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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阴谋江淮北

    副统领宅邸,下人报:“副统领,北燕桑吉,还在门口,待求见副统领。”

    “不见!”

    “副统领,我已传达了三次,桑吉就是不走。”

    “说我不在!”

    “副统领...这...”下人心想,一会让我说不见,一会让我说不在,到底说什么...

    江淮北瞪眼盯着那人不敢抬头。

    “罢了,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桑吉笑眯着走来,远远的喊道:“副统领,燕国桑吉,前来拜谢救命之恩!”

    江淮北望去,桑吉大踏步向自己走,后边跟着的护卫捧着个不小的盒子。

    嗯,不是郑闯就好。若真是那郑闯,一天打两架,可顶不住!

    桑吉近前来,拱手道:“江副统领,桑某拜谢救命之恩!前些日子求见憾未能相遇,今日属实有幸...”

    “桑大人果真是拜谢江某?前两日未曾遇见,就派个粗人前来与我打斗?”

    桑吉当然知道江淮北说的郑闯,连忙赔罪道:“江副统领息怒,方才我已将郑闯训斥一番。不过,这郑闯,是军中之人,非我管辖,待我返回燕都,定奏明皇帝,治他的罪!”

    江淮北哼了一声。

    桑吉半转身,向非阳道:“来,将礼物拿上来!”

    非阳将盒子端上,下人接过放到桌上。

    桑吉上前两步,打开盒子,是一副亮晃晃的甲胄,似贴身衣物一般。

    桑吉道:“江副统领,此乃北方陨铁所铸甲胄,轻便坚固。甲片虽薄,但刀枪不入。望江副统领笑纳。”

    江淮北乃好武之人,兵器防具都是喜欢。

    这副甲胄,北方陨铁所铸?听上去便是一件宝贝,自然喜欢。

    江淮北不动声色的盯着甲胄,亮晃晃的反着刺眼的光,确实不像当下军中乌漆嘛黑的盔甲。

    桑吉见江淮北动心,继续道:“不如副统领试一试,看看合不合身?”

    江淮北心中犹豫,皱着眉头缓缓站起。

    我若收此礼物,岂不是落下把柄给燕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这桑吉,不是在拉拢我?

    燕国此次又是押送钦犯,又是朝堂游说,听说在都城之中,活动频繁。

    桑吉是要,拉拢我造反?

    这甲胄,是万不能收的!

    江淮北心中翻涌,眼睛却是盯着却也麻利的将甲胄穿在身上。

    “哈哈哈,宝甲自然得英雄穿戴。这陨铁甲胄穿在副统领身上,好似神兵天将一般!”

    怎么,又来一个马屁精!非阳默默的看着桑吉,心中默道,天下马屁北燕拍?

    这甲胄,确实轻便,甲片坚硬,一看就是好宝贝。江淮北自顾的摸着甲胄,不像一般行军的盔甲,倒是十分的贴身,像衣服一般贴身裹挟,又不觉沉重,又不感到异样。

    江淮北心中喜欢异常。

    桑吉看着江淮北,心中微喜,笑道:“副统领,刀剑无眼,可碰到这甲胄,便不可伤也!”

    “哦?”江淮北应了一声。

    不对劲儿!

    江淮北抬头,看着微笑的桑吉,话中有话?什么刀剑无眼?

    江淮北道:“桑大人请坐!”

    两人坐定,非阳站到桑吉身后。

    江淮北皱眉,看看桑吉道:“桑大人送如此贵重礼物,可有何指教?”

    武夫,果真说话没有余地,不过,算是敞亮,桑吉寻思着,道:“副统领多虑了,桑吉念想副统领救命之恩,早就想将宝甲相赠,只是未能相遇。”

    江淮北道:“桑大人此行,是为游说南卢而来,南卢上下皆知,不必隐瞒。江某说话耿直,桑大人若是来游说江某在皇帝面前抵制万国盟,还是请回!”

    “副统领属实多虑了,桑某只是感谢救命之恩,并无它意!”

    江淮北道:“桑大人无需客气,江某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奉命行事?桑吉心中暗暗思忖,奉谁的命?

    桑吉心中疑惑,问道:“原来如此,副统领可否告知,是谁令副统领相救桑某,桑某当登门拜谢!”

    “禁军统领,郭武。”江淮北淡淡的说道。

    桑吉与非阳同时一惊,郭武是郭震一党,恐怕想杀我都来不及呢,竟然教江淮北去城外救我?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桑吉并未表露吃惊之情,笑着说道:“谢过郭统领,改日,桑某将亲自登门拜谢!”

    “哦?莫非,桑大人还有陨铁甲胄?”

    桑吉笑道:“江副统领,此陨铁甲胄,整个燕国仅此一件,请江副统领一定笑纳!”

    桑吉心想,这江淮北真是粗鄙有趣,我若再送人一件,你还不乐意了?不过,陨铁甲胄,确实只有一件。

    桑吉望着江淮北溢于言表的喜色,起身告辞。

    江淮北并不挽留。

    出来副统领宅邸,非阳问道:“大人,不知江淮北所言是否属实。按赵恭所述,郭武是郭党,为何要救大人?”

    桑吉沉思,不语。

    两人快步离去。

    桑吉心中暗自盘算,宝甲已至,当依计行事。

    ......

    入夜,靠近东门的荒宅,木伢心中嘀咕道,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要饿死了!

    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木伢未及躲闪,被重重的拍在脖颈,昏死过去。

    一旁的吴险峰吓傻。

    两黑衣人落在屋内,黑布蒙面。

    稍胖的一人向吴险峰道:“逃便逃了,三年了,还敢回来?”

    吴险峰心中一惊,郭党?天亡我也!

    胖人挥掌朝吴险峰而来。

    吴险峰眼睛一闭:老娘!还有我的孩儿,孩儿他娘,来世再见!

    “且慢!”瘦人打断道。

    胖人收掌,看看瘦人,转而向吴险峰道:”吴官差,你可知,三年前你便是死人了!”

    吴险峰心中惊惧,不敢出声。

    瘦人向前一步,道:“吴险峰,我问,你答,你若配合,便放了你。”

    “你们...是何人?”吴险峰怯怯的问道。

    “你不用知道。三年前,你查办张明堂之女一案,查到了什么?”

    吴险峰听瘦人称呼张明堂,暗想,定不是张少傅的人。若是张少傅的人,理应称呼少傅。

    那就是国舅一党,我吴险峰今日便在此了断了!

    瘦人见吴险峰不答,挥手道:“杀,走!”

    胖人挥掌拍向吴险峰。

    忽地,吴险峰拍地跃起,左手接胖人拍来的一掌,右手攥拳向胖人胸口击去。

    胖人暗叫一声不好!已然不急闪躲。

    瘦人眼疾手快,迅即向前跃出,伸拳直击吴险峰面门。

    吴险峰向后跃出。

    胖人恶狠狠道:“我只道卢都府官差都是泛泛之辈,却也有两下子!”

    吴险峰自然是惊魂未定,只是这些年在大召寺念经之余,也做了些许修行,这近身掌法,便是寺中老和尚所授。

    吴险峰道:“两位大人伸手,并非我南卢修行,果然,万国盟自始至终未曾离开。”

    瘦人呵呵一笑,道:“吴险峰,我劝你束手就擒,国舅惜才,你还有一线生机。”

    吴险峰心中一颤,还有活路?

    随即苦笑道:“有劳大人怜悯。国舅,并非惜才之人,据我所知,对抗国舅,再转而投奔的人,都被当作了玩物。”

    胖人道:“不必废话,杀!”

    瘦人不答,挥掌上来,胖人也跟上来。

    吴险峰到底只是半路出家的身手,三两招便被两人拍到地上,前胸后背挨了几掌,胸口气血翻涌。

    瘦人道:“吴险峰,只要你投靠国舅,国舅便可助你找寻妻儿。”

    吴险峰心中颤动,妻儿?

    早年,自己在卢都府当差,目睹卢都一点点变为乞讨之都。若非前些年以天下粮仓之势积攒下的余量,只怕整个南卢的饥荒,都要崩溃。

    三年前,只是靠着卢都府中当差,一家人糊口,还能节衣缩食攒下些许钱粮以备不时之需。

    但眼下三年已去,妻儿老娘无依无靠,能否撑下来?

    瘦人又道:“当年你忤逆国舅,国舅网开一面放你逃走,也未抄你的家。吴险峰,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吴险峰忽地抬头,望着瘦人道:“我吴某早已家破人亡,妻儿生死不知,岂能受你威胁!”

    “我若降,以国舅的行事为人,怎会容我!怕是我和盘托出,便会身首异处。”

    吴险峰抬头看天,道:“吴某苟活三年,亦不怕死。妻儿自有妻儿命,若有缘,别处相见!”

    说完,吴险峰转头看看还在昏死的木伢,道:“我本将三年的挂念托付与你,奈何...不提也罢!”

    说罢,吴险峰忽地起身,挥拳直冲瘦人而来。

    当然不是敌手,瘦人一个侧身躲过,嘭的一声拍在吴险峰背上。

    胖人抬脚踩住吴险峰。

    瘦人朝胖人嘀咕了几句,胖人点头,冲着吴险峰脑门就是一掌,吴险峰昏死过去。

    两人将吴险峰换上黑色夜行衣,以黑布蒙面,左右夹着吴险峰的肩头,裹挟着吴险峰出门向着暮色深处奔去。

    迷迷糊糊中,躺在地上的吴险峰睁开双眼。

    眼前坐着一人,一身官服,几缕青须,脸颊中正。

    旁边一人却是膀大腰圆,满嘴胡子茬。

    官服之人,自然是桑吉。

    桑吉开口道:“吴险峰,若要活命,将张少傅之女失踪一案如实道来。”

    南卢情势,已由不得磨蹭。

    赵恭已然箭在弦上,江淮北也已入瓮。

    谨太妃一十三口在牢中已半月余,只怕郭震失去耐心便要将其斩杀。

    万国杀手也已住稳卢都。

    当下之策,唯有快棋先人一步,方有胜算。

    桑吉单刀直入,继续道:“吴险峰,若你落入郭党之手,便活不过一时三刻,与我大燕合作,是你唯一的生路。”

    “眼下我大燕助张少傅查找失踪的爱女,你是当年查办此事的官差,所查之事,当如实道来。”

    桑吉报出张明堂,无非是诓骗吴险峰,张明堂亦已起事。

    吴险峰醒了醒神,环顾四周,面前是桑吉,膀大腰圆之人,乃是郑闯。

    左手站着一人,看着精明强干,瘦人?

    莫非,方才荒屋之中,是这两人与我缠斗?

    这两人装作郭党试探于我?

    吴险峰又侧身瞧瞧右手边,右手边站着的两人,赫然是去大召寺打探张少傅之女的两人!

    吴险峰当年乃是官差,思索计议的本事当然是有的。

    右手边的两位少年于大召寺打探张少傅之女一案,大召寺的言行便不像郭党。

    我恍然出现,自然要探我底细,遂携我入城,令一胖一瘦两人扮作郭党试探于我,见我与郭党结有死仇,便开门见山,要我托出张少傅之女一案。

    北燕助张少傅查办其女失踪一案,倒是比张少傅亲自查办方便许多。但,若被郭党知晓,也可被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莫非,张少傅......

    桑吉见吴险峰思忖,并不追问,捋着胡须只是看着吴险峰。

    良久,吴险峰开口道:“这位...大人...”

    “大燕,桑吉!”

    “桑大人,小人吴险峰,三年前于卢都府查办张少傅之女一案,查到与国舅郭爻有牵连,虽被迫害追杀,潜藏至今。”

    “吴某并无大志,谁做皇帝谁掌权,吴某只求平安。”

    桑吉微微皱眉。

    吴险峰继续道:“三年前所查吴某当尽皆告知,吴某只求一事!”

    桑吉看看郑闯,向吴险峰道:“请讲!”

    “三年前吴某并未逃走,乃是在大召寺避难,只求有朝一日能回卢都与老娘妻儿团聚。若吴某能帮得上少傅寻女,请桑大人在少傅面前求情一二,帮吴某寻得妻儿老娘,吴某当肝脑涂地!”

    桑吉松了一口气,暗暗叹道:我当是何诉求,原是找寻家人。没看出,这吴险峰也是有情有孝之人。

    吴险峰继续道:“吴某家在南城门内三条街的吴宅,家中只有老娘与妻儿三口,幼子青色胎记遮面,是年五岁,如今八岁。”

    吴险峰仰面,满脸木然,默默道:“不知可是尚在卢都。”

    木伢心道,不在卢都,便是在那万人坑。

    非阳心中闪过一念,望向桑吉。

    桑吉环顾几人,见非阳眼中有话,向非阳点点头。

    非阳上前几步,凑到桑吉耳边低语。

    桑吉低声道:“速去速回。”

    郑闯一旁看的暗暗心头一皱:这非阳伢子,何时能与桑吉耳畔私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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