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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章 – 满地碎玻璃

    人与人的信任是需要经历岁月的积累才逐渐形成的,一旦信任建立后,伴随而来的是真诚,托付,坦率与肯定。

    但是,一旦信任被辜负了,那双方只剩下猜忌,怀疑,阴谋和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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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隆坡,星光大道,公共假期。

    大停电的一年前,为了庆祝妹妹婉婷顺利被新加坡政府录取,国伟一家四口去了吉隆坡旅游。

    婉婷和陈妈愉快的在商场里的服装店挑选着衣服,她们有说有笑,不断的拿衣服在婉婷的身上比划。

    陈叔和国伟在服装店外的走廊,手提着购物袋在滑手机。

    “爸,还有20分钟电影就要开始了,她们好了吗?”国伟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边说。

    “不知道,还是你进去跟她们说一声。”陈叔边读着手机里的新闻边说道。

    国伟走进去商店提醒陈阿姨和婉婷后,她们拿着手里的衣服去结账,大家便去戏院。

    到了戏院门口,那是一片人海,国伟一家人见状立刻拿出戏票排队。

    那是一部喜剧片,大家都愉快的观看,欢笑声一直在戏院里响彻着。

    “哒!哒!”突然响了2声,打在荧幕上的影像还有音响都消失了,只留下寂静和漆黑。

    “不是吧,又停电?“突然有人说道。

    “停电的话戏票钱要退回给我们!”有人喊道。

    这时候有工作人员拿着手电筒进来,把出口的门打开,然后大声说把戏票保留着,等电源恢复后大家可以回来戏院的柜台选择重看这部戏或者退款。

    ”别急,那么暗,等大家都出去后我们才动身吧。“陈叔小声说。

    “哎呀!”陈叔话音刚落就有人在走下戏院台阶时跌倒了。

    大家打开手机的灯光照射乌漆麻黑的地下,生怕下一个跌倒的是自己。

    后来戏院里的人潮也走的七七八八,陈叔一家人也起身离开戏院。

    “真倒霉,要看戏却停电,最近停电真是越来越频密了。”国伟无奈的说。

    婉婷:“哥,报纸写太阳最近会有异常的风暴,这风暴是会干扰到国家电网和电子产品的运作。”

    国伟:“爸,那现在要干嘛?”

    陈叔看了看手表:“现在才3点,大家也不饿,反正酒店就在附近,我们就先回酒店房间吧。”

    走出商场后,满满的人潮把人行道挤的寸步难行,马路上有好多车都发生故障启动不了。他们艰辛的在人群中步行回酒店,到达酒店大厅后发现站满了房客在投诉房间闷热。就在大家都不知所措的站在大厅时,“哒!哒!”响起几声后大厅的灯全亮起来,电源恢复了。

    国伟一家赶紧在电梯前排队准备回房,他们租了一间豪华的家庭套房,4个人住都绰绰有余。

    “老公,我看今晚就点外卖还是在酒店餐厅吃吧,很累,不想出去走了。”陈阿姨建议。

    国伟和婉婷听后也立刻附议,陈叔也答应。

    国伟躺在沙发上后打开电视机,正在播发着新闻直播:“Thisisaglobalevent,accordingtoourscientist,itwillgetworsebeforeitgetanybetter”(这次事件是全球性的,我们的科学家预测接下来事情会变的更糟糕。)

    “国伟,英国首相在说什么?”陈叔问。

    “爸,英国首相在解释刚才发生在英国南部停电的原因。”国伟边听边解释道。

    “英国首相说这是有记录以来最大的太阳风暴,会释放等离子球进入地球磁场,造成大规模停电,接下来还会陆续有太阳风暴,但都是可控的,英国的科学家算出了这太阳风暴会持续发生半年左右,然后就会恢复正常。”国伟继续翻译着。

    “还要半年?我的天啊!那我下个月的澳洲机票不是又要延期了?”陈阿姨说道。

    陈叔:“还在想旅行?几个月前一直有飞机失事时,我就跟你说了不要买机票,你说很便宜,不买的话是傻子,买了机票后,全世界都暂停航空,现在至少半年都不能坐飞机,后悔了吧~”

    陈阿姨没理会,带着婉婷进去房间叫婉婷试穿刚才买的上班衣服。

    陈叔坐在国伟旁边,跟国伟说:“刚才我用电话看新闻,有各式各样的说法,你觉得现在这英国首相真的知道发生什么事吗?”

    国伟笑了笑的望着陈叔说:“他肯定也不懂发生什么事。”

    光明村庄,海边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紫色的云层不断往村庄靠近,雷电越打越频密,突然间,雷声消失了,大家都望向天空,发现紫色的云层在慢慢的散去,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时,紫色的云层彻底不见了。

    国伟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其余同行来的伙伴,他们10人向刚才被雷电击中的沙滩。

    沙滩上到处冒着烟,周围都有烧焦的味道,而被雷击中的沙都形成了跟之前在四加亭看到的闪电熔岩,但比四加亭的还要大和还要高,而且不是黑色而是保留沙的浅黄色,岩石的周围都布满了像水晶般闪闪发亮的玻璃碎。

    静仪:“原来刚才在四加亭看到的岩石是被雷击中后产生的。”

    此时国伟和季平互看了彼此一眼。

    国伟:“这些是闪电熔岩,我跟季平刚才是知道的,只怕说了你们不相信,现在你们亲眼看过了,跟你们直说吧。”

    华烨:“但颜色不一样,而且周围还有玻璃碎。”

    季平:“因为这里被雷击的物质不一样,在四加亭的是黑泥土,而这里是沙滩,沙本身就是制造玻璃的材料,高温下沙很会形成玻璃,”

    “国伟!我爸找你!”伟伦在远处喊道。

    伟伦带着国伟一伙人走过沙滩穿过一条巷子后,来到了一间双层独立式洋房,在洋房的大门,有2位手持步枪的人在站岗,伟伦跟他们点头示意后就带着大家走进屋子里。

    当他们走进去后,到处都点着油灯,因为墙壁阻隔了全部阳光。

    建庭:“伟伦,为什么外面门口有人拿着枪?”

    伟伦:“我爸等下会跟国伟说。”

    伟伦要求国伟单独上楼跟他父亲见面,其他人在楼下等候,在客厅里,摆放了许多的枪械和弹药,当伟伦领着国伟往2楼走上去时,发现厨房和其它房间都存放着满满的食物和许多军用品。

    来到2楼后,伟伦敲了门后便带国伟进房。

    房间里面有一张大桌子和几张椅子,在墙壁上都挂满了许许多多的地图,在那偌大的桌面上,有着许多书本,笔记本,笔和测量用的文具。除了海叔,还有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身高有6尺左右,眼神犀利,留着胡须。

    海叔:“阿伟,他是扎希上校,大停电后不久,在永平遇上的。”

    扎希上校:“ApakhabarahWei?”(阿伟,你好吗?)

    上校礼貌性的微笑和举起右手跟国伟握手。

    国伟跟上校握手后说:“Khabarbaik,KolonelZahid。”(我很好,扎希上校.)

    扎希上校跟海叔去一边细语交谈,国伟一直看着桌上的笔记本和墙壁上画着记号的地图,在一幅柔佛州地图上有许多地方都被圈了起来。

    海叔:“阿伟,你是怎么知道紫色的天空是要打雷的先兆呢?”

    国伟用马来语向海叔和上校科普了关于闪电熔岩的知识。

    上校沉默了一下后,问国伟这种现象还会再发生吗,国伟也不清楚,但觉得大停电和紫色云层是有关联。

    海叔:“好的,谢谢你刚才提醒大家,现在只是一些树木和屋子被雷击中,少许人受伤,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你应该是好奇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扎希上校的存在?”

    国伟点了点头。

    扎希上校在一旁的木质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写着“高度机密”的褐色文件封出来,他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交给了国伟。

    国伟仔细的阅读文件,眉头紧锁的对上校说:“Mustahil,nitaklogik.”(不可能,这不符合逻辑)

    以下对话已经从马来文直接翻译。

    上校:“那里不符合逻辑?”

    国伟:“为什么要解散全国的海,陆,空三军?”

    上校:“因为已经没有政府了,为什么还需要保留军队呢?就算要下达命令,怎么下达呢?”

    国伟:“马来西亚政府一早就知道会大停电,对吗?”

    上校:“很明显,所以需要立即解散全国军队,并且把不涉及电子零件的武器销毁,避免出现军阀欺压人民的必要手段,不符合逻辑吗?”

    国伟:“为什么来光明村庄?”

    上校:“当我奉命带着30位部下来柔佛州下达解散武装部队时,大停电已经发生了,步行到永平时,遇上了阿海,他说峇株巴辖的军人,警察和百姓们都发生了大暴动,他聚集了几千人在一个海边的村庄,需要保护,我就带着部下来这里驻守。”

    国伟:“但为什么海叔不曾提起过你?为什么你要隐藏在这里?”

    上校:“因为解散武装部队的任务是完成不了了,我在这里是构思如何把国家重新建立起来,至于我的存在对你来说重要吗?”

    国伟:“那桌上这些笔记是?”

    上校:“阿海已经去过永平,亚逸依淡,居銮做过交易,这几个地方的局势是稳定了,我需要把其他地方的局势也弄清楚,然后扩大安全的社区,最后是慢慢把国家重新建设起来。”

    国伟:“那需要大量人力,资源和时间。”

    海叔:“这就是我们要找你的原因,你们这群年轻人有学问有体力,可以出去探索更大的范围,我们光明村庄可以赞助物资。”

    国伟:“上校,派你的手下去探索不是更好吗?”

    海叔急忙的答复说:“我们这里有3000多人,如果出现了像狗子那样的危险人物,需要依赖上校和他那的部下们。还有,我们只能靠海吃饭,除了捕鱼,制盐和椰子油,还需要跟其它地方做物质交换才能生存。”

    国伟突然回想起刚才在海边仿佛有看到上校和几个小孩在一起嬉闹。

    国伟:“上校,你的家人也在这里?”

    上校:“我从首都出发时,国防部长允许我和我的部下带着家人一起出发,这才能确保我们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完成任务,但大停电还是提早发生了。”

    国伟:“请容许我坦白,就是说你需要我们去探索其它地方的原因是因为你和你的部下需要陪伴家人?”

    海叔听了后,要求国伟向上校道歉,但上校微笑的答复说:“我只能说这里没有像居銮那样安全,重点是你们都很年轻,难道不想去更多地方看一下和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国伟:“但我们也有家人需要照顾,不是吗?再说,我们现在的社区过得很好,就算没有跟其他地方做物资交易,我们也能生存,没必要去其他地方探索和冒险。”

    上校:“你说的对,但前提是阿末上尉在维持治安,我刚才给你看的文件你忘了吗?我能解除他的军务,而且那200位军人,大部分的家人都在其他地方,阿末上尉的妻子和孩子都在马六甲对吧?”

    国伟:“我明白了,你和海叔都已经把计划好了,我们的弱点也摸透了,只能按照你们的安排去做,对吗?”

    海叔:“阿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强逼你,只是你和建庭他们真的是最佳人选,我也说了,物资方面光明村庄会赞助,而且能扩大我们的生活圈子对谁都好,也许其他地方已经有人想到办法去克服这停电问题呢?”

    国伟思索了一下后说:“如果要我们负责探索,我们有2个条件,第一必须是往南探索,因为我熟悉南部,还没停电前也时常去新山那里。”

    上校:“可以,还有呢?”

    国伟:“需要给我们配备枪械和教我们使用,如果遇到危险,至少还能自卫。”

    上校:“当然,我也打算这样做,但我只会给你们手枪。”

    国伟:“不行,至少要给我们5把像楼下负责看守的那种步枪和一些手雷,上校,你刚才也说了,会有军阀出现的可能”

    上校想了后说:”5把手枪,2把步枪和10粒手雷,这是我能给的。“

    国伟:“8把手枪,3把步枪,30粒手雷和一箱子弹,刚才上楼时我看过了,上校的子弹至少有20多箱。”

    上校举起手摸了摸额头后答应了。

    国伟:“好的,那我同意,等我回去南峇山处理好社区的事务,就会开始往南探索。”

    上校:“阿海每隔20天会去你们那里一趟,你把探索到的全部讯息告诉他,在半年内,你必须探索完整个南部。”

    国伟:“可以。”

    “你先往高速大道的方向前进,把新邦令金到古来的这几个地方探索一遍。”上校拿出一张地图指了几个地方,然后把这地图交给国伟。

    上校打开窗口喊了一名士兵,当士兵来到房间,上校把需要交给国伟的军火数量告诉给了这位士兵,国伟就跟着士兵去楼下领军火。

    国伟临走前,上校对着国伟说:“那高速公路每百米都有写上多少公里的显示牌,你必须把那显示牌带回来证明你去过。”

    当士兵在把军火交给国伟后,建庭他们都感到很惊讶。国伟把刚才的经过告诉了大家后,就跟随着士兵去到一片空地学习如何使用这些军火。

    傍晚时分,木板车上装满了这次交换的物资,军火和上校答应额外赞助的一些食材。

    海叔:“国伟,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探索的想法,是上校提出的,我有尽力帮你争取最好的条件,这次赞助的食材还有送多一头牛车让你带回去,到时候你要探索时,可以用我这头牛,它还年轻和很壮。”

    国伟看着海叔不语,点点头后,便往居銮的方向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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