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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劫狱

    谭府后院,谭仕利居处,辰时。

    快马加鞭的陈峰,在辰时前终于赶回谭府。

    他之所以急着回来,是想将时间抢回来,因为陈峰知道,今日是那谭仕利的大婚日。

    虽说这个大婚注定是个悲剧,但恰恰是在今日,自己才会有机会。

    因为他知道,谭大人和谭二公子,一定会带着迎亲队去柳家,所以,提早赶回的他进府后,直接来到后院。

    在谭夫人贴身丫鬟的引领下,陈峰独自进入了内室。

    看着这个相貌猥琐,恨不得直接看看穿自己的男人。

    曹氏笑道:“不知你这只蜂子,这次回来,可有什么好消息吗?”

    陈峰叹道:“回夫人话,本来我已胜券在握,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哎!真是气煞我也!”

    曹氏闻言,眼波流转。

    轻声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美人当前,我看你是心软下不了手是吗?”

    陈峰闻言,已知这个曹夫人颇攻心计,如不说出实情,她是不会信的。

    于是便把柳如嫣藏身于道观,待找到她住的房间时,却发现已被人捷足先登。

    以及自己如何跟踪,那捕快陶少卿三人直至野外,并亲眼看到,那飞天蜈蚣和遁地毒蝎双双被擒的过程,详细说了出来。

    最后,他说道:“不瞒夫人,我这次回来,本应是先拜见老爷和公子复命,但属下却直接来见夫人,谁知夫人你……”

    听到这里,曹氏已然相信他没有说谎,于是,便伸出玉指轻抚着男人的脸。

    娇笑道:“看你这小气样儿,奴家只不过试探下你,何必当真呢?既然你说,我信便是了!”

    陈峰道:“夫人信属下便好,眼下,只盼再有机会,便可实施计划,好为夫人出气!”

    见男人如此说,曹氏心中欢喜!

    于是笑道:“那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呢?”

    陈峰道:“回夫人话,在下以为,即使他们的防范再强,可终归有松懈的时候,小人已做了埋伏,只要时机成熟,必然会一击必中,请您放心!”

    曹氏点点头。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不过你要尽快想办法,将那柳如嫣一次性解决,我可不想夜场梦多。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看到想要的结果。”

    陈峰道:“是,属下明白!如果夫人别无安排,小人便告退。”

    曹氏忽然笑道:“别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小人的,我可不吃你那一套!”

    陈峰见她色气,已知对方心意。

    于是说道:“那夫人,您是喜欢小人还是大人呢?”

    已经回到卧榻上的曹氏,随手摆弄着幔帐上的丝带。

    慵懒的说道:“无论小人与大人,我都不喜欢。我所喜欢的,只能是心中有我,又能真心为我的人……”

    陈峰闻言,不禁笑道:“我陈峰生平别无本事,就有一样还算说得过去……”

    曹氏:“哦?愿闻其祥!”

    陈峰道:“如果我中意的,就会为她肝脑涂地,否则,我宁愿做只缩头乌龟……”

    曹氏琢磨着他的话,恍然,她明白了陈峰的意思。

    接下来,曹氏幽幽的说道:“那么此刻,你是中意,还是不中意呢?”

    陈峰大胆凝视着女人的目光,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宁愿为夫人肝脑涂地!”

    曹氏闻言娇笑道:“哈哈~你…哼!贫嘴…”

    随手放下幔帐的她,不再言语。

    但从那帐内,却传来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

    随之,幔帐悄然一动,一物顺着缝隙滑落在地。

    看着那件物品,陈峰笑了……

    几乎陪笑了一个中午,谭林才把众官员和亲友送走。

    满肚子怒气的他,随即命下人去召二子。

    等了许久,下人来报。

    “回禀老爷:二夫人房的丫鬟说,公子自去柳家迎亲后,如今尚未见回夫人处。奴才已去新房查看,公子也未在,府内各处也都查找,却未……”

    听到这里,谭林不耐烦道:“行了,别说了,一群废物,给我滚出去!”

    下人见他发脾气,连忙退了出去。

    此时的谭林越想越气,自语道:“柳天正你个老匹夫,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明日早朝,看老夫不告你一状……”

    柳府外,午时。

    送走了谭仕利,管家阿德正要进府,忽觉马蹄声震震,随即回头观望。

    “是你忠儿,你回来了!”

    李孝忠见是父亲,随即翻身下跪道:“回禀父亲,是儿回来了。”

    阿德道:“好孩子快起来,速随我里边向老爷禀报!”

    “是!儿遵命!”

    看着府内尚未撤尽的彩带和酒席,李孝忠心里已明白了究竟,碍于此处人多,所以也只好一路忍着。

    很快,二人便进了内宅。

    “如此说来,嫣儿她们是几度逢难,却都有惊无险了?”

    李孝忠道:“回老爷话,正是如此!”

    见嫣儿安好,几日来的担忧一扫而空,柳天正面露喜色。

    “你辛苦了,车马劳顿,赶快回去休息吧!”

    李孝忠如释重负,谢过老爷后,退出了静室。

    阿德房内。

    “父亲之言儿已知晓,但也不明那谭仕利是何居心,不过,以儿看来,想是睹物思人罢了,父亲不必多虑!”

    阿德点点头道:“但愿如此!还好小姐和兰儿无事,但那两个采花贼,你确定没同党吗?”

    李孝忠道:“回父亲话,儿当时也在堂上,而堂审中,确未审出同党!”

    阿德点头道:“既无同党便好!但你仍需勤加守护小姐,再不可有闪失了。”

    李孝忠道:“请父亲放心,儿一定不复所望,以后再不会出现闪失了。”

    “嗯,但愿如此吧!”

    这时,随从回报,饭菜已经准备好。

    阿德道:“走吧,咱爷俩一起吃个饭!”

    李孝忠:“是……”

    谭府后院,谭仕利宅,正午。

    听着“三长两短”的敲门声,女人竟吓得惊慌失措,因为,这可是自己与贴身丫鬟定下的“暗号”。

    “天呐!定是他提前回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满身汗水的男人笑道:“别怕宝贝儿!你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了男人的计谋,气得娇嗔的女人随手拍了他几下。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陈峰!”

    “哈哈!不然呢?这叫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着,诡笑的陈峰抱着衣物,不舍的下了床,随后一猫身便钻进床下。

    而这时,外面已传来谭仕利的声音。

    “夫人呢?”

    慌乱中的丫鬟:“在、在房里。”

    万幸,谭仕利看都没看她一眼,随既便推门而入。

    见那床幔微掩,知道夫人在内。

    随即咳了一声。

    未得回应的他有气,几步来到床前,猛然扯开幔帐,见她正合亦面向里而睡。

    “哼!一天除了吃醋就是睡觉,我看你也没什么本事了!

    索然无味的他离开床榻,坐在桌便思付着:“那个陈峰,怎么还未归府呢?”

    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公子!夫人!午饭准备好了,是否端进来?”

    谭仕利:“进来吧!”

    丫鬟开门后,遂将酒菜、碗筷一一摆好,后侍立一旁。

    “你赶紧起来,陪我小酌几杯!”

    言罢,率先自斟自酌起来。

    床上的曹氏如今心神已定,最初的慌乱过后,面上已恢复平静。

    她深知当家人的秉性,如不顺从其必生疑。

    如此,床下的隐情就败露了。

    打定主意的她,随即悄悄整理发际,穿戴整齐后下了床。

    “夫君!你与翁父去柳府迎亲,也不知何结果,现奴家观夫气色,料想此事不顺利,还望夫君莫要心急才好!”

    说着,提起酒壶,先替谭仕利满上,随后才自斟。

    “哎!真是气煞我也!”

    一想到,那因避己而逃婚的美人,他的心里便发堵。

    虽说他谭仕利非雅俊之君,但也曾有意气风发之时。

    如按家世,与她家联姻皆属勉强,这是因为,家父乃是吏部首要,官居从二品左侍郎。

    而她父柳天正,虽名为右侍郎,但身在工部,并非手握实权。

    而观家父,乃是手握实权,可操控监管、抽调,提升、罢免百官之重任。

    故此,与柳家联姻,她应有高攀惬喜才对。

    但事实却截然相反。

    她数次拒绝于己,又在大婚前连夜逃婚,如此不知进退任意妄为,不仅害得谭家颜面尽失,就连自己也深受其害。

    想起这个又爱又恨的柳如嫣,谭仕利心里就憋闷不已。

    举杯一饮而尽后说道:“野花再好,不如家花香啊!夫人,近日来为夫冷落你了,还望你莫要怪罪才好!”

    曹氏其实,早听腻了他的胡言醉语,回想婚后至今,自己尚未生得一男半女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终日的纸醉金迷。

    心里实在是不明白,她曹氏,究竟哪里比不过那些外面的女人,也想不通,谭仕利为何如此对待自己?

    见她不言语,谭仕利以为还在生自己的气,理亏的他倒也不恼!

    取过酒壶自斟后,又是一饮而尽,随即,思绪又回到了柳如嫣身上。

    回想着陈峰回报的话,他知道,看来那个小捕快不简单。

    因为,能做到在一个小镇上,将她藏起而不为人知,甚至让曾经身为大盗的陈峰都吃瘪,自己还真不能小看了他。

    再一想,如今这陈峰未归,那边的具体清形也不明确,如此下去,终不是办法。

    要知道,父亲随时有让他,交出藏宝图的可能,而自己交不出的话,不仅仅会激怒父亲,也将受到最严厉的责罚。

    不止这样,重要的是,一旦失去父亲对他的信任,那可就全完了。

    于是,思前想后的他,便想出了一条毒计。

    心道:唯有如此,才能让那美人乖乖的带着宝图来见自己,这样,他便可为所欲为了。

    而只要能得到她,至于成不成婚,都不重要了。

    看着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惬喜的他,曹氏的心里不免着急。

    要知道,身后的床下,那陈峰尚在,这要是被他发现了,那还得了?

    于是,按着床下那个怨家出的办法,她取过酒壶帮他斟上。

    随即叹道:“夫君说的哪里话来,奴家既为夫妻,自然体会夫君的难处,所以请君不必自责。但见夫君近日寡欢,奴家的心里亦难过!虽想为君排忧,但恐怪罪,故不知如何是好……”

    见她如此说,谭仕利倍感意外。

    心道:这个醋坛子,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不见她有丝毫醋意呢?

    见适才的话他未回复,偷眼看去,夫君正望着自己。

    曹氏道:“奴家知君心意,虽说醋意难免,但也无法避免。正因夫君心系此女,让奴家有了希望,所以才出此言,还望夫君莫疑才好!”

    谭仕利闻言,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那你说说看,你的希望是什么?”

    曹氏随即按陈峰教自己的话解释着:“如果那个柳如嫣,真的让夫君如此着迷,那我们就设法找到她,再将她娶过门。这样一来,夫君就不会夜不归宿了!奴家宁肯吃一人醋,也总比吃那些庸脂俗粉的醋好的多!”

    “哈哈……知我者,夫人也,哈哈……”

    藏身床下的陈峰,听到此处心里暗笑:看来,这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谭仕利此刻心情大好,于是不免胃口大开,而曹氏则借此机会曲意奉承着。

    在她的不停劝饮之下,很快,这谭仕利便败下阵来。

    当再次尽饮杯中酒后,口齿不清的他,已是醉意沉沉。

    曹氏忙起身将他扶到床上,安顿好之后,才放下了幔帐。

    陈峰也从床下爬出。

    心虚的曹氏忙示意他赶紧走,陈峰会意。

    却又不顾她的反对,被陈峰强拥着温存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关好房门的曹氏,此时的心里,尚存着三分自责。

    但一想到床上那酣声雷起,曾经无数次伤害她的醉者,顿觉平衡了。

    再想到刚刚离去的他,不禁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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