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 通缉的背后
“你就是潘然丫头指明要找的，那个冒牌通缉犯吧？你呢，你又是叫什么名字？不告诉我？连我神奇的老张也不能说？
当然走，好歹让我休息一下嘛，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这地方看起来真不错，要不我们把它炸了？……”
三人上了老张的飞车。
车厢内循规蹈矩地分成前后两厢，共四个座位，突破的设计在于不提供坐姿的座位，坐在里边只能半躺着，好方便操作车厢顶上的操作屏幕。
车的出入口正是老张爬出来的车前窗，爬进爬出双脚除了乱蹬，毫无用武之地。
琳达夸老张的飞车设计得很前卫，老张夸琳达眼光很独到，两人彼此之间都很满意，老张还大方地把炸掉这地方的机会送给了琳达。
说是炸掉那看起来直径几百米的球形空间，其实规模并不大。
飞车垂直下降几十米，就退出了球形空间的范围，从球形空间背面很容易找到发射全息投影的装置。
那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只有拳头大小的全息投影装置。
本来处理这样的东西只需要拿手掌，费一些力气就能把那装置给直接报销掉。
可是老张和琳达并不以为然，而是用类似蓄电池短路爆炸的手法，像拆炸弹般小心翼翼地将所谓的遥控炸弹装到那装置上，生怕炸弹没装好，装置就先毁了似的。
用老张的话说，就是所谓的仪式感了。
炸弹装好，飞车远离，缓慢地远离。
林混估计着那炸弹的威力，充其量也就能够波及方圆两米的范围，可老张坚持要远离到常规的三十米安全距离，还忍不住问坐在副驾驶的琳达：
“小娃儿，紧张吗？”
“紧张！我头皮都在发麻呢。”琳达回答说。
林混躺在后座上，暗自叹了口气，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这次是真的累了。
林混睡得并不安稳，燃料发动机发出的声音和震动虽然很有规律性，却完全起不到催眠的效果。
迷迷糊糊间，林混听到老张和琳达两人正在交谈着，他本不怎么在意，却听到两人忽然提到了他的名字。
“他的确说过他不叫林渊，叫林混……”这是琳达的声音。
“林混？哪个混？”老张在问。
“混淆的混。”
林混记得当时他跟琳达说的是“混蛋的混”，此时她却给改了。
“哦……叫林渊还是林混，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无论他是谁，都不可能是那个通缉犯林渊的。”老张说。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想得不太明白。张大爷，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不是那个通缉犯？”
“你这么问，一定是没有从这星球出去过！”老张语气很是自得，“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应该有所怀疑，当然，并不是说怀疑他是不是那个通缉犯，这还要另外说。”
“那是什么值得怀疑？”
“你可知道那个林渊为什么被通缉？”
“背叛人类，背叛星际组织。”
“具体呢？不知道了吧？告诉你吧，是因为林渊在一次星际开拓任务中叛逃了，可是你知道那林渊在哪里叛逃吗？在距离摩尔星系300多光年以外的一个地方！
知道光年吗？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那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远到那人叛逃的消息传回摩尔星系要花三百多年的时间。现在你明白没有？”
车厢的谈话沉默了一会，琳达才说：“还是不是很明白，你是说林混看起来没有三百多岁的样子？”
“你想得不够深！算得也不太对！而且你应该听说过冬眠舱这种东西，能够让人保持年轻的容貌，甚至还有其他原因导致他跑几百光年的距离也不会老。
假设后边那小娃儿就是林渊，对于我们来说，他跑了两趟，算起来应该是六百多岁才对，而不是三百多岁。
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明知道会被通缉，为什么会选择这时候回来？另外一点，林渊叛逃计划是在三百年以前，甚至六百年以前就已经计划好，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人认出来并抓住？
那可是几百年时间的准备，小娃儿，要知道能混进星际组织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啊！”
车厢里再一次短暂的沉默。
“我还是不太明白。”琳达说，“如果你们都知道他不是真的通缉犯，那为什么还要争着找他呢？”
“哈哈……小娃儿，你还太年轻！你可知道有时候假的东西也可能变成真的，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
“看张大爷你也不是很老嘛！就这发型，还是最潮流的呢！”
“是吗？这是我曾孙给我的建议，没想到还真是这么流行啊！好了好了，我跟你说就是了。
这么说吧，假设有一天我让你帮我保管一个盒子，告诉你里面装了几百块钱，其实盒子里什么也没有，但你当时接过去时候没有打开看。等到我让你交还时候，我打开了，告诉你里面的钱不见了，你怎么办？”
“我……我好像没法解释清楚了，只能赔咯！”
“这不就对了！你赔给我的钱，不就让本来假的钱变成真的了嘛！”
“我明白了！你们先是把林混，也就是假的林渊送到欲望空间，然后又偷走，到时候你们再找他们要的时候，他们只能赔一个真的！对不对？”
“你这小娃儿还挺聪明！简单来说是这样没错，事实上要复杂一些！后面装睡的小娃儿，你一定也听到了吧？把你送到这里的人并不是真要把你给卖了！”
此时，林混再想纯当听众也不可能了，想了一下，问老张：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问题问得好啊！不怕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是负责把你们接出来而已。”
“什么！”惊叫的自然是琳达，毕竟女士优先，“我们现在不是正往星球外面去吗？”
“星球外面？”老张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停下，接着说，“小娃儿，你们也不看看外面，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飞车外，无论往哪个方向看去，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在老张这飞车特有的车速下，飞车仿佛走在胶状的浓墨里。
车前灯只亮起两团疲软的光晕，不像是为了照明，而纯粹是装饰，还有可能也就是黑暗里的一点心理安慰作用了。
没有光亮，没有方向，没有参照物，任谁也不敢确定身在何处。
“这里应该是星球的内部吧？”林混略微犹豫地说。
他的想法也是琳达的想法，两人在被带到球形空间时候就已经认定。
老张能这么问，林混想着应该有其他原因才对，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所在。
“是星球内部没错。”老张给了肯定的答复，又说，“不过现在麻烦的是，我这艘飞车动力不足，达不到逃逸速度，所以我也没法送你们上去。”
“什么逃逸速度？”问的是琳达，“我看你的飞车挺快的了。”
“小娃儿就没一句真话！”老张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你以为我想开这破玩意？星球上的飞车都受到管制，而且动力都是靠星球内部系统电磁波提供的电力，开那种车飞进这里来就是找死！能进来的只有我这种老古董了！”
“就算外面的飞车不行，那张大爷你也好歹把你的飞车弄得快些吧？不是我夸张大爷你，你就是太讲究个性了！”
“还夸我呢！我也想快，可是车子就这么大，能装的燃料就这么多，要知道我可是要跑来回的！再说，就算我车子再快，也不可能快到能达到这里要求的逃逸速度，再快也没有用！”
“张大爷，您说逃逸速度，难道说我们现在正处在……”林混插嘴进来说。
“没错！在星球第二层引力范围内。”
林混沉默了，下意识地再次扫向窗外，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引力，什么第一层第二层？”琳达问。
“小娃儿，如果你不知道引力这东西，就算我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只能告诉你，我车子是跑不出第二层引力范围的，但是如果我车子突然熄火，你猜怎么着？”
“我怎么知道怎么着！熄火了就丢了呗！”琳达拧着眉头说，显然已经因为老张的话而不愉快起来。
“丢了？你这小娃儿，真不知道东西的宝贵！如果我的车子突然熄火……”
“就会掉进星球第一引力范围里，永远也出不来了！”林混接过了老张的话。
“没错，你这娃儿还有点见识！那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老张抬手往下压着手指。
“应该是叫黑洞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听说过星球引力的事情。”林混说。
“小娃儿，你在哪里听说的？一定不是别人告诉你的，而是你自己亲眼看到的吧？”老张的话有些玩味的意味。
“张大爷你……”林混迟疑一下，本想收住了嘴，低头看到琳达正卖力地扭头过来看着他，最终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张大爷您说的应该是开拓28号星球的事情吧？我当时的确也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琳达当下追问。
“看到……看到星球上一片很大的地方突然向星球内部坍塌进去……然后……然后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始终没有人从里边逃出来。
当时星球上一些人想要开飞车进去营救，当然更多的是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进去的人也全都没有出来，全被黑洞吸进去了……”
林混说完，琳达已然瞠目结舌：“那我们现在……”
“放心吧，小娃儿们，不用担心！我这车子刚保养好！不会突然熄火的，放宽心吧！
你们想死，我还不想呢，我刚把我那老太婆送到非正常人类研究所，我可不想把我第二春搭在这地方！
还有，算起来潘然那丫头也应该收拾完残局赶过来了，给点耐心吧！小娃儿们，故事的主角不是那么好当的！”
当然走，好歹让我休息一下嘛，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这地方看起来真不错，要不我们把它炸了？……”
三人上了老张的飞车。
车厢内循规蹈矩地分成前后两厢，共四个座位，突破的设计在于不提供坐姿的座位，坐在里边只能半躺着，好方便操作车厢顶上的操作屏幕。
车的出入口正是老张爬出来的车前窗，爬进爬出双脚除了乱蹬，毫无用武之地。
琳达夸老张的飞车设计得很前卫，老张夸琳达眼光很独到，两人彼此之间都很满意，老张还大方地把炸掉这地方的机会送给了琳达。
说是炸掉那看起来直径几百米的球形空间，其实规模并不大。
飞车垂直下降几十米，就退出了球形空间的范围，从球形空间背面很容易找到发射全息投影的装置。
那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只有拳头大小的全息投影装置。
本来处理这样的东西只需要拿手掌，费一些力气就能把那装置给直接报销掉。
可是老张和琳达并不以为然，而是用类似蓄电池短路爆炸的手法，像拆炸弹般小心翼翼地将所谓的遥控炸弹装到那装置上，生怕炸弹没装好，装置就先毁了似的。
用老张的话说，就是所谓的仪式感了。
炸弹装好，飞车远离，缓慢地远离。
林混估计着那炸弹的威力，充其量也就能够波及方圆两米的范围，可老张坚持要远离到常规的三十米安全距离，还忍不住问坐在副驾驶的琳达：
“小娃儿，紧张吗？”
“紧张！我头皮都在发麻呢。”琳达回答说。
林混躺在后座上，暗自叹了口气，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他这次是真的累了。
林混睡得并不安稳，燃料发动机发出的声音和震动虽然很有规律性，却完全起不到催眠的效果。
迷迷糊糊间，林混听到老张和琳达两人正在交谈着，他本不怎么在意，却听到两人忽然提到了他的名字。
“他的确说过他不叫林渊，叫林混……”这是琳达的声音。
“林混？哪个混？”老张在问。
“混淆的混。”
林混记得当时他跟琳达说的是“混蛋的混”，此时她却给改了。
“哦……叫林渊还是林混，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无论他是谁，都不可能是那个通缉犯林渊的。”老张说。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想得不太明白。张大爷，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不是那个通缉犯？”
“你这么问，一定是没有从这星球出去过！”老张语气很是自得，“但凡有些见识的人，都应该有所怀疑，当然，并不是说怀疑他是不是那个通缉犯，这还要另外说。”
“那是什么值得怀疑？”
“你可知道那个林渊为什么被通缉？”
“背叛人类，背叛星际组织。”
“具体呢？不知道了吧？告诉你吧，是因为林渊在一次星际开拓任务中叛逃了，可是你知道那林渊在哪里叛逃吗？在距离摩尔星系300多光年以外的一个地方！
知道光年吗？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那是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远到那人叛逃的消息传回摩尔星系要花三百多年的时间。现在你明白没有？”
车厢的谈话沉默了一会，琳达才说：“还是不是很明白，你是说林混看起来没有三百多岁的样子？”
“你想得不够深！算得也不太对！而且你应该听说过冬眠舱这种东西，能够让人保持年轻的容貌，甚至还有其他原因导致他跑几百光年的距离也不会老。
假设后边那小娃儿就是林渊，对于我们来说，他跑了两趟，算起来应该是六百多岁才对，而不是三百多岁。
这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明知道会被通缉，为什么会选择这时候回来？另外一点，林渊叛逃计划是在三百年以前，甚至六百年以前就已经计划好，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让人认出来并抓住？
那可是几百年时间的准备，小娃儿，要知道能混进星际组织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啊！”
车厢里再一次短暂的沉默。
“我还是不太明白。”琳达说，“如果你们都知道他不是真的通缉犯，那为什么还要争着找他呢？”
“哈哈……小娃儿，你还太年轻！你可知道有时候假的东西也可能变成真的，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
“看张大爷你也不是很老嘛！就这发型，还是最潮流的呢！”
“是吗？这是我曾孙给我的建议，没想到还真是这么流行啊！好了好了，我跟你说就是了。
这么说吧，假设有一天我让你帮我保管一个盒子，告诉你里面装了几百块钱，其实盒子里什么也没有，但你当时接过去时候没有打开看。等到我让你交还时候，我打开了，告诉你里面的钱不见了，你怎么办？”
“我……我好像没法解释清楚了，只能赔咯！”
“这不就对了！你赔给我的钱，不就让本来假的钱变成真的了嘛！”
“我明白了！你们先是把林混，也就是假的林渊送到欲望空间，然后又偷走，到时候你们再找他们要的时候，他们只能赔一个真的！对不对？”
“你这小娃儿还挺聪明！简单来说是这样没错，事实上要复杂一些！后面装睡的小娃儿，你一定也听到了吧？把你送到这里的人并不是真要把你给卖了！”
此时，林混再想纯当听众也不可能了，想了一下，问老张：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这问题问得好啊！不怕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是负责把你们接出来而已。”
“什么！”惊叫的自然是琳达，毕竟女士优先，“我们现在不是正往星球外面去吗？”
“星球外面？”老张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停下，接着说，“小娃儿，你们也不看看外面，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飞车外，无论往哪个方向看去，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在老张这飞车特有的车速下，飞车仿佛走在胶状的浓墨里。
车前灯只亮起两团疲软的光晕，不像是为了照明，而纯粹是装饰，还有可能也就是黑暗里的一点心理安慰作用了。
没有光亮，没有方向，没有参照物，任谁也不敢确定身在何处。
“这里应该是星球的内部吧？”林混略微犹豫地说。
他的想法也是琳达的想法，两人在被带到球形空间时候就已经认定。
老张能这么问，林混想着应该有其他原因才对，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所在。
“是星球内部没错。”老张给了肯定的答复，又说，“不过现在麻烦的是，我这艘飞车动力不足，达不到逃逸速度，所以我也没法送你们上去。”
“什么逃逸速度？”问的是琳达，“我看你的飞车挺快的了。”
“小娃儿就没一句真话！”老张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你以为我想开这破玩意？星球上的飞车都受到管制，而且动力都是靠星球内部系统电磁波提供的电力，开那种车飞进这里来就是找死！能进来的只有我这种老古董了！”
“就算外面的飞车不行，那张大爷你也好歹把你的飞车弄得快些吧？不是我夸张大爷你，你就是太讲究个性了！”
“还夸我呢！我也想快，可是车子就这么大，能装的燃料就这么多，要知道我可是要跑来回的！再说，就算我车子再快，也不可能快到能达到这里要求的逃逸速度，再快也没有用！”
“张大爷，您说逃逸速度，难道说我们现在正处在……”林混插嘴进来说。
“没错！在星球第二层引力范围内。”
林混沉默了，下意识地再次扫向窗外，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凝重。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引力，什么第一层第二层？”琳达问。
“小娃儿，如果你不知道引力这东西，就算我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只能告诉你，我车子是跑不出第二层引力范围的，但是如果我车子突然熄火，你猜怎么着？”
“我怎么知道怎么着！熄火了就丢了呗！”琳达拧着眉头说，显然已经因为老张的话而不愉快起来。
“丢了？你这小娃儿，真不知道东西的宝贵！如果我的车子突然熄火……”
“就会掉进星球第一引力范围里，永远也出不来了！”林混接过了老张的话。
“没错，你这娃儿还有点见识！那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吧？”老张抬手往下压着手指。
“应该是叫黑洞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听说过星球引力的事情。”林混说。
“小娃儿，你在哪里听说的？一定不是别人告诉你的，而是你自己亲眼看到的吧？”老张的话有些玩味的意味。
“张大爷你……”林混迟疑一下，本想收住了嘴，低头看到琳达正卖力地扭头过来看着他，最终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张大爷您说的应该是开拓28号星球的事情吧？我当时的确也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琳达当下追问。
“看到……看到星球上一片很大的地方突然向星球内部坍塌进去……然后……然后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始终没有人从里边逃出来。
当时星球上一些人想要开飞车进去营救，当然更多的是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但进去的人也全都没有出来，全被黑洞吸进去了……”
林混说完，琳达已然瞠目结舌：“那我们现在……”
“放心吧，小娃儿们，不用担心！我这车子刚保养好！不会突然熄火的，放宽心吧！
你们想死，我还不想呢，我刚把我那老太婆送到非正常人类研究所，我可不想把我第二春搭在这地方！
还有，算起来潘然那丫头也应该收拾完残局赶过来了，给点耐心吧！小娃儿们，故事的主角不是那么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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