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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揭开真相

    不对……当时应该是【划去】……看来我的记忆在这片疯狂的领域里受到的损伤远比我想想地要大。

    当时情况应该是这样,他们在那时尝试推门,不过他们或许是感受到了火盆的阻碍,出于谨慎的态度,没有贸然将门完全推开。

    而其中一位蓄着胡子的中年人通过门缝对着房间里头再度喊道:

    “我们是泽雪恩探险协会北极勘探队的人,不是迷失航线的走私犯或是犯罪分子,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在半海里的距离上察觉到了这艘船上火光,因此特地过来探查,我想这艘船肯定遭遇了什么灾难,而你肯定需要我们的救援。”

    我试图回应,然而他们依旧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显然从船长室内的稳定火光来看,里头肯定是有人的,但我的话语始终是传达不出去,为什么?

    在我不解的时候,气氛也逐渐僵硬了起来,随后这位中年人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并加上这么一句话:

    “给你五秒钟的时间开门,五秒过去,我们的手段可能就会粗鲁一些了。”

    而这时候,我犹豫了一会,虽然他们好像压根看不到我的身影,也听不见我的声音,但或许只是火光的阴影和紧绷的神经,让他们和我都产生了一些错觉。

    我就这样带着最后一丝侥幸,迈步走到门旁,挪开火盆,将门缓缓拉开。

    在火光的照映下,我看清了门外一共有五位全副武装的勘探人员,尤其是看清了他们的脸——令我诧异的是,他们全都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皆露出惊恐、诧异、愕然的神情,就像是撞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荒谬之物。

    而他们手中的转轮手枪都死死地对准着我。

    而我敏锐地察觉到这不像是对待一位手无寸铁落难之人该有的表现。

    难道……在他们眼中,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否则我没法解释他们的惊恐。

    正当我困惑不解,停滞在原地的时候,我听见了他们的交谈,也意识到了真正问题所在——“该死!真神在上!为什么那个怀表会漂浮在空中?”

    “看来我们都看到了!这是幽灵?还是幻象?”

    “要……开枪吗?副领队?”

    怀表?

    漂浮?

    幽灵?

    我在这时才真正地意识到异常所在——他们都没有看到我这个人的存在?只看到了我刚才捡起来的怀表?

    不是偶然,也不是偏差,他们枪支瞄准的地方是我的腰部,即装有怀表的衣兜。

    显然在他们眼中,他们瞄准的是一块浮空的怀表。

    而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妙,我能够触碰到怀表,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子弹能够贯穿我的身体。

    虽然他们瞄准的是怀表,但对着怀表开枪显然是会误伤到我。

    怎么办?

    面对这命悬一线的绝境,我不由冷汗直冒,思绪前所未有地加速起来。

    生或死,就在此一刻。

    我立即做出决断,将手伸进口袋之中,握紧并取出怀表,打算将之扔掉的时候,又察觉到了一些变数——嗯,这个过程我的眼睛一直锁定着他们,我注意到他们的神情又有了些变化,尤其是他们的手中型号特异的转轮手枪不再瞄准着我,而是在房间的四周来回游走。

    我的联想能力和理解力让我在不自主的颤抖中意识到一个事实——在他们眼中,那块怀表凭空消失了。

    而事实确实如此,那位北境人如此说道:

    “春苏护佑……你们注意到了那块消失的怀表了吗?”

    “当然注意到了,真他妈的邪门,果然这是一艘幽灵船。”另一位金发男子如此骂道,以此宣泄内心的不安。

    而领头的那位蓄着胡子,看起来最为年长男子,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副领队”,则依旧保持一副冷静理性的样子,接着如此对着那位金发男如此说道:

    “保持冷静,科勒普,刚才我们都看见了那荒诞一幕,说明并不是幻觉。”

    他接着半眯着眼睛继续说了什么,然后就一脚踹在木门的中心,而这脆弱的木门自然是顶不住这使劲而带有技巧的一脚,直接沿着开合的方向倒去,将船长室内部的破败之物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们的面前。

    而门旁的火盆也随着倾倒在地,一时间火星四起,火焰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不过并未完全地熄灭。

    看来他们是顾不及失火的风险,只想赶紧探查清楚这个鬼地方,揪出异况的根源。

    而我可不想被他们给枪毙,于此默默地退到了墙边,退到一个没人会过来的角落,然后打算找一个机会溜到甲板外头,毕竟船长室也说不出太宽敞,人一多的情况下我就很容易被触碰到,而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我在这时意识到他们似乎是看不到我肉体所接触之物,但如果,他们触碰到我,或是我触碰到他们,结果会是怎么样?他们是能看见我,还是说他们也会在同伴的眼中消失?

    不管怎么样,我没有赌一把信念,至少现在没有。

    而外头的人见内部似乎并无任何异状,于是那位副领队就一手提起了放在地上的提灯,对着旁边的同伙交代了诸如小心或是看着点之类的话语,然后率先走进了房间。

    明亮的人造光源笼罩房间,覆盖过暗淡的焰光,我第一次感到煤油灯原来是这么亮。

    而面对这样的明光,我不由眯起了眼睛,接着屏住呼吸,预防他们察觉到我的气息。

    显然他们还是很有防火意识的,在确定房间内并无异况之后,就取出腰包里的水壶浇灭了赤红的煤炭。

    他们接着搜寻了一下房间内的事物,拾起一些看似藏匿着线索的无用事物。

    而那位蓝发青年半蹲下来,瞧了眼地上的痕迹,说道:

    “从地上的痕迹和火盆来看,先前应该是有谁来到过这个房间,但为什么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瞧,”他接着指了指桌面上的火柴和蜡烛燃尽的烛台,“之前这个房间里绝对有某个人,而这个人或许是躲了起来。”

    “但房间里没地方可躲吧,难道里面的人是跳窗逃了出去?”那位金发男子,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科勒普”如此反驳道。

    “嗯,我看看,”蓝发青年则是提着灯走到窗边,随后往外瞥了一眼,回首说道:

    “外头看不清,不过我想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情况下,跳进这波涛汹涌的凛冽海水之中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跳船。”

    而另一位脸颊上有道疤,褐色皮肤,看上去像是沫河人的勘探人员摇了摇头,接着分析道:

    “从这一艘船的破败程度上来看,显然是一艘遭遇了事故的船,而甲板内部的霉菌来看,显然是废弃了很久了,这样的船上不像是还有活人的样子,但我们刚才、以及现在所看到的这一幕,就有些超脱我的认知领域了……”

    “有找到线索吗?福托斯。”他接着对着那位副领队说道,此刻这位叫做“福托斯”的副领队正在翻阅着我先前放在桌面上的航海日志。

    而他则是摇头说出了一句让我愣在原地的话语:

    “这艘船是在十六年前出事了,具体的说,是十六年前的七月十三号。”

    十六年……我在那一刻,才意识到我那场时间风暴将我带到了十六年后的世界。

    对于这个答案,科勒普搓了搓自己的金色胡茬,倒没有太过惊讶,显然这里的破败环境确实陪得上十六个年头,而他接着问向福托斯:

    “十六年?这破船能在这块海域漂流十六年倒也确实是个奇迹,所以这艘船是遭遇了什么事故?”

    而福托斯将日志收入自己的衣兜之中,回答道:

    “上面没有记载,我简单翻了一下日志,这一艘从布眠索斯外港到灰雾港的一艘货船,而日志上面从开头到结尾的文字一直都表露出风平浪静、航行顺利的意思,不过到了十六年前的七月十三号这一天日志就断掉了,后方全是空白。”

    “至于是什么事故,这里压根没有提及,从外头断裂的半截桅杆来看,像是遭遇了一场风暴,不过按照我的认知,从日志上记载的航线和季节上来看,不应该有如此强烈风暴才对。”

    “那倒是稀奇。”科勒普咬了咬牙,目光不断在地上的火盆和桌面上的烛台之间来回转移,显然他的内心一直纠结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诡异现象——一艘十六年前遭遇了灾祸的废弃船只,在十六年后却发现了人类所造成的新鲜痕迹,很难不让人毛骨悚然,尤其是处于这种幽暗破败的环境之下,更是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攥住了众人的心脏。

    而其他人的脸色要好一些,不过从他们脸上显而易见的严峻之色来看,他们同样在纠结于刚才所窥见的奇特现象。

    而五位勘探人员中,在先前一直保持沉默,戴着圆框眼镜低调搜寻着房间的一位勘探人员第一回开口道:

    “刚才的怀表该如何解释?你我都看见了那一幕不可思议的现象吧?为什么怀表会浮空,为什么接着就消失了?是某种特异的光学现象?还是什么?”

    “不好说,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福托斯目光扫向房间的可疑之处,同时头也不回地回话道,“看来对于这一艘船我们得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当然,在那之前,我们得回去再叫几个人手过来帮忙。”

    他转过身来,显然是要领着众人往外走,而我也悄无声息地紧握怀表,跟在他们后方几米处,只要到达宽敞的甲板上,我就不用担心被误伤或被触碰到,因为我有充裕的空间来回避和躲开他们。

    走出甲板,冷冽的寒风再一次地驱逐我的体温,不过这也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刚才荒谬的一幕和眼前的五人并未我在困境中产生的幻象。

    我的内心的悸动始终难以消停下来,因为“十六年”。

    结合我的所见所闻,在那一场风暴之中,我确实是跨越了十六年的光阴,来到了十六年后的世界。

    但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即便遭遇了这么多荒谬事物,可倒了身临其境的时候,就很难克制自己的思绪和情感。

    十六年的光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的亲属,我的朋友一致地认为我死在了十六年前的航程之中,我的名字就此在他们的哀悼逐渐淡去,逐渐模糊,逐渐褪色。

    抱歉……在这个时间点我已经步入了时间深渊的外围,所以我逐渐瓦解和崩溃的记忆让我忘记了很多古远之事,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他们的身影,他们与我的记忆,如同一块摔碎的镜子,可以一步步拼凑起来,就是得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况且这种拼凑的记忆并不完全,无论再怎么专注地一块块拼回去,都无法像摔碎之前那般完美无瑕。

    所以我选择把余下时间和精力去记述我所窥见【划去】之物,然后将它保存起来,保存到那些厚实的玻璃瓶之中。

    而在甲板上,我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我的眼前晃动

    海上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闪烁——是光。

    不是甲板上的光,而是海上的光。

    我的目光向光的来源眺望而去——随即我的呼吸为之僵住,身躯为之驻足。

    因为我第一次见到十三年后的人类造物,那不可思议的造物——在狂野的涌流之上,那艘钢铁铸构的船只如同灯塔一般矗立百米开外,又仿佛巨岩屹立于山峦之间,纹丝不动。

    或许是我当时的心理作用影响了我对它大小的辨识,但那艘船钢铁的外壳给我带来的震慑不亚于我以前见过的庞大战舰或是万苏洋上的大商船,我知道有些船会使用生铁来作为内部构架,取代传统的木质龙骨或是其他有关支撑结构,但将钢铁作为外壳……在十六年前我从未有听闻过。

    看来毋庸置疑,我确实是来到了十六年之后。

    那银灰色的钢铁反射着瞭望台上悬挂的特制探照灯,如明亮的灯塔之光一般,照耀着这艘钢铁之舟和它周边的涌动海域,而甲板上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有数十个运动中的轮廓。

    这就是人类在十六年后的成就吗?

    当时的我是震惊的,而现在,身处这艘钢铁之舟中的我,依旧为人类的创造力所感到一丝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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