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疆
郑糊僵在原地，眼前的异像让他愈发怀疑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除了幻象，谁能解释眼前这一切呢？
紫皮怪物扭过头来，它的面孔与卢枝相似，头颅膨胀，五官被扯得不成形状，嘴歪眼斜，口水从口中不住的涌出，滴落在卢枝的头上，又化为紫气蒸发殆尽。
他看向郑糊，嘴巴大大的张开，呼出带有鱼虾腐臭的紫气，龇牙威胁：“滚……滚开，他是我的，是我的……”
郑糊心中恐惧，下意识就想关上门。但有一双灰色的手从身后冒出，牢牢的撑住了门。
那只灰白透明的手伸在郑糊身前，五只手指的指尖上各长着数量不同，大小不一的眼睛，掌心裂开一条大大的嘴，内有尖牙隐现。
大拇手指的眼睛齐齐盯向郑糊，向着郑糊破口大骂：“你在做些什么？该死的，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战而逃的仆人？”
郑糊向身后看去，这只灰色的手似乎是从自己的后背延伸出来。
“你……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东西？”郑糊脑袋一团浆糊。难道是自己的精神病愈发严重了？居然接二连三的看到不能理解的幻象。
灰手愤愤不平，却被紫皮怪打断。
那紫皮怪物见郑糊还留在屋内，：“不走，就去死…””
它怪叫两声，身体膨胀的更大，连带着五官再次开始扭曲，硕大的脑袋下方生长出两条肌肉扎结的长腿，跳下卢枝的身体，向郑糊冲来。
郑糊急忙向走廊退去。
他看见自己黑白色的肉身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那个紫皮怪物左突右撞，穿过床边围满的医生；自己不停的后退，穿过了身后云珺和小护士的身体。
他们无法干涉被黑白色侵蚀的人与物。
眨眼间，紫皮怪物就冲出病房，抬起右脚，对准郑糊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
快，太快了。
郑糊下意识的抬手格挡，却被一脚抽飞，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墙上。
郑糊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挣扎着站不起来，只能勉力坐起。血沫卡住了他的嗓子，让他止不住的咳嗽。
会死，自己会死在这里……
不过应该没事……这些应该只是自己的想象出的东西。自己只是在与自己的想象力搏斗罢了。
紫皮怪物看到郑糊如此不堪一击，五官高兴的撇开，眼睛与嘴角向上拉起，笑声刺耳：“垃……垃圾，一起吃掉，就该……都让我……让我吃掉。”
灰手发出冗长的叹息：“废物，这只不过是一个没经过洗练的种子，也要我亲自出手么？”
紫皮怪物眼睛斜觑，助跑两步，右脚瞄准郑糊的头颅踹去。
劲风铺面，千钧一发之际，灰手猛地揪住郑糊的领子，将他向一旁甩去。
轰的一声巨响，郑糊原本在的石砖被紫皮怪物踩出一个大坑，周围的地砖也被殃及池鱼，寸寸龟裂。
灰手拽住郑糊病号服，将他从地上拎起，掌心对准耳朵，大声喊道：“郑糊，醒一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没有精神病，这里也不是幻象，这里是心灾外景，如果你在这里死了，那你就真的死了。别害怕，你面前的这个东西只是个还没成型的种子，靠近它，争取时间，我能对付他。”
紫皮怪物晃了晃脑袋，伸手将眼睛和嘴巴摘下，调换了个位置，这才心满意足的咧开嘴：“现在，能看清了……”
眼前这一幕让郑糊无法理解，虽然他不知道那怪手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五脏移位的疼痛倒是不能再真实了。如果再被打中，估计自己能被活活痛死。
郑糊眼神发狠，站起身来，将喉间血沫吐出。
“来，吃我。”
紫皮怪物左右蹬腿，眉开眼笑，迈开步伐，再次向郑糊冲来。
它硕大的泡泡糖脑袋下抻出的大腿和牛一样健壮，没有双臂辅助保持平衡，这让它的跑步姿势怪异非常，每一步都要将自己的头颅摆出夸张的角度。
它的口水被甩的四溅开来，鱼虾的腥气充斥走廊。
郑糊弯下腰，全身贯注。
没有双臂，攻击范围只局限于脑袋以下。惯用右脚攻击，那左侧即是攻击盲区。
紫皮怪来势汹汹，将郑糊纳入到攻击半径后，再次抬起右脚直踹。
猜对了！郑糊勉力向它左侧躲去，拦腿一抱，绕道怪物身后，牢牢贴住对方。
郑糊心下一松，喊道：“怪手，快上。”
紫皮怪扭动头颅甩了两下，奈何郑糊贴得太紧，没能甩脱。
它吼叫了两声，咕哝了一些不知名的音调，随后两只粗壮的手臂从脑袋两侧翻涌而出。
郑糊傻眼。
不是兄弟？你能长手，你就早点长，现在整的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贴着你，这算怎么个事？
紫皮怪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大臂比郑糊的脑袋都大，看的郑糊头皮发麻。它握手成拳，反手就向对方锤扫而去。
完了。
看这水桶一般的大臂，这一拳砸下来，估计能把郑糊的肠子打出来。
郑糊目眦欲裂，急急向后仰头，堪堪躲过袭来的左拳，顺势从左边绕到紫皮怪身前，跃起，然后将右臂整个塞进怪物嘴里：“吃啊，你不是想吃我么？给你吃！”
巨大的异物猛然填充口腔，让紫皮怪感到强烈的痛苦。
郑糊身后有灰手随行。
怪手单手结印，食指与中指并作剑指，轻点在怪物眉心中央。
紫皮怪眼角下拉，紫色的眉毛纠结缠绕，拧成大山。它吐不出来郑糊的手臂，眼神逐渐疯狂，作势欲咬。
“开疆……”灰手掌心处有轻声传来，几不可闻。
时间在此停驻。万籁俱静。
不过片刻，天地间有洪钟大吕响起，无数人声应和。
“开疆！”“开疆！”“开疆！”
如极静处起惊雷，轰隆作响，震得郑糊脑袋昏沉。
红色光束在灰手指尖绽出烈芒，轻而易举的洞穿了紫皮怪的头颅，向后延伸不知几许。
“咔嚓。”
裂痕在以空洞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蜿蜒前行，遍布紫皮怪全身。
随后炸开，化作烟尘。
红光刺眼，将黑白两色尽数淹没。
---
郑糊维持开门的姿势，站立不动。
跟在他身后的云珺没能及时刹住脚步，一头撞在对方的背上。她的鼻尖有些发酸：“郑医生，你怎么了？”
郑糊嘴角流血，身体缓缓的倒下。
“郑医生？被我撞伤了？！”云珺眼神惊慌，手忙脚乱，不敢置信。
屋内众人向门口看来。
与此同时，卢枝精神奕奕的从床上翻身坐起。
病房里乱作一团。
除了幻象，谁能解释眼前这一切呢？
紫皮怪物扭过头来，它的面孔与卢枝相似，头颅膨胀，五官被扯得不成形状，嘴歪眼斜，口水从口中不住的涌出，滴落在卢枝的头上，又化为紫气蒸发殆尽。
他看向郑糊，嘴巴大大的张开，呼出带有鱼虾腐臭的紫气，龇牙威胁：“滚……滚开，他是我的，是我的……”
郑糊心中恐惧，下意识就想关上门。但有一双灰色的手从身后冒出，牢牢的撑住了门。
那只灰白透明的手伸在郑糊身前，五只手指的指尖上各长着数量不同，大小不一的眼睛，掌心裂开一条大大的嘴，内有尖牙隐现。
大拇手指的眼睛齐齐盯向郑糊，向着郑糊破口大骂：“你在做些什么？该死的，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战而逃的仆人？”
郑糊向身后看去，这只灰色的手似乎是从自己的后背延伸出来。
“你……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东西？”郑糊脑袋一团浆糊。难道是自己的精神病愈发严重了？居然接二连三的看到不能理解的幻象。
灰手愤愤不平，却被紫皮怪打断。
那紫皮怪物见郑糊还留在屋内，：“不走，就去死…””
它怪叫两声，身体膨胀的更大，连带着五官再次开始扭曲，硕大的脑袋下方生长出两条肌肉扎结的长腿，跳下卢枝的身体，向郑糊冲来。
郑糊急忙向走廊退去。
他看见自己黑白色的肉身还保持着推门的姿势；那个紫皮怪物左突右撞，穿过床边围满的医生；自己不停的后退，穿过了身后云珺和小护士的身体。
他们无法干涉被黑白色侵蚀的人与物。
眨眼间，紫皮怪物就冲出病房，抬起右脚，对准郑糊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
快，太快了。
郑糊下意识的抬手格挡，却被一脚抽飞，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墙上。
郑糊只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挣扎着站不起来，只能勉力坐起。血沫卡住了他的嗓子，让他止不住的咳嗽。
会死，自己会死在这里……
不过应该没事……这些应该只是自己的想象出的东西。自己只是在与自己的想象力搏斗罢了。
紫皮怪物看到郑糊如此不堪一击，五官高兴的撇开，眼睛与嘴角向上拉起，笑声刺耳：“垃……垃圾，一起吃掉，就该……都让我……让我吃掉。”
灰手发出冗长的叹息：“废物，这只不过是一个没经过洗练的种子，也要我亲自出手么？”
紫皮怪物眼睛斜觑，助跑两步，右脚瞄准郑糊的头颅踹去。
劲风铺面，千钧一发之际，灰手猛地揪住郑糊的领子，将他向一旁甩去。
轰的一声巨响，郑糊原本在的石砖被紫皮怪物踩出一个大坑，周围的地砖也被殃及池鱼，寸寸龟裂。
灰手拽住郑糊病号服，将他从地上拎起，掌心对准耳朵，大声喊道：“郑糊，醒一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没有精神病，这里也不是幻象，这里是心灾外景，如果你在这里死了，那你就真的死了。别害怕，你面前的这个东西只是个还没成型的种子，靠近它，争取时间，我能对付他。”
紫皮怪物晃了晃脑袋，伸手将眼睛和嘴巴摘下，调换了个位置，这才心满意足的咧开嘴：“现在，能看清了……”
眼前这一幕让郑糊无法理解，虽然他不知道那怪手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五脏移位的疼痛倒是不能再真实了。如果再被打中，估计自己能被活活痛死。
郑糊眼神发狠，站起身来，将喉间血沫吐出。
“来，吃我。”
紫皮怪物左右蹬腿，眉开眼笑，迈开步伐，再次向郑糊冲来。
它硕大的泡泡糖脑袋下抻出的大腿和牛一样健壮，没有双臂辅助保持平衡，这让它的跑步姿势怪异非常，每一步都要将自己的头颅摆出夸张的角度。
它的口水被甩的四溅开来，鱼虾的腥气充斥走廊。
郑糊弯下腰，全身贯注。
没有双臂，攻击范围只局限于脑袋以下。惯用右脚攻击，那左侧即是攻击盲区。
紫皮怪来势汹汹，将郑糊纳入到攻击半径后，再次抬起右脚直踹。
猜对了！郑糊勉力向它左侧躲去，拦腿一抱，绕道怪物身后，牢牢贴住对方。
郑糊心下一松，喊道：“怪手，快上。”
紫皮怪扭动头颅甩了两下，奈何郑糊贴得太紧，没能甩脱。
它吼叫了两声，咕哝了一些不知名的音调，随后两只粗壮的手臂从脑袋两侧翻涌而出。
郑糊傻眼。
不是兄弟？你能长手，你就早点长，现在整的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贴着你，这算怎么个事？
紫皮怪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大臂比郑糊的脑袋都大，看的郑糊头皮发麻。它握手成拳，反手就向对方锤扫而去。
完了。
看这水桶一般的大臂，这一拳砸下来，估计能把郑糊的肠子打出来。
郑糊目眦欲裂，急急向后仰头，堪堪躲过袭来的左拳，顺势从左边绕到紫皮怪身前，跃起，然后将右臂整个塞进怪物嘴里：“吃啊，你不是想吃我么？给你吃！”
巨大的异物猛然填充口腔，让紫皮怪感到强烈的痛苦。
郑糊身后有灰手随行。
怪手单手结印，食指与中指并作剑指，轻点在怪物眉心中央。
紫皮怪眼角下拉，紫色的眉毛纠结缠绕，拧成大山。它吐不出来郑糊的手臂，眼神逐渐疯狂，作势欲咬。
“开疆……”灰手掌心处有轻声传来，几不可闻。
时间在此停驻。万籁俱静。
不过片刻，天地间有洪钟大吕响起，无数人声应和。
“开疆！”“开疆！”“开疆！”
如极静处起惊雷，轰隆作响，震得郑糊脑袋昏沉。
红色光束在灰手指尖绽出烈芒，轻而易举的洞穿了紫皮怪的头颅，向后延伸不知几许。
“咔嚓。”
裂痕在以空洞为中心向四周辐射，蜿蜒前行，遍布紫皮怪全身。
随后炸开，化作烟尘。
红光刺眼，将黑白两色尽数淹没。
---
郑糊维持开门的姿势，站立不动。
跟在他身后的云珺没能及时刹住脚步，一头撞在对方的背上。她的鼻尖有些发酸：“郑医生，你怎么了？”
郑糊嘴角流血，身体缓缓的倒下。
“郑医生？被我撞伤了？！”云珺眼神惊慌，手忙脚乱，不敢置信。
屋内众人向门口看来。
与此同时，卢枝精神奕奕的从床上翻身坐起。
病房里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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