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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 白角坛谋圣观星 四川口鬼首沉沙

    上回说到代军分攻合丘东西犄角之城,仗兵力优势调虎离山,又于谷河之上与固军水师决战,合丘定波军几近全灭,合丘城难守代国大军,败而北退。

    代军攻破合丘,固军中军大帐早已撤去,乐秋命公山浩领兵一万往北追击,寻机截杀固王公冶泗等,若二十里仍不见其踪则回。

    又命苏寒封植各点大军三万往浪曲石津二城支援,以免调虎离山,虎却反扑食诱饵。

    点齐兵马,直出北门,公山浩追出十里,仍不见代军踪迹,直追至合丘北十余里长冲顶处。固南皆平原,此处乃一丘陵,因此丘南面较陡,而北面却十分平缓,遂南面官道似一长道,冲上丘陵之顶,得名长冲顶。

    大军追至此处,只见得丘上尘土飞扬,长坡空无一骑,公山浩忙勒马,将大军停住,其下副将上前道:“敌军有谋圣坐镇,此处乃伏兵之地,丘上扬尘不绝,恐有敌军设伏。”

    公山浩并未轻易决断,拍马上前,仔细看去,丘上飞尘之中,不见旌旗,不见兵锋。公山浩拍马慢踱片刻,传令道:“保持阵型,随本将上丘!”

    其下副将忙问:“将军仍欲上丘乎?若敌军设伏如之奈何?”

    公山浩曰:“敌军丢城败退之际,即便谋圣,一时间亦绝难布置隐蔽埋伏,此处若要伏击,何需扬尘?此必虚张声势耳!”

    副将曰:“唯恐谋圣刻意为之。”

    公山浩斜视道:“为将者,安能畏而裹足?休要多言,保持阵型,即便果有伏兵,焉能败我?”

    遂又领兵自坡上丘而去,待行至坡之半处,忽见丘顶奔出一马,马上之人正勒马,马扬蹄而嘶,扬尘中,不能看清来人模样,只能见其手提双斧,威武非常。

    原本无人扬尘中突现一人,公山浩挺身取枪,目慑此人,只见此人猛夹马腹,直冲而下,待冲破扬尘,只见得一匹黑马,背上一两腮刚须,黑面豹目之人瞪目而来,随即马踏地震,其人身后又冲出骑兵无算。

    来者正是徐晟,此时引兵自长冲顶猛冲而下,借此地利,其势尤甚,公山浩挺立军前,举枪喝道:“众军稳定阵型,乱动者斩!”

    有此虎将当先,代军并未因来敌之势而乱,整顿阵势以迎,徐晟领兵扑来,公山浩挺枪大喝一声而上,徐晟挥双斧来战,二人皆世之猛将,战十余合,固军倚地利冲阵,局势大优,公山浩哼声便欲全力一击,且与徐晟分个高低。

    徐晟却拍马而退,丘上见徐晟退走,急忙鸣金,代军未能从方才固军冲阵中回转,公山浩亦不能独身前追,只得任徐晟领兵退至丘上。

    待固军重又集结,徐晟挥舞双斧喝道:“本将徐晟在此!有胆便再追来!”

    话罢竟拍马调转而去,公山浩沉吟片刻,领兵回合丘而去。

    回往合丘,公冶淳问及追击情况,公山浩曰:“追出十数里,于长冲顶遭伏,敌军徐晟勇力不在某之下,恐敌军谋圣再布伏兵,遂未敢深追。”

    公冶淳曰:“也罢,谋圣善谋,尚需以大势相迫。”

    不说合丘诸事,且说徐晟于长冲顶迫退代军,回转往北走不过三四里,竟是合丘撤出大队就在长冲顶前数里。

    众人合兵一处,续往北行,直至汨阳城。

    汨阳城自数年前柳源献策始建,公冶泗将此地作为水域纵向大后方,数年建设,已是重城,不输合丘,且怒川北来,在汨阳城分三川南去,汨阳之南为四川汇合之处,汨阳引四川之水建有水师附城,附城之大尤甚合丘,东西北面皆乃平原,通衢各城,可谓一方雄城。

    固大军入汨阳,常同即刻回报谋圣,先前吩咐诸事皆已备妥,谋圣携四剑,领兵两千北出汨阳,往汨阳城东北侧一山而去。

    所去之山名白角山,汨阳之北皆平原,唯其东北隆起一山,此山位平原,皆如其余诸山,所占甚广而矮,唯白角山略高,形似一角。

    因传闻此处原本并无此山,后稷神骑白牛巡视天下,见此处四川相汇,水流野而难驯,遂借白牛一角镇压水脉,此地方为沃土,此山亦因此得名白角山。

    一行人沿山道而行,沿途已有士卒巡视,道路已行处理,沿途向上,山腰处已起军营,直往山顶走,山顶之坪已被铲平,上建三层之台,台上筑有观星台,台上有立木表,名白角坛,四野之木皆除,可尽望天穹。

    一行人至此,士卒于望星台下各寻平地分别扎帐,以备夜间换防。

    四剑陪同谋圣上至观星台,台左右有休息之地,四剑把住四角,谋圣站于正中,观木表日影。

    时已至六月,本乃酷热之节,唯因此地四川汇流,又兼山风拂面,反倒增添几分凉意。

    木表之影渐拉长,缓缓融于霞光之地,四川汇流涛声淡淡可闻,山风穿林声簌簌漫耳,夜将至。

    山腰营地有人送上晚膳,白角坛点起火盆,守夜将士手举火把,将白角山顶照为灯塔。

    待食过晚膳,谋圣便起身静立,紧了身上外袍,眼望日垂月升。

    夜幕渐深,万野寂寂,月照疏林,星耀晴空,谋圣站于台上,久久不见一动,即便有所动作,亦是微转其身。

    如此,竟在此观星三四辰之久,待月行过中天,将落西林之时,谋圣方展颜而笑,谓四剑曰:“辛苦诸位,可归矣。”

    说罢又紧了外袍,回首扫过满天,便欲下观星台,忽又见其目越北方天星之时,笑容尽去,眉皱如川,陈曼率先见得谋圣又收步静立,忙上前问道:“先生,何事?”

    只见谋圣长叹一气,握住陈曼道:“无事,洲多赖诸位护卫,辛苦了。”

    陈曼一时不知何意,四剑相互看来,皆是摇头,示意不知,陈鱼曰:“先生今日何故这般客气?”

    谋圣摆手,又摇头微笑,往台下而去,四剑一时猜不得其意,便不再理会,随谋圣下观星台。

    下得观星台,谋圣便往山下行去,四剑随其而走,卫队随行。未想谋圣却不入山腰营地,直往山下走。

    虑及一夜观星,陈鱼恐谋圣疲累,欲上前请谋圣入营地暂歇,陈曼拉住,摇头示意不可,四剑仍随其后下山而去。

    一行人星夜回转汨阳城,已将近天明,谋圣命人请来李烟,李烟至其父之院,只见早膳已备好,谋圣已坐于主位,四剑亦坐于其下,唯谋圣之下左右并无人落座,李烟入厅,谋圣微笑示意李烟坐于左首,李烟依言坐于左首之案,见右首尚无人落座,便问曰:“父亲今日何故早膳便唤烟儿来?”

    谋圣摆手曰:“且稍待片刻”,李烟只好做一礼静候。

    果然不一刻便见一人匆匆赶来,来人身着文袍,不是赵英又是何人?

    所设之案皆有人入席,谋圣便示意众人用膳,其间无人一语,用过之后,自有人撤去餐用,上来茶点,众人且先用茶,谋圣方言道:“建章,此间皆乃老夫亲近之人,四位烟儿家叔与老夫相交多年,算不得外人。”

    赵英直身以茶相敬,四剑以茶回礼,谋圣点头又道:“去岁小女相谈,方知建章早年出门,现家中父母皆已驾鹤而去?”

    赵英叹气回礼曰:“此乃英之过也。”

    谋圣摆手又道:“彼时建章正于外求学,父母正当年,何以知此无常天道?不过若是如此,建章他日好事,又当由何人为汝做主?”

    赵英笑曰:“英乃漂泊之人,膝下民儿虽非亲子,然情如亲子,不曾奢望其他。”

    谋圣曰:“诶,婚嫁乃天道人伦,何必相避?建章若有此一日,何人为汝做主?”

    英曰:“英为家中长子,现双亲不在,此事英可自决之。”

    谋圣这才开怀而笑,饮茶笑道:“建章此来,可有备何物予老夫?”

    听得父亲竟讨要礼物,李烟是万未曾想,忙道:“建章远来匆忙,想必无此准备,且建章携人护送烟至此间,已是大恩……”

    话尚未毕,谋圣摆手止李烟之言,那赵英却自怀中取出木盒一支,递与谋圣曰:“晚生确备薄礼一份,然战事愈急,恐误先生,未敢轻易搅扰相送。”

    谋圣曰:“不错,不错”,便取来木盒,只见虽乃木盒,却一见便知乃上品木材,经世数代,方能养至如此,便又开盒,只见盒中所盛,乃笔一支,虽非玉笔那般奢华,然白狼毫可见非是凡品,当乃一支“四德”皆优之良品。

    谋圣收下笔,问曰:“此笔何名?”

    英答曰:“笔名君维新弗,乃晚生求学时,长者所赐。”

    谋圣曰:“嗯,笔好,名高,意妙,老夫喜此笔,建章以此笔为聘,与烟儿议亲如何?”

    此言一出,真可谓满堂皆惊,李烟并四剑皆欲进言,谋圣举手皆止五人,唯待赵英。

    赵英深吸一气,起身行至堂中,行大礼道:“英本漂泊,并无俗念,心中所愿,唯二而已。一为天地,二为小儿,现天地之愿,未及中道,小儿之教,未至及冠。本不当心分他处,唯巧识闺媛英姿,英虽凡人,亦妄迎仙,请先生多行考量,愿闺媛略加擢选。”

    谋圣抚髯而笑,又问李烟之意,烟曰:“此等大事父当从缓。”

    谋圣摆手道:“烟儿言中之意为父已知,既是并不反对,只是觉宜缓,便听为父主张了。”

    随后谋圣便言赵英曰:“老夫昨夜观星,今日便是吉日,建章书灵,且去准备,为父于今日启固盟约之日,万军之前,请固王启公子等一并见证,结此姻缘。”

    正所谓非常人,行事非常也,谋圣竟果如其言,于启元二六八年六月初六,启固大军之前,将其爱女嫁于恕乾师赵英。

    此等婚嫁虽与他人不尽相同,多不合礼法,却又别具一格,世人赞为军前奇姻,且启固大军数万将士之前,众文臣武将同祝,也是非同一般矣!

    闲话且不多言,谋圣为赵英李烟成全好事,随后便又是固王公冶泗、启太子信文、田预、常同并谋圣于中军大帐谋事。

    及入帐中,常同便问观星如何,谋圣曰:“固南诸城,尚需坚守四日,至初十,其事可为。”

    常同听罢便出,可见事急,随后又谏言公冶泗曰:“可命计修往代固边境承平,命其寻机夺承平,以断代军。”

    固王泗却久久未应,隙目长考。过得一刻之久,见公冶泗仍未决此事,田预行礼道:“王上可是惜其才,不愿其涉险?”

    公冶泗长出一气,双目微阖,道:“计修有上将之才,若因涉险而陨,实为可惜,此其一也。才能之辈来投,寡人以险事之,他日难引他人,此其二也。”

    谋圣曰:“固王勿忧,若此战败,计修真心来投,自不损我士卒强拿承平,若非真投,自当归代。若代军败走,或拿承平建功,或自返代,计修性命皆无患。反倒是若其得归,则为真降,若返代,亦将受代所疑。”

    公冶泗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先生仍疑计修乎?”

    谋圣曰:“诸位可尚记得,计修初来投时,固王领众文武相迎,计修未言与固王,未言与启公子,亦未言与老夫,独注意于徐晟将军,此何故也?此时乃此战关键之时,届时汨阳城中空虚,而固王及启太子皆在汨阳,不可不防也。”

    固王遂从谋圣之言,命计修领兵三千,往启固边境而去,若敌有隙,可拿承平以断其后,计修领命点兵而去。

    却说浪曲城樊武胡则二将,迎来公冶峻先锋援军,便议定北出浪曲,以破胡昂之营,破代围城之策。

    至二日,公冶峻方点齐兵马,便得探马来报,代军竟攻下合丘城,正提大军来此,公冶峻只好固守城池。

    代军近十万大军攻城,浪曲城小墙低,不一日便被攻破东西城头,公冶峻只得领樊武胡则,率兵往北突围。

    方出城门,便见胡昂举斧拦于道中,公冶峻举长刀拍马上前,战十数合,胡昂不敌而走,公冶峻又领兵突围,终只领兵两万余突出拦截,往北奔去。

    而石津城顾泰孟飏,钟期江封领启韵卫至,先往石津城北,趁代军攻城之际于后杀来,代军不防,又遇如此悍军,损失惨重,启韵卫杀出血路入城而去。

    及二日,司徒阳于城下叫战,江封领启韵卫出城迎敌,司徒阳摆方圆之阵,却被启韵卫杀破,又变鱼鳞加鹤翼之阵,拦下其势,钟期见此,领城中所余启韵卫,出城往代军侧翼杀去。

    代军侧翼不能挡其势,眼见钟期将破阵掩杀,忽闻南面鼓号大作,便见谷河船帆横江而来,钟期大呼不好,便欲退兵而走,代军却纠缠而来,一时不得撤离。

    天将近晚,启韵卫方杀乱代军阵型,便见石津城北门大开,当先一将乃顾泰,领兵往外冲去,口中急呼:“石津已失,钟将军速速领兵突围!”

    两军遂又合兵一处,往北而去。

    谷河沿岸三城尽入代国之手,固国可谓天险尽失,随后代军兵分三路,以合丘、浪曲、石津三城为基,往固国北线推进,固国沿线一路奋力阻敌,奈何敌军势大而余城皆无坚城,本依柳源当年献策,诸城倚水师从水脉扰敌,现水脉亦为固军横扫,固南已是一片溃败局面。

    至六月初九,固南十三城,已只余汨阳,而汨阳之后,便是固国腹地,汨阳有失,代军则可直扑固阳,固国将有崩国之险。

    代军一路披靡,至汨阳城南,乐秋令各城只留守城之兵,又聚大军近二十万,分三路水师,由司徒阳、卢铮及自身率领,且行整顿,明日自三条水脉直取四川口。

    初九当夜,常同、章平、严明会于帐中,彼时三人正举碗而立,常同曰:“代国大军压境,明日我等三人必是有死无生,兄弟可有责怪?”

    严明笑曰:“严明本草莽之辈,承大哥看得起,于定波湖自领一堂,于江湖并称四鬼,于固水师领一方大将,此亦乃光耀门楣,扬名立万,还有何求?只可惜家已毁,乡无存,飘零一生,不知何还。”

    章平大笑曰:“四弟放心,二哥尚在,自会收敛我等,长卧定波湖英雄冈,护我定波安宁!”

    随后三人共干一碗,摔碗相握。

    至二日,四川口处,代国水师浩荡而来,战船数千,三条水脉帆影延绵数里。

    固军水闸大开,只见战船仍以编成队,今日却又不尽相同,火船之前,尚排有一船,此船近两艘火船之大,前端成锥,有锋锐之感。

    随后固军水师又分三批,各有八九编队之数,由常同、章平、严明三人率领,分往三条水脉开去。

    代军中军大船,千乘相里亲自督战,见固军水师阵型,感叹道:“固国水师果然精锐,若非军师使计,我军难过谷河也。”

    乐秋曰:“殿下请看,固军有十数战船先前并未投战,从未得见,必是留于此最后防线,今日乃生死之战,固军必定死战,届时殿下当先往后队,以保无虞。”

    千乘相里从之,换一侧战船,开往后队。

    四川口晨雾尽散,固军果然鼓号大作,整队往代军杀去,其后尚有散船,可见确乃拼死一战。

    固军威势不容小觑,代军虽众其远甚,乐秋仍沉稳指挥,两军交于三条支流之口,固军显然不欲代军再合兵一处,以堵死合流口而战。

    固军队列之前战船,名为“尖锋”,从未面于世,固军仗此船锋锐,直破代军前阵,突入阵中,拦断江面,三名四鬼战将亲自擂鼓指挥,代军只得仗其势大,耗其生力。

    只见三条支流两军大战,战船崩毁,惨声动天,直杀至午后,固国水师已难守合流口,便护住尖锋往代军阵中突去,将其阵势搅乱,代军见其已是最后一拼,便分船队围上。

    三条支流各自战作一团,其惨烈似人间之地狱,残肢断首浮于江面,杀至此时,固军已有将灭之险,惨呼无断,天地色变。

    许是此间炼狱已是天公不忍,为众而泣,只见得天转青,黑云覆,一声雷响,夏雨疾来。

    雨幕中,定波军仍殊死而战,代军不予活路,层层围住。

    雨密遮眼,众人皆未见,汨阳水闸又开,随后水闸中行出小船无算,乌泱一片,分往三路鼓风疾驰,待将近百丈,方有代军士卒回首见得来船。

    只听得有士卒狂呼:“啊!此乃何船?”

    原来来船皆不大,船中只见数人,船上架有风帆,并不为异,然其船帆之前,有高杆束石,后以粗绳相拉,不知何用。

    此时夏雨狂风,束石之船借风疾来,代军方见得来船模样,倏忽间便至眼前,只见船中士卒斩断拉绳,束石高杆猛然坠下,砸于代军船上,木屑四溅,残板分飞,砸于船首船尾者,片刻便覆,未能砸中首尾者,夏雨入舱,河沙含水,亦是难免沉船。

    初时代军并未察觉异处,仍全力围歼固国水师,后几波之后,便已察觉,先欲击沉,然石杆船众而小,难阻其势。

    乐秋当机立断,命人鸣金欲走,岂料定波三鬼率船队拼死搅局,代军不能成有序之列,而先前不曾上心一事,战船填沙后其速将从缓,现已成催命之器。

    有此两因,固国战船被堵于三条支流,眼见固军石杆船一次次拍来,更气人者,未能损坏之船,又将石杆拉起,排于石杆船队之后。

    最为致命者,此处不似谷河,河面宽阔,可供调转,此处怒川分流,两岸长年受水流冲击,陡如刀削,代军虽往后撤,却一一为石杆船追上,沉于水中。

    暴雨疾落,狂风卷涛,固军水师艘艘沉江,石杆船支支赶来,所谓水火无情,船沉落江,定波水军落水尚能挣扎一二,杀几个落水代军,又为代军射杀,代军少有会水者,而战船又多为沉沙至底,欲抓浮板亦不可得,多溺水而亡。

    三支定波军相继被围灭,常同身受十数箭,力竭而死,章平与司徒阳两船相会,终登船血战,在代军围攻之下,为司徒阳一枪击于右手,众代军齐扑而上,身中十数创而死,严明于混乱中,被斩断右腿、左前臂,倒是因此被尚存护卫先行护住,泅水而走,保得一命。

    代军华靖护卫千乘相里,见势不妙便走,得以靠岸,其余大将,乐秋、公山浩、卢铮由其余战船护住,得以逃脱,司徒阳领军杀章平,为章平亲卫以暗箭射于当胸,死于水中逃脱之时,胡昂战船被石杆拍中,落水后仍不弃大斧,为固军识得,中箭溺水而死,苏寒、丁升留守合丘免于此难,封植心思活泛,船沉之际换了固军之服,混上一艘石杆船,杀去船中军士,顺水而走,逃得一命。

    长冲顶徐晟诈敌,白角坛谋圣窥天。汨阳城赵英得缘,四川口鬼首挽澜。未知代固大战尘埃如何落定,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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