里了。”
没办法了，逃无可逃的不妨称之为命运吧。
可是启元作为不到考试前一天绝不看书，到考试前一天沐浴焚香、求神拜佛的懒狗，而且还在医院躺了一天怎么会复习啊？？
生无可恋的启元只好火速翻开政治书，只求广撒网，不求正确率的记忆起来。
卷子已经发到他右边那一列的时间，启元用几乎是量子速读的速度看完了复习内容，在见到卷子之前合上了书。
启元接过前桌递来的卷子，拿起笔开始写名字。刚刚写完“π”的时候，他感到有人轻轻的拍了下他。
启元这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拿了两份卷子，忙转过头把卷子递给后桌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长时间身后没人，忘记传卷子了……额？”
启元奇怪的看着希欢，因为希欢没有接过卷子，而是直直的盯着启元的眼睛。
就这样，两双漂亮的眼睛足足对视了三四秒，启元才红着脸，快速的转过头去。
脑中有些混乱，手却不停的书写。
就在启元冷静下来，想要把刚才出神时的乱涂乱画划掉时，他看着眼前工整的字迹，惊愕道：
“田螺姑娘大早晨的显灵了？！”
在确实自己身体没有不适之后，启元走出了病房，去医院门口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按段睿衡之前说的，跟收银台说了自己的病房号之后，点了三人份的食物——一是因为在他清醒之前，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而且启元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但是饭量很大，体重也不轻。
吃完饭之后已经看了看店里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启元走到医院附近的华国银行，因为医院离自己在郊区的家可不近，想回家只能打车回去，这么晚了已经没有公交车可以坐了，而且手机什么的也在战斗中损坏了。
启元边输入国家发放的社保卡号和密码，边想着段睿衡所说的损失费有多少，如果有一千块钱的话，就足够他换一个新手机，还能至少一个月吃饱早餐。
“qy20041013，确认，嗯，余额……5万！？？”
启元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款吓了一跳，要知道，启元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一直在孤儿院长大，一直靠着政府的帮助才能上学，启元靠攒下自己在网上教舞蹈赚的钱，还有每个月的补助，才勉强租下了郊区的一间小房子。
5万元几乎是现在的启元不靠政府补助，不吃不喝接近十年才能攒下的存款。
启元取出一些现金之后，招手坐上一辆出租车回了家。
郊区一栋明显年久失修的二户型两层老楼，就是启元的家。一楼是房东留下的房子，但是启元根本没见过房东来住过，而启元对门的房子还没有租出去，所以基本上这栋小楼只有启元一个住户。
幸好钥匙还在旧衣服的口袋里，启元不至于无家可归。
启元拧开房门，进到了屋子里，按了下开关，灯光把小屋展示在眼前，一个50平的小户型，客厅连着厨房，一张沙发一张桌子就是小客厅的全部家具。
启元把被姜琰捡回来的书包扔在沙发上，好在没有受损，不然启元又要心疼一阵。
走到卧室，一张单人床的对面就是启元的书桌。
启元打开卧室的窗户，从这里可以看到T市中心的夜景，千姿百态的高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大厦的灯光如火树银花，身姿巍然屹立。
启元看着这从小生活的地方，他觉得这座城市很“充实”，好像已经如同最完美的机械一般，自如的运转着。
之所以“充实”，是因为他觉得好像这座城市不需要自己，所有人都在其中扮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独一无二、举足若轻。
唯独自己，无父无母，无朋无友，学习成绩一般，没做过什么错事，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每天的生活就好像不可视，不可触的幽灵一般。
苍白的人影走在彩色的人群中、城市里，接触即透过，不带走任何一丝色彩。
这就是为什么，启元会说出那样震惊段姜二人的话。
冬天凛冽的寒风透过窗户，刮过启元的脸颊。
启元对自己拥有超能力的表现异于所有人，他没有恐慌，没有亢奋，没有欲望。他转身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控制了一下思维，白纸就变成白色液体一般，液体缠绕着他的手蠕动起来，随后变成了一朵藏红花。
启元凑近闻了闻，可能是这种花本来就没什么味道，也可能是他的能力没有办法创造出气味。
少年将藏红花丢出了窗户，随着寒风翻飞，但这一次它没有恢复原样，而是变成了白色的尘埃，消散在了夜空之中。
“哈，所以说嘛，不管是白纸还是藏红花，又或者是白纸变得藏红花，最后总要化为尘埃，没什么区别。”
启元关上窗户，躺在了床上，缓缓入眠。
——当天早晨————
启元美美的醒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既然闹表还没响，那再浅睡一会。”
懒狗启元如此想到，就又美美的盖上被子，准备来个回笼。
而突然他猛的惊醒，好像反应到了什么——妈的手机还没有换，根本就没有闹钟！
床上的大蛆此时一个鱼跃，破茧而化为人形，手忙脚乱的跑到客厅看了眼表，已经快七点了，虽然八点上课，七点半才开始早自习，但是启元家远在市外逃源。
半个小时的时间，可能不足够他到学校按时上早自习，但是可以让他……洗八次脸，刷五次牙，美美的享受一顿精致的早餐，在沿途欣赏欣赏美丽的风景。
当然，启元作为一个准高三学生，他还是没有选择摆烂的。
背着书包飞一样的跑出房门，飞速下楼。
而十秒之后，启元又火急火燎的跑上楼，忘锁门了！
启元在门口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但是过于着急的他怎么都对不准。
终于，“咔嚓”一声响起，钥匙断了……
启元把钥匙孔露出一截的钥匙拔了出来，看着手里的残骸，满脸肉痛道：“你妹啊，我真的就轻轻一拨你就断了？人与人的体质各不相同，我曾在极度焦急的情况下，单杀了一把钥匙？”
而备用钥匙被启元放在学校，防止在路上弄丢晚上回不了家。
这也意味他没法锁门了，但启元没时间也没必要锁门了，反正哪怕进了小偷，小偷偷完东西都要被同行笑话一辈子。
启元再一次飞奔下楼。
一顿紧赶慢赶，总算是踩着点进了校门。
好在迟到一两分钟而已，并没有获得老师的一顿“感动师恩”。
启元走向自己的位置，倒数第二排的靠窗位置。
最后一排基本都是班上的体育生坐，因为他们对文化课要求相对较低，而且他们本人也希望坐在后排，因为只有四位体育生，但是教室有五列，好巧不巧，“无人可依”的就是启元。
放好书包坐下，见到自己右后方没人，便跟空座前面的同学问了问：“哎，刘哥，李梓阔呢。”
“刘哥”扶了扶眼镜道：“哦，他啊，好像是得了重感冒，昨天也请假了。你们俩可以啊，美美休息是吧。”
想来是安全局想办法给自己请了假，这也算是售后服务吧。
只是李梓阔一个体育生，感觉也不像是会得感冒的样子啊，但启元也没多想，搞不好是人家上学累了，想休息几天。
过了一会，班主任就让同学们站起来，开始朗诵英语课文了。
前排的同学大声朗读，咬字清晰、中间的同学有些跟不上速度，开始焦急跟读、后排的同学干脆卡卡西，直接复制忍者，按照前面传来的佛经吟唱咒语。
通常早读会进行到七点五十五，上课前剩下五分钟时间让同学准备一下，但是今天却提前了十分钟。
班主任让同学们坐下，说道：“今天有一位从燕都中学来的转学生，我现在去办公室叫她过来，一会大家掌声欢迎一下。”
片刻之后，班主任带着一位清纯可爱的女同学走了进来。
一瞬间，班里的同学眼睛都直了，包括启元。拜托，无欲无求是真，但是欣赏美是人的本能也是真！
但是女生美丽的面容却不是最吸引人的，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
女生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像是俏丽的江南女子；但又挂着一丝倔犟的波纹，又带着北国女儿的神韵。
班主任让女生介绍一下自己，女生没有预料中的怯懦，温柔道：“大家好，我叫希欢。”
这动人的声音，启元敢说即使不看脸，去做一个二次元主播，也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到了经典的安排座位环节，但这次没有教室明明有一个加强连的空座，转学生非要蹲我旁边的灵异事件。
更没有退伍兵王大声质问老师：“学费五百万坐一桌，一千万坐一桌，那我至尊神级坐哪桌。”的离谱情节。
只有启元身后有空座位，所以希欢理所当然的坐下了。
但是启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因为他确实毫无波澜。此时他的内心是这样想的——1.这种美女以后在学校里一定是风云人物，跟自己这样的老鼠人是没什么关系的；2.哪怕有关系了，启元也一贯秉持着不靠近、不失去的原则。
新同学带来的嘈杂很快停止了，因为一是快上课了；二是毕竟作为准高三学生，现在大多数人的主方向只有高考。
但接下来的一幕属实是让启元无法平静了。
今天居然特么是模拟考吗？什么时候通知了？？
“刘哥”看向一脸震惊迷茫加生无可恋的启元解释道：“昨天不是通知了吗，发在学生群里了。”
没办法了，逃无可逃的不妨称之为命运吧。
可是启元作为不到考试前一天绝不看书，到考试前一天沐浴焚香、求神拜佛的懒狗，而且还在医院躺了一天怎么会复习啊？？
生无可恋的启元只好火速翻开政治书，只求广撒网，不求正确率的记忆起来。
卷子已经发到他右边那一列的时间，启元用几乎是量子速读的速度看完了复习内容，在见到卷子之前合上了书。
启元接过前桌递来的卷子，拿起笔开始写名字。刚刚写完“π”的时候，他感到有人轻轻的拍了下他。
启元这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拿了两份卷子，忙转过头把卷子递给后桌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长时间身后没人，忘记传卷子了……额？”
启元奇怪的看着希欢，因为希欢没有接过卷子，而是直直的盯着启元的眼睛。
就这样，两双漂亮的眼睛足足对视了三四秒，启元才红着脸，快速的转过头去。
脑中有些混乱，手却不停的书写。
就在启元冷静下来，想要把刚才出神时的乱涂乱画划掉时，他看着眼前工整的字迹，惊愕道：
“田螺姑娘大早晨的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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