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历史军事 > 五原志狂澜 > 第五十二回 启阴原五将战双勇 熊背岛四方谈六盟

第五十二回 启阴原五将战双勇 熊背岛四方谈六盟

    上回说到极北军杀破纳迟北营,索军又破其西营,厮杀大起,正厮杀间,伏海山南面却鼓号大作,旌旗漫野,当先一将白盔白甲,手执长枪,倒是气质斐然,文将模样。

    见来将势足,百里平亦不愿被首尾夹击,速引兵冲出纳迟氏之营,列阵于南。

    南面动静如此之大,莫通自然可见,冷哼一声,拨马领兵疾驰而走,将队列布于索军之侧。

    纳迟军方才被两军迅雷之势扑击,现两军撤走,皆松了口气,收拾战场余烟。

    两军队列排布一毕,百里平这才拍马往极北军而去,索威随其而行,纳迟顿奇道:“百里将军往极北之阵为何?”

    李厚不答其言,转身整顿队列,纳迟顿自讨没趣,便打马追二人而去。

    极北军中见索军大将行来,少正渊凝思一二,便请莫通迎上,纳迟能早见其大哥,便亦随行而去。

    两队人会于正中,莫通翻马跃地,掷戟于地,大笑道:“二弟!汝在索军乎?”

    百里平翻身下马,掷刀插地,二人击拳而笑,互道行迹,少正渊见此,展笑迎来,道:“原来索军主将与我极北主将竟有此交情,如此甚好。”

    正所谓同敌为友,索氏与极北此来,皆为破纳迟刚摄政之事,现纳迟刚请来启国助阵,自然是拦路之虎,少正渊便提议,两军合作,且先驱走此虎。

    两军主将倒无异议,二位王子却各怀心思,面对而立,只余冷语,兄弟阋墙,便是言此。

    两队人方才议罢,却见南面阵营那白甲之将,同其后二人携一小队兵马出列来,莫通、百里平便同少正渊亦携一队兵马迎上,两队相合,少正渊意欲激怒敌将,便出言讥道:“传闻启国乃礼仪之邦,诚不欺我,两军交战仍要先行问候乎?”

    来将曰:“本将乃启国韵卫营主将钟期,听闻索氏与极北领兵干涉纳迟氏内政,若果如此,请两国即刻停止对他国内政干涉。”

    少正渊曰:“启国果然文治睥睨天下,钟将军方才之言,不亦为干涉纳迟氏内政乎?”

    启军大将之后,雷运行出道:“启国自然不同,启国乃受我纳迟氏正统所邀,相助于我纳迟氏。”

    纳迟顿道:“雷断事分明知晓纳迟刚所行之事,如何要助纣为虐?”

    雷运曰:“成王败寇,现有先王遗诏,我等当依诏行事,安能勾结他族,祸乱纳迟氏?”

    话已至此,已是无和谈必要,众人分回军中,纳迟顿及纳迟能两兄弟此时也只好待此间分出胜负,再言其他。而雷运由一队精锐护送,先行往伏海山而去。

    启韵卫乃东原最负盛名之军,远来至此,钟期深谙兵法,自然着人先行下营于启阴原,与伏海山将索军及极北军夹于当中,不过启阴原位伏海山南,四野无遮,各军广派探马之下,无虞敌军偷袭。

    北原事游牧,极北事樵猎,作战时不似东原,有粮草为继,不耐久战。

    然启韵卫大军两万亦是远来作战,所携辎重并不多,加之启阴原并无树林,所结营地亦无法防骑兵冲营。

    遂至二日,双方皆默契非常,列阵于营外,以避免营地陷落之危。

    远来援军已出营应敌,纳迟氏自然不好做壁上观,虽昨日遭索军及极北军冲营,伤亡惨重,纳迟固亦携左右狼将,领兵三千列阵于两军之侧,以作声援。

    三军列阵,旌旗招展,鼓号纷鸣,启阴原大战可谓一触即发。

    极北好勇,莫通待阵势列好,便取戟拍马而出,叫战启韵卫道:“极北莫开泰在此,何人敢上前一战!”

    启韵卫皆乃骄兵悍将,自然无惧,江封手提长柄阔斧,骑一匹黑骢飞云,出阵喝道:“本将江封,且来会会汝这极北将领!”

    二人倒未再放狠话,拍马战至一处,江封乃东原名将,阔斧力沉,招式有度,然莫通狮骢云戟乃冰铁所铸,亦是重兵,二将斧戟交击,如锤击铁,声脆震耳。

    战二十余合,江封斧势已见迟钝,莫开泰戟势却愈发圆满,显然是在战中渐入佳境。纳迟营中,纳迟雄前日败于索军李厚,见江封势颓,取枪拍马杀向二人,口中喝道:“江将军,某来助汝。”

    三人会战,莫开泰一戟战二将,江封不必时刻应对莫通之戟,斧势又渐回圆满,三人激战,莫开泰舞戟若风,左右交击,又战二十余合,纳迟雄一招不慎,被莫开泰一戟险些击落长枪。

    见极北黑狮一人敌二,竟有取胜之势,纳迟豪拔弯刀便上,开泰一人战三,江封力沉,纳迟雄枪法有度,纳迟豪弯刀灵活,开泰一时只有守势,被三人连连迫退,虽暂无破绽,却无法觅胜敌之机。

    索军中,百里平见场中情势,冷哼一声,提破云刀大喝一声:“大哥,某来也!”拍马而来。百里平自后杀来,见机一刀便向纳迟豪斩来,杀气四溢,纳迟豪肝胆俱裂,回身欲举弯刀抗敌,然百里平蓄势一击,纳迟豪弯刀如纸一般,瞬间被百里平劈开,好在百里平三刀斩欧况就在前日,纳迟雄早料纳迟豪必不能挡,以枪相助,总算拦下此刀。

    纳迟二将去阻百里平,江封已战数十合,哪能独斗开泰,交击三招,险被开泰挑中当胸。

    情势危急,江封恐数合便要败,钟期也不顾声名,提枪杀去,与江封合在一处,这才又将开泰之势拦住。

    然百里平接下纳迟两将,破云刀施展开来,霸道非常,两将不能挡其势,纳迟固也不管其他,提大刀杀向场中。

    此时已有五将同来,开泰封海二人并马而走,互为左右,与五将奔马而战,时可见凶险之招,各色兵刃寒光于日光之下耀耀,三军皆是看得瞪目屏神。

    七人混战十数合,姑布衍欲提两刃长矛而去,少正渊拦住道:“姑布将军莫急,吾见莫将军与百里将军配合默契,游刃有余,此等扬名天下之机,姑布将军莫要去搅了。”

    闻言姑布衍转头看来,不着一语,少正渊笑曰:“姑布将军莫如此看吾,黑狮乃极北之黑狮,我瓦拉氏勇士亦折服其勇,吾岂会害了莫将军?诶,姑布将军请看!”

    原来说话间,开泰封海并马而战,不见破绽,倒是五将毕竟临时来战,默契不足,配合并非无间,纳迟豪一招不慎,被开泰一戟刺中左肩,险些落马。

    五将一人已然受伤,双勇愈发趁手,竟占上风,少正渊道:“姑布将军,待敌将败阵,即刻同瓦拉泽将军领兵掩杀启军,纳迟军必不会轻动!”二将领命整兵,静观战局。

    方才纳迟豪被一戟刺中,只得骑马于外游走,又过数合,江封一斧劈向开泰,开泰舞戟挥开,江封挺身回斧,不意正调整间,一道刀影刺来,却是百里平俯身相避时,一刀于开泰背后往江封刺来,江封此时正挺身舞斧,被破云刀一刀刺于腰腹。

    五将已伤其二,钟期忙护住江封往启阵中而走,纳迟固与纳迟雄亦携纳迟豪而走。

    见双勇力败五将,极北军与索军士气大振,姑布衍同瓦拉泽趁势领兵掩杀而去,李厚着索威领两千骑看住纳迟军,便领余兵随极北军一同往启军掩杀。

    五将竟败于双勇之手,启军纳迟军士气大损,然启韵卫毕竟精锐非常,敌军掩杀,启韵卫即刻组织摆阵,大盾上前,长矛架起,弓手后排就位,侧翼轻骑手执刀盾而立。

    骑兵奔速起,踏草践地,飞速而来,箭雨铺来,索军举盾而过,不消片刻,索军及极北军便杀至。

    近两万骑兵突击,启军前排方阵难挡其势,为其突破,随即启军鼓号,转为小队为阵,让出间隙,骑兵突击,无法久停,启军借此减少伤亡,又传鼓号侧翼包抄而来,欲趁骑兵势尽之时围而剿之。

    不过索军严整,成阵突击,竟自启军中冲杀而过,极北军有开泰为锥,锥引悍勇,势破万军,启军侧翼并未能围杀索军极北军,两军倚骑兵之势,绕启军两翼回往营前。

    双方一番交战,互有伤亡,钟期知敌军悍勇,命左右即刻重整阵营,双方又交战三合,兵疲马乏,竟皆伤亡近半,方各自鸣金收兵。

    此处汇聚,乃索氏及极北最为悍勇之卒,启韵卫又可谓东原最精锐之军,此番会战,各自伤亡近半,只为他国之事,各军随后数日亦不愿再正面决战,皆是安营蓄锐,苦思破敌良策。

    此时伏海山之上,雷运及纳迟子修正于营中密会,雷运低声道:“启国乃受我等所邀,来此助盟,然前些日三方会战,皆伤亡惨重,为父料想若无破敌之机,他们不会再行开战。”

    纳迟子修曰:“父亲以为当如何?”

    雷运曰:“三方不能再开战,否则即便事成,惹恼任意一方,我纳迟氏亦难承受,先前嘱咐之事,子修办得如何?”

    纳迟子修曰:“回父亲,都办妥了。”

    雷运道:“如此甚好,明日便行事,莫背靠不成,反恼三家才是。”

    翌日至夜,三军各帐正谋划破敌之事,有人来报,明日纳迟氏之王欲同四方会谈。

    索军李厚笑曰:“这纳迟氏之王,还挺会来事,且看这位小王欲如何会谈。”

    极北军帐少正渊谓莫通曰:“明日莫将军只管沉住脸,其余诸事自由在下理会。”

    启韵卫大营,钟期下令道:“明日乃纳迟王庭正统会同四方,江将军明日携精锐,必要保纳迟王安危,莫被小人所趁。”

    各营话备,自不多言,二日天明,纳迟王庭在启阴原各营正中,置下一亭,摆上桌案,四方携队而来,分边落席,便待纳迟王开言。

    众人看向纳迟子修,纳迟顿问道:“怎不见纳迟刚到此?怎的,索氏百里平将军请不得摄政王乎?”

    纳迟能亦问道:“各军大将皆会此处,纳迟固将军还见来,要我等在此候到何时?”

    见亭中诸人已生不耐,两位纳迟王子不过代众人开口,纳迟子修以目视雷运,雷运作恭敬状,反问曰:“敢问二位王子,听闻此番请来索氏极北,乃因摄政王祸乱王权之故?”

    两位王子不知雷运如何问此,便答道:“正是如此,纳迟子修勾结纳迟刚,亦不当承王位。”

    二位王子言罢,雷运拍手示意,亭外有两人端上两个木盒,置于案上,众人皆以为奇,雷运道:“诸位且看!”随即打开木盒,只见盒内竟是两颗男子头颅,岂不正是纳迟刚纳迟固父子?

    见得此状,少正渊道:“此乃何意?”

    雷运曰:“我王纳迟子修乃依先王遗诏登王位,顺天应命,纳迟刚父子仗其兵权,欺压王室,幸得三国相助,我纳迟王室方能借机除去此等逆臣,为多谢诸位相助之情,我纳迟王庭欲寻一处福地,与诸国订立盟约,以表谢意。”

    这番话便颇有水平,亭中各方多为受用,唯有两位王子不满,各方发兵乃为利来,见大利难以独吞,自然也愿与他方分润,两位王子却皆为王座而来,便不愿就此息事,纳迟能这等莽夫更是拍案而起,怒道:“雷运,汝这是何意?先王中计方才留此遗诏,安能依诏行事?”

    此言一出,雷运嘴角暗笑,果然,亭中三方巨头已不愿被搅局,李厚率先开言道:“二王子莫急,我等到此本便是因纳迟刚乱权之故,现既然纳迟刚父子已死,此事自然可算已了。”

    这时雷运方安抚道:“两位王子为王庭之权,请来索氏及极北盟军,为纳迟立此大功,纳迟王庭自然不忘两位之功。况且现宗族长及火赤令方死,正是用人之际,两位王子还需多为本族效力。”

    要说这雷运,不愧出自戏团,一番话四面玲珑,亭中众人皆被抛了好处,雷运却又死握其根本,纳迟子修承位不放。

    既然各方不甘也好,不愿损失过巨也罢,均有会谈之意,纳迟子修便约定,明日各方携十人,至伏海山对望海岛,熊背岛会谈和盟。

    纳迟氏之争,自刘氏受辱始,至此已有两月有余,启元二六八年,恕九年三月初九,四方于熊背岛共签熊背盟约。

    其中自然诸番争论,略过不言,最终签订熊背盟约,除却无用虚例,有六条重要盟约。

    其一,启国、索氏、极北三方共同承认纳迟子修承位正统。

    其二,纳迟氏每年献索氏牛一万头羊两万头。

    其三,纳迟氏每年献极北戈尔氏及瓦拉氏飞云马各四千匹。

    其四,纳迟氏与启国打开商道,不设关税。

    其五,由纳迟顿承宗族长之位,纳迟能承火赤令之位,不犯王权。

    其六,四方互不侵犯,违此盟者其余三方当合力征伐。

    熊背岛盟约涉三原四方,乃大陆首次多原多国共盟。

    启韵卫援救纳迟,兄弟联手驱拦虎。双勇神威败五将,熊背会盟定王储。未知纳迟氏一番变局于东原将引何变化,且听下回分解。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