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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公子瀚噶古流放 解立新钟地起商

    上回说到,代迟之争历时十月,终由代军师公冶淳献策,北宫吾只身入关不费兵卒而下定庸。

    后代王千乘都从北宫吾之谏,扶迟旧太子子车信为新王,划得夏江郡及定庸关,迟国附于代,而代与启、仪共称霸主。

    而百里平随索氏公子瀚,于赤玉谷力挫齐尔来犯之人,又诛灭背主之族达奚全族,于赤玉谷高筑观颅。

    赤玉观颅之事传入索地,索地各族皆战战兢兢,心中甚惧,恐一日但有所犯,便为公子瀚屠灭,索地尽染战粟之风。

    时有索氏智者仇泽,素不以索王之政为然,亦觉北原不同东原,只以文治难支北原相争,闻得此事,恐索王斩公子瀚以平各族疑虑,遂求见索王,索王于王帐见之。

    仇泽问索王曰:“吾王以为方国如何?”

    索王答曰:“方国本尚算富庶,然权臣当道,君令难行,附于仪而已。”

    泽又问曰:“吾王可犹记方国权臣何时当道也?”

    索王曰:“自三代之前方王季瑞始,权臣日渐掌握方国之政也。”

    泽曰:“吾王不似北原诸王,熟知各原之史,取长补短,实乃我索氏之福也。方王瑞在位之时,方国境内励精图治,虽不能称霸,然保其独立尚有余力,然当时方国太子徒欲行新政,罪于世族,世族进本逼废太子徒,方王恐惹世族而致国内动荡,遂废太子,而方国众世族见方王气魄之虚,接连运作,以致今日。今我索氏太子虽手段血腥,致使各族恐之,然若吾王因惧各族之势而让之,泽恐我索氏步方国之后也”。

    索王深思,以为然,遂问计仇泽,仇泽答索王曰:“不可强拒,亦不可全从”,索王从之。

    二五八年十一月,太子班师回帐,各族族老果进言太子索瀚杀性过重,更诛达奚全族引索氏动荡,当杀之以安各族。

    索王见帐下众族老皆执此言,拍案大怒曰:“太子诛灭达奚,手段确有血腥,然其携我索氏血勇之士败齐尔掠夺之锋,亦为大功,本王念其有功,然诛灭达奚确有欠妥,暂废其太子之位以观后效,罚其噶古流放三年自思其过。”

    帐下诸族仍请命杀之,索王掷简怒喝:“本王尚为我索氏之王也,近年施仁于汝,尔等当自珍重,吾意已决,再言者休怪本王不念尔等之功”,众族老悻而退也。

    索王于王帐独见太子瀚,怒斥其曰:“达奚虽背我索氏,然其不过求存,今汝不顾我北原旧约,尽诛其族,老幼不论,更纵百里平枭首筑观颅,你这竖子欲毁我索氏之基耶?”

    太子瀚昂首回曰:“王父之见实在不敢从之,义勇之士以义待之,不义宵小,杀之何妨?”

    索王不做争辩,命人带太子瀚及此事凶人百里平至噶古。

    噶古沙幕由来已久,棠垚盛世,诫庭曾欲迁延民众至此,然此处时常静风,旦有风至便飞沙走石,且风来无常无法耕种,又兼猛兽毒瘴者众,遂罢,且余遗址而已,后渐为北原三族放逐之地。

    索瀚与百里平至此,瀚问百里平曰:“封海可有所惧?”

    百里平大笑:“天下之大,尽在足下,何惧之有?”

    索瀚闻之亦笑,纵歌而入,歌曰:“衣蓑草兮,芒鞋具足。心无惧矣,且行噶古。执青木兮,轻纱贴面。心无悔矣,且闻风言。怀壮志兮,天地披胆。心无恨矣,且越沙山。飞沙蛮兽,赏之猎之。忠魂烈勇,随吾傲阔。”

    一行二人避风猎兽而行,竟似游山,一日,二人行至遗迹,索瀚不禁叹曰:“怀棠垚之盛世兮,但余其迹。感天地之荒无兮,无力相抵。愿诸原之智士兮,多谋生机。”

    方叹罢,突闻人声渺渺:“公子壮志,何以至此。”

    索瀚甚感其惑,答曰:“不过一时感怀矣,某放逐至此,无意扰前辈清静。”

    说罢见一残垣处行出一人,此人布衣裘帽,手执一杖,长髯迎风,目似鹰顾,俨然一老者模样。

    此人行至二人之中,寻一残垣相坐曰:“往日放逐之人,鲜有至此地者,尚未有如此见地之人,不知公子何许人也?”

    索瀚笑答:“吾乃索氏儿郎,名索瀚也,能至此地倒是多仗壮士之力,此壮士姓百里名平字封海是也。”

    老者这才见得封海,赞其气势,引二人至其安居之所,乃以遗迹之石垒制之屋,可避风沙,屋中甚简,不过一炉一桌一床而已,然其中器具繁多,刀弓具足。

    原来老者姓彭名屈志,本为齐尔氏一族老,然其甚恶齐尔劫掠之事,缕进言齐尔之王,齐尔之王不悦,后放逐此间。

    二人随老者行猎多日,多由封海虐杀而果,老者见封海杀性甚重然其志颇坚,便引二人至遗迹中一地,此处似原为一殿,殿中颇多残兵断刃。

    老者指其正中曰:“天下之兵,身居盛名者众,又以三大名匠所锻之兵为最,‘巧兵之匠’李翰擅铸机巧之兵,以雁翎啄山弓及玉水涤音剑闻名于世,‘冰铁之匠’息达硕擅铸坚兵,所铸之兵坚硬而其重异常,以狮骢云戟闻名于世,而‘霸兵之匠’由吾丘成名最早,所铸之兵极重其势,及其封炉之前,所铸之兵似已有灵性,气势不合之人用之竟颇生涩,难以发挥,而气势相合之人用之则霸道非常,此间正有由吾丘先辈所铸破云刀,吾观封海壮士虽杀性颇重,然其势亦堂正之极,不若一试。”

    百里平遂行至正中,果见陈有一刀,此刀通体黝黑,不同寻常之刀,刀长七尺二寸,而其柄便占三尺有余,百里平握起此刀,一套刀法挥洒间,果多为生涩,封海怒目而瞪,喝曰:“不过一具陈兵,安敢嫌恶于某。”遂又奋全力而舞之,竟隐若骤风。

    索瀚见之贺到:“封海果霸者之将也,得此神兵,必扬名天下矣。”彭屈志亦贺百里平得此宝兵。其后二人又同老者游猎诸日,辞去往噶古更深之处行去。

    索瀚封海二人噶古之行且按下不表,崇霄山脉以西,崇霄旧古道之端有一城定安,原倚崇霄古道之利,为东西原商路之端,颇具规模,后崇霄湮逝,而古道亦难复盛景,定安亦随之划入钟地之属。

    崇霄商道虽逝,定安城却已具规模,酒肆客栈,交易楼商会署具足,遂仍为钟地行商聚集之地。

    启元二五八年春,定安现一新楼六合楼,此楼不同其他,未见其中吆喝卖货,门口更无仪礼迎宾,反立彪汉者四,寻常之人不得其门,引为奇谈。

    待其开楼二十余日,方有一客入得其中,来客面似白玉,口若杏檀,一副春公子模样。

    自门口入内,有一细廊,廊之右尽立武勇之士,廊之左皆乃文人之束,穿廊而出,乃一阔厅,厅有六圆台,台上各挂珍、奇、秘、雅、拍、典大字,台子各有芙蓉之姿者众。

    那公子甚以为奇,行至秘字台问曰:“尔所挂秘字是为何意?”

    侍者答曰:“秘者,隐秘者也。”

    来者笑曰:“如此甚为趣也,尔可携吾见汝楼主耶?”

    来者本意当遭拒才是,或难为之,然侍者曰:“可也,公子且随我来。”

    来者甚感其惑,随之而行,绕细廊而上,约四层之高,方至一门,侍者开门而去,只见开门所见一石,石上题有字两行,字为:“商天下万物,行大地千道。”石后有一松,松后屏风雕刻山川,有雾飘渺。

    绕石入内,可见一扇洞开之窗,窗外越市井民烟见巍巍崇霄余脉,窗前一矮桌,桌两旁置有软垫,桌左坐有一懒衫青年,面若冠玉,唇若碧髓,正自煮茶,见来客已至,曰:“客人且坐。”

    来者便也听之落座曰:“去岁听闻定安来得一人,惊才艳艳,各豪户多请其作词题书,后又听闻有人暗售秘闻,想必便是贵楼主也,浪才解书。”

    主人未答笑曰:“听闻方国有一公主,自十六始行走诸国,每至一地必要从其地支柱业分一杯羹,想必便是贵公子也,游贵季竹。”

    来客又笑曰:“先得财货,再探秘闻,又起商楼,以此入得五族青眼,跻身庙堂,伺机而动,实在高明。”

    主人亦笑曰:“不待闺中,不习女工,行走天下,知其大势,长己见识,待得风云,便化贤才,实在高志。”话罢添茶两杯,着一自饮。

    来客亦饮再言:“浪才之志,当不在西原高位罢。”

    主人曰:“游贵之向,当不为夫君贤内助罢。”

    二人说完欢畅而笑。

    来客曰:“天下棋局,独占一角以待大龙,浪才好志向。”

    主人曰:“掌天下之势,为第一女相公,游贵好抱负。”

    二人就茶畅谈,又共游定安,纵马西原,季竹留言曰:“愿汝迎大龙之势以待吾一展抱负”,解书回曰:“愿汝携天下巨细以助吾迎大龙圆志向。”而后共道别离。

    随后六合楼渐有客得入,并怀欣喜而归,六合楼随之声名传扬,不过短短数月,便至客人络绎,而钟地世族闻之,亦跨城而至。

    启元二五八年七月,浪才解书终迎钟氏之人相访,来者乃钟氏少主钟远,钟远先入各场,见各处火热之景,然后见解书于客室。

    主客落座,钟远曰:“六合楼主果奇才也,想必已知我身份矣。”

    解书笑曰:“久闻钟家公子精干非常,为下届五常待选之人,今日一见,果乃人中之龙也。”

    钟远含笑曰:“嗯,若有此楼在手,想必下届五常之位便是囊中之物矣。”

    解书亦笑曰:“嗯,此楼之财助公子上位,公子之势助我再展此业,确乃最佳之策,钟公子果然大智之人,省却解某各族尝试之力也。”

    钟远起身眺远山曰:“此处确乎安静,若血溅茶案,想必也不能扰其清净。”

    解书亦起身曰:“如此坏我六合楼名之举,解某断不容忍,此所以养血勇之士其因也。”

    钟远目视解书良久,忽大笑曰:“立新啊立新,汝何名浪才,当称鬼才方称汝才也。”

    解书笑答:“钟公子当名诡公子方称公子之能也。”

    二人便坐茶畅谈,时有笑语响彻,至夜方止,临行钟远问解书:“西原五族,何以至此?”解书回钟远:“富波屿风急浪高,多有暗礁,掌舵之人若有洞悉之能,转向之断,此船当能行之更远。”钟远满意而归。

    此后六合楼顺势于钟地各城分号,日渐入得钟氏庙堂之眼,而钟公子亦似果从中斡旋,一钟氏子弟欲强取六合楼,不日便受族中族老训斥,不当寒钟地商旅之心,并行处罚。

    自此六合楼便渐融入钟地,民众习以为常,贵人时有所求,风浪渐止。

    而六合楼主不再见客,各地六合楼均有执事,倒是钟远家中突至一门客,此门客鲜着正衫,常批发懒衫,随影钟远,而钟远数次族中大事均出实力,人气渐长。

    钟氏富波执事乃钟远之伯,其有子二,长子钟义代理钟地事物已五载,次子钟兴与钟地士子颇熟,常办诗会,薄有才名。

    钟远之父乃钟氏次子,上任五常执事争位之时尚属默默无闻之辈,及至五常之争后,以经商之才跃入家族视野,及至今日,所经之商已占家族三成,待得钟远携解书六合楼入,父子二人所经已占家族四成有余。

    此三人正乃钟氏少年之中呼声最高之人,钟远父子虽乃幼子,然其渐掌家族命脉,长幼之别渐平,及至钟远一代,已相近矣。

    而五常二十载一轮,下次轮回已不足三年,长家兄弟似有联手之意,钟远独木而支,此时六合楼之事,确有雪中送炭之意,正因此,解书于钟远府中尚可进言几分。

    猛兽毒禽可谓罚?破云血刃斩飞沙。浪才游贵三年志,六合高楼诡公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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