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天涯断魂
却说金凤儿离开皇宫，城内巡兵不增反减，出了天启，便朝往东往林深处去，后面紧随明皇二人。
天命绝人，孩啼哭声，断崖魂归，两道人影气喘吁吁，相互注视着对方。
金凤儿累了，心累了。她抱着这个一岁大的孩童，倚着长剑，向柳清秋愤怨吼着。
“我自幼读四书，阅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何他选你不选我？”
柳清秋面无表情道：“因为你不了解他。”
金凤儿心气燃起怒火，“什么？我不了解他？”
“我和他从就是小青梅竹马，他只是二皇子，是我为他除掉了太子，除掉了那些有野心的皇子。如今他得到他的一切，都是我给他的。而我的一切却被你夺取了，我真的好恨你！”
柳清秋摇摇头，“这些只是你想当皇后的私欲，并不是他所想要的，比起尔虞我诈的庙堂，毅郎更愿意做一个逍遥快活的王爷，更喜欢潇洒自如的江湖。”
金凤儿冷笑两声，“江湖？又是这可笑的江湖！我便遂了你的愿，江湖事江湖了。”
然后又冷冷道：“若你胜了，孩子还给你；若你败了，向天下宣告你柳清秋是个横刀夺爱的小贱人。”
柳清秋没有一丝犹豫，“我答应你，你先将吾儿放下。”
金凤儿将孩童往地上一扔，提剑运力。柳清秋不敢大意，紧握碧叶剑，寒风刺骨，吹拂二人衣裙。
半刻，二人同时动了，“当”，双剑相击，两人皆在地下留下几米雪痕。
柳清秋使用碧叶剑法，一招“柳叶绦绦”，剑若柳叶，因风而起，绵绵有力。金凤儿也不甘落下风，软剑一抖，一招“银光洒地”对上那一剑，泛起一片火花。
剑扫，跃起；剑刺，侧闪；剑挑，横挡。
二人相互拆了百来招，内力皆有所耗，这时柳清秋腾空跃起，借风御剑，轻吟一句。
清风斩！
这一剑，无影无形，金凤儿感受到一股死亡气息向自己迎来，心道：我命休矣。
不料，碧叶剑要刺破金凤儿喉咙时，明皇恰好赶到，连忙大喝一声，“秋儿不要！”
柳清秋听见，可杀招已出，强行收招会被反噬。她最后还是卸去内力，强行收回清风一斩，遭其反噬，吐了几大口鲜血。
明皇连忙上前将柳清秋扶住，金凤儿虽未丧命，心已经死了，唯有自责与悔恨。
“他依然救了我，可我……不，就算是恨也要让他永生永世记住我，那怕是恨之入骨。”
一个转身，掠起地上的孩童，直奔断涯，最后一眼，深深地看着明皇，这个曾经她爱的人。
柳清秋反应过来，挣开明皇的怀抱，奔跑过去，可为时已晚，眼看着自己孩子坠落万丈高的悬崖，失声痛哭起来。
明皇紧拽着拳头，听着空谷回响的悲鸣，两行眼里不禁流出，他此刻心里全是自责，若刚才不叫秋儿收回杀招，让金凤儿死了便死了，他的风儿怎会……
哒哒的马蹄声渐近又渐远，拓跋战天赶来刚好错过了那一幕，眼前场景他晓得不可言语，骑着马轻轻离开，心中暗暗发誓。
金凤儿行刺太过蹊跷，除了消失多年九太保出来替她掩护，皇城内的巡兵少了不少，看来有人替她开了一条路，此事必须追查到底，揪出幕后之人，还未曾谋面就不辛坠崖的侄儿一个公道。
翌日清晨。
“大哥，嫂子好些了吗？”
内殿里，拓跋战天向明皇询问道。拓跋战天虽出生将门，但自小行走江湖，对皇宫礼节不甚熟悉，私下习惯叫易明毅大哥。
“还昏迷不醒，丧失风儿对你嫂子打击太大了。”明皇满脸担忧着，又自责说道。
“都怨我，早知就杀了金凤儿，秋儿也不会受伤害了。”
大哥也莫要太过自责，“我已经派御林军去山崖下去全力收寻，再说我听闻风儿出生时，天降祥瑞，肯定是个小福星。”
“但愿如此。”明皇知道拓跋战天是安慰自己，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就算是绝世高手非死即残，何况只是那么大一点的孩子。
咳咳咳——
帘幕内传来几声咳嗽，“你嫂子醒了，我去看看她，天弟你刚从边关回来，昨日又大战一夜，去好好去休息吧！”
拓跋战天点头，表示明白，以嫂子的脾气，大哥估计要哄上一阵子，他就不在一旁看戏了，转身快步离去。
屋内。柳清秋双眼红肿，脸颊挂着两行泪痕，苍白无色的嘴唇，与昨日相比，憔悴了不少。
“秋儿，你醒了，快些躺下。”明皇看着欲要起身的柳清秋连忙上前扶住并温柔地说道。
柳清秋用那无力的双手推开明皇，眼中含着泪花，低着头侧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她不是怨恨明皇，是好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如果自己果断一点，那一剑刺去，杀了金凤儿，就算明皇怪罪也好、怨恨也罢，都好过这丧儿之痛。
“秋儿，我……”明皇不知道说什么好，失去儿子是他的错，他不想看到金凤儿死，让秋儿收回剑招，才酿成大错。
“秋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风儿。”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原谅我，但你要保护好身子，不能伤心过度，你不知道昨晚你哭晕过去，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明皇慢慢地用手搭在柳清秋左肩上，然后诉说自己的过错，轻轻地把柳清秋抱在怀里。
呜呜呜～
“毅郎，我们的风儿才那么小就没了。”柳清秋抽噎着。
“没事的，会没事的，天弟派人去崖底收寻，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的风儿出生就天降祥瑞，会逢凶化吉，说不定哪位仙人飞度断魂崖，刚好救了风儿呢！”
“来，吃点东西，你最爱的莲子羹。”明皇抱着柳清秋坐靠在枕上，端来枕边桌案上的一碗早膳。
嗯嗯。
明皇舀起一勺香黏的米粥，在嘴边吹了几口气，两眼温柔地看着柳清秋，示意她张开小嘴。
柳清秋吃了几勺，面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好了好了，毅郎我自己来吧，你快去上朝，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些大臣又该说道你了。”
明皇想着管那些大臣作甚，见妻子眼神坚定，只好微微地道：“那我走了！”
天命绝人，孩啼哭声，断崖魂归，两道人影气喘吁吁，相互注视着对方。
金凤儿累了，心累了。她抱着这个一岁大的孩童，倚着长剑，向柳清秋愤怨吼着。
“我自幼读四书，阅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何他选你不选我？”
柳清秋面无表情道：“因为你不了解他。”
金凤儿心气燃起怒火，“什么？我不了解他？”
“我和他从就是小青梅竹马，他只是二皇子，是我为他除掉了太子，除掉了那些有野心的皇子。如今他得到他的一切，都是我给他的。而我的一切却被你夺取了，我真的好恨你！”
柳清秋摇摇头，“这些只是你想当皇后的私欲，并不是他所想要的，比起尔虞我诈的庙堂，毅郎更愿意做一个逍遥快活的王爷，更喜欢潇洒自如的江湖。”
金凤儿冷笑两声，“江湖？又是这可笑的江湖！我便遂了你的愿，江湖事江湖了。”
然后又冷冷道：“若你胜了，孩子还给你；若你败了，向天下宣告你柳清秋是个横刀夺爱的小贱人。”
柳清秋没有一丝犹豫，“我答应你，你先将吾儿放下。”
金凤儿将孩童往地上一扔，提剑运力。柳清秋不敢大意，紧握碧叶剑，寒风刺骨，吹拂二人衣裙。
半刻，二人同时动了，“当”，双剑相击，两人皆在地下留下几米雪痕。
柳清秋使用碧叶剑法，一招“柳叶绦绦”，剑若柳叶，因风而起，绵绵有力。金凤儿也不甘落下风，软剑一抖，一招“银光洒地”对上那一剑，泛起一片火花。
剑扫，跃起；剑刺，侧闪；剑挑，横挡。
二人相互拆了百来招，内力皆有所耗，这时柳清秋腾空跃起，借风御剑，轻吟一句。
清风斩！
这一剑，无影无形，金凤儿感受到一股死亡气息向自己迎来，心道：我命休矣。
不料，碧叶剑要刺破金凤儿喉咙时，明皇恰好赶到，连忙大喝一声，“秋儿不要！”
柳清秋听见，可杀招已出，强行收招会被反噬。她最后还是卸去内力，强行收回清风一斩，遭其反噬，吐了几大口鲜血。
明皇连忙上前将柳清秋扶住，金凤儿虽未丧命，心已经死了，唯有自责与悔恨。
“他依然救了我，可我……不，就算是恨也要让他永生永世记住我，那怕是恨之入骨。”
一个转身，掠起地上的孩童，直奔断涯，最后一眼，深深地看着明皇，这个曾经她爱的人。
柳清秋反应过来，挣开明皇的怀抱，奔跑过去，可为时已晚，眼看着自己孩子坠落万丈高的悬崖，失声痛哭起来。
明皇紧拽着拳头，听着空谷回响的悲鸣，两行眼里不禁流出，他此刻心里全是自责，若刚才不叫秋儿收回杀招，让金凤儿死了便死了，他的风儿怎会……
哒哒的马蹄声渐近又渐远，拓跋战天赶来刚好错过了那一幕，眼前场景他晓得不可言语，骑着马轻轻离开，心中暗暗发誓。
金凤儿行刺太过蹊跷，除了消失多年九太保出来替她掩护，皇城内的巡兵少了不少，看来有人替她开了一条路，此事必须追查到底，揪出幕后之人，还未曾谋面就不辛坠崖的侄儿一个公道。
翌日清晨。
“大哥，嫂子好些了吗？”
内殿里，拓跋战天向明皇询问道。拓跋战天虽出生将门，但自小行走江湖，对皇宫礼节不甚熟悉，私下习惯叫易明毅大哥。
“还昏迷不醒，丧失风儿对你嫂子打击太大了。”明皇满脸担忧着，又自责说道。
“都怨我，早知就杀了金凤儿，秋儿也不会受伤害了。”
大哥也莫要太过自责，“我已经派御林军去山崖下去全力收寻，再说我听闻风儿出生时，天降祥瑞，肯定是个小福星。”
“但愿如此。”明皇知道拓跋战天是安慰自己，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就算是绝世高手非死即残，何况只是那么大一点的孩子。
咳咳咳——
帘幕内传来几声咳嗽，“你嫂子醒了，我去看看她，天弟你刚从边关回来，昨日又大战一夜，去好好去休息吧！”
拓跋战天点头，表示明白，以嫂子的脾气，大哥估计要哄上一阵子，他就不在一旁看戏了，转身快步离去。
屋内。柳清秋双眼红肿，脸颊挂着两行泪痕，苍白无色的嘴唇，与昨日相比，憔悴了不少。
“秋儿，你醒了，快些躺下。”明皇看着欲要起身的柳清秋连忙上前扶住并温柔地说道。
柳清秋用那无力的双手推开明皇，眼中含着泪花，低着头侧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她不是怨恨明皇，是好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如果自己果断一点，那一剑刺去，杀了金凤儿，就算明皇怪罪也好、怨恨也罢，都好过这丧儿之痛。
“秋儿，我……”明皇不知道说什么好，失去儿子是他的错，他不想看到金凤儿死，让秋儿收回剑招，才酿成大错。
“秋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风儿。”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原谅我，但你要保护好身子，不能伤心过度，你不知道昨晚你哭晕过去，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明皇慢慢地用手搭在柳清秋左肩上，然后诉说自己的过错，轻轻地把柳清秋抱在怀里。
呜呜呜～
“毅郎，我们的风儿才那么小就没了。”柳清秋抽噎着。
“没事的，会没事的，天弟派人去崖底收寻，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们的风儿出生就天降祥瑞，会逢凶化吉，说不定哪位仙人飞度断魂崖，刚好救了风儿呢！”
“来，吃点东西，你最爱的莲子羹。”明皇抱着柳清秋坐靠在枕上，端来枕边桌案上的一碗早膳。
嗯嗯。
明皇舀起一勺香黏的米粥，在嘴边吹了几口气，两眼温柔地看着柳清秋，示意她张开小嘴。
柳清秋吃了几勺，面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好了好了，毅郎我自己来吧，你快去上朝，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那些大臣又该说道你了。”
明皇想着管那些大臣作甚，见妻子眼神坚定，只好微微地道：“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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