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舅妈的手艺
苏青阳小心翼翼的取下陈尚芊脚踝上围着的毛巾，尽管自己动作已经轻柔，但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表现出来的疼痛。
他将毛巾拧干，然后才用毛巾角沾起盆中棕黑色的药液，朝着陈尚芊依旧红肿的脚踝抹去。
毛巾触碰皮肤的瞬间，陈尚芊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脚踝本能的退缩了一下。
不过似是发现自己这种行为不妥，随即又咬牙将脚朝前伸了伸。
“舅妈，你先忍忍，我很快就好。”
苏青阳用手扶着她的脚掌，然后将毛巾上的药液轻轻涂抹在脚踝处的伤口上。
这一次，陈尚芊没有再退缩，只是小脸苦涩中带着些许微红。
她注视着眼前蹲在地上、低头为自己上药的男子，一时间不知是因为药液的原因还是其它因素，自己竟然暂时忘记了疼痛。
“你…你不恨我了？”
陈尚芊红唇微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苏青阳闻言，手中的毛巾不由得一顿，但随即他又再次往盆中沾了些药液，继续为陈尚芊涂抹起来。
“从我在刑法堂大殿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不恨了。”
苏青阳低着头，他知道，这是对自己所作所为最好的掩饰。
他想，就算是前身本人，在知道了陈尚芊愿意为他买命后，也会放下自己的执念吧。
“是吗…”
陈尚芊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哪怕是刚刚从木梯上摔下、脚踝红肿都没能让她有着泪意。
然而此时听见一句话，却是让得自己心中的某种情愫仿佛被点燃，找到了宣泄口。
“可是我克死了我的丈夫、你的舅舅啊…”
说话的同时，陈尚芊双眸合拢，纤长挺翘的睫毛交织，闭合的眼帘中，两行清泪似是带着无尽委屈流淌而下。
苏青阳抬头，他看到了眼前女子脸上浮现的酸楚，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陈尚芊才是这起事件中，伤害最大的那个人。
刚过门便死了丈夫，不仅受到流言蜚语的攻击，就连丈夫的侄子也对自己怀恨在心。
这样的事，放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怕是都不会好受。
“舅妈，之前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苏青阳望着眼前流着泪的女子脸庞，最终说道。
他知道，这句道歉，其实是在帮前身诉说。
“罢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在如今真相大白，让我终于可以心安，不至于一辈子内疚。”
陈尚芊睁开眼，用衣襟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底层大众，没有雄厚的实力，很是在乎自己的名声。
而一些高高在上的上层人士，为了达到目标，往往会不择手段，他们才不会在乎所谓的名声，哪怕是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
“那你娘家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苏青阳突然想到，自从流言蜚语传开，陈尚芊的娘家人也是跟着受到了牵连，为了避嫌，他们竟然狠心的跟她断绝了关系。
苏青阳知道，这或许就是底层人士的悲哀，太过在乎名声，以至于对亲生女儿都可以做到无情。
这就是他们看重的脸面。
可能正应了那句话，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吧。
“他们不知，不过我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他们既然那么狠心，也别怪我无情。”
陈尚芊的脸庞有些气愤，但是苏青阳依旧能够感受到她强硬的态度下面，依旧藏着柔软。
这女人，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哎，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回去一趟吧，我想他们要是知道真相，或许比你还要来得高兴，毕竟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
听到苏青阳的话，陈尚芊愣了愣，不过没有再说话。
苏青阳已经仔仔细细的为陈尚芊涂好了药液，此时她的脚踝处，红肿的皮肤，已经被棕黑色的药液完全覆盖。
地面很干净，苏青阳干脆坐到地上，扫了一眼前方散乱的绣花女鞋，又望着缄默不言的陈尚芊，打算打破这样的局面。
所以他转移话题道：“舅妈，这些女鞋都是你做的？”
听到苏青阳的话，陈尚芊也是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女鞋，轻轻颔首：“嗯，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刚好在娘家时学过做鞋，所以就做了几双。”
做那么多也穿不了啊，苏青阳心中疑惑，随即起身将所有鞋子捡了起来，放到一旁的石桌上，然后拿起其中一只打量起来。
“舅妈，这鞋子做的真好看，你的手真巧，要是拿到市场上售卖，肯定会被抢售一空。”
苏青阳手中拿着鞋子，他看到上面的针脚匀称秀气，特别是点缀的花草，更是犹如画龙点睛。
他没想到前身的这个舅妈，竟然如此心灵手巧。
这种工艺的手工鞋，要是放到前世，同样会被众人趋之若鹜的抢买，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个非物资文化遗产，被保护传承。
“真的吗？”陈尚芊闻言，似乎忘了脚上的痛，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看来，即便是美丽如她这样的女人，听到赞扬也会窃喜。
“我刚好就有那个想法…”陈尚芊笑靥如花，但很快又收敛喜色，露出被人识破后的失落。
“看来你早已猜到了我的打算，可为何还拐弯抹角的夸我？”
苏青阳笑道：“舅妈不必在意，你能自食其力，靠双手获取，这本来就难能可贵，更何况这鞋做得真的太好看了，让我一个男人见了都想穿上。”
“噗嗤！”苏青阳本来说的是心里话，却不想竟然让陈尚芊生生从丧气中笑出声来。
她一开始听到苏青阳的安慰，心中本是感动，但是对方突然话锋一转，才让得她有些措手不及，没有忍住。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想穿女鞋？”陈尚芊瞪了苏青阳一眼，算是报复他的‘突然袭击’。
“不过你要真觉得好看的话，就早点给我娶个侄媳妇回来，我给她做一双吧。”
苏青阳闻言一愣，他突然觉得如果说要论让人措手不及，陈尚芊才是个中高手。
“再说吧。”半晌后，苏青阳道。
在两人的谈话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为何，苏青阳觉得陈尚芊最后的话让得他有些触动。
为了缓解这种心理，他站起身来，将木梯再次搭到上方的平台上，然后拿起石桌上的女鞋，爬上楼梯。
他打算帮陈尚芊将女鞋晾在通风良好的平台，不过就在他刚好踏上第四根木棍时，木棍不知为何，竟然突然断裂。
幸好他身手敏捷，快速抓住上方的木棍。
而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同样让得陈尚芊惊吓不已，她似乎忘了自己脚上的伤，跑到木梯下面，望着双手吊着木棍的苏青阳，问道：
“你没事吧？”
只是她这一问，却是让的两人同时诧异。
陈尚芊更是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脚踝，不过想象中的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而是如同未曾受伤一样。
两人见此，心中皆是难以置信。
这药效竟然如此显著？
他将毛巾拧干，然后才用毛巾角沾起盆中棕黑色的药液，朝着陈尚芊依旧红肿的脚踝抹去。
毛巾触碰皮肤的瞬间，陈尚芊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脚踝本能的退缩了一下。
不过似是发现自己这种行为不妥，随即又咬牙将脚朝前伸了伸。
“舅妈，你先忍忍，我很快就好。”
苏青阳用手扶着她的脚掌，然后将毛巾上的药液轻轻涂抹在脚踝处的伤口上。
这一次，陈尚芊没有再退缩，只是小脸苦涩中带着些许微红。
她注视着眼前蹲在地上、低头为自己上药的男子，一时间不知是因为药液的原因还是其它因素，自己竟然暂时忘记了疼痛。
“你…你不恨我了？”
陈尚芊红唇微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苏青阳闻言，手中的毛巾不由得一顿，但随即他又再次往盆中沾了些药液，继续为陈尚芊涂抹起来。
“从我在刑法堂大殿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不恨了。”
苏青阳低着头，他知道，这是对自己所作所为最好的掩饰。
他想，就算是前身本人，在知道了陈尚芊愿意为他买命后，也会放下自己的执念吧。
“是吗…”
陈尚芊的眼角突然有些湿润，哪怕是刚刚从木梯上摔下、脚踝红肿都没能让她有着泪意。
然而此时听见一句话，却是让得自己心中的某种情愫仿佛被点燃，找到了宣泄口。
“可是我克死了我的丈夫、你的舅舅啊…”
说话的同时，陈尚芊双眸合拢，纤长挺翘的睫毛交织，闭合的眼帘中，两行清泪似是带着无尽委屈流淌而下。
苏青阳抬头，他看到了眼前女子脸上浮现的酸楚，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陈尚芊才是这起事件中，伤害最大的那个人。
刚过门便死了丈夫，不仅受到流言蜚语的攻击，就连丈夫的侄子也对自己怀恨在心。
这样的事，放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怕是都不会好受。
“舅妈，之前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苏青阳望着眼前流着泪的女子脸庞，最终说道。
他知道，这句道歉，其实是在帮前身诉说。
“罢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在如今真相大白，让我终于可以心安，不至于一辈子内疚。”
陈尚芊睁开眼，用衣襟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其实对于他们这样的底层大众，没有雄厚的实力，很是在乎自己的名声。
而一些高高在上的上层人士，为了达到目标，往往会不择手段，他们才不会在乎所谓的名声，哪怕是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
“那你娘家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苏青阳突然想到，自从流言蜚语传开，陈尚芊的娘家人也是跟着受到了牵连，为了避嫌，他们竟然狠心的跟她断绝了关系。
苏青阳知道，这或许就是底层人士的悲哀，太过在乎名声，以至于对亲生女儿都可以做到无情。
这就是他们看重的脸面。
可能正应了那句话，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吧。
“他们不知，不过我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他们既然那么狠心，也别怪我无情。”
陈尚芊的脸庞有些气愤，但是苏青阳依旧能够感受到她强硬的态度下面，依旧藏着柔软。
这女人，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哎，说到底都是一家人，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回去一趟吧，我想他们要是知道真相，或许比你还要来得高兴，毕竟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
听到苏青阳的话，陈尚芊愣了愣，不过没有再说话。
苏青阳已经仔仔细细的为陈尚芊涂好了药液，此时她的脚踝处，红肿的皮肤，已经被棕黑色的药液完全覆盖。
地面很干净，苏青阳干脆坐到地上，扫了一眼前方散乱的绣花女鞋，又望着缄默不言的陈尚芊，打算打破这样的局面。
所以他转移话题道：“舅妈，这些女鞋都是你做的？”
听到苏青阳的话，陈尚芊也是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女鞋，轻轻颔首：“嗯，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刚好在娘家时学过做鞋，所以就做了几双。”
做那么多也穿不了啊，苏青阳心中疑惑，随即起身将所有鞋子捡了起来，放到一旁的石桌上，然后拿起其中一只打量起来。
“舅妈，这鞋子做的真好看，你的手真巧，要是拿到市场上售卖，肯定会被抢售一空。”
苏青阳手中拿着鞋子，他看到上面的针脚匀称秀气，特别是点缀的花草，更是犹如画龙点睛。
他没想到前身的这个舅妈，竟然如此心灵手巧。
这种工艺的手工鞋，要是放到前世，同样会被众人趋之若鹜的抢买，说不定还能获得一个非物资文化遗产，被保护传承。
“真的吗？”陈尚芊闻言，似乎忘了脚上的痛，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意。
看来，即便是美丽如她这样的女人，听到赞扬也会窃喜。
“我刚好就有那个想法…”陈尚芊笑靥如花，但很快又收敛喜色，露出被人识破后的失落。
“看来你早已猜到了我的打算，可为何还拐弯抹角的夸我？”
苏青阳笑道：“舅妈不必在意，你能自食其力，靠双手获取，这本来就难能可贵，更何况这鞋做得真的太好看了，让我一个男人见了都想穿上。”
“噗嗤！”苏青阳本来说的是心里话，却不想竟然让陈尚芊生生从丧气中笑出声来。
她一开始听到苏青阳的安慰，心中本是感动，但是对方突然话锋一转，才让得她有些措手不及，没有忍住。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想穿女鞋？”陈尚芊瞪了苏青阳一眼，算是报复他的‘突然袭击’。
“不过你要真觉得好看的话，就早点给我娶个侄媳妇回来，我给她做一双吧。”
苏青阳闻言一愣，他突然觉得如果说要论让人措手不及，陈尚芊才是个中高手。
“再说吧。”半晌后，苏青阳道。
在两人的谈话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为何，苏青阳觉得陈尚芊最后的话让得他有些触动。
为了缓解这种心理，他站起身来，将木梯再次搭到上方的平台上，然后拿起石桌上的女鞋，爬上楼梯。
他打算帮陈尚芊将女鞋晾在通风良好的平台，不过就在他刚好踏上第四根木棍时，木棍不知为何，竟然突然断裂。
幸好他身手敏捷，快速抓住上方的木棍。
而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同样让得陈尚芊惊吓不已，她似乎忘了自己脚上的伤，跑到木梯下面，望着双手吊着木棍的苏青阳，问道：
“你没事吧？”
只是她这一问，却是让的两人同时诧异。
陈尚芊更是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脚踝，不过想象中的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而是如同未曾受伤一样。
两人见此，心中皆是难以置信。
这药效竟然如此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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