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如何让我说出口
“砰”的一声闷响，打开的门被印舞月又失手关上，她却无暇顾及。
缓缓转过身，印舞月注视着林慧云良久。
林慧云撇过头去，不敢直视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本想瞒一辈子，这委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这孩子太倔太犟，不给个清晰明了的原因，反而会激起她的抵触情绪，适得其反。
看着偏头望着窗外的林慧云，印舞月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幽幽的低音飘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爸爸知道吗？”
林慧云一怔，非常意外她首要关注的竟然是这件事。
“他知道的。”或许是戳破了最难堪的那层纸，林慧云的情绪平稳了些。
当年的是是非非，早就应该过去，每个人都在新的分支岔路上走了很远很远，不能回头，也不会回头。
“那就好！”印舞月如释重负，呢喃道，“那就好......“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阿晨，我不勉强你。但是......”林慧云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明白，给我点时间。”转身离开。
谁都没想到，安排好的计划，中途拐了一个小弯，却把一堆人拖下了水，过往云烟又起。
......
想不到好办法的印舞月开始假装沉迷于学习和工作，上课，看店，制图，练功，投稿，忙碌会让人忽略烦恼和忧愁。除了偶尔和新同学去食堂吃饭，基本拒绝了社交，没有办法，也没有心力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应酬，只希望通过冷漠来使对方退却。
这么明显的反常，没出两天就被萧意察觉。问起萧情近况，然而萧情几人还以为印舞月本就是个积极向上爱学习的好少女，非必要也不太打扰她。
无奈之下，旁敲侧击才从印鉴处得到蛛丝马迹。难道是和父母的到来有关系？
这天，萧意在教室门口，等着了刚下课的印舞月：“月月，一起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
“河河，我今天还有事，不能和你去吃饭了。回头空了一起吧！”印舞月都没敢正眼看他，转身就想离开，却被拉住了手。
“月月，时间还早，不急这一会儿。我们聊聊。”
印舞月叹口气，早知道逃不掉，他又不傻，只能道：“那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两人找了一家人比较少的餐馆，坐到角落等上菜。
“不论如何，别担心。如果遇到了烦恼，我来帮你解决。”萧意抽出纸巾帮她擦拭了几遍餐桌，他一向是个细心的人。
印舞月没开口，静静地喝水。这几天她想过很多方法，没有一种不会伤到他。既然自己已是伤心难免，那希望他能幸免于难。面前这个人有多爱护自己，她无比清楚，所以才能打开封闭多年的心，重新有了盼望，不用伪装开朗和坚强。
心真的很痛，从小一直祈盼的，好不容易得到的，被月老锁了红线的，还是不能抓住吗？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继续寄托和依靠的呢？
也想过推脱自己变了心，但这样会让他很难堪。也想过把他推给别人，可是他并不是可以转手的玩具。说自己得了绝症？他大概会很伤心的陪她走完最后一程。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他大概会努力把自己掰直。性格不合？你太忙冷落我？太丑太帅？太穷太富有？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自卑？
......别闹了，他会当笑话在听的。
“你的烦恼和我有关？”看印舞月久久沉默，萧意压了一杯水，“家里人不同意你谈恋爱？”
发愣中的印舞月惊醒：“对！家里人觉得我还没毕业，早恋不好。”
萧意轻笑一声：“傻瓜！如果不是休学，你大学都要毕业了。放心，没结婚，我们不越界。”当年印舞月上学早，却几度受伤休学。
印舞月的悲伤被惊走了一瞬......
“如果没记错，你比我还大两个月呢。等我毕业了，咱们就结婚。”萧意以为家长担忧这个，那解除顾虑就好，“我已经保研了，实习公司也联系好了。以后有我，不用担心。”
印舞月的悲伤彻底吓跑了，如果再不阻止，他可能要畅想到未来孩子的事情了......
这剧情节奏不对啊。
“不是不是......”连声否定，深吸一口气想要反驳，却又低落了下来。
“月月？”萧意疑惑，“有问题不要自己闷着，告诉我，我来解决。”
印舞月再也绷不住了，泪啪嗒啪嗒滴在桌子上。
“月月！”萧意赶紧离开座位，站到了印舞月旁边，“不哭了，你不想说咱就不说了。没事的，没事的。”说着将印舞月揽入怀里，就像给小猫顺毛一样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哇”的一声，印舞月再也绷不住了，埋头在他怀里放肆大哭，为什么要可着她一个人造孽呢。
旁边老板娘已经端着菜走过来了，左右为难。见无人解围，她只能把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又顺手给他们多拿了两包纸，退了回去。
“没事，想哭就哭吧！没事的。”听着她放声大哭，萧意心疼极了，但无奈他也不知道原因，只得这样干巴巴的安慰着。
印舞月大哭一场，把委屈、不堪都释放出来。
涕泪横流，头脑发蒙。
许久她情绪逐渐平稳下来，萧意抽着纸巾给她。
印舞月擦完，萧意拿过垃圾桶给她清理干净。压抑着自己又想哭的冲动，印舞月吸吸鼻子，哑着声音道：“我饿了。”
萧意顿时就笑了：“那先吃饭。”
他把饭菜拿过来，取掉老板娘特意放着的保温盖，盛着米饭端给印舞月。
印舞月赶紧埋头吃饭，一口菜几口饭。
恢复元气就好，萧意松了一口气。
等吃完饭，萧意去结账，老板娘就过来把桌子收了，顺手给了印舞月一盒汇源果汁，“请你喝，解腻。”
印舞月愣愣地接过来，片刻后笑着说：“谢谢姐姐！”声音甜甜的。
老板娘也笑了，利索地收拾完东西回去了厨房。
印舞月边喝果汁，边往门口走。果汁微涩，微酸，微甜，初入口并不像其他果汁饮料那样好喝，多喝几口后慢慢回甘，真实果香弥漫整个口腔，整个胃都舒服了。
萧意结完账，就看到门口等他的印舞月，赶紧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印舞月看了看两人牵住的手，下意识想挣脱，又停住了：“刚好像吃太急，撑着了。我们去公园走走吧。”
学校外面有一个临湖的公园，每到晚上，很多师生和附近的住户会去散步。
路过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大家都自觉地隔开一定的距离。
印舞月做好了心理建设，打算开门见山。
“哎呀！好巧啊！哥哥和姐姐也在遛弯儿呢！”陆芫来不及阻拦，萧情已经喊出了声。
林思梦端着一大碗狼牙土豆，吃得正香，闻言抬起头来给出一个萌哒哒的笑容。
陆芫笑意盈盈地看着旁边的树。
暖黄的草坪灯衬得她们就像魔法里的小仙女。
“姐姐过来坐啊！”萧情拍拍自己身边的地毯，热情邀请。
印舞月看了看萧意，萧意已经扶额掩眉了。
也罢！不能辜负妹妹的心意，印舞月干脆地走过去，坐在了萧情旁边：“你们在这里野餐吗？”
“月月姐，土豆吃吗？”林思梦双手举过自己的土豆碗，“有牙签呢！”
印舞月用牙签尝了一块，赞叹道：“香软麻辣，好好吃啊！”说完又尝了一块，就把签子放进了旁边垃圾袋里。
“特好吃，月月姐多吃点。”得到认可的林思梦可开心了，一个劲儿的把自己的土豆碗往印舞月面前推，“我们都吃了饭的，不用给我省。”
印舞月摸着肚子，叹息：“我也刚吃撑了饭。可惜了。”
林思梦笑起来，这种感觉她经常体会。
“姐姐，姐姐，我们等下要办草坪舞会，可好玩了。”萧情也不甘示弱，这是舞社每周的固定项目了，“阿鉴也要参加呢。”
印舞月来了兴致。萧意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车思晨领着一群学弟学妹们到来，看到坐在旁边的印舞月和萧意，不由得挑挑眉：“稀客啊！”
印鉴也笑着和姐姐打招呼。姐姐搬出去后也不能时常见到了。
众人都笑了，起哄他们要好好表演。
当初秋的寒月升上天空，舞社的学弟学妹们登场来了一曲炸街的团舞，小音箱的音乐节奏感十足，舞者们躁动的肢体语言，挥洒着梦想和青春，看得人热血沸腾。周围聚集的人也逐渐增多，掌声络绎不绝。
印舞月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的烦恼有点杞人忧天。
车思晨安排好团舞，就叫了三个女生出去，调整后续安排：“等下梦梦和情情去跳你们之前排的女团舞。芫芫不参加，接在你们后面跳独舞。”
林思梦和萧情正打算反对，听到后一句，当即高高兴兴地应了，俩人走到一边去练动作。
陆芫看着他，有点意外，起初不是这样安排的啊。
“芫芫，今天挑你最拿手，争取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光芒。”车思晨意有所指，“就那曲《升云秋意》吧！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说完转身离开。
陆芫愣在当地，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微笑着注视印舞月的萧意，以及专注地看着舞蹈的印舞月，昏黄的灯光下如虚如幻。
印舞月腿有点麻了，正打算换个姿势，一偏头就看到了光影里的陆芫，眼神不定。
缓缓转过身，印舞月注视着林慧云良久。
林慧云撇过头去，不敢直视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本想瞒一辈子，这委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这孩子太倔太犟，不给个清晰明了的原因，反而会激起她的抵触情绪，适得其反。
看着偏头望着窗外的林慧云，印舞月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幽幽的低音飘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爸爸知道吗？”
林慧云一怔，非常意外她首要关注的竟然是这件事。
“他知道的。”或许是戳破了最难堪的那层纸，林慧云的情绪平稳了些。
当年的是是非非，早就应该过去，每个人都在新的分支岔路上走了很远很远，不能回头，也不会回头。
“那就好！”印舞月如释重负，呢喃道，“那就好......“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阿晨，我不勉强你。但是......”林慧云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明白，给我点时间。”转身离开。
谁都没想到，安排好的计划，中途拐了一个小弯，却把一堆人拖下了水，过往云烟又起。
......
想不到好办法的印舞月开始假装沉迷于学习和工作，上课，看店，制图，练功，投稿，忙碌会让人忽略烦恼和忧愁。除了偶尔和新同学去食堂吃饭，基本拒绝了社交，没有办法，也没有心力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应酬，只希望通过冷漠来使对方退却。
这么明显的反常，没出两天就被萧意察觉。问起萧情近况，然而萧情几人还以为印舞月本就是个积极向上爱学习的好少女，非必要也不太打扰她。
无奈之下，旁敲侧击才从印鉴处得到蛛丝马迹。难道是和父母的到来有关系？
这天，萧意在教室门口，等着了刚下课的印舞月：“月月，一起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
“河河，我今天还有事，不能和你去吃饭了。回头空了一起吧！”印舞月都没敢正眼看他，转身就想离开，却被拉住了手。
“月月，时间还早，不急这一会儿。我们聊聊。”
印舞月叹口气，早知道逃不掉，他又不傻，只能道：“那先吃饭吧，边吃边聊。”
两人找了一家人比较少的餐馆，坐到角落等上菜。
“不论如何，别担心。如果遇到了烦恼，我来帮你解决。”萧意抽出纸巾帮她擦拭了几遍餐桌，他一向是个细心的人。
印舞月没开口，静静地喝水。这几天她想过很多方法，没有一种不会伤到他。既然自己已是伤心难免，那希望他能幸免于难。面前这个人有多爱护自己，她无比清楚，所以才能打开封闭多年的心，重新有了盼望，不用伪装开朗和坚强。
心真的很痛，从小一直祈盼的，好不容易得到的，被月老锁了红线的，还是不能抓住吗？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继续寄托和依靠的呢？
也想过推脱自己变了心，但这样会让他很难堪。也想过把他推给别人，可是他并不是可以转手的玩具。说自己得了绝症？他大概会很伤心的陪她走完最后一程。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他大概会努力把自己掰直。性格不合？你太忙冷落我？太丑太帅？太穷太富有？喜欢你的人太多了，我自卑？
......别闹了，他会当笑话在听的。
“你的烦恼和我有关？”看印舞月久久沉默，萧意压了一杯水，“家里人不同意你谈恋爱？”
发愣中的印舞月惊醒：“对！家里人觉得我还没毕业，早恋不好。”
萧意轻笑一声：“傻瓜！如果不是休学，你大学都要毕业了。放心，没结婚，我们不越界。”当年印舞月上学早，却几度受伤休学。
印舞月的悲伤被惊走了一瞬......
“如果没记错，你比我还大两个月呢。等我毕业了，咱们就结婚。”萧意以为家长担忧这个，那解除顾虑就好，“我已经保研了，实习公司也联系好了。以后有我，不用担心。”
印舞月的悲伤彻底吓跑了，如果再不阻止，他可能要畅想到未来孩子的事情了......
这剧情节奏不对啊。
“不是不是......”连声否定，深吸一口气想要反驳，却又低落了下来。
“月月？”萧意疑惑，“有问题不要自己闷着，告诉我，我来解决。”
印舞月再也绷不住了，泪啪嗒啪嗒滴在桌子上。
“月月！”萧意赶紧离开座位，站到了印舞月旁边，“不哭了，你不想说咱就不说了。没事的，没事的。”说着将印舞月揽入怀里，就像给小猫顺毛一样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哇”的一声，印舞月再也绷不住了，埋头在他怀里放肆大哭，为什么要可着她一个人造孽呢。
旁边老板娘已经端着菜走过来了，左右为难。见无人解围，她只能把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又顺手给他们多拿了两包纸，退了回去。
“没事，想哭就哭吧！没事的。”听着她放声大哭，萧意心疼极了，但无奈他也不知道原因，只得这样干巴巴的安慰着。
印舞月大哭一场，把委屈、不堪都释放出来。
涕泪横流，头脑发蒙。
许久她情绪逐渐平稳下来，萧意抽着纸巾给她。
印舞月擦完，萧意拿过垃圾桶给她清理干净。压抑着自己又想哭的冲动，印舞月吸吸鼻子，哑着声音道：“我饿了。”
萧意顿时就笑了：“那先吃饭。”
他把饭菜拿过来，取掉老板娘特意放着的保温盖，盛着米饭端给印舞月。
印舞月赶紧埋头吃饭，一口菜几口饭。
恢复元气就好，萧意松了一口气。
等吃完饭，萧意去结账，老板娘就过来把桌子收了，顺手给了印舞月一盒汇源果汁，“请你喝，解腻。”
印舞月愣愣地接过来，片刻后笑着说：“谢谢姐姐！”声音甜甜的。
老板娘也笑了，利索地收拾完东西回去了厨房。
印舞月边喝果汁，边往门口走。果汁微涩，微酸，微甜，初入口并不像其他果汁饮料那样好喝，多喝几口后慢慢回甘，真实果香弥漫整个口腔，整个胃都舒服了。
萧意结完账，就看到门口等他的印舞月，赶紧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印舞月看了看两人牵住的手，下意识想挣脱，又停住了：“刚好像吃太急，撑着了。我们去公园走走吧。”
学校外面有一个临湖的公园，每到晚上，很多师生和附近的住户会去散步。
路过一对又一对的情侣，大家都自觉地隔开一定的距离。
印舞月做好了心理建设，打算开门见山。
“哎呀！好巧啊！哥哥和姐姐也在遛弯儿呢！”陆芫来不及阻拦，萧情已经喊出了声。
林思梦端着一大碗狼牙土豆，吃得正香，闻言抬起头来给出一个萌哒哒的笑容。
陆芫笑意盈盈地看着旁边的树。
暖黄的草坪灯衬得她们就像魔法里的小仙女。
“姐姐过来坐啊！”萧情拍拍自己身边的地毯，热情邀请。
印舞月看了看萧意，萧意已经扶额掩眉了。
也罢！不能辜负妹妹的心意，印舞月干脆地走过去，坐在了萧情旁边：“你们在这里野餐吗？”
“月月姐，土豆吃吗？”林思梦双手举过自己的土豆碗，“有牙签呢！”
印舞月用牙签尝了一块，赞叹道：“香软麻辣，好好吃啊！”说完又尝了一块，就把签子放进了旁边垃圾袋里。
“特好吃，月月姐多吃点。”得到认可的林思梦可开心了，一个劲儿的把自己的土豆碗往印舞月面前推，“我们都吃了饭的，不用给我省。”
印舞月摸着肚子，叹息：“我也刚吃撑了饭。可惜了。”
林思梦笑起来，这种感觉她经常体会。
“姐姐，姐姐，我们等下要办草坪舞会，可好玩了。”萧情也不甘示弱，这是舞社每周的固定项目了，“阿鉴也要参加呢。”
印舞月来了兴致。萧意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
没多久车思晨领着一群学弟学妹们到来，看到坐在旁边的印舞月和萧意，不由得挑挑眉：“稀客啊！”
印鉴也笑着和姐姐打招呼。姐姐搬出去后也不能时常见到了。
众人都笑了，起哄他们要好好表演。
当初秋的寒月升上天空，舞社的学弟学妹们登场来了一曲炸街的团舞，小音箱的音乐节奏感十足，舞者们躁动的肢体语言，挥洒着梦想和青春，看得人热血沸腾。周围聚集的人也逐渐增多，掌声络绎不绝。
印舞月突然觉得自己最近的烦恼有点杞人忧天。
车思晨安排好团舞，就叫了三个女生出去，调整后续安排：“等下梦梦和情情去跳你们之前排的女团舞。芫芫不参加，接在你们后面跳独舞。”
林思梦和萧情正打算反对，听到后一句，当即高高兴兴地应了，俩人走到一边去练动作。
陆芫看着他，有点意外，起初不是这样安排的啊。
“芫芫，今天挑你最拿手，争取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光芒。”车思晨意有所指，“就那曲《升云秋意》吧！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说完转身离开。
陆芫愣在当地，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微笑着注视印舞月的萧意，以及专注地看着舞蹈的印舞月，昏黄的灯光下如虚如幻。
印舞月腿有点麻了，正打算换个姿势，一偏头就看到了光影里的陆芫，眼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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