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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它什么都不知道

    鹿蹈的身躯被黑虫层层覆盖,向前一步,黑虫散开,两条手臂重生如初。

    这幅仓的身躯有两三米高,比之鹿蹈的原身,高了不止一头。莹蕴充足,让鹿蹈的信心格外膨胀。

    杀了面前这个碍事的执笔人,将这毕身澎湃的莹蕴压入三根玉柱,它就能获得那件求而不得之物。

    鹿蹈眼神狂热,声音怪异:“顺我者生。”

    漫天的黑虫像是接收到了指令,齐齐朝杜予微冲去。

    杜予微抽出巨剑,交错劈斩,接触到剑锋的黑虫瞬间四分五裂,虫群被击出缺口。

    巨剑大开大合,每一次斩击都会带走大片黑虫的生命,

    可黑虫数量几乎无穷无尽一般,怎么也杀不尽,被撕扯开的空挡处总能迅速填补。

    不对,不是数量的问题。

    杜予微双手握剑,轻喝一声,圆斩一周,金色的剑气如巨浪翻腾,以她为圆心,向外层层涟漪而去。

    凡是接触的剑气的黑虫均四分五裂,虫群几乎死伤殆尽。

    鹿蹈不为所动,杜予微神情凝重。

    黑色的莹蕴如同薄薄的雾气,不知不觉间铺满了整个玉石台地。

    簌簌而落的虫尸掉入莹蕴中,数息之后,又生龙活虎的飞起,聚在一起朝杜予微扑去。

    难怪杀之不尽。

    杜予微瞥了一眼场外的鹿蹈,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她倒转剑尖,以剑拄地,低声道:“合。”

    无数剑气凭空而生,蓄势不发,滞留在前,攒成剑池,形成漩涡。

    如果将玉石台地比作水池,遍地的黑色莹蕴比作其中的水,那杜予微攒成的剑气漩涡就是打开了放水口,疯狂的吸入周遭的一切。

    吸力越来越大,黑虫尖锐鸣叫,拼命扑闪翅膀,也难以逃离,与遍地莹蕴一起被拽如漩涡。

    切割,碾碎,反复不停。

    鹿蹈岿然不动,眼中红光明亮,停止了向外铺撒莹蕴的举动。

    杜予微身前那剑气漩涡颇为古怪,自己的莹蕴被吸入后,立刻就脱离了自己掌控,被切割粉碎后反而为对方所用,化为更多的剑气。

    如果自己不收敛莹蕴,那就变成了赤裸裸的资敌行为。

    杜予微看了鹿蹈一眼,知道对方不敢再派黑虫试探,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便是你袭击了汤虎,张开了此处外景,是也不是?”

    鹿蹈沉默。

    杜予微眉毛一竖,抬脚踢向剑气漩涡:“不说话?那就永远别说了。”

    剑气凛冽,被她一踢,直直飞向鹿蹈。

    漩涡在空中极速旋转,非但没有扩大,反而越来越小,直到尺寸缩减为拳头左右方才维持不动。

    它气势不减反增,内里雷声轰隆,已并非简单的剑气之威。

    鹿蹈不敢托大。

    它深深吸气,指尖燃起蓝火,伸出手指向前点去,宽约一米的硫磺火柱喷射而出,与剑气球撞在一起。

    剑气啸声尖利,火焰凶猛,还以咆哮。

    无穷的火焰如同过河卒一般,一往直前的钻进漩涡,焰锋缠上剑气,镀上红褐色,刚做纠缠,转而被搅做粉末,被剑气一口吞掉。

    漩涡占据上风。

    可火焰无穷,点滴积累,漩涡被撑得越来越大,气势也随之缓慢的衰落下去,反观蓝色火柱,依旧如日中天。

    火柱如食粮,漩涡如食客。尽管漩涡不停的吞吃,可食粮无穷,总有吃饱的一天。

    被搅碎的火焰凝成岩浆,无法被成功消化,从漩涡中滴下,落在玉石地面,滋啦作响。

    鹿蹈看在眼里,心知时机一到,手指再点,火柱猛然膨胀一倍,钻入以垂垂暮年的漩涡。

    而后摧枯拉朽,而后去势不停。

    迎着漫天火光,杜予微气沉丹田,举剑前劈:“开。”

    剑锋不可阻挡,战局再次逆转,火柱一分为二,半点无法伤害到杜予微。

    彼此第一阶段的试探点到为止,双方都感到了对方的棘手。

    鹿蹈也不再作目中无人状,只想快点打发对方,于是委婉答道:“我没杀郑糊,没更没见过所谓的汤虎。至于外景,那是你们执笔人的叫法,我生于此长于此,这里就是我所生活的世界,无谓什么张开不张开的。”

    杜予微不是牛五,没办法判断对方所说是否为谎言:“你生于此?难不成你是伴生体?让你的主人出来。”

    外景是心灾具现的造物。心灾为因,而外景为果。伴生体则不同,它们是外景的果,依托于外景而生。

    难不成洛弘筵口中,袭击汤虎的鹿头怪并不是面前的这个?

    作为伴生体的鹿头怪便已有此等实力,恐怕此处外景的主人并非是自己能够对付的级别……

    那对方袭击调查组,吞噬动物园行为的背后,也许另有深意。

    鹿蹈语调抬高,有些疑惑:“什么是伴生体?什么主人?我就是我,不是谁的附属。”

    杜予微眉头皱的更深,刚要发问,却被一阵嗤笑打断。

    血红玉柱笑的岔气:“听到没听到没,它什么都不知道。哈哈,笑死老子了。”

    白胡子淡淡开口:“一念真实,一念虚妄。”

    老好人玉柱掩饰着咳嗽两声,打着圆场:“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鹿蹈听得莫名其妙,肝火大动:“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在这和爷爷我打哑谜?”

    杜予微看这几人吵了起来,也不上前,按兵不动。

    白胡子玉柱清了清嗓子,说道:“机缘由人,明白是明白,不明白还是不明白。鹿蹈,你执念太过,纵然告诉了你又能如何?”

    血红玉柱笑的更大声:“别说别说,这狗东西折磨咱们,老子就喜欢看它狗头发昏的傻样。”

    鹿蹈没去理会血红玉柱,反而挪步白胡子,手中凝起莹蕴,阴恻恻的望着对方:“说是不说?”

    那血红玉柱没个脑子,只记得杀杀杀,自己就算逼问于它,恐怕也无所收货。老好人玉柱更是滑不留手,油的发腻,多半套不出什么信息。

    唯有面前这白胡子,虽然总是打哑谜,可却不曾说谎,用来逼供,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感受到鹿蹈的深沉恶意,玉柱挑了挑白胡子,再也维持不住高人姿态,急忙说道:“鹿蹈,君子动口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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