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午时三刻
次日。
齐府。
家丁下人们跪在院子中不敢出声。
管家被绑在树上浑身是血。
齐海流慢慢坐在椅子上,发出呻吟,然后拿起手边木头锥子。
他已经恨上了张秀儿。
如今是吃不能吃,坐不能坐,睡觉都做噩梦。
根本没想到会闹到这般地步。
差点命丧在锦衣卫手中。
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仇恨的目光挪向管家,说道:“给我打!”
两名下人盘起鞭子狠狠抽出!
疼的管家忍不住哀嚎。
“少爷饶命,饶命啊少爷!”
“看着多年份上饶了我吧!”
可齐海流对求饶声充耳不闻,捂着屁股缓缓转身。
他身边还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道:“齐兄受苦了,这张秀儿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早晚有人收拾她。”
齐海流忍着痛说:“袁奉山,你好歹也是史部侍郎的儿子,怎么也认怂?”
袁奉山紧张道:“齐兄快别说,我早已经改了名字,如今名叫袁天书。”
说完,袁奉山还有些得意。
“你可真没出息。”另一人说道。
袁奉山皱眉,虽然不爽,但他不敢得罪对方,因为对方是兵部尚书的儿子。
拱手问道:“胡安兄有何良策?”
兵部尚书之子胡安,就是从小被张秀儿七个哥哥毒打的人。
他更加仇恨锦衣卫张家。
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说道:“就算锦衣卫保得了她一时,也保护不了一世,再嚣张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
“那东西没用,”齐海流捂着屁股看了眼小瓶子,“我早就试过了。”
很明显,齐海流自己就是例子,下场不言而喻。
可胡安话音一转道:“你那玩意没用,不代表我的没用。”
齐海流问:“胡兄的意思是?”
胡安眼神中透漏出一股阴狠,说道:“锦衣卫不过是一条狗,还敢忤逆皇族不成?我倒要看看张秀儿脱了飞鱼服什么样子!”
袁奉山问:“你就不怕她七个哥哥?”
胡安冷哼:“她爹如今都自顾不暇,等生米煮成熟饭,张震得把他女儿亲自给爷送上门来!”
“好,妙哉,”袁奉山拍掌道,“张秀儿早晚得跪在胡安兄面前!”
“哈哈哈!”
胡安大笑,起身一把夺过鞭子,狠狠抽打在齐府管家身上!
抽的人皮开肉绽,直接失去了知觉。
“真扫兴,来人把他拖下去。”齐海流吩咐道。
下人们从头到尾都没敢抬头,任由几个壮汉将昏迷的管家拖走。
袁奉山问:“胡安兄打算何时动手?”
胡安收起瓶子说:“听说张守七喜欢上了顾将军之女顾欣棋,而这顾欣棋今日开了家烤鸭店,想必张秀儿会借机去撮合二人。”
“你是说那个瞎子?”袁奉山问。
“没错,就是那个棋艺无双的瞎子。”胡安道。
略有沉默。
片刻后,齐海流问:“胡兄打算怎么做?”
胡安瞅了瞅四周,挥了挥手。
齐海流立马心领神会,吩咐道:“你们都退下,没我命令不准过来。”
家丁下人们如释重担,一个个飞快离开,生怕再惹怒齐海流。
附近没了人。
胡安放开了说道:“九皇子东窗事发,如今被皇上软禁冷宫,他手下有位高手投奔在我这里。下午咱们去逼迫张秀儿喝下药水,待到晚上药效发作,再让这位高手把人绑来。”
“妙哉!”袁奉山鼓掌道。
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等到事后谁敢说他胡安下了药。
毕竟没抓到现行,哪怕闹到三司,也拿不出证据来。
“到时候,咱们三家上门提亲,就看她爹张震认哪家!”袁奉山高兴极了。
“哈哈哈!”
三个人放声大笑。
如此阴谋不得不说歹毒无比。
日上三竿。
李不凡顶着一对黑眼圈爬下了床,先伸个懒腰,然后换了身衣服。
洗漱过后慢步下楼。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来参加科举的。
因为到现在为止,一点东西都没准备过。
别的秀才,都在玩命背诵书籍。
比如,有大清早朗读诗歌的,有站在窗前奋笔疾书的。
只有他,天天跟锦衣卫过不去。
不成,李不凡认为自己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应当早早准备科举考试。
争取能够一次就完成老爹心愿。
于是乎,李公子掏出了纸笔,啪叽,往桌上一扔喊道:“小二上菜!”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先吃饱了再写上几笔。
掌柜的伸出头说:“小二出去了,你要吃点什么?”
小二又出去了?
李不凡想了想说:“先来盘酱肉,再整碗粥。”
没多久,菜上齐了。
李不凡夹起一片肉说道:“食也,兴趣也,人人爱之。”
说罢,将酱肉吞入腹中,然后吸溜起粥来。
哎嘛,真香。
果腹感油然而生。
正吸溜着,瞧见掌柜的神情紧张,朝他使劲眨眼。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李不凡端着碗摸不着头脑。
可掌柜的就好像迷了眼一样,不断朝他飞眼。
一阵恶寒。
李不凡问:“掌柜的有事请直说。”
嗐!
掌柜的也是无奈,他感觉自己尽到了同志义务,说道:“张姑娘昨天和你说,今天午时去找她。”
李不凡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身后有人说道:“午时三刻。”
缓缓转过身,看见张秀儿穿着粉红色裙子,手里提着一把刀。
这刀一看就是新的,没怎么砍过人。
李不凡梗着脖子问:“张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张秀儿不说话,拎起李不凡往外走。
一盘酱肉只吃了一口。
出了客栈一路往西走。
路上人指指点点。
“云吞!”
“糖人。”
“上好的布匹。”
“鞋拔子!”
越走张秀儿感觉李不凡越沉,直到她拎不动了才把人放下来。
落了地,李不凡径直往云吞走。
张秀儿问:“你干嘛去?”
李不凡回答:“还能干嘛,没吃饱呗!”
“我看你是没吃好。”张秀儿很生气,再过一会儿她就要迟到了。
这都能猜出来。
李不凡佩服,转身问:“你找我出来究竟干嘛?”
张秀说道:“请你吃饭不行吗?”
说完还不忘挺直了身板。
简直新鲜。
李不凡不信她有这么好心。
小心翼翼问:“你惹上麻烦了?”
张秀儿不说话,静静看李不凡表演。
李不凡原地转了一圈,找了处小石墩踩了上去问:“麻烦惹上你了?”
张秀儿摇了摇头。
“既然没麻烦,你请我吃什么饭?”
说罢,李不凡闷头往回走。
自打他遇上张秀儿,向来只有麻烦。
张秀儿却在后面说道:“我有科举答案。”
听见答案两个字,李不凡停住了脚步。
他的内心顿时在天人之间挣扎,大老远跑来京城遭罪为了什么?
不就是随便考个功名完成老爹遗愿吗?
李不凡终于经不住诱惑缓缓转身。
深吸一口气问:“在哪吃?”
张秀如花般笑了,也不说话,拉起李不凡继续往前走。
她走的快。
李不凡可遭了罪。
没人知道他浑身上下全是装备。
少说有十多公斤。
因为李不凡深知一个道理,没有充足的准备,吃亏是小,丢命是大。
这也是他身为军火商的习惯。
完全按照特种兵的标准训练自己,单单身上铁板就有十公斤。
一来充当防弹衣,二来时刻可以锻炼自己。
所以没人知道他有多少底牌。
一路急行军。
累的李不凡喘不上气来。
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走不动。
张秀儿鄙视道:“吃的那么沉,连这点路走不了。”
“吃得多,消化快呗。”李不凡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眼看要到地方,气的张秀儿牙痒痒,说道:“再不快点,就把你饿死在路上。”
没办法,谁让张秀儿是锦衣卫。
终于磨蹭到地方。
抬起头来,鸭宝会三个字跃然于眼前。
单论字体写的特别清秀。
李不凡看着有点熟悉,想起小二说过买烤鸭送女朋友,八成就是这个地方。
俩人进了门。
入眼墙上挂着一张硕大的棋盘。
棋盘下是两个小童,手里拿着竹竿往上填棋子。
没多久白子落败,一个人从墙后走了出来。
这个人垂头丧气看了眼棋局,然后头也不回默默离开。
李不凡问:“这是什么?”
张秀儿道:“棋局,一共有三盘,谁能赢到最后可以免费吃烤鸭。”
李不凡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烤鸭不会是谁亲自烤的吧?”
“真聪明,”张秀儿心里乐开了花,“烤鸭子的人是京城十大奇女子之一顾欣棋。”
难怪小二找自己学棋。
原来这货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烤鸭子的人。
李不凡感觉自己五十两银子收少了,还是吃了人生地不熟的亏。
反映过味儿来,见到张秀儿满怀期待的眼神。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张秀儿道:“本小姐能不能请你吃鸭子,全靠你努力发挥,你要加油哦。”
手里的瓜瞬间不甜了。
李不凡被强行按在了棋盘上。
看着重新摆好的棋子,李不凡问:“你就不怕我输了?”
张秀儿不以为意说:“能救下刑部尚书,我相信你脑子肯定好使。”
感情是这么回事。
老张家重武轻文,张秀儿又没有会下棋的朋友,干脆拿李不凡充数。
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
看着棋盘,李不凡又指了指自己。
张秀儿在李不凡面前握紧了拳头。
“开盘下注!”
小童拿着竹竿往铜锣上一敲。
李不凡抬起头见到对手是个中年女人。
挽着发,胭脂抹的通红,捻起一粒棋子下在了棋盘上。
表面是个普通人,但她的手已经暴露了身份。
李不凡确定这女人是个练家子,再看她下棋动作没准还参过军。
既然如此,李不凡也有了兴趣。
执黑先行已经落子,李不凡抓起一把白子随便下了一步。
每落一颗子,两名小童就往墙上挂一颗。
围棋这种东西,有点像贪吃蛇,谁能走好气眼,也就是棋子的上下左右,利用有限的棋盘围困对方,谁就赢了。
所以得抢占地盘,争取不被吃掉。
你来我往几十子出现两条大龙。
外面围观者多是懂一些棋艺,见到大龙互相撕咬无不惊呼。
下了许久。
女人发现李不凡棋艺也就这个水平,忍不住露出即将胜利的微笑。
齐府。
家丁下人们跪在院子中不敢出声。
管家被绑在树上浑身是血。
齐海流慢慢坐在椅子上,发出呻吟,然后拿起手边木头锥子。
他已经恨上了张秀儿。
如今是吃不能吃,坐不能坐,睡觉都做噩梦。
根本没想到会闹到这般地步。
差点命丧在锦衣卫手中。
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仇恨的目光挪向管家,说道:“给我打!”
两名下人盘起鞭子狠狠抽出!
疼的管家忍不住哀嚎。
“少爷饶命,饶命啊少爷!”
“看着多年份上饶了我吧!”
可齐海流对求饶声充耳不闻,捂着屁股缓缓转身。
他身边还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道:“齐兄受苦了,这张秀儿目中无人嚣张跋扈,早晚有人收拾她。”
齐海流忍着痛说:“袁奉山,你好歹也是史部侍郎的儿子,怎么也认怂?”
袁奉山紧张道:“齐兄快别说,我早已经改了名字,如今名叫袁天书。”
说完,袁奉山还有些得意。
“你可真没出息。”另一人说道。
袁奉山皱眉,虽然不爽,但他不敢得罪对方,因为对方是兵部尚书的儿子。
拱手问道:“胡安兄有何良策?”
兵部尚书之子胡安,就是从小被张秀儿七个哥哥毒打的人。
他更加仇恨锦衣卫张家。
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说道:“就算锦衣卫保得了她一时,也保护不了一世,再嚣张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
“那东西没用,”齐海流捂着屁股看了眼小瓶子,“我早就试过了。”
很明显,齐海流自己就是例子,下场不言而喻。
可胡安话音一转道:“你那玩意没用,不代表我的没用。”
齐海流问:“胡兄的意思是?”
胡安眼神中透漏出一股阴狠,说道:“锦衣卫不过是一条狗,还敢忤逆皇族不成?我倒要看看张秀儿脱了飞鱼服什么样子!”
袁奉山问:“你就不怕她七个哥哥?”
胡安冷哼:“她爹如今都自顾不暇,等生米煮成熟饭,张震得把他女儿亲自给爷送上门来!”
“好,妙哉,”袁奉山拍掌道,“张秀儿早晚得跪在胡安兄面前!”
“哈哈哈!”
胡安大笑,起身一把夺过鞭子,狠狠抽打在齐府管家身上!
抽的人皮开肉绽,直接失去了知觉。
“真扫兴,来人把他拖下去。”齐海流吩咐道。
下人们从头到尾都没敢抬头,任由几个壮汉将昏迷的管家拖走。
袁奉山问:“胡安兄打算何时动手?”
胡安收起瓶子说:“听说张守七喜欢上了顾将军之女顾欣棋,而这顾欣棋今日开了家烤鸭店,想必张秀儿会借机去撮合二人。”
“你是说那个瞎子?”袁奉山问。
“没错,就是那个棋艺无双的瞎子。”胡安道。
略有沉默。
片刻后,齐海流问:“胡兄打算怎么做?”
胡安瞅了瞅四周,挥了挥手。
齐海流立马心领神会,吩咐道:“你们都退下,没我命令不准过来。”
家丁下人们如释重担,一个个飞快离开,生怕再惹怒齐海流。
附近没了人。
胡安放开了说道:“九皇子东窗事发,如今被皇上软禁冷宫,他手下有位高手投奔在我这里。下午咱们去逼迫张秀儿喝下药水,待到晚上药效发作,再让这位高手把人绑来。”
“妙哉!”袁奉山鼓掌道。
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等到事后谁敢说他胡安下了药。
毕竟没抓到现行,哪怕闹到三司,也拿不出证据来。
“到时候,咱们三家上门提亲,就看她爹张震认哪家!”袁奉山高兴极了。
“哈哈哈!”
三个人放声大笑。
如此阴谋不得不说歹毒无比。
日上三竿。
李不凡顶着一对黑眼圈爬下了床,先伸个懒腰,然后换了身衣服。
洗漱过后慢步下楼。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来参加科举的。
因为到现在为止,一点东西都没准备过。
别的秀才,都在玩命背诵书籍。
比如,有大清早朗读诗歌的,有站在窗前奋笔疾书的。
只有他,天天跟锦衣卫过不去。
不成,李不凡认为自己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孩子,应当早早准备科举考试。
争取能够一次就完成老爹心愿。
于是乎,李公子掏出了纸笔,啪叽,往桌上一扔喊道:“小二上菜!”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先吃饱了再写上几笔。
掌柜的伸出头说:“小二出去了,你要吃点什么?”
小二又出去了?
李不凡想了想说:“先来盘酱肉,再整碗粥。”
没多久,菜上齐了。
李不凡夹起一片肉说道:“食也,兴趣也,人人爱之。”
说罢,将酱肉吞入腹中,然后吸溜起粥来。
哎嘛,真香。
果腹感油然而生。
正吸溜着,瞧见掌柜的神情紧张,朝他使劲眨眼。
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李不凡端着碗摸不着头脑。
可掌柜的就好像迷了眼一样,不断朝他飞眼。
一阵恶寒。
李不凡问:“掌柜的有事请直说。”
嗐!
掌柜的也是无奈,他感觉自己尽到了同志义务,说道:“张姑娘昨天和你说,今天午时去找她。”
李不凡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身后有人说道:“午时三刻。”
缓缓转过身,看见张秀儿穿着粉红色裙子,手里提着一把刀。
这刀一看就是新的,没怎么砍过人。
李不凡梗着脖子问:“张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张秀儿不说话,拎起李不凡往外走。
一盘酱肉只吃了一口。
出了客栈一路往西走。
路上人指指点点。
“云吞!”
“糖人。”
“上好的布匹。”
“鞋拔子!”
越走张秀儿感觉李不凡越沉,直到她拎不动了才把人放下来。
落了地,李不凡径直往云吞走。
张秀儿问:“你干嘛去?”
李不凡回答:“还能干嘛,没吃饱呗!”
“我看你是没吃好。”张秀儿很生气,再过一会儿她就要迟到了。
这都能猜出来。
李不凡佩服,转身问:“你找我出来究竟干嘛?”
张秀说道:“请你吃饭不行吗?”
说完还不忘挺直了身板。
简直新鲜。
李不凡不信她有这么好心。
小心翼翼问:“你惹上麻烦了?”
张秀儿不说话,静静看李不凡表演。
李不凡原地转了一圈,找了处小石墩踩了上去问:“麻烦惹上你了?”
张秀儿摇了摇头。
“既然没麻烦,你请我吃什么饭?”
说罢,李不凡闷头往回走。
自打他遇上张秀儿,向来只有麻烦。
张秀儿却在后面说道:“我有科举答案。”
听见答案两个字,李不凡停住了脚步。
他的内心顿时在天人之间挣扎,大老远跑来京城遭罪为了什么?
不就是随便考个功名完成老爹遗愿吗?
李不凡终于经不住诱惑缓缓转身。
深吸一口气问:“在哪吃?”
张秀如花般笑了,也不说话,拉起李不凡继续往前走。
她走的快。
李不凡可遭了罪。
没人知道他浑身上下全是装备。
少说有十多公斤。
因为李不凡深知一个道理,没有充足的准备,吃亏是小,丢命是大。
这也是他身为军火商的习惯。
完全按照特种兵的标准训练自己,单单身上铁板就有十公斤。
一来充当防弹衣,二来时刻可以锻炼自己。
所以没人知道他有多少底牌。
一路急行军。
累的李不凡喘不上气来。
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走不动。
张秀儿鄙视道:“吃的那么沉,连这点路走不了。”
“吃得多,消化快呗。”李不凡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
眼看要到地方,气的张秀儿牙痒痒,说道:“再不快点,就把你饿死在路上。”
没办法,谁让张秀儿是锦衣卫。
终于磨蹭到地方。
抬起头来,鸭宝会三个字跃然于眼前。
单论字体写的特别清秀。
李不凡看着有点熟悉,想起小二说过买烤鸭送女朋友,八成就是这个地方。
俩人进了门。
入眼墙上挂着一张硕大的棋盘。
棋盘下是两个小童,手里拿着竹竿往上填棋子。
没多久白子落败,一个人从墙后走了出来。
这个人垂头丧气看了眼棋局,然后头也不回默默离开。
李不凡问:“这是什么?”
张秀儿道:“棋局,一共有三盘,谁能赢到最后可以免费吃烤鸭。”
李不凡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烤鸭不会是谁亲自烤的吧?”
“真聪明,”张秀儿心里乐开了花,“烤鸭子的人是京城十大奇女子之一顾欣棋。”
难怪小二找自己学棋。
原来这货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烤鸭子的人。
李不凡感觉自己五十两银子收少了,还是吃了人生地不熟的亏。
反映过味儿来,见到张秀儿满怀期待的眼神。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张秀儿道:“本小姐能不能请你吃鸭子,全靠你努力发挥,你要加油哦。”
手里的瓜瞬间不甜了。
李不凡被强行按在了棋盘上。
看着重新摆好的棋子,李不凡问:“你就不怕我输了?”
张秀儿不以为意说:“能救下刑部尚书,我相信你脑子肯定好使。”
感情是这么回事。
老张家重武轻文,张秀儿又没有会下棋的朋友,干脆拿李不凡充数。
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
看着棋盘,李不凡又指了指自己。
张秀儿在李不凡面前握紧了拳头。
“开盘下注!”
小童拿着竹竿往铜锣上一敲。
李不凡抬起头见到对手是个中年女人。
挽着发,胭脂抹的通红,捻起一粒棋子下在了棋盘上。
表面是个普通人,但她的手已经暴露了身份。
李不凡确定这女人是个练家子,再看她下棋动作没准还参过军。
既然如此,李不凡也有了兴趣。
执黑先行已经落子,李不凡抓起一把白子随便下了一步。
每落一颗子,两名小童就往墙上挂一颗。
围棋这种东西,有点像贪吃蛇,谁能走好气眼,也就是棋子的上下左右,利用有限的棋盘围困对方,谁就赢了。
所以得抢占地盘,争取不被吃掉。
你来我往几十子出现两条大龙。
外面围观者多是懂一些棋艺,见到大龙互相撕咬无不惊呼。
下了许久。
女人发现李不凡棋艺也就这个水平,忍不住露出即将胜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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