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柔

    “哎?那和尚,说你呢,在那直愣愣杵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前面带路,小爷我这一路快颠散架了!”李沐从车里探出个脑袋观察形势,抬头就看见一个不识相的呆和尚在那一脸懵地杵在原地。

    管禅房的和尚忙上前对着李沐和众人单掌施了个礼,“小僧智可,法号传印,诸位施主舟车劳顿,实是辛苦。然寺有寺规,本寺禅房只对身有功名、世家子弟开放,寻常人家实在不接待,不知贵客是?”

    呼延燚听完,呵呵笑了起来,只见他骑在马上,双手抱在胸前,扫了智可和尚一眼,冷冷地说道:“佛家常说众生平等,怎么,进去睡个觉还得是达官贵人、世家子弟才有资格?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别说呼延燚了,就连提前做了功课,准备一路隐忍到底的李沐,也开始准备破戒:他准备骂人了。

    “此乃北燕小王爷,不得造次!”一声雷霆般暴喝自远而来。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人蟒袍玉带,后面随着几个小太监,不快不慢地向呼延燚、李沐等人走了过来。

    待走的近了,才看清这人生的白净面皮,五官周正,一把长须拖至胸前,端的是气宇轩昂,仪姿不俗。

    “启阳国鸿胪寺卿刘怀柔,拜见小王爷!”,原来这人是启阳帝国的外交大臣刘怀柔,此人常年出使各国,为启阳帝国的外交事业奔走游说,一张利嘴可抵十万精兵,是个厉害角色。刘怀柔说完,慢慢站直了腰,顿了顿,方又不温不火、不急不慢地说道:“殿下自北国千里迢迢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未到驿馆歇息,不知为何到这云门寺来了?”

    李沐心里吃了一惊,他自认为这一路上行事低调,随从们的马都换成了毛驴,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启阳帝国的监视之下了。

    “这位大人,此乃我家公子,北燕辽东刘氏长子刘一沐,特来贵国拜访,游览风土人情,还望大人行个方便。”刘鼎忙上前解围,他本人确实是北燕世家辽东刘氏出身,此刻却把自己的身份套给了李沐。一方面辽东刘氏是北燕最大的世家门阀,李沐冒用辽东刘氏的招牌,自然不会受到怠慢。其次,辽东刘氏姓刘,刘怀柔也姓刘,正好套个近乎。

    “呵呵呵呵!”,刘怀柔笑了笑,他上前对着李沐躬着身子再拜了一拜,抬头说道:“殿下的手下真是幽默,刚来我国,便跟我开玩笑。呵呵呵呵,二殿下从北国而来,陛下特命老臣迎接殿下,一应起居皆已备好,请殿下随老臣移步鸿胪客馆,不日陛下便会召见殿下!”

    刘怀柔特地强调了一个“二殿下”,他不仅知道李沐是北燕皇子,还知道是二皇子。意思很简单,你们就别装了,我已经把你们调查个底儿朝天了。

    但是刘怀柔只知道这帮人是北燕皇子一行,却不知道里面还夹杂着西京国问刀门的门主呼延燚,这也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毕竟西京国的江湖帮派怎么会跟北燕皇族搅到一起呢?

    李沐心里叫了声苦,他本想悄悄的来,悄悄的查,悄悄的走。没想到还没等他悄悄一下,人家启阳帝国的外交大臣就已经守株待兔的等着他了。

    别说调查狐瓢儿了,就是他李沐上街买个瓢,都会被看的一清二楚。

    “本王不喜住在官舍客馆,就喜欢这清幽禅房。早晚研读佛法,也方便。”李沐看到已经被看穿,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不如露出本性,且进这禅房再说。李沐伸了个懒腰,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本王甚是乏累,那个什么大印和尚,速与本王收拾五间禅房出来,我等要休息了!”李沐才不管官场礼数,既然已经被你看穿,索性给你来个混不吝,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呃,殿下,贫僧法号传印,不是大印。”显然,智可和尚对被叫错法号,很是在意。现在一面是北燕皇子,一面是代表着启阳帝国的鸿胪寺卿,智可确实有些不知道怎么做了。

    “哦?没想到殿下对佛法还有研究,好!那就遵从殿下。殿下先休息,明日外臣再来拜见殿下。”俗话说客随主便,既然李沐这个“客”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想法强烈,那就依了他吧!况且这禅房里也早已暗布眼线,谅他一个小皇子,也折腾不出什么大浪来!

    智可见鸿胪寺卿发了话,忙喊上几个小和尚去收拾禅房去了。

    李沐斜眼看了看刘怀柔,也不道谢,抬脚便走,带着众人径直入了后院,奔禅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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