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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灵帝刘宏(求追读)

    洛阳城南,南宫嘉德殿,格外华丽、雕梁画栋的宫殿之内。

    数十名身着深色官袍,内衬深红,上衣绣着各色山禽陆兽的官员,正恭坐在宫殿的中央处,而主位同样跪坐着一位相貌俊朗,只是面色格外苍白甚至于与寻常人有着明显差异的青年。

    一身同样玄黑色长袍,只是样式要比殿中诸人要显得格外大气,官袍上面绣着的山禽鸟兽也与官员们的有着格外地不同,穿在此人身上,倒是显得其身躯格外的单薄。

    只见得此人面色淡然地望向台下跪坐着的诸多官员们,一时竟一言不发,眼神一时缥缈无定,似乎心中在想着些许什么。

    汉朝的君臣关系倒是比后世君臣之间的主仆关系要平等地多,那什么某清朝的包衣奴,妥妥地就是皇室奴才,见得自己主子就得磕头。

    而汉朝之风,却是格外刚烈,君臣同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君择臣,臣亦择君。

    “陛下,合肥侯近来忧心您的身体,特意使人入京请示,想要入洛探看您。”一个略显阴恻的公鸭嗓音率先从堂中响起,见得今日朝堂之上显得格外冷清,没人发言,那与多数人服饰稍有不同的张让,率先开口道。

    听到这话,刘宏的剑眉微微挑起,显然是对此事有些出乎意料,沉吟了一会儿,眼中似乎想起了些许过往,缓缓开口道:“善,雄弟也是有心了,待得其入京之时,你且亲自安排一下。”

    “倒是有好些年没能见得到雄弟了。”说到后半句话时,刘宏的音量已经愈来愈低,仅仅能让自己听到。

    “诺!”张让看着刘宏的面色微微好转,又听得刘宏把这件事交由自己去做,不由得面上一喜,连声应诺道。

    堂下同样一身长袍的何进听到张让进言后,不由得眉头紧皱,悄然对着不远处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舒展了一下袖子,径直起身,朝着刘宏行礼道:

    “陛下,臣听闻合肥侯近来和那冀州刺史王文祖纠缠在了一起,似是要趁着您回河间郡省亲之时,行不轨之事。”

    刘宏听得他的话,原本略有好转的神情一下子冷了起来,他定睛望去,发现此人正是大将军主簿陈琳。见得陈琳一脸正色,刘宏又不动声色地撇了何进一眼,只是何进倒是正襟危坐,显得此事与其毫不相关一般。

    刘宏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声,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陈琳,语气平淡道。

    “哦?陈主簿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消息?可有证据证明?”

    “消息确凿!”陈琳却是面不改色,言语中隐含着一丝确切。

    “那合肥侯早已经被当地县长给擒了,数月前便已经押入囚车,一路朝着洛阳行来,沿途世家多有知晓此事。合肥侯之心,天下已然皆知。”

    刘宏听完陈琳的话,眉头不由得紧皱,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张让,开口问道。

    “张常侍不是说王芬其人属实清白吗?不是还说这两日就会入京述职?而且合肥侯近来也会入京?”

    听得刘宏口中对于合肥侯的称呼变化,原本已然对陈琳怒目相对的张让,不由得连忙跪下,背上冷汗直流,诚惶诚恐道:

    “那派往冀州的左黄门确实是这般说法,以让之见,合肥侯本是陛下一母同胞,与陛下手足情深,怎么会掺和进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呢?”

    经过黄巾一事之后,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在刘宏心中的地位已然弱了不少,而随着党锢之争的彻底放开,士人掌握权势,皆数投奔到何进麾下,十常侍的权势也是弱了不少,只能竭力地讨好刘宏,以勉力维持旧时的权势。

    “说来也是,雄弟平日里胸无大志,憨厚老实,倒是不至于与那些反贼勾搭在一起。”听得张让话语如此肯定,刘宏倒是不由得眉头舒展,手指轻敲,口中轻声念道。

    随即,刘宏扭头看向陈琳,冷声缓缓道:“你可知污蔑清白县侯是何罪?”

    “臣此言绝无虚假,况且那合肥侯在颍川郡还与黄巾余孽有所勾搭,说不得此时就在谋划着该如何联络那冀州刺史王芬,到时候一同造反呢!”陈琳直面君王怒斥,倒是不卑不亢,仍是按照何进等人先前的吩咐,继续辩道。

    黄巾余孽?一同造反?若是那陈琳话语不假的话,那雄弟多半是被押入京城的?那造反之事多半就真的是路人皆知了。

    听得此话,刘宏神情不禁略显疑惑。

    何进见得刘宏表情有些动摇,连忙冲着另外一人使了使眼色,示意其为陈琳补充。

    “臣郑泰也听说过此事,据说那合肥侯已然参与了造反之事,甚至有人还见得其人在冀州与那王文祖一同饮酒!”

    “而且那王芬造反之事也已经证据确凿,据说河间郡已然囤积了数十万大军,只待合肥侯到达冀州州治,其人便会举事,领数十万大军南下。”

    “臣这里还有那乱臣贼子王文祖的亲笔书信。”尚书侍郎郑泰径直从靠边的座位上站起,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侍从,让其代为传递给刘宏。

    “张让,你怎么看?”刘宏捏着这封信,展开细细阅读过后,面色不变,不动声色地扭头看向身侧一直恭敬跪在一旁的张让,同时把手中的信也递了过去。

    张让听得那郑泰开口时,就一直在观察着刘宏的面色,想要揣摩其心思,只是听得刘宏发问,身上还是不由得冷汗丛生,看着手中的信,迟疑着开口道。

    “让驽钝,一时竟然分不清此信之真假,不过依让之见,合肥侯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等谋逆之事的,多半是那王芬怂恿或是挟持之下,才会传出这等乱闻。”

    张让回想起先前自家天子听闻刘雄要入京之时,面上不自觉浮现的喜意,还是决定信一把那前两日归来的左丰,赌一把,把宝压在了刘雄身上。

    “这么看,那合肥侯和王芬,确实是想要造反咯?”刘宏轻轻捏着下颌的短髯,看着皆是站立着的诸多大臣,不由得发问道。

    此言却是把合肥侯和王芬一起概括了起来,听得张让面色大变,不由得把头越发地深埋在地上。

    而何进、陈琳等人,却是面上显露出些许喜意,连忙开口称道:

    “然也,臣琳听闻那合肥侯颇为豪横,数百扈从横行乡邻,还亲自屠杀了挡到其路的一座村子。”

    “臣还听说那合肥侯领了数千黄巾余孽要亲赴洛阳。”

    “臣请陛下下令严查此事!”

    “臣等请陛下,派兵擒杀合肥侯和冀州刺史王芬!”

    听到这些话语,刘宏原本就苍白的面色不由得泛起一丝红润,接着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起袖子掩住嘴唇,身体剧烈地颤动,怒咳一阵,似是如同风中残烛一般,身形显得格外孱弱。

    接着,其缓缓抹过嘴角,把掩在嘴角的袖子缓缓放下,盖在了身前,眼睛扫视了一圈堂中大臣,发现其人大多数都在盯着自己袖子,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悲哀。

    又见得其大多数人都隐隐地以何进为首,眼中忽的浮现出一丝异色,缓缓开口道:

    “那便依诸君所见...”

    只是其掩盖在身前的袖子下的那一抹红色,仍是被跪在地上的张让眼尖给瞅见,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荡漾。

    ......

    此时,远离洛阳百里外的一处小村落门口,仍是进行着那番闹剧。

    “去去去,莫要惹了我家君侯的雅兴。”

    “叨扰了贵人,你可担待得起?”在最前方的扈从看着后方已然开始减速的车队,连忙驱赶那老者。

    “喻廷,你且去问问怎么回事。”刘雄听到了马车外的喧闹声,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吩咐喻廷道。

    喻廷连声应诺,便移步出了马车,朝着马队前方走去。

    “陆明,这村子距离洛阳还有多久?”刘雄从马车中,掀开帘子,问向车外一直骑马随从着的陆明,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陆明便是河南之人,只是饥荒之时,随着亲人逃荒,方才逃到了幽冀之地,被自己府上收留,一直跟随自己至今。

    “不过十日便可到达。”陆明先是回答了刘雄的话语,接着憨厚地笑了一笑。“到时候君侯被封作了大官,俺也能沾沾光。”

    “哦?怎么沾光啊?”刘雄见得陆明这般憨厚,倒是起了戏谑之心,不由得打趣道。

    “原本俺做了侯府的侍卫首领,就隔三差五有侍卫请俺吃酒,还请俺去立春楼玩乐,若是君侯能做的更大的官,俺说不定还能去洛阳的章台中去瞧上一瞧呢!”

    立春楼?这个刘雄当然知道,是合肥城中最大的一处青楼,不过倒也没多大,在刘雄眼中却是远远看不上的,里面的小姐们质量参差不齐,不过已然比村头翠花的质量要强上不少了。

    “你野心倒挺大哈!”刘雄听得陆明后半句,不由得失声笑道。

    章台么...其实是长安的一条最大的烟柳街道的街名,多妓馆。而且还因此延伸出来了一个成语:走马章台,其意不言而喻。

    刘雄倒是也想去洛阳的烟柳花巷中涉足娼妓间,追欢买笑,先前是因为刚穿越过来,身体不行,现在他经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身体倒是比刚来时强上了不少。

    “君侯,那人似乎是先前那几名逃兵中一人的亲属,全家仅一个瘸腿老头,和他那地包天长相的儿子相依为命。”

    “那地包天长相的儿子多半是死了,只是留下了那老头一个人,他听说近来军中良家子都领了赏钱归乡,便日夜在此期盼着他家儿子归来。”

    “只是...他也隐隐听说了自己儿子作了逃兵,只是自欺欺人,不肯相信,还在这里等着他家儿子。时间久了,还没等到,脑子就有点不正常了。”

    听完喻廷的话语,刘雄倒是愣了一愣,周边的扈从们脸上皆是浮现出些许感慨,似乎是回想起了那日七八名逃卒夺马而走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这逃卒背后还有这般的故事。

    “且再使人领一份抚恤金,赠与这老丈吧。”刘雄叹了一口气,朝着那已然被里监门拉着,挣扎着入内的老头,心中一软,冲着陆明吩咐道。

    自己对这种事情却也属实是无能为力,万幸的是自己钱财尚多,军中发放抚恤金的小吏还没来,那自己便再赠一份罢了。

    “对了,对其宣称,他那孩子是出任务时发生意外离世的,莫要称甚么逃兵了,都是可怜人罢了。”说罢之后,刘雄似乎是想起了甚么,对着已经走出了数步的陆明接着吩咐道。

    “诺!俺一定把这件事做好!”面色憨厚的陆明重重地点了点头,便要往村内走去。

    “君侯!”喻廷看着陆明走入村中,面色一阵犹豫,接着又犹豫着开口道。

    “怎么了?”刘雄扭头看向喻廷,疑惑道。

    “我听闻这村中如同这老丈一般的逃卒家属还有六人,不若一一赠上一份钱财...”喻廷犹豫着开口道,随即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妥,连忙再次开口解释道。“以俺的俸禄抵押便是!”

    “无妨..你且让陆明领了钱财,一一赠上便是,某这点钱财倒还是有的。”刘雄闻言不禁看了喻廷一眼,失笑道。

    “诺!”喻廷面上一喜,也是连声应诺,接着也是带了几名同样心态的扈从,朝着村子内部跑去。

    “陆明和光展的心思倒都不坏。”顾雍在一旁看得此幕,手中轻轻捋着短髯,口中不由得称赞道。

    “然也。元叹,且随我探看一番周边环境。”刘雄闻得此言,淡淡一笑。

    “雍恭敬不如从命!”顾雍微微一笑,也是随着刘雄翻身下马,徒留下李历在车队中指挥着扈从们驻扎着今夜的营地。

    刘雄、顾雍两人身旁随着三五位扈从,以护卫其人的安危,倒是绕着村子周边转了起来,天色说迟不迟,说早也不早,正适合四处探看。

    村子倒是不大,也就能容纳百十户人家,见得有车队来访,不少乡人还主动出门看热闹,或是拿出自己家中的土鸡蛋之类的货物,想要与扈从们交换些许东西,或是村子中的些许适龄少女,悄然跑在房屋后面,偷偷地看向村外来客。

    待得两人闲逛到了一处水渠时,忽的惊起了些许趴在水渠下方的野兽,见得人类袭来,那些野兽皆是连忙爬起,朝着与众人相反的方向逃去,逃去的路途上,还掉落了一两块黏糊糊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嗯?这水渠之中,怎么这么多野兽?”刘雄见得此状,心中疑惑,不由得发问道。

    “嘶...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怎么有些眼熟?那些野兽刚刚是不是在吞食什么东西?”顾雍的目光落在了掉落在远处地上的黏糊糊块状物,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下子发白。

    听得顾雍此话,众人皆是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随即,刘雄率先踏出一步,朝着那水渠之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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