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英国公站队

    “信王听旨：朕闻有女身怀龙脉，欲立其子为太子，实可喜也，特召信王进宫同贺。”

    信王府，朱由检恭敬的跪在小太监面前，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他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让本历史下的天启帝下出这样的旨意。

    “走吧！”小太监尖锐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大。

    有一瞬间，朱由检想要当场击杀了这太监，然后逃的远远的。

    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此时还没到最后关头呢，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朱由检转过身，一下子抱住了周王妃，在她耳边道：“天黑后，孤若还不会，你就领着她们各自奔命吧。”

    周王妃听了这话，整个人吓的一激灵。

    说完，朱由检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上，朱由检想了很多，无非就几种情况。

    奇迹发生了，朱由检得到传位诏书；中等情况，马上就藩；最差，就是横死当场。

    关键他对宫里的情况知之甚少，就算他知道历史上朱由检是登基了的，但现在有没有变化，他不知道。

    当朱由检在承天门门口下轿时，正好看见了一身蟒袍的张维贤。

    “信王爷！”

    朱由检一愣，瞬间想到了，这可能是掌管中军都督府的张维贤，京师附近的兵马，包括几万京营在内，名义上该他管呢。

    天下兵马最精华的部分，耗钱最多的部分，该他管着。

    不过五军都督府只有统兵权，没有调兵权，打不打，打哪里，他们说了不算。

    “英国公好！”朱由检想到这里，不由得向英国公拱了拱手。

    张维贤龙行虎步，在这皇宫，竟似闲庭信步，走在自家农庄的田埂上一般。

    “老夫执掌中军都督府不过三十年，竟然已历万历、泰昌，马上天启朝也要过去了。”

    这话说的格外大胆，此时天启帝还没死，虽然快死了，但是这么说出来，恐怕也只有这大权在握的张维贤敢如此了吧。

    朱由检闹不清英国公到底想说什么，只好附和的点了点头道：“是啊，皇兄怎么就得了这样的不治之症呢。”

    张维贤也不接朱由检的茬，接着说道：“说起来，皇上刚登基那会，还是老臣亲自抬轿将还是太子的陛下从乾清宫抬到文华殿继承皇位的。”

    这是在说，移宫案中，朱由校被李选侍魏忠贤等劫持，他张维贤亲自冲锋在前，对天启帝有从龙之功呢。

    张维贤想要说什么，两人一直从承天门走到午门口，朱由检才想明白。

    那就是他张维贤不认可朱由校的遗腹子，不认可魏忠贤继续把持朝政，不然他不可能现在拿这话出来对一个王爷说。

    旧话重提，一方面是倒魏；另一方面，是说他张维贤手里有兵，有倒魏的实力。

    朱由检想透这层，立马送上一记马屁，顺便表明自己的立场：“英国公，您老人家是我大明真正的中流砥柱啊，有您老人家在，大明的一些宵小才能有所忌惮。若真有那一天，孤王也要托庇于老国公。”

    张维贤听了这话，转过身看着只有十七岁的朱由检，他是真没想到朱由检这时候能领悟他的意思，说出来只是打个伏笔而已。

    朱由检也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着。

    一大一小两个狐狸，相视一笑，已是知道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联合倒魏。

    过了午门，两人一路无话，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刚进皇极门，朱由检就见朱由校在门口等着了。

    朱由检和英国公纷纷给朱由校拱手道：“见过皇兄/陛下！”

    朱由校一摆手道：“二位不必多礼，五弟跟着朕走左中门，朕有话和你说。英国公就走右中门吧。”

    大明，以左为尊，皇帝，宗室王公走左门，文武大臣走右门。

    既然刚才英国公卖了朱由检一个好，那他朱由检现在就得作出信任英国公的架势来。

    “皇兄，英国公乃我大明中流砥柱，又是国公之首，不如一起走左门吧。”

    朱由校看了眼朱由检，没想到，连一向信任的五弟，竟然也在为他死后的变动做准备了。

    王爷和五军都督府的人勾连，这在大明是禁忌。

    愤怒，无奈的情绪弥漫了他全身。

    人之将死，鼠辈竟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眼前停歇，蹦跶，偷食。

    朱由检毫不避让的和朱由校对视着，到了这个地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好不容易有一个橄榄枝，自己可得抓牢了，英国公，现在就是孤的班底。

    张嫣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扯了扯朱由校的衣袖。

    “那就一起吧，信王殿下，英国公。”

    “好，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