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如意
程磊杰回道：“王鑫咏。那个王家的少爷。”
“唔。”
蔡老并未感到奇怪。
他了解王鑫咏的天资，不算好也不算坏。
不过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总会染上一些骄奢的毛病，练功不刻苦，能偷懒就偷懒，蔡老管了几次后，后来就懒得多费唇舌了。
他又不可能全天盯着一名外院学徒练功，脚下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结局怎样也要自己承担。
当然，就算练武不成，王鑫咏也是有退路的，这点用不着蔡老给他担心。
这也是王鑫咏敢于偷懒的底气。
而且富户毕竟是富户，在外在条件上，王家比普通家庭和贫困家庭要强很多。
据蔡老得知，月如意重金买了不少珍贵药材，给儿子王鑫咏吃，帮他提升气血。
在营养的获取方面，王鑫咏肯定是远远超出同届这批学徒一大截。
甚至……很多内院的正式弟子，吃的都没王鑫咏好。
所以，就算练功偷懒了一些，在各种名贵药物地强行催化下，王鑫咏有可能单臂举起一百斤石锁，也就不足为奇了。
“唉，有这么好的外在条件供应着，要是王鑫咏稍微努力一点，可能早就提前晋级了吧，何至于等到三个月后的最后期限！”
这话蔡凌云只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他完全不看好王鑫咏在武道一途的前途。
习武之人，天资、努力和外在条件，缺一不可。
空有天资和努力，若是没钱，最终也一定会陷入瓶颈。
穷文富武，从来不只是说说而已。
武道入门后的每一重境界，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甚至是个天文数字，不是一般家庭支撑得起的。
但话又说回来……只有钱也不行。
就像是王鑫咏这般，心思根本没放在学武上面，就算最后被名贵药材催化着，成功晋级了正式弟子，又能怎样呢？
以后怎么办？
他根本就没办法把优渥的家庭条件充分利用好，转化成为自身的真正实力。
念及此，蔡老不禁更加失望了。
本来这批学徒的成材率就低，然后唯一可能晋级的，还是这么个弟子。
蔡凌云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拳院的前途来。
“就算算上王鑫咏，这批学徒中，一共晋级的才只有四人……”蔡老神情略显凝重，“以后再招收学徒，磊杰你得帮我好好把把关了。一些看起来就没希望的，一开始就给刷掉！”
“是，师父。”
难怪蔡老忧心忡忡。现在各个拳院、武馆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了。
到了蔡凌云这个岁数，功夫进境很难再进一步，所以全部希望就寄托在了弟子身上。
若能挖到一个天资卓绝的宝贝弟子，继承自己的衣钵，才是蔡老的最大心愿。
“时候不早了。那么，考核开始吧。”蔡老宣布道。
……
围观考核的人群中，月如意也在此列。
她特别紧张，不知道儿子王鑫咏能否发挥好。
为了培养王鑫咏成才，月如意花了大量钱财。
肉食，滋补身体的药材，眼睛不眨一下地给王鑫咏补，就盼着儿子能快速成长，出人头地，为自己争口气。
花了王家这么多钱，大房已经明里暗里表示不满了，月如意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压力，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王鑫咏身上。
母凭子贵。
只要儿子有出息，之前遭受的一切白眼和指责，就是值得的。她就能在王家站稳脚跟。
甚至以后，儿子出类拔萃，继承王家偌大的产业，也不是不可能。
前几日，月如意让王鑫咏试着举一百斤石锁来着。
虽说勉强，但最后，王鑫咏还是颤颤巍巍举了起来，这让月如意喜出望外，顿时觉得，这三个月的努力和付出，没有白费。
不过王鑫咏只举起不到两息的时间，就放下了，举不动了。
这让月如意有些担忧。
因为通过考核的标准，至少是三息以上。
但如果这两天好好休息，调养一番，然后考核当天发挥好的话，没准就能够举起超过三息的时间。
月如意只能如此祈祷……
于是今天，身在围观人群中的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参加考核的王鑫咏本人都要紧张一百倍。
“肯定能行的……给他吃了那么多增加气血的食物和汤药，还雇了名师单独辅导，通过考核一定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中，不小心扫到站在场地中心、一排五人中最边上的那个。
月如意眼皮一跳，面露不悦。
那是陆尘。
月如意都惊讶，陆尘竟然能坚持到三个月，还没被劝退！
她讨厌那个孩子，被死去的大哥不知从哪捡来的野种，也好意思舔着脸来王家管自己借钱！
而且还特别不知天高地厚，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想着来拳院学拳。
月如意听说，为了给陆尘凑学费，她的侄女月玲珑都卖身为奴了。
这更让月如意抬不起头来。
身为富贵人家的妾室，却有一个奴隶的亲戚！
太丢人了！
所以她一直隐瞒着这件事，不让王家知道。
她还听说，陆尘为了补足学费，这三个月来，一直跟下人一起住在拳院，每天清理马厩、铲马粪、打扫卫生什么的。
跟下人有什么区别？
这种身份上的巨大鸿沟，更让月如意感到厌烦起来，凭什么这种人跟我儿子一起学武？他也配？
月如意更加打定主意，要跟陆尘和月家彻底断绝关系。
丢不起那人！
“不过今天过去，我儿子晋级，那个野种被淘汰，世界就清净了。我就再也不用看到那张讨厌的脸了。”
一想到这里，月如意便稍感欣慰。
她好像听说过，陆尘之所以能够留到现在，是蔡凌云意思。
看他可怜，留在拳院里混口饭吃。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月如意不再去想那些糟心事，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身上，心里默默道：“儿子，加油！”
……
随着考核正式开始，两名学徒先后上前，尝试单臂举起一百斤石锁，统统宣告失败。
他们面露失望之色，默默退到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因为他们心里也清楚，今天是他们留在蔡家拳院的最后一天。
“唔。”
蔡老并未感到奇怪。
他了解王鑫咏的天资，不算好也不算坏。
不过富贵人家出来的孩子，总会染上一些骄奢的毛病，练功不刻苦，能偷懒就偷懒，蔡老管了几次后，后来就懒得多费唇舌了。
他又不可能全天盯着一名外院学徒练功，脚下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结局怎样也要自己承担。
当然，就算练武不成，王鑫咏也是有退路的，这点用不着蔡老给他担心。
这也是王鑫咏敢于偷懒的底气。
而且富户毕竟是富户，在外在条件上，王家比普通家庭和贫困家庭要强很多。
据蔡老得知，月如意重金买了不少珍贵药材，给儿子王鑫咏吃，帮他提升气血。
在营养的获取方面，王鑫咏肯定是远远超出同届这批学徒一大截。
甚至……很多内院的正式弟子，吃的都没王鑫咏好。
所以，就算练功偷懒了一些，在各种名贵药物地强行催化下，王鑫咏有可能单臂举起一百斤石锁，也就不足为奇了。
“唉，有这么好的外在条件供应着，要是王鑫咏稍微努力一点，可能早就提前晋级了吧，何至于等到三个月后的最后期限！”
这话蔡凌云只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他完全不看好王鑫咏在武道一途的前途。
习武之人，天资、努力和外在条件，缺一不可。
空有天资和努力，若是没钱，最终也一定会陷入瓶颈。
穷文富武，从来不只是说说而已。
武道入门后的每一重境界，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撑，甚至是个天文数字，不是一般家庭支撑得起的。
但话又说回来……只有钱也不行。
就像是王鑫咏这般，心思根本没放在学武上面，就算最后被名贵药材催化着，成功晋级了正式弟子，又能怎样呢？
以后怎么办？
他根本就没办法把优渥的家庭条件充分利用好，转化成为自身的真正实力。
念及此，蔡老不禁更加失望了。
本来这批学徒的成材率就低，然后唯一可能晋级的，还是这么个弟子。
蔡凌云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拳院的前途来。
“就算算上王鑫咏，这批学徒中，一共晋级的才只有四人……”蔡老神情略显凝重，“以后再招收学徒，磊杰你得帮我好好把把关了。一些看起来就没希望的，一开始就给刷掉！”
“是，师父。”
难怪蔡老忧心忡忡。现在各个拳院、武馆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了。
到了蔡凌云这个岁数，功夫进境很难再进一步，所以全部希望就寄托在了弟子身上。
若能挖到一个天资卓绝的宝贝弟子，继承自己的衣钵，才是蔡老的最大心愿。
“时候不早了。那么，考核开始吧。”蔡老宣布道。
……
围观考核的人群中，月如意也在此列。
她特别紧张，不知道儿子王鑫咏能否发挥好。
为了培养王鑫咏成才，月如意花了大量钱财。
肉食，滋补身体的药材，眼睛不眨一下地给王鑫咏补，就盼着儿子能快速成长，出人头地，为自己争口气。
花了王家这么多钱，大房已经明里暗里表示不满了，月如意只能硬着头皮，顶住压力，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王鑫咏身上。
母凭子贵。
只要儿子有出息，之前遭受的一切白眼和指责，就是值得的。她就能在王家站稳脚跟。
甚至以后，儿子出类拔萃，继承王家偌大的产业，也不是不可能。
前几日，月如意让王鑫咏试着举一百斤石锁来着。
虽说勉强，但最后，王鑫咏还是颤颤巍巍举了起来，这让月如意喜出望外，顿时觉得，这三个月的努力和付出，没有白费。
不过王鑫咏只举起不到两息的时间，就放下了，举不动了。
这让月如意有些担忧。
因为通过考核的标准，至少是三息以上。
但如果这两天好好休息，调养一番，然后考核当天发挥好的话，没准就能够举起超过三息的时间。
月如意只能如此祈祷……
于是今天，身在围观人群中的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比参加考核的王鑫咏本人都要紧张一百倍。
“肯定能行的……给他吃了那么多增加气血的食物和汤药，还雇了名师单独辅导，通过考核一定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中，不小心扫到站在场地中心、一排五人中最边上的那个。
月如意眼皮一跳，面露不悦。
那是陆尘。
月如意都惊讶，陆尘竟然能坚持到三个月，还没被劝退！
她讨厌那个孩子，被死去的大哥不知从哪捡来的野种，也好意思舔着脸来王家管自己借钱！
而且还特别不知天高地厚，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还想着来拳院学拳。
月如意听说，为了给陆尘凑学费，她的侄女月玲珑都卖身为奴了。
这更让月如意抬不起头来。
身为富贵人家的妾室，却有一个奴隶的亲戚！
太丢人了！
所以她一直隐瞒着这件事，不让王家知道。
她还听说，陆尘为了补足学费，这三个月来，一直跟下人一起住在拳院，每天清理马厩、铲马粪、打扫卫生什么的。
跟下人有什么区别？
这种身份上的巨大鸿沟，更让月如意感到厌烦起来，凭什么这种人跟我儿子一起学武？他也配？
月如意更加打定主意，要跟陆尘和月家彻底断绝关系。
丢不起那人！
“不过今天过去，我儿子晋级，那个野种被淘汰，世界就清净了。我就再也不用看到那张讨厌的脸了。”
一想到这里，月如意便稍感欣慰。
她好像听说过，陆尘之所以能够留到现在，是蔡凌云意思。
看他可怜，留在拳院里混口饭吃。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月如意不再去想那些糟心事，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身上，心里默默道：“儿子，加油！”
……
随着考核正式开始，两名学徒先后上前，尝试单臂举起一百斤石锁，统统宣告失败。
他们面露失望之色，默默退到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因为他们心里也清楚，今天是他们留在蔡家拳院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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