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少年闲日
“这日，是我和芸儿相识的第七天，她格外的开心，她说她此番来仙居，最大的收获就是懂了一个词。
我异之，问曰：“何词何喜焉？”
她笑而不答，小脸微红，胜于桃花而羞美两具也。俄而，则然洋洋自喜也。
再问，乎异也？
她婉言一笑，倾吾心，终曰：“风――花――雪――月。”
遂以婉转若凤鸣之音，轻唱之：
风是清兮影乘云御真龙
花是芙蓉笑日望西边虹
雪是白衣净剑骨傲苍穹
月是玉如心夜梦广寒宫
她言尽，我不语，唯以怀拥之，她静如玉兔而倚于吾肩，共望青天，一切尽在沉默之中……”
小阁二楼，一位白发少年郎坐在桃木雕成的橼拦上，双手捧实一本三寸盈余厚的书朗读着，那无处安放的双腿在风中自由地摆荡，配上他好似泉水叮咚叮咚的声音，天然自成旋律。
少年这样念着，梧桐树上，一对鹧鸪，眯着双眼相互倚靠，沉醉在这风花雪月的世界。
这少年不是花凌云又是谁，这已经是他回到小阁楼好几个日子后的一个清晨了，他手中厚厚的书籍便是《剑仙阅历》。
昔日，《剑仙阅历》他只看剑道感悟。如今，就像品一本故事书，昨日与今朝，当真判若两人。
《剑仙阅历》，乃是剑仙凌霄一生所历，不知有他对剑道的感悟，亦有他与爱人的故事，还有他游历江湖的奇人趣事……
一生江湖，化作一书。或许这才是他留给花凌云最好的念想。
花凌云合上书，放入怀中，先是低头细语，风花雪月？又仰头一望，一切尽在沉默中？
自答曰：“我不明白。”
然后嘀嘀咕咕着，“这段话，甚是深奥，比剑难悟。”
这世间，为这情字最难，花凌云不食人间烟火，岂能懂这些东西，烟霞状元曽有诗云：
数载江湖风雨路，
只为伊人冲冠怒。
欲问世间情何物？
浮云青天自有数。
花凌云望着天空发呆片刻，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徒增烦恼的事情他可不做。
“算了，我还是去练琴吧！”他自言自语道。
脚下凌空一步，身子旋飞起来，稳稳地飞上小阁楼第三层，是个小亭，乘凉望景，最好不过。
亭有一桌，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是桌上那张檀木做成的素琴，琴长三尺六寸五分，琴面拉七弦，是一架乐间少有的七弦琴。
长琴上刻几朵祥云，而琴身左刻篆体“念芸”二字，右题几句词：
芸不在，霄难存
空留手中半残剑
怨只怨，天不见
花凌云上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琴身，自信道：“我天纵奇才，不信不能无师自通这琴音之道。”
遂俯身坐下，拨动琴弦，
“哆……啦……咪……”
琴声完全不成调，他却乐在其中，倒是苦了这里的其他生灵。
只见他手越来越快，琴音如猪嚎、又如狗吠，实在难听至极。
那对鹧鸪再也受不了了，快速扇起翅膀，惊慌而飞，在空中留下几片羽毛飘飘落地。
花凌云弹得欢乐，沾沾自喜道：“比起前几日，又有进步了。”
他看着周围尽数逃离的鸟儿，兔子，对着天念道：“你们现在嫌弃，等我学成，才不弹给你们听呢！”
这也难怪，偌大的冥灵谷，他只能自言自语，这些小动物能听懂吗？这片天地亦能听懂吗？
他正起身离开，便听见咔的一声，从“念芸”右下角弹出一个很长且宽的暗格，藏有一书。
花凌云十分诧异，取出书来，暗自道：“难道是……？”
一声惊呼，“琴谱！？”
书藏于琴身之中，竟沾上薄薄一层灰，字有些看不清晰，可见存放的时间很久。
花凌云俊美的脸浮起微笑，手轻拂过个书面，似有风起，再看书时，不见一粒尘埃，上面清楚地写着五个大字——江湖行（其三）。
花凌云遂急翻开，动人心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江湖行（其三）
江湖泪，情绵绵
侠骨柔情逍遥叹
流年暮里
伊人把我轻声唤
今朝明月
一人影相伴
潇风至，悲魂残
浊酒千杯
何醉多艰难？
拔剑青霜照心寒
袅袅仙音中，竟起了丝丝清风，似乎带着淡淡寒意，无意中惹人心生悲意。
花凌云念完，心头涌上一股悲意，他眼前不禁浮现一幅画面，一个白衣人拨琴弄弦，琴声凄清，不过一瞬而逝。
他想要抓住那白衣人的面孔，画面顿然破碎，总是一道模糊不清的白影。
花凌云心中自然不满道：“每次都是这样……”
片刻，他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喃喃自语：“不管能不能记起来过往，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我现在很开心，读书弹琴，练功舞剑，何其逍遥自在。”
而后，花凌云又继续弹琴，刚得一本琴谱，他自然要好好研究。
不过以他现在弹奏琴曲的造诣，要想成功弹奏这首《江湖行》就好比孩童撼山，自不量力罢了。
一个时辰弄下来，花凌云除了能将词倒背下来，一个曲调也没弄明白，这时肚子一阵咕咕大叫，他好像又饿了。
花凌云耐不住肚子的软磨硬泡，起身下楼，准备出去摘点野果当朝食。
他轻车熟路的走出梧桐桃花地，向东行了约五百步，就看见一颗挂满黄色果子的老树。
正想上前去摘取时，眼光撇了过去，老树中干盘踞着一条贴合树皮泥色的大蟒，前几天果子还是青黄色的时候，这大蟒不来，现在果子熟了，居然占为己有。
他本想用内力隔空摘取几个果子，简单充饥饥饿的肚子，谁料咻的一声，一道白影从他侧面窜出，跳到树上。
花凌云自然看得清是什么东西过去，正是那晚抢他烤鱼的那只小白狐。
白狐在冥灵谷生存多年，早就知道那儿会有好吃的东西，这几天它在西边林中寻觅美食，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果香，知道是东边的果子要成熟了，今天恰好寻来就看见花凌云到来。
白狐站在树桠上，对着花凌云露出短短的獠牙，两只前爪向着花凌云的方向摆好架势，似乎在宣告主权，这是它的果子。
花凌云算是看明白了小白狐意思，可这调皮的小白狐却不知它此时何等危险，要是它转身一看，一张血盆大开的巨蟒朝它撕咬而来，定会吓得双腿发软。
我异之，问曰：“何词何喜焉？”
她笑而不答，小脸微红，胜于桃花而羞美两具也。俄而，则然洋洋自喜也。
再问，乎异也？
她婉言一笑，倾吾心，终曰：“风――花――雪――月。”
遂以婉转若凤鸣之音，轻唱之：
风是清兮影乘云御真龙
花是芙蓉笑日望西边虹
雪是白衣净剑骨傲苍穹
月是玉如心夜梦广寒宫
她言尽，我不语，唯以怀拥之，她静如玉兔而倚于吾肩，共望青天，一切尽在沉默之中……”
小阁二楼，一位白发少年郎坐在桃木雕成的橼拦上，双手捧实一本三寸盈余厚的书朗读着，那无处安放的双腿在风中自由地摆荡，配上他好似泉水叮咚叮咚的声音，天然自成旋律。
少年这样念着，梧桐树上，一对鹧鸪，眯着双眼相互倚靠，沉醉在这风花雪月的世界。
这少年不是花凌云又是谁，这已经是他回到小阁楼好几个日子后的一个清晨了，他手中厚厚的书籍便是《剑仙阅历》。
昔日，《剑仙阅历》他只看剑道感悟。如今，就像品一本故事书，昨日与今朝，当真判若两人。
《剑仙阅历》，乃是剑仙凌霄一生所历，不知有他对剑道的感悟，亦有他与爱人的故事，还有他游历江湖的奇人趣事……
一生江湖，化作一书。或许这才是他留给花凌云最好的念想。
花凌云合上书，放入怀中，先是低头细语，风花雪月？又仰头一望，一切尽在沉默中？
自答曰：“我不明白。”
然后嘀嘀咕咕着，“这段话，甚是深奥，比剑难悟。”
这世间，为这情字最难，花凌云不食人间烟火，岂能懂这些东西，烟霞状元曽有诗云：
数载江湖风雨路，
只为伊人冲冠怒。
欲问世间情何物？
浮云青天自有数。
花凌云望着天空发呆片刻，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徒增烦恼的事情他可不做。
“算了，我还是去练琴吧！”他自言自语道。
脚下凌空一步，身子旋飞起来，稳稳地飞上小阁楼第三层，是个小亭，乘凉望景，最好不过。
亭有一桌，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是桌上那张檀木做成的素琴，琴长三尺六寸五分，琴面拉七弦，是一架乐间少有的七弦琴。
长琴上刻几朵祥云，而琴身左刻篆体“念芸”二字，右题几句词：
芸不在，霄难存
空留手中半残剑
怨只怨，天不见
花凌云上前，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琴身，自信道：“我天纵奇才，不信不能无师自通这琴音之道。”
遂俯身坐下，拨动琴弦，
“哆……啦……咪……”
琴声完全不成调，他却乐在其中，倒是苦了这里的其他生灵。
只见他手越来越快，琴音如猪嚎、又如狗吠，实在难听至极。
那对鹧鸪再也受不了了，快速扇起翅膀，惊慌而飞，在空中留下几片羽毛飘飘落地。
花凌云弹得欢乐，沾沾自喜道：“比起前几日，又有进步了。”
他看着周围尽数逃离的鸟儿，兔子，对着天念道：“你们现在嫌弃，等我学成，才不弹给你们听呢！”
这也难怪，偌大的冥灵谷，他只能自言自语，这些小动物能听懂吗？这片天地亦能听懂吗？
他正起身离开，便听见咔的一声，从“念芸”右下角弹出一个很长且宽的暗格，藏有一书。
花凌云十分诧异，取出书来，暗自道：“难道是……？”
一声惊呼，“琴谱！？”
书藏于琴身之中，竟沾上薄薄一层灰，字有些看不清晰，可见存放的时间很久。
花凌云俊美的脸浮起微笑，手轻拂过个书面，似有风起，再看书时，不见一粒尘埃，上面清楚地写着五个大字——江湖行（其三）。
花凌云遂急翻开，动人心弦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江湖行（其三）
江湖泪，情绵绵
侠骨柔情逍遥叹
流年暮里
伊人把我轻声唤
今朝明月
一人影相伴
潇风至，悲魂残
浊酒千杯
何醉多艰难？
拔剑青霜照心寒
袅袅仙音中，竟起了丝丝清风，似乎带着淡淡寒意，无意中惹人心生悲意。
花凌云念完，心头涌上一股悲意，他眼前不禁浮现一幅画面，一个白衣人拨琴弄弦，琴声凄清，不过一瞬而逝。
他想要抓住那白衣人的面孔，画面顿然破碎，总是一道模糊不清的白影。
花凌云心中自然不满道：“每次都是这样……”
片刻，他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喃喃自语：“不管能不能记起来过往，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我现在很开心，读书弹琴，练功舞剑，何其逍遥自在。”
而后，花凌云又继续弹琴，刚得一本琴谱，他自然要好好研究。
不过以他现在弹奏琴曲的造诣，要想成功弹奏这首《江湖行》就好比孩童撼山，自不量力罢了。
一个时辰弄下来，花凌云除了能将词倒背下来，一个曲调也没弄明白，这时肚子一阵咕咕大叫，他好像又饿了。
花凌云耐不住肚子的软磨硬泡，起身下楼，准备出去摘点野果当朝食。
他轻车熟路的走出梧桐桃花地，向东行了约五百步，就看见一颗挂满黄色果子的老树。
正想上前去摘取时，眼光撇了过去，老树中干盘踞着一条贴合树皮泥色的大蟒，前几天果子还是青黄色的时候，这大蟒不来，现在果子熟了，居然占为己有。
他本想用内力隔空摘取几个果子，简单充饥饥饿的肚子，谁料咻的一声，一道白影从他侧面窜出，跳到树上。
花凌云自然看得清是什么东西过去，正是那晚抢他烤鱼的那只小白狐。
白狐在冥灵谷生存多年，早就知道那儿会有好吃的东西，这几天它在西边林中寻觅美食，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果香，知道是东边的果子要成熟了，今天恰好寻来就看见花凌云到来。
白狐站在树桠上，对着花凌云露出短短的獠牙，两只前爪向着花凌云的方向摆好架势，似乎在宣告主权，这是它的果子。
花凌云算是看明白了小白狐意思，可这调皮的小白狐却不知它此时何等危险，要是它转身一看，一张血盆大开的巨蟒朝它撕咬而来，定会吓得双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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