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的绝望
虽然在莫望舒的眼中，四周与刚刚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直觉以及急促的心跳声已经在警示着他，危险已经悄然到来了，只是他无法凭借肉眼观测到而已。
刹那间，氛围变了，法阵的范围之内似乎瞬间铺满了无形无味的粘稠之物，并包裹住了莫望舒的全身，让他浑身不得动弹。
这恍若先前的危机在现境实体化般的束缚力量让莫望舒的心底如坠深渊。
如果那传说中的死灵界的死神眷属真的能够突破现境规则封锁，并瞒过露尼娅学院的护校法阵的话，那么，它应该已经开始在此为莫望舒宣告死刑了吧。
莫望舒奋力挣扎，但是并没有用处，原本在梦界时因为没有半点反应而被他忽视的体内灵的位置，也浮现出了一轮暗黄色的盈凸月。
那是莫望舒的魔灵，也是月临节刚刚被霜月接替的最为神秘的尘月。
灵法师据传起源于第九纪元的大远征，为了打破魔法师的稀缺以及其对天赋的过于依赖，所以组织大远征付出巨大代价征服了一个祖灵大世界，并将其整体破碎融入了诺兰德世界之心，据说祖灵世界的世界意志，那位祖灵在那之后也一直被那位皇帝囚禁于世界某处。
在祖灵世界的世界规则融入诺兰德世界之后，当时的众多奥术师、炼金术士以及个别外聘的修仙者专家等在祖灵之道中结合了前几纪元的遗迹技术和大远征成果，终于研究出了可以在诺兰德人体内培育的魔灵技术。
通过这项技术，诺兰德人便可以通过在体内培育魔灵，并利用成型后的魔灵来代替原来只能靠个体天赋才能拥有的储魔器官，实现培育一种人造的魔法师，而这种人造法师技术的成果在通过这一纪元几百年的体系完善后，也成了如今的灵法师。
作为当年灵法师技术的主要投资者，洛德维西王国也成了灵法师这项职业的发展得最为强盛的地方，就如同外面那些被称作骑士之国、炼金之国、机械城、教国之类的称谓，洛德维西王国也是外人口中的灵法师之国。
当莫望舒那已经浮现大半的尘月之灵彻底圆满之时，便是他从灵法师学徒正式步入一阶灵法师的时候。
只是可惜，尚未完全凝聚的灵虽然能够帮助莫望舒汲取外界的魔法元素，但是却并不能将其转化为的魔力存储下来。
也就是说莫望舒只能一边吸元素一边将其调入将要释放法术中，从而花费更多时间释放出一些低级法术，但是却不能像正常法师或灵法师一般直接调用魔力释放法术。
这样的施法，经常会形成一种很尴尬的局面，也就是自己一边念咒一边吸取魔法元素并转化成魔力让其被咒语吸取，然后自己念完咒半天了，法术还没把魔力吸够，只能傻站在那尴尬地继续吸。
甚至一些灵法师学徒为了掩饰这种尴尬期还特意为原本就能被高阶灵法师秒发的低阶法术的咒语中添加更多的无用音节来拖时间，形成一种念完刚好释放的效果。
而这也是一些行骗的灵法师学徒在一些偏乡僻壤忽悠人常用的伎俩。
莫望舒自然没有闲工夫去搞那些花名堂，更何况他的魔灵不是月神殿主流的霜月和红月，而他魔灵目前所拥有的倾向，也只是更偏向于一个冷门小众的分支——幻月。
对于这种无形甚至不知实体为何物是否有意识存在的敌人，他所掌握的几个低阶幻术以及通用法术自然是没有什么用的。
而他那仿若滴水般的汲取魔法元素并转化为魔力用来抵抗的进度，在那束缚之力的恐怖压制下，简直犹如杯水车薪。
浮现的尘月之影如昙花一现般转瞬便黯淡地重新归于莫望舒体内。
它的出现，仿佛就只是给敌人放了个烟花一般，还没看清楚就结束了。
绝望涌入了莫望舒心头，他感觉自己这次恐怕真的要栽了。
他的心底没有像那些史诗中的英雄那般无所畏惧或是释然，反而充满了绝望、不甘与深深的怨恨。
他怨恨那场穿越，怨恨穿越者管理局对他的收容，怨恨祂闯入了这段历史，怨恨被当成替身，怨恨那位神秘老人与悲剧诗人，怨恨...
而到最后，他发现他心底一直最为怨恨的，其实还是变成了现在这样的自己。
虽然命运待他多有不公，但是归根结底，走到如今这一步，也少不了他自己的自甘堕落与推波助澜。
所以，他恨自己。
这看起来很可笑，同时也非常幼稚。
但是，这才是真实的莫望舒。
就算加上被穿越者管理局收容教育改造的五年以及前前世他真正活的二十二年，他终究不过是个两次止步于学校，没能成功走入社会的普通青年罢了。
他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网络上他人的喜怒哀乐，已经是他所见识极致。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亲自去享受一下爱情，去获得一份工作，去见识真正的社会，他的第一世便在别人的起点，接上了终点。
当他穿越之后，作为穿越者管理局收容的管制穿越者以及穿越者学院的学生，他所接受的全是认识、熟悉并爱上新联邦的洗脑式教育，而当他好不容易脱离那里之后，迎来的不是另一个世界的社会，而是一场意外带来的绝望之旅。
在这里，他又从一个被捡到的失忆孤儿变成了为了给那人报恩而给他儿子当替身的替身之旅，以及第三回重返学校。
他一次又一次的被社会的边角小浪打回学校的港湾，别说大风大浪，甚至连出海的机会他都没触及过。
他有时想过，或许他是一个天生的学生，就像勇者之类的职业一样，他就是那传说中的学生。
这样的经历下，孤家寡人的他，独在异乡的他，被绝望吞没的他，除了当一条异世界咸鱼以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这份突如其来的死亡阴影，一瞬间便从一个墨点涂满了他整个内心，来得如此真实，如此迫切，以至于让他连翻个身做点心理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面对它的心理准备。
他早在穿越者学院时便有了第一次主动拥抱它的念头。
但是当它真正毫无阻拦地降临在自己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所有，不过是叶公好龙罢了。
他第一次如此埋怨起自己的不幸。
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斥责自己平日的不作为。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纵然有着各种奇特的遭遇，但是众多的不幸汇聚在一起，连社会这座大山都还没攀登过的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他能做的只是呆呆地感受着身体上那好似快要把自己拧碎的凶猛束缚感，在心底努力地安慰自己罢了。
但是直觉以及急促的心跳声已经在警示着他，危险已经悄然到来了，只是他无法凭借肉眼观测到而已。
刹那间，氛围变了，法阵的范围之内似乎瞬间铺满了无形无味的粘稠之物，并包裹住了莫望舒的全身，让他浑身不得动弹。
这恍若先前的危机在现境实体化般的束缚力量让莫望舒的心底如坠深渊。
如果那传说中的死灵界的死神眷属真的能够突破现境规则封锁，并瞒过露尼娅学院的护校法阵的话，那么，它应该已经开始在此为莫望舒宣告死刑了吧。
莫望舒奋力挣扎，但是并没有用处，原本在梦界时因为没有半点反应而被他忽视的体内灵的位置，也浮现出了一轮暗黄色的盈凸月。
那是莫望舒的魔灵，也是月临节刚刚被霜月接替的最为神秘的尘月。
灵法师据传起源于第九纪元的大远征，为了打破魔法师的稀缺以及其对天赋的过于依赖，所以组织大远征付出巨大代价征服了一个祖灵大世界，并将其整体破碎融入了诺兰德世界之心，据说祖灵世界的世界意志，那位祖灵在那之后也一直被那位皇帝囚禁于世界某处。
在祖灵世界的世界规则融入诺兰德世界之后，当时的众多奥术师、炼金术士以及个别外聘的修仙者专家等在祖灵之道中结合了前几纪元的遗迹技术和大远征成果，终于研究出了可以在诺兰德人体内培育的魔灵技术。
通过这项技术，诺兰德人便可以通过在体内培育魔灵，并利用成型后的魔灵来代替原来只能靠个体天赋才能拥有的储魔器官，实现培育一种人造的魔法师，而这种人造法师技术的成果在通过这一纪元几百年的体系完善后，也成了如今的灵法师。
作为当年灵法师技术的主要投资者，洛德维西王国也成了灵法师这项职业的发展得最为强盛的地方，就如同外面那些被称作骑士之国、炼金之国、机械城、教国之类的称谓，洛德维西王国也是外人口中的灵法师之国。
当莫望舒那已经浮现大半的尘月之灵彻底圆满之时，便是他从灵法师学徒正式步入一阶灵法师的时候。
只是可惜，尚未完全凝聚的灵虽然能够帮助莫望舒汲取外界的魔法元素，但是却并不能将其转化为的魔力存储下来。
也就是说莫望舒只能一边吸元素一边将其调入将要释放法术中，从而花费更多时间释放出一些低级法术，但是却不能像正常法师或灵法师一般直接调用魔力释放法术。
这样的施法，经常会形成一种很尴尬的局面，也就是自己一边念咒一边吸取魔法元素并转化成魔力让其被咒语吸取，然后自己念完咒半天了，法术还没把魔力吸够，只能傻站在那尴尬地继续吸。
甚至一些灵法师学徒为了掩饰这种尴尬期还特意为原本就能被高阶灵法师秒发的低阶法术的咒语中添加更多的无用音节来拖时间，形成一种念完刚好释放的效果。
而这也是一些行骗的灵法师学徒在一些偏乡僻壤忽悠人常用的伎俩。
莫望舒自然没有闲工夫去搞那些花名堂，更何况他的魔灵不是月神殿主流的霜月和红月，而他魔灵目前所拥有的倾向，也只是更偏向于一个冷门小众的分支——幻月。
对于这种无形甚至不知实体为何物是否有意识存在的敌人，他所掌握的几个低阶幻术以及通用法术自然是没有什么用的。
而他那仿若滴水般的汲取魔法元素并转化为魔力用来抵抗的进度，在那束缚之力的恐怖压制下，简直犹如杯水车薪。
浮现的尘月之影如昙花一现般转瞬便黯淡地重新归于莫望舒体内。
它的出现，仿佛就只是给敌人放了个烟花一般，还没看清楚就结束了。
绝望涌入了莫望舒心头，他感觉自己这次恐怕真的要栽了。
他的心底没有像那些史诗中的英雄那般无所畏惧或是释然，反而充满了绝望、不甘与深深的怨恨。
他怨恨那场穿越，怨恨穿越者管理局对他的收容，怨恨祂闯入了这段历史，怨恨被当成替身，怨恨那位神秘老人与悲剧诗人，怨恨...
而到最后，他发现他心底一直最为怨恨的，其实还是变成了现在这样的自己。
虽然命运待他多有不公，但是归根结底，走到如今这一步，也少不了他自己的自甘堕落与推波助澜。
所以，他恨自己。
这看起来很可笑，同时也非常幼稚。
但是，这才是真实的莫望舒。
就算加上被穿越者管理局收容教育改造的五年以及前前世他真正活的二十二年，他终究不过是个两次止步于学校，没能成功走入社会的普通青年罢了。
他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网络上他人的喜怒哀乐，已经是他所见识极致。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亲自去享受一下爱情，去获得一份工作，去见识真正的社会，他的第一世便在别人的起点，接上了终点。
当他穿越之后，作为穿越者管理局收容的管制穿越者以及穿越者学院的学生，他所接受的全是认识、熟悉并爱上新联邦的洗脑式教育，而当他好不容易脱离那里之后，迎来的不是另一个世界的社会，而是一场意外带来的绝望之旅。
在这里，他又从一个被捡到的失忆孤儿变成了为了给那人报恩而给他儿子当替身的替身之旅，以及第三回重返学校。
他一次又一次的被社会的边角小浪打回学校的港湾，别说大风大浪，甚至连出海的机会他都没触及过。
他有时想过，或许他是一个天生的学生，就像勇者之类的职业一样，他就是那传说中的学生。
这样的经历下，孤家寡人的他，独在异乡的他，被绝望吞没的他，除了当一条异世界咸鱼以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这份突如其来的死亡阴影，一瞬间便从一个墨点涂满了他整个内心，来得如此真实，如此迫切，以至于让他连翻个身做点心理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他本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面对它的心理准备。
他早在穿越者学院时便有了第一次主动拥抱它的念头。
但是当它真正毫无阻拦地降临在自己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所有，不过是叶公好龙罢了。
他第一次如此埋怨起自己的不幸。
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斥责自己平日的不作为。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纵然有着各种奇特的遭遇，但是众多的不幸汇聚在一起，连社会这座大山都还没攀登过的他，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他能做的只是呆呆地感受着身体上那好似快要把自己拧碎的凶猛束缚感，在心底努力地安慰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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